E小说 > 科幻小说 > 孟婆,你老攻掉了! > 第9章 诈尸

“什么!孟浮失踪了!”

        此刻,黄泉地界,因为人手不足,来来往往的鬼差就显得分外忙碌,突然这一声惊天动地,鬼差都停了,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八卦,个个伸长了脖子。

        无常皱着眉头问:“大周那边的鬼差怎么说。”

        “联系不上,整个皇城都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占据了,那股力量排斥我们,咱们的人手靠近不了,我听说那边出现了不少的鬼域,估摸着得盘踞了不少年头。”

        “而且阎君与酆都大帝正在商量对策,看这架势,恐怕还得联系神界那边。”

        “也许河神该知道些什么。”众所周知,河神被地府众鬼称为百晓生,这世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无常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牵着的那一串鬼,呼呼一堆鬼跑到忘川河边,望着一片白茫茫的薄雾,又停住了脚步,沉默了。

        只听说过河神在水里,却不知该怎么找到他的无常:“……”头一次,弱小又无助。

        “莫要急。”河神的声音幽幽的从忘川河里响起,却见判官站在另一头。

        判官面前的河面上荡着一艘船,河神披着蓑衣垂钓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河面上。

        “这该如何是好。”

        河神笑眯眯的,天生给人过半好感,他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一副我什么都看见了的神情:“哇哦,好刺激。”

        等待答案的判官:“?”

        偶然看见的无常:“?”

        判官小心翼翼的问:“河神大人这是怎么了?”

        “无事,你们按照阎君的意思,遣人告知神界,让阿修罗去一趟,至于孟浮……”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他会解决鬼域的问题。”

        “……好,多谢河神大人指点,那属下这就禀告阎君。”

        判官的身影消失在岸边,无常才走过来。

        “孟浮不会出事吧?”

        “怎么会呢,有霍邪在,那可是龙啊。”

        “你瞧那月老,龙族可不是好脾气的。”

        无常一看河神那雷打不动的笑脸,感觉天旋地转,脑袋昏昏。

        以至于错过了澄清的最佳时机。

        没过几天,“孟婆和月老私奔了”的消息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横扫了整个地府,地府里那些不肯投胎的钉子户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有鼻子有眼还有人证,要不是无常知道真相,他都要相信了。

        真的是鬼说鬼话啊。

        ——

        天还没亮,赵三喜就要出门打捞尸体,昨天的飞鱼节淹死了不少人,收尸人习以为常的架起小船到河面上,时而唏嘘一声,小心翼翼的撑着船桨,他们都是自小会泅水的。

        在下河前,收尸人要在船上备上鸡血,如果遭到飞鱼的袭击,便将鸡血撒下去,收尸人再趁机逃走,当然有肉最好,可猪肉虽是最便宜的肉,平头百姓也吃不起。

        收尸人以前是没有这副价钱的,与死人打交道也不吉利,也就一些年纪大的愿意干,又出了飞鱼吃人这件事,穷的不愿意干,老的干不动,价钱就涨了,捞尸的活计,要是碰上个好的雇主,也是会给赏钱的。

        若是运气好,胆子大的还会昧下一两件值钱的首饰,总得来说,这都是些心照不宣的事。

        赵三喜出了门。

        待到正午,赵大娘看到灶台上的鸡血,心下多嘀咕了两句,邻家小五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阿三哥没了!”

        没了?

        这时看见灶台上的鸡血,赵大娘脚底下一瘫,最后是被小五颤颤巍巍扶到外边,刚一到河岸,码头边上已经堆满了人。

        赵三喜就赤条条的躺在河滩上,嘴唇乌青,浑身湿答答的淌着水,被鱼啃的面目全非,眼皮都翻烂了,再一看,鞋子少了一只,脚上还有三道抓痕,被泡胀了,翻出白花花的肉。

        他旁边还有一具被七手八脚打捞上来的女尸,同样泡的发涨,身躯比赵三喜还大一倍,身上的皮被鱼咬的稀烂,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恶臭,人们只恨不得掩上口鼻,躲得远远的。

        那女尸一身宫装,是从宫里飘出来的。

        “我们就听见扑通一声,回头的时候喜娃儿就在水里被好多鱼围着啃,没一会儿就成了个血人!”

        说着,大汉黝黑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等我们把人拖上来,那尸体就在河底拽着他的脚,才发现根本浮不上来!他是被活活拖死的!”

        后来被人抬上岸,人都凉了。

        赵大娘眼神麻麻的,嘴里癫癫的念着赵三喜的名字,周围人一看,唏嘘不已。

        “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再看那穿宫装的女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往年临羡河上也会偶尔飘着一个穿着宫装的女人,她面目朝下,头发散开,捞起来的时候,会有小鱼浮在上面,啃食她无皮的脸。

        尸体被鱼啃的稀烂,尸身却无从分辨,因为常常泡胀了,恶心糜烂,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后来出了鱼王的事情,死的人就更多了。

        这条河又晦气又幸运。

        众人看着摇头。

        下午,赵家就请了道长来做法。

        游方道长舞着桃木剑在岸边做法,铜铃铛摇的铃铃铛铛响,山羊须一翘,拈着画的龙飞凤舞的黄符纸,嘴里大声念着急急如律令,“唰”的一声飞到白布裹尸上,烧成了灰烬,一缕邪气飘起来,惹的围观群众连连惊叹。

        然后听见道长嘴里念了句“魂来”,嘴唇哆嗦的发青,桃木剑舞的虎虎生威,法事毕,心里上惶恐稍减,可惜死者不能复生,无论赵大娘怎么哭,赵三喜也是赤条条一具尸体。

        道长说这淹死的人死后得变成水鬼无法投胎转世,要投胎就得找替身,赵大娘又是好一顿哭诉。

        哭她丈夫死的早,哭她儿子死的也早。

        赵大娘不断央求道长想想法子,好歹也让把胎给投了。

        道长被哭的没法,掐指一算,带人到一旁悄悄说道:“也罢,你去找个靠谱的扎纸匠,这扎纸匠不能乱找,得找那种做出来的纸人跟活人似的,纸人得画上眼睛,完事后必须得在正午拿回来,办完这事,赵三郎的尸体停七天,过完头七晚上下葬,明白了吗,切记这事千万不要出错。”

        “知道,知道,咱这就让找人去办。”

        赵大娘得了嘱咐,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二儿子出门办事,道长看着灵堂里的惨样,摇摇头。

        又说到这头,赵大娘遣了二郎去找一名靠谱的扎纸匠。

        赵二郎找了几个棺材铺,一听说是要扎的像活人,还要画眼睛,找了几家也没有敢接这活的,最后是个年过七旬的老爷子指了条明路“这活得到城西找张先生”。

        张先生住在城西,一座大小是个院子的房子,单只做扎纸匠这一门手艺,赵二郎登门,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门。

        “哎!来喽!”门开了,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

        “我家找张先生扎个纸人。”

        “先生在家呢,你进来吧。”

        赵二郎随着小童进了门,张先生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约莫三十出头,模样生的俊秀,一身墨绿的衣裳倒像不像是个吃死人饭的手艺人。

        “我家办丧事,听说张先生纸人活灵活现的,经人介绍过来的。”

        “可以,明天过来拿。”

        赵二郎心想怎么这么快,但毕竟是个外行人,又问:“能画眼睛吗?”

        张先生看了赵二郎一眼,又说了一句可以。

        赵二郎见人行为举止都带着一股特立独行的感觉,也没在意,商量了一下便出门了。

        解决了纸人的事情,赵家的灵堂也摆好了。

        赵三喜的棺材要在灵堂里摆到过了头七才能下葬,夜里是赵二郎和赵大郎轮流受灵,今夜刚好是赵大郎,前夜还好,到了后半夜,守灵的赵大郎困的打哈欠,烛火昏昏暗暗,跳动不明。

        烛火跳到棺材上,忽明忽暗,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声,把赵大郎的瞌睡虫给咚没了。

        赵大郎打着哈欠,被打扰了休眠一脸没好气,脸色臭的肉眼可见的暴躁。

        灵堂里没有人回应,只有风吹蜡烛的声音,在浅浅回应,赵大郎找了一圈,也没见是有人敲门,又坐回到原位。

        结果屁股刚坐上椅子,那咚咚声又响起来了,这回声音有点清晰了,不是从门外敲进来的,好像就在灵堂里。

        赵大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着这灵堂里只有他一个人,怀疑是赵二郎带了人来捉弄他,一时间有些生气,他从犄角旮旯里抄起一把扫帚举在手里。

        嘴里嚷嚷着:“好你个赵二郎,幺弟的棺材还摆在这呢,你就敢捉弄我了,看我抓到你不收拾你一顿。”

        没有回应:“给我出来,你还装,我都看见你了!”

        依旧没人回应,灵堂里的白烛烧起来都比周遭的声音更大,时而又刮着风,这股妖风不吹起来还好,一吹起来,把赵大郎的大胆子吹散了七七八八,只感觉身体凉飕飕的。

        赵大郎搓了搓自个黝黑的壮膀子,后知后觉哪里不对,怪凉的。

        “咚……咚……咚……”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回声音更明确了,是从他幺弟的棺材里传出来的,赵大郎紧绷着身体,鬼鬼祟祟靠近灵堂,靠近棺材。

        都说人死后会要回家探望。

        赵三喜的棺材没有封,这几天已经有点味了,越靠近棺材那股味道越浓,赵大郎憋着气,一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举着扫帚走到棺材旁。

        灵堂只有一只白烛,火光或明或暗,他瞄到半开的棺材里是漆黑的。

        他又靠近了看看,正目不转睛的,突然躺在那里的人突然噌的立了起来,差点来了个面对面,顺手就抄起了扫帚。

        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娘!娘!诈尸了!诈尸了!”

        ……

        道长皱着眉头站在棺材前,周遭有点乱,扫帚胡乱倒在地上,尸体已经发出了恶臭味,睁眼浑身僵硬坐立在棺材里。

        鼻青脸肿的赵大郎被赵大娘拧着耳朵一顿骂。

        赵大娘看着赵三喜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一脸愁容:“道长这该如何是好。”

        道长不答,捋着山羊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符贴在赵三喜的脑门上,嘴里念叨了几句咒语,就见刚还僵硬的尸体突然缓缓倒下。

        “这怕是三郎生前的执念太重了,不想离开呢,你们看好这符箓。”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过了一会儿,赵大娘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看着幺儿死不瞑目的样子就忍不住抹泪,吃早饭的时候又在念叨:“我就知道你弟弟走的不安生,前一天还跟他说过几天给他取个媳妇,他咧着笑得可开心了,娘做梦都梦见你幺弟跟我说想要个媳妇儿。”

        “娘,别难过了,幺弟看见了该不好受了。”

        “娘听别人说了,这种情况要给你弟配个冥婚,让他走的安生些。”

        “冥婚。”

        ——

        “冥婚?”

        霍邪忍不住好奇的看着孟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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