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今天中午有个婚典要去参加——因为李总的结婚对象高桥小姐是日本人,所以您需要带翻译过去。”秘书看着徐汝宁,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今日份的徐总脸上寒气逼人。
徐汝宁点头,脑中某只鱼的影子一闪而过,怔了一下,说:“嗯,让小王和我一起去吧。”
她想离江濡远一点了。
“额是这样的徐总,我觉得今天的婚典上文化习俗颇多颇繁杂,小王可能应付得不如江组长,还是江组长陪您更适合些。”秘书拿着手上的日程表,提醒道。
徐汝宁抬头看了一眼秘书,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犹豫了两秒,说:“嗯,那就通知江组长吧。”
躲不过也行,她不理就是。
江濡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法式复古连衣裙,上面的纽扣一颗一颗点缀着,简约又不单调,显得很得体大方。
修长的脖颈下面锁骨若隐若现,带着几丝性感。
徐汝宁站在她的旁边,身上是同款却不同样式的连衣裙,扫了一圈来往的嘉宾,几乎人人带着伴,而且要么牵着手要么挽着胳膊,只有她们两个人互相隔着一米的距离。
“江组长挽着我吧。”
“好的。”江濡点头,轻轻环住了徐汝宁的胳膊,不晓得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徐汝宁好像不太一样,对她冷冷的。
徐汝宁感受到鼻尖的清香,恍惚了一下,心里先是涌上了窃喜,而后被自己强制压了下去。
“这位是高桥小姐的母亲。”江濡看着对面穿着和服的中年女人,凑在徐汝宁耳边低声启唇。
丝丝缕缕的气息温柔地打在皮肤上,竟然泛起了红,徐汝宁面无表情地点头,在心里又一阵唾弃自己没出息——呸!冷冻鱼一靠近就有反应了,真是没出息!
“这位是李总公司的行政总监。”江濡再次说。
每介绍一位,徐汝宁都和对方碰一次杯,轻抿一口手中的白葡萄酒,可来的人多,徐汝宁手中的白葡萄酒已经换四五杯了。
当然,也不排除徐汝宁想借酒浇愁的意味。
“徐总碰一下就好了。”江濡看到徐汝宁和一个男人碰完杯,笑着仰头把手中的白葡萄酒一饮而尽,不由皱眉,出声提醒道。
徐汝宁听到这话,转头淡淡地说:“我有把握,谢谢江组长关心。”
江濡看着她,倒也没再开口劝了,毕竟,她知道这女人又在逞能了。
好在,婚典进行到了尾声,陆陆续续地已经有人告别了。
徐汝宁还不打算停手,碰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合作伙伴,两人聊了大概十多分钟,手上的白葡萄酒又换了三四杯。
“好啦,等哪天有空,一定要和徐总好好畅聊一次,今天就到这里了。”那男人握了一下徐汝宁的手,笑得满面红光,说。
徐汝宁也笑着回:“一定一定。”
江濡在旁边听着两人的互动,眼睑微垂着看手中自己的白葡萄酒,从头到尾她一口都没喝。
抬头不经意扫到那个男人和徐汝宁握住的手,江濡的眼睛顿了一下,收回了视线,这种情形其实蛮常见的,可发生在徐汝宁身上,她心里隐隐地不舒服了起来。
“徐总,我们走吧。”
徐汝宁回神,眼睛有些迷离,醉态分明,说:“嗯,走吧。”
刚进电梯,脚突然晃了一下,江濡眼疾手快扶住徐汝宁,幸好没真正崴到。
“小心一点。”
电梯里,徐汝宁听到这话,推开了江濡,自己抓着旁边的扶手,冷冷地说:“你管我?”
明明都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呢?!
江濡看着她站在那里,又听到这三个字,皱眉,真是个爱逞强又倔的女人,索性就没理了,自己一个人直直地站在中间,面对着电梯门,全身散发着冷气。
她也不知道哪儿惹到徐汝宁了,这女人的脾气还真是捉摸不定。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可眼睛的余光却时不时留意着。
徐汝宁见江濡站在那里,还真不管自己了,一股委屈堵在了心头上,什么嘛,看吧,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越想越生气,正好电梯门打开,到了停车场,徐汝宁率先出了门,边走,眼里的泪花边打转。
江濡跟着她,看她走路的步子不稳,眉头紧锁,尽是担忧,时刻准备去扶,生怕她摔着。
真是不让人省心。
“你别跟着我,我自己开车。”徐汝宁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着身后的人没好气地说。
江濡面色发冷,挑眉,说:“自己开车?开进局子里吗?”
“你管我?”徐汝宁重复了这句,眼里的泪花又在闪了。
江濡看到她眼中的泪花,怔了怔,语气软了下来,说:“别闹了,听话。”
“我不想听。”听到江濡语气软了,徐汝宁更委屈了,哽咽地说。
真是奇怪,人在委屈想哭的时候,听不得别人安慰,因为一安慰,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江濡闻言,心颤了一下,哄道:“听话,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嗯,你讨厌死了。”徐汝宁泪眼婆娑地看了她几秒,抽了抽鼻子,点头,说。
冷冻鱼总算是说了句姑且能听的话了。
江濡对这没由来的一句话有些懵,问:“我哪里讨厌了?”
“你哪哪儿都讨厌!”徐汝宁嗔了她一眼,说完这句转身就去开车门,奇怪,怎么开不开呢,皱眉。
江濡见她的举动,愣了一下,眼里闪过好笑,说:“开错了那是别人的车,咱们的车在那边呢。”
“你管我?”徐汝宁听到这话,本就红着的脸更红了,回头瞪了一眼江濡,又朝另一边过去。
江濡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弯了弯,虽然喝醉酒爱逞能又倔,但还挺可爱。
徐汝宁的意识有些模糊,感觉自己飘飘然的,平日里压下去的心思全都涌了上来,酒劲的烘托下也就胆大了不少。
“晕不晕啊?”江濡边开车边侧头看着她绯红的脸,柔声问。
徐汝宁看向江濡,皱眉,严肃地说:“你谁啊?”
“我我是江濡。”江濡听这话,就知道酒的后劲又变大了。
徐汝宁轻哼一声,口齿不清地说:“你放屁!她才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这样说话呢。”
“那她平时都用怎样的语气和你说话啊?”江濡闻言,挑眉,眼里的笑意出现了,故意软着声音问。
徐汝宁眼神迷离,手胡乱地撩了一把头发,不利索地说:“她平时平时都是‘嗯’、‘好的’冷得要死!”
“你说我冷得要死?”江濡听着,忽然想逗逗徐汝宁,冷冷地去看她,语气瞬间不带一丝温度,说。
果不其然,徐汝宁听到这个,仿佛被刺激了,把头一偏,不去看江濡,气鼓鼓地说:“讨厌死了!你别说话了!”
这声音冻到她了。
江濡见她偏过头,嘴角的弧度变大,喝醉酒的徐汝宁也太好玩了。
不过,她平时是不是真的很冷呢?才会让徐汝宁这般了都记着。
好不容易到了家,江濡把徐汝宁扶到了卧室的床上,打算给她拿毛巾敷一敷。
可还没起身,徐汝宁就欺压了上来,搂着江濡,把头埋在她的脖间,嘟嘟囔囔地说:“你给我讲故事,我要睡,不然我睡不着。”
面对徐汝宁突如其来的举动,鼻翼之间她身上的酒味混合着大吉岭茶香,还有耳边嘟嘟囔囔的声音,都让江濡红了脸,呆在那里。
“那个你先下来,好不好?”江濡回神,知道她醉得不轻,哄着道。
徐汝宁听到这话,搂得更紧了,侧脸贴着江濡的脖子,说:“不要!你管我?”
“可可你不下来,我没办法给你讲故事啊。”江濡耳根也红了个彻底,呼吸一滞,连动都不敢动,撑着抓床单的手紧了紧,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耐心地缓缓说。
徐汝宁闻言,犹豫了几秒,把手松开,晕乎乎地躺了下来,脸颊都是红晕。
江濡看她哼哼唧唧的模样,也不晓得她难不难受,但估计喝了那么多白葡萄酒,舒服不到哪儿去,真是个爱逞能的倔女人。
起身,去洗手间弄了一条湿毛巾出来,又倒了杯热水。
“来,喝点热水。”
听到这话,徐汝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江濡坐在自己身边,皱眉,不情愿地点头。
“小心烫。”
徐汝宁喝了一口,看江濡,口齿不清地说:“你为什么不喝啊你也喝”
“我我不想喝,你喝。”江濡看着她,回。
徐汝宁把热水推给江濡,亮亮的眼睛有些迷离,说:“我不管,你也要喝,妈妈说小朋友要学会分享。”
江濡咬了咬唇,这话听得让她心更软了,索性,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热水。
“你给我讲故事听,宁宁要睡了。”徐汝宁看到江濡也喝了,笑了笑,躺了下来,像个小孩儿一般蜷缩起身子。
江濡看着这样子的徐汝宁,眼里尽是怜惜,点头,说:“好,我给你讲故事。”
她似乎发现,这女人一喝醉酒,就像个小孩儿,而且,话里都离不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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