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除兽禽,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
党派之祸、凶兽之难,磬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今祸迫予民,生灵涂炭,朕与凶蛮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照鉴予心!”
朱棣头顶饰金珠红缨,由莲台与真武帝君像构成盔顶,盔体饰有六丁六甲神的六瓣弧形铁片,以六条盔脊相连接。身着明光甲,前后装饰着吉祥图案的明光胸镜,下联一个硕大的兽吞腹甲。站在古阅武台的位置,右手持着雁翎刀横击胸前,朗声道: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五千兵士的兜鏊带有华丽的凤翅抹额,腰环弯刀,前部近千人跨马提枪、中部三四千人横刀执盾,更有后方千人手持各式各样的枪械甚至火炮,狂热地在中央路上齐喊道: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朱棣望向身前三人,下令道:
“张玉”
“臣在”
“朕命你点齐五千明军,沿珠江路直接冲杀过去,占领新街口,同时沿上海路支援汉中门。”
“臣领旨”
“朱鸿伟”
“臣在”
“准你三千明军,自新街口,西沿上海路,至汉中门,拦截党派部队,战死之前不可有成建制的敌军出现。”
“臣领旨”
“汪直”
“臣在”
“准你两千明军和全部后备役,依托三个校区,为朕死守草场门,死战不退。”
“臣领命”
三名身着明军将领战甲的战将,接过朱棣递来的虎符,领命之后善意地冲位于最后的李禹哲眨眨眼打过招呼,便迅速招呼队伍离开。
“李禹哲”
“臣在”李禹哲连忙单膝跪下。
“打完这场仗,给你个将军当当吧。”朱棣的语气满是调侃。
“谢陛下赏赐”李禹哲打蛇上棍,也不害臊,张口就要。
“你沿东至九华山,再南下直扑明宫,我亲自领兵从西安门夹击,凌晨四点钟,准时进攻。以扰乱为主,造成百姓的骚乱,我们再趁势掩杀进去,现在很多枪械容易出现卡壳的问题,但是手雷、火药爆炸的威力还在,四点钟你从东往西冲锋,我领军自西向东,于黄浦路汇合。”
“是”
“一个小时,拿下明宫遗址,朕就给你个显武将军。从四品官职,比千户还高,自你之下的队伍官职,由你分封。”
“谢皇上恩典!”李禹哲作揖拜下,起身点出自己的一千五百人马即刻出发。
朱棣望着李禹哲远去的身影,拍了拍立于身侧的朱凯斌,“跟爹一起吧,不见见血,怕你压不住你这兄弟。”
朱凯斌憨憨一笑,“我压他干嘛呀?就算他当皇帝了,也会给我一个王爷当。”
朱棣瞬间恼火,“和尚!”
姚广孝立马窜出来赔着笑脸,“皇上!臣在”
“告诉郑和,让他把太子带上,朕领兵亲征,后方交给你了。”
姚广孝神色瞬间一正,恭恭敬敬道:“皇上圣明”
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
李禹哲带着五百名骑兵堪堪到达鸡鸣寺的位置,眼见前方被熟人拦住了去路,只好停下来。苦笑着打了声招呼:“叔”
李瑞怔在原地,本应下令开火的手此时怎么也落不下去,他认出了头盔下的面庞,正是那天跟他聊的还算投机的小伙子,鉴于营长的威信,四五十人的残军无一人妄自动手。
李瑞闷声说道:“大晚上的闲逛什么?快回去吧,外面不安全。”
李禹哲望着为了救他们这群学生,人数已经锐减到七日前半数的营队,劝道:“叔,您跟弟兄们让开吧,您们就这点人,拦不住我们的。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么?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将不会有百姓蒙受这种苦难,不会有高官富商躲在安全区,依靠军人和百姓保护他们的安全。”
能看到李锐身后的士兵也是起了不想为所谓的政要送死,但是他们都在等他们的营长做决定。李禹哲这边的战士大多对这个守城的军官没啥印象,也不明白为啥一贯杀伐果断的老大会止兵,瞄了一眼手表,已经是3:18了,心情不免有些急躁,这要是贻误了战机,可怎么办。
李瑞定定地望着他,轻声说道:“我是军人,我接到的命令是驻守这里,你不能进来,回去吧。”
“大明太宗皇帝,永乐大帝朱棣,于现世复生!这些马和枪炮、军械都是由大明皇上御赐,带领我江南百姓摆脱凶兽苦难,奉天靖难!各位,我身后不过是开路先锋便有了三四千兵马,您们真的要螳臂当车嘛?
想想你们的家人,你的妻子可能抱着孩子在家里等你回去,你的父母可能已经老迈只盼望他的儿子能平安回家,你们一定要为一个注定灭亡的政权牺牲自己吗?看在李叔叔的份上,我给你们机会,你们把枪扔在地上,我知道你们的枪多半已经卡壳,何必抗争呢?
你们这都不算投降?凌晨三四点了,回家搂着老婆孩子睡觉不好吗?明早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新政权也不会怪你们,甚至论功行赏,我还能为你们庆功。就算你们牺牲了,也不过是拖延几分钟时间,有意义吗?
将来史书上根本不会为你们浪费一丝一毫的笔墨,没有人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甚至会有人嘲讽你们阻挡滚滚向前的时代车轮,兄弟们,我一向特别尊敬军人,你们的枪口应当对准外来入侵者而不是同胞。”
李瑞没有制止青年的话语,默声不语,其身旁一个面貌青涩,可能还没成年的男孩扯了扯他衣角,细声说道:“老爸,我们走吧,他不像说假话,你只不过是站完岗了,回家了。我们别打了好不好,我们当兵的一天都只能吃一顿,他们当官的凭什么可以一日三餐,凭什么我们来卖命,他们去享福。”
李瑞的面孔板结在一块,哪怕是浓浓的夜色都罩不住他眼睛里的死寂,将儿子推滚在路旁,沙哑着说道:“特种战术营,全体都有!准备开火!”
李禹哲的反应自然比中校的语速要快,他刚刚宽慰军人的自然不只是假话,他对保家卫国的军人一直有发自内心的敬仰,整齐的军容军纪、高度的组织纪律性,如果不会成为对手那该多好。
李禹哲重新覆上面甲,手中绿沉平举,“骑兵,冲锋!”
他望见了中校神情里最后的那抹光亮,那是视死如归,舍生取义的光。绿沉洞穿了这名军人,他的速度快到中校甚至没来得及把枪举起来,就已经丧失了生机。
繖幄垂垂马踏沙,水长山远路多花
伴随着他的冲锋,常博仁、梁鹏鹏先后引军凿穿了这几十人的营军。倒也壮烈,营长战死之前还想过投降,营长战死后,竟是全员死战,射击完弹药挺着刺刀便要拼杀。
又哪是这帮子骑兵的对手,不过是一人两军,三次凿穿,这支战术营从满员五百人到五十人花了一个礼拜,但是最后骨血的灭亡却只是十分钟。
李禹哲看着唯一的幸存者,李瑞的儿子,他守在李瑞的尸体旁,保护尸体没有被马匹踩踏,怒视着杀父凶手,吼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还是个人吗?你这个畜生!”
握了握手中绿沉,一枪递出,男孩有些不甘地倒在地上,可能他以为李禹哲会放他一马?不过走得倒也算是解脱,没有什么痛苦,倘若真有黄泉的话,父子俩在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
“出发,明故宫,四点钟发动进攻。”
李禹哲微微吸了口气,其实挺奇怪的,他可以动手杀无论多少个不认识的人。但是只要有交情,他就会顾虑了,剑人的矫情吧,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就这种人。李禹哲真的很不想动手,特别是人家父子俩都死在他手里,但是他不想给别人报复的机会,斩草要除根!
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3:55,第一次面对如此大场面,李禹哲直感觉自己呼吸都有点力不从心,身上的血液流动速度仿佛都极快,拨转绿沉枪,最后一次向队伍下达指令:
“骑兵队出列!最后一次检查战剑唉、兵器,梁鹏鹏领一百人从左侧绕圆骚扰、投掷炸药,常博仁领一百人从右侧绕圆袭杀、骚扰,剩下三百兵马随我正冲党派大营!”
“枪械队在我冲锋之后展开火力压制,随后步战队压进,打扫战场。”
“诸位,随我一起,马踏连营,随我一起,血战沙场,立万世不朽之赫赫功名!”
今日长刀出鞘,摧敌营、毙敌命、振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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