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看合同，就提出修改，似乎有些不合乎规矩。
杨韬的笑容一僵，看着向轻晚半天没有言语。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有些情绪。
梁殊暗呼不妙……自家老板到底在搞什么！
杨韬来主动求合作就已经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向轻晚不赶紧接着，竟然还嫌弃起馅饼的馅料了……
但事情到这一步，还不算完。
向轻晚竟然又将“刁难”升级了，她说出自己修改合同的想法：
“想必，杨老板您是知道此次为什么我们‘纵影’会如此被动，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不负责任的合作商。所以这次，为了将风险降到最低，我希望合同里增加违约条款，加重违约补偿。”
梁殊更不理解了……
“纵影”吃了亏，不想想自己怎么解决才能将风险降低，反而将压力给到新的合作方。
合作方们都是利益至上，谁也不是要人品不要钱的百分百善良人，凭什么答应？
向轻晚无理！
相当不讲理！
梁殊马上就绷不住，还没对向轻晚出言相劝，杨韬面上瞬时又堆上了笑：
“可以啊！我完全能理解‘纵影’的苦衷，反正我们不会违约，增加再多的违约条款，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多增加白纸一张而已。”
梁殊将震惊的目光准确投到“冤大头”杨韬身上。
可以？
向轻晚眨了眨眼睛，悠悠道：“见过这么多商人，倒是真让我遇见一位明白人了。”
“哈哈哈……向小姐夸起人来真令人倍感舒适啊！”
法务部的人修改完合同，向轻晚和杨韬才算是正式签约成功。
结束后，杨韬不急着回去，提议和向轻晚单独去楼下喝杯咖啡，聊聊具体细则。
喝咖啡时，杨韬这才暴露真实的意图。
“向小姐和傅先生的关系既然这么好，不如哪天有时间帮我在他面前美言几句？我们公司项目多，很多项目都能和傅氏集团相联的。”
“关系好？”向轻晚笑出了声，“杨老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傅先生的关系可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在大厅里，向小姐不是还说你们何止认识吗，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几天都讲不完。这种关系还算不好？”
“不好啊……”向轻晚低头，轻轻搅拌咖啡，漫不经心吐出几个字，“我们啊，是仇人的关系。”
“仇人？”
“嗯，仇人。”
“怎么会？”杨韬大惊失色，声音陡然提高。
他细细打量向轻晚的脸，精明的眼珠子一转，用笑声掩盖方才的失态：
“向小姐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若是仇人的关系，傅先生怎么可能在你晕倒后关心你呢？”
“你确定那是关心？”两人对视，向轻晚眸光暗似深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模样，
“杨老板有在他的表现中，看出关心一个人该有的怜惜与温柔吗？”
杨韬一怔。
似乎……并没有。
他只记得那天傅则衍镇定冷静，让人感觉生冷且极有距离。
回想着，杨韬僵硬地摇摇头。
向轻晚依旧盯着他，目光很淡。
没有？那就是了。
“傅先生在首要业界的地位是人人皆知的，倘若我们关系真的不错，我何须藏着掖着？然而事实是，我们之间的确有仇，况且是很深很深的仇。我得罪了他最爱的女人，让他的女人曾经成为了植物人。叶若歆知道吗，就是她。”
向轻晚说的有理有据，杨韬听的面色渐白。
“他恨我，恨到处处折磨我，‘纵影’这次之所以到处寻求合作方，全拜他所赐。我说的这些完全真实，杨老板有时间的话都可以去查。”
杨韬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惊慌，他想借助面前的咖啡稳定情绪，咖啡端起时，却因为手颤抖的厉害而摔了出去……
啪！
咖啡杯摔碎在地，里面的咖啡溅湿了他的西装裤。
“杨老板，您还好吧！”向轻晚佯装关心，拿起纸巾递到杨韬的手中。
杨韬没接，他顾不得这些，一把抓住向轻晚的手腕，激动地问：“向小姐，您说的可是真的！”
向轻晚语气坚定：“千真万确。”
那模样，的确不像是掺了假。
更何况，向轻晚也没必要说假话。
“你胡说！”杨韬一把甩开向轻晚的手，“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咱们两家公司都合作了，合作之后就相当于一家人了。一家人才得说点实在话。”
“合作？”杨韬心烦意乱，这下子完全摊牌了，
“要不是因为我以为你和傅董事长关系不错，我怎么可能和你合作！你为了让我跟你合作，竟然用计，你好深的心思啊！”
向轻晚冷笑：“骗你？我从头到尾都没告诉你，我和傅则衍的关系不错。明明是杨老板抱大腿心切，非要往那上面去想。”
“你……你个阴险狡诈的女人！我要和你取消合作！”
“你确定要取消合作？”向轻晚的声音压的低低的。
一瞬间，仿佛整个店里的气氛都冷的可怕。
紧接着，她句句逼问：“合同你好好看过了吗？违约金你赔付的起吗？违约责任你又担的起吗？”
杨韬被气昏了头，这才想到合同一事。
那违约责任……
他担不起！怎么可能担的起啊！
杨韬此刻恨不得冲上去给这女人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没错啊，是想整你的。”向轻晚回答的轻快得意。
这种时候，她还在悠闲地喝着咖啡。
“真看不出来啊！你，你……你刚才还一副善解人意的好人模样，这会儿彻底变了脸，你伪装的可真好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现在和我撕破脸！”此刻的杨韬，已经被气的脸庞通红，说话都毫无逻辑。
只知道一个劲的宣泄，去骂。
“那是自然。”向轻晚展颜一笑，笑的俏皮灵动，
“毕竟，我喜欢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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