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歆顺势倒进傅则衍的怀里:“我知道,阿衍一直在等我。只是我在想,你是真的一定要和向轻晚离婚吗,如果向轻晚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还会赶她走吗?”
听到这里,向轻晚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会。”傅则衍回答的很果断。
“为什么?”
“因为像她那样的人,不配怀上傅家的孩子。就算孩子出生,看见这样的一位母亲,也无地自容,羞愧一生。”
好一个“无地自容,羞愧一生。”
仅八个字,如同地狱魔鬼一般,将向轻晚打入下了黑暗的深渊。
她的心口仿佛被锋利的刀扎了千万下……
虽然向轻晚早就猜到傅则衍会厌恶她的所有,包括她那失去的孩子。但当这种话亲耳听到后,她还是心痛至极。
“那阿衍,等我们结婚后,我们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好不好?让这个宝宝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带给我们新的生活。让曾经的那些肮脏的人,肮脏的事都离我们远远的,我们再也不要去碰了。至于……”叶若歆话锋一转,“那些已经留不住了的东西,就算是他罪有应得了。”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向轻晚心中的怒火。
叶若歆这么说,傅则衍听不懂她在表达什么,但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叶若歆是在嘲讽她的孩子!
“叶若歆,什么叫罪有应得?你的报应还没来呢!”轮椅缓缓向前,向轻晚出现在两人面前。
叶若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来干什么!你不是逃跑了吗?”
傅则衍兀自不动,浑身都充斥淡漠的气息,他淡淡地瞥了向轻晚一眼,视线最终落在了轮椅上。
那神色渐渐染上了冰霜,却又让人看不真切想法。
向轻晚不答反问:“我逃跑?”她看向傅则衍,对他说,“傅则衍,麻烦你看清楚,我不是逃跑而是住进了医院,你知道你心中纯洁无瑕的叶若歆的手段有多卑鄙吗!”
叶若歆急忙否认:“卑鄙也是你逼的,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
“叶小姐把错误全都推在我身上,但我又做了什么?傅先生到现在都不知道叶若歆真正的嘴脸呢。”
既然不知道,那她就仔仔细细地说出来!
向轻晚提高了分贝,字字清晰,句句愤愤:“自打我被叶若歆带到了顺城,她对我各种羞辱虐待,将我关起来,让我吃剩饭,我即便是没日没夜地干活,仍会被她又打又骂!”
叶若歆一个劲地摇头。
向轻晚继续道:“我想,叶若歆肯定不会承认这些事,那不如傅先生现在就来看看我满身的伤口,尤其再看看我这一双腿,那天夜里就是被她……”
“那又如何。”傅则衍淡淡一语,打断了向轻晚接下来的话。
叶若歆的太多太多“罪行”,向轻晚都还没说出来,一下子被傅则衍的态度堵住,全咽了回去。
“那又如何?”她颤声问。
“我来是找若歆的,没时间听你在这里没完没了地讲一些无趣的破事。”傅则衍身子慵懒地倚在沙发上,语调冷漠,很是不耐烦。
向轻晚瞬间清醒了。
她差点忘记了,傅则衍从始至终在乎的只有叶若歆啊……
因为在乎,她向轻晚伤害了叶若歆就得挨千刀,叶若歆来伤害她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这一瞬间,向轻晚心里的委屈全都散了。
毕竟只有面对在乎自己的人,那才能称之为委屈。
站在向轻晚身后的梁殊不知所措,他心里很是担心自家老板,但又不知道该不该打破面前这个僵局。
他杵在轮椅后面犹犹豫豫的,向轻晚却忽然笑了……
笑的干脆又肆意,听的梁殊更心慌。
向轻晚的噪音温凉冷静,像是在说一件寻常地不能再寻常的事:“既然傅先生不愿意听废话,按我就长话短说了。傅则衍,离婚吧。”
傅则衍神色晦暗几分,更为阴沉。
数秒后,他薄唇轻启:“好。”
她苍白的容颜上绽开着更为乖戾的笑:“既然如此,我先回舜州等你了。还望傅先生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我迫不及待呢。”
傅则衍抬手随意地摸了下眉心,长睫覆下,目光阴鹜。
迫不及待?
这词用的,当真是精妙啊……
轮椅转动,向轻晚和梁殊离开,在轮子转至门槛处时,向轻晚又将其停下了,她回头说:
“对了,最后我再说一句,我这个旧人呢,真心祝你们这对狗男女,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她将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清晰,尤其“狗男女”三个字,咬字极重。
至于儿孙满堂,她更是拖长了尾调。
意料之中的,她看到叶若歆气的跺脚,而傅则衍紧绷着的那张脸顿时铁青,瞬间染上寒芒。
轮椅过了书房的门槛,进了电梯。
“梁殊,再跟我去个地方。”电梯里,向轻晚对梁瑞说。
站在狭窄的小道上,梁殊仰头看着这家黑漆漆的小店,不安道:“向小姐,您真要进去?您还是让我跟着进去吧,这万一……”
“我说了不用。”
轮椅驶进小屋里,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小小的房间内还是那些摆设,还站着正在敲敲打打的男人。
向轻晚将腿上放着的一个黑包扔出去,冷漠一句:“帮我拿掉。”
拿掉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东西。
黑包摔在地上,里面的现金散落出几沓。
男人面上流露出惊讶,心动之色:“拿掉是可以,毕竟那姓叶的金主也说了,她就是想让你的脖子上留下印记,现在那印记准留下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这铁环安上去疼,拿下来更疼。你,现在就拿?”
“拿吧。”事已至此,她还畏惧什么呢?
向轻晚将脖子上围着的丝巾拿下,铁环显露出来。
零件碰撞,铁片都变了形,向轻晚这次愣是一声不吭。
不疼吗?
疼。
嘴上虽不说,但她被汗水浸湿了的整个后背出卖了她的感知。
她向轻晚本就不是喜欢哭哭啼啼的人,以前更是如此。只是她自小过着锦衣玉食的舒坦日子,没吃过近两年傅则衍和叶若歆喂给她的这种苦,她一时不适应而娇弱了些。
以后,她绝不会再因这种人流泪!
拿掉铁环的这种疼,不是用泪流出来的,而是把苦水往心里咽,发酵一辈子!
两个小时后。
飞机上,向轻晚将脖子上缠着的纱带又系紧一点,对身旁的梁殊交代:“关于你这次看见的所有事,回去之后都不能对外提一个字,尤其是瞒住我父亲,他不适合知道这些。”
向家此时已经解决了公司困境,舜洲那边,她也就放心了。
"好的向小姐,那您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我记一下。”
行程?
向轻晚想了想,她要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难以细化,索性笼统地说给了梁殊:
“离婚,学习,接手纵影。”
梁殊手中的笔一顿,犹豫了片刻:“嗯……好的。”
而后,两人无话。
向轻晚扭头看着窗外的云层,不知怎的,想起了曾经对傅则衍说过的话。
她说她可以为他心软一次又一次,但是总有一次,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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