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武月明一早就在门口等着。
看到武鸿杰下车，她吓得赶紧扑了上去。
武鸿杰接住她，转而和沈七道谢，“多谢楚王妃收留，老夫便先带她回去了。”
“好。”
留下武老将在楚王府住不太现实，毕竟上头的会密切注意着，万一扣下个莫须有的罪名，还得连累武老将。
武老将再三道谢后，就带着武月明走了。
沈七也转身进屋。
楚闫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
他快步跟上，问，“你有何把握？”
沈七知道他问的是四公主一事，想了想，她回问他，“楚王爷觉得，四公主嫁过去有没有必要？”
楚闫霆一顿，见沈七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便知她是在问真的，于是他摇头，“没有。”
如今大郸比西凉好太多，若是要打战，即便对方用毒，耍些阴毒手段，顶多就是这边伤亡多一些，但最后胜的绝对会是他们大郸。
只是，西凉提出用联姻来维护两个国的和平，也就意味着他们并不想打战，所以和亲并没有什么错。
至于有没有必要，并不一定。
沈七挑眉，“其实你也不希望四公主嫁过去。”
楚闫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沈七便继续道，“看得出来，皇上也很不想。”
虽然不知道这个四公主到底为何，但能让皇上在和亲这个事上这般犹豫，甚至不惜和武老将达成交易，也得替嫁一事，就足以看得出，皇上应当挺喜欢这个四公主的。
“四公主，其实挺可怜。”
楚闫霆沉吟了一会，才道，“她自小便没有生母，是在太后身边养大的，大伯比较看重这个女儿。”
“即便她的前两任驸马都没了？”
沈七讶异。
“嗯。”
楚闫霆点点头。
即便四公主已经到了大龄，但皇上并不着急把她嫁出去，说她可怜，有时候她也算幸运，毕竟能在太后身边长大，和皇上接触的机会比其他皇子更多一些。
楚弘志额外偏爱这个女儿，也属正常。
沈七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却没再继续问。
这人和人呐，就是比不得的。
“武老将一事，你认为如何？”
见沈七就要往清闲院走，楚闫霆想了想，还是跟上去。
他还有一个疑惑，就是在宫里时，沈七和皇上说的话。
那些黑虫做药的详细方法，她都说出来了，还打算把带过去的两箱药都给他，他先前没看那些药，也不知道都是一些顶级的药材。
可现下他却是疑惑不已，她是想拿那些药材来换武月明？
但她和武老将并没有那般熟悉，按理来说压根就不可能。
“这件事，我认为如何又怎样？皇上又不会听取我的意见。”
走到大门口，沈七回头看着楚闫霆，“你可以回去了。”
楚闫霆：“……”
她进了院子就准备关门，却被楚闫霆抓住门边，眸色平静的看着她，“你似乎有很多本王不知道的。”
“楚王爷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怎么，当时不是说好不能管对方的事？你想反悔？”
不知道是不是楚闫霆的错觉，他感觉在这一刹那，沈七的眸色都变凉了。
随后，不等他反驳，沈七又道，“我劝楚王爷最好还是按照协议来，别以为你可以打探我的底细，五年前的沈七，早就被你关在深院时已经死了。”
说罢，她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脸色微沉的楚闫霆站在原地。
他回想着沈七刚刚的话，再想到她刚刚的神色，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的滑走，抽得他的心尖儿有些泛疼。
一旁的陈右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随即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小声道，“主子，属下感觉今日的王妃，有些不大一样。”
说很不一样吧，和最开始的时候又差不多，至少她的冷漠和傲气是一样的。
可她的眼神却是幽凉的。
刚刚那刹那，陈右以为自己看到了鬼，即便沈七的容貌极佳，可她的眼神却彻骨冰凉，寒气森森。
一想到那个眼神，陈右便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楚闫霆在原地站了一会，眸子滚动，表情不定。
半晌，他才道，“回去。”
陈右：“……”主子也好害怕。
楚闫霆回去后，并没有直接回墨秀阁，而是去了地牢。
先前红菱在那些刺客嘴里得到了关于三皇子的有用消息，但她仍旧觉得自己有错，便将自己关在这，继续审讯。
期间红蓝过来劝过她两回，她都不听，说是要把赤狐这事搞清楚了，再出去。
直到楚闫霆进来，她才从牢中出来，忙给他行礼，“主子，您来了。”
楚闫霆上下打量着她，锐利的眸光看得红菱不敢抬头。
“那个女人如何了？”
“她现在状态不太好，属下想趁着这个时候，让她如实招出。”
但并没有用。
那女人越是虚弱，嘴里就越是没有一句真话。
“把她带出来。”
楚闫霆眯了眯眼，摸着自己手上一直戴着的那个玉扳指，神色莫测。
红菱不敢耽误，立马叫人将方慧拖了出来。
此时的方慧身上伤痕累累，血迹透过衣服，看起来狼狈不已。
且她一头黑发十分杂乱，已经许久未曾打理过了。
被拖出来后，她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发现是楚闫霆，忽的就冷笑了一声，“楚王爷除了用刑和逼问，还会什么？”
楚闫霆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话，只他的眼神冷若冰窖，看得方慧心头撼动，不由就生出了一种恐惧。
她忙低下头去，嘴里发出桀桀冷笑。
“你们把我关在这，有何用？我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我身上有什么你们想要的东西？”
“你们这样徇私枉法，皇上知道么？仗着你是楚王爷，就这般胡作非为，楚王爷，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方慧的声音沙哑又冰凉，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楚闫霆冲一旁的陈右使了个眼色，陈右便走过去，满脸嫌弃的用火钳挑起方慧的下巴，“王爷在这，你给我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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