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经年之所以能逃过一劫,那是因为他是个私生子。
他并非许义山与家中妻妾所生,而是曾经的一段旧情的产物,只不过许义山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母亲也从没想过要去找他。
只是在他母亲临死之际,到底是告诉了他的身世真相,随后他曾与师父一起去过京城,也见过许义山一面。
因为他的师父是闻名天下的琴师,所以带他去见了许义山,倒也并没有被谁注意过,这件事除了许义山和他们师徒,便也再没有别人知道了。
见许义山的那一面,对许经年来说还算是挺美好的一件事,至少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生父,他的心里还挺满意的,因为他发现,这个男人跟他想象中的一样,也跟他母亲说的一样,是一个正直又心怀天下的好人。
不过他无意打扰他的生活,所以对于男人说要让他回许家的话,他直接就选择了拒绝。
他跟在师父挺好的,自由自在,天下都是家。
许义山最终没有强求,于是那也就是这对父子见过的最后一面了。
两年后,与师父游荡江湖的许经年,听说了许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
听说罪名是谋反,许经年有点儿不信。
可是他师父不准他查,也不准他掺和,他不好违抗师命,便一直没有行动。
直到后来师父过世,他终于还是来到了京城,并且用了一点手段,让七公主带他回宫,还不会让皇上怀疑。
听到这里,苏玺有点儿想笑,合着说来说去,什么一个赌约赢了许经年三年,却其实都是许经年故意的啊?啧啧这么说来,静安还有点儿可怜,可谓是被利用了个彻底。
不过当然了,她也不会觉得同情,反正利用不利用的,大家你情我愿嘛,而且就凭静安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毫不犹豫的说许经年就是个玩物,她就觉得静安也没有多喜欢许经年,更喜欢的还是她自己吧。
反正如果是她的话,在那么多人面前,再有人逼迫,她都绝不会说出半句侮辱顾沉烨的话来,她的男人,哪里容得下别人指指点点?
解释完了许经年的身世,便又是他师父的问题了。
许经年说,他们本来师徒两个游历天下,自由自在,可是五年前的一天,皇上却忽然下召让他师父入宫。
两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到底皇命不可违,随后许经年的师父便也只能入宫去了。
不过他没带着许经年,所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只知道那一日,师父抱着琴去,最后却是空着手回来的。
失去了微光琴,师父落寞了许久,最终郁郁而终。
后来许经年才经过各种打听,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宫中一直收藏的微光琴是假的,真的在许经年师父的手中,一时间就觉得丢了脸面,于是这才强夺了师父手中的琴。
对于这一点,苏玺有点儿惊讶,"可是你师父那么有名,微光琴既然在他手中,为什么皇上那么久才知道?"
许经年苦笑,"师父在听说皇宫里收藏了一把微光琴之后,就再也没有对外说过自己的琴的名字,甚至也从来不让人近看,还刻意用布将琴头上题字的部分盖住,就是担心这个,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发生了。"
"所以,我最后入宫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我不相信我的生父谋反,我猜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而在宫中待了三年,我也差不多明白了,所谓的谋反,也就是皇上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他容不下我父亲,便只能除去他。"
"而另一个目的拿到微光琴,我也完成了,如今两个目的皆已达到,我也是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苏玺微微挑眉,"你就不想报仇吗?"
"当然想。"许经年抿着唇,"我想报仇,非常非常想,可是事实就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我武功三角猫,权势更是没有,报仇说的容易,可我用什么报仇呢?"
苏玺歪了歪头,"以前你是没有,但是现在你遇见我了呀,要不,跟我回去怎么样?"
许经年微微一愣,有些愕然,"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唔第一,我跟你们师承一脉有些渊源;第二,就像你说的,我们立场差不多,虽然你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帮助,但就当做是我对你的一点照拂好了,总之我们利益没有冲突,收留你也就是顺便的事儿,你愿不愿意看你自己。"
许经年又愣了片刻,随后猜测着开口,"摄政王府说与我师承一脉有渊源,那木兮琴又在你的手中,莫非你是……那位姑娘的后人?"
苏玺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说道,"算是吧。"
不这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让他这样认为,也没什么不好的。
许经年便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上次之后,我就想过这个可能了,只是我自己也得不到确切的回答,如今王妃也点头了,我总算能彻底确定了,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虽然未曾见过贺浅之,但是在许经年心里,这位祖师爷一直都是他的榜样,如今能接触到跟他那一段过往有关的人,他的心情还挺复杂的。
想了想,他又开口问了一句,"若是如此,那王妃娘娘可否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苏玺挑眉,"你想问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那位姑娘她究竟知不知道祖师爷的心意?"
苏玺顿了顿,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就是不知道他相信不相信了,她看着许经年,淡淡道,"不知道,贺浅之,从未对那位姑娘表明过心意,那位姑娘到底也是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只当他是知己而已。"
"原来如此"许经年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心中隐隐有些为自家祖师爷觉得难过。
为了一个女子终身未娶,可结果却连心意都从未告诉过那女子吗?
而苏玺想了想,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向贺浅之学习,她都是付过银子的,也完全不存在刻意欺骗一说。"
本来还有些伤感,听到苏玺说这句,许经年却又一下有点儿想笑了,"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们门中留有传下来的记事,上面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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