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尚清楚的记得自己父亲交代过他们兄弟三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和刘备发生冲突」,他自己也听说过关羽和张飞二人皆是万人敌的存在,今日若是因为两个女人和他们杠上了,怎么看自己都是血亏。尽管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
“既然小姐累了,那你尽管休息就是,我就先不打扰了”思虑再三的袁尚,终于是认怂了。
“公子慢走”貂蝉二人自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袁尚已经把这事隔过去了,那自己顺坡下驴也是正好。
转过头去的袁尚立马切换成了一副丑恶嘴脸,小声逼逼叨叨了两句粗口离开了,独留下卫仲道在此处尴尬……
“那个,要是蔡琰小姐也疲惫的话,我也就先不打扰了”
察觉蔡琰心情不好的卫仲道告知一声,想要先走开,却被叫停住了:“我们要回去了,卫公子可否有意同行,正好有些事想说”
得到蔡琰邀请的卫仲道,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喜悦,反而有些伤感,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不知小姐想要说些什么?”于马车上面,卫仲道小心的询问着,不过说实话,他不太想聊接下来的事情。
话还没出口,蔡琰先是对着他低头示意“卫公子,如果是我之前的暗示不够透彻,或者是我自己会错意了,那我先向你道歉了,请你理解。现在我想对你说,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不应该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凭借你的才华,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并不难”
原本还想装糊涂的卫仲道在被蔡琰点破后,双眼失去了高光,脑袋也耷拉了下去,尽显一副失败者的囧样,让蔡琰都侧过了脑袋,不忍心继续看着他……
沉默良久的卫仲道抬头看向车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为了让蔡琰听见,缓缓开口道:“自打记事开始,家里的长辈就一直在我身上顷注心血,为我找优质的老师,教我要和当权者打好关系,因为我是卫家的人,必须要将家族放在第一位,永远不能给家族抹黑。
而我也想着,自己在同族的小孩中能被如此优待,是我的福分,所以我就按照他们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想着这么做对卫家是有好处还是坏处,时而清醒、时而迷惘的活了十几年,每当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时,我都会告诉自己,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我必须做的……
其实前不久,家里面已经给我找了弘农杨家的女儿,想要我们结为夫妻,好促成两家的联姻,我本想着就跟之前一样,悉听尊便,按着他们的想法走就行了”
讲到此处,卫仲道那迷惘的视线终于又焕发了光亮,饱含爱意的看着蔡琰:“可是我非常不小心的听说了你的事;非常不小心的对你产生了兴趣;非常不小心的与你相见;非常不小心的爱上了你。
然后,我做了一个忤逆不孝的决定,请求家族退婚,你们知道吗?当时那些长辈们一个个都气的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卫仲道笑了,笑的潇洒、笑的大胆,是在笑家中长辈的丑恶嘴脸,也是在笑自己的任意妄为。
“眼看着那些人要把我丢到小黑屋里面,直到婚期当日,再将我放出来,幸好我哥哥出面说清,才让我免于此灾,但也为此给我立下了一个约定,与婚期前三天为期限,在此之前如果我能追求到蔡琰小姐,他们就同意退掉婚事,改成与蔡大家联姻,如果做不到,就继续按照原计划走。
可惜我哥哥为人桀骜刚毅,却为了我第一次向宗族老人下跪求情,可惜我到最后还是辜负了他做出的牺牲……”道出了自己的故事之后,卫仲道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伤感中带有如释重负,郁闷中又夹杂着不解。
“抱歉,我没想到你身上会有这许多故事,抱歉”“始作俑者”蔡琰现在很是为难,看着卫仲道如此落寞,心中产生了能够收回前言的愿望,不过没可能就是了。
“没事,你千万不要介意,如今把话说透了,心里反而爽快了”诚如他所说,将一直藏着的苦水全部倒出来后,卫仲道感觉自己从上到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焕发了新生,神采奕奕、乐不可言呐……
“原本我还想着你和韩系、袁尚之流一样,不过是好色之徒罢了,没想到也是个痴情种,错怪你了,烦请公子原谅”一直没说话得貂蝉找准时机,将话题换的不再沉重了。
坐在对面的卫仲道极为配合的做出痛心状,甚是伤感的开口道:“没想到我在貂蝉小姐眼中,竟然是和韩系那种半吊子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吗?呃…我心好疼!”
“所以才说原谅我啊,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从貂蝉嘴中发出,带动蔡琰和卫仲道一起发笑,场面好是祥和,看来在他们的极力回避下,刚才的事情已经随风而去了……
于午后未时三刻,三人回到了城中,先送走了距离最近的貂蝉后,卫仲道又贴心的将蔡琰送到了家门口。
“蔡琰小姐,临别之际,我可以再问你两件事吗?”
“公子请说”
“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只要公子愿意,小女自不会避讳”
“第二件事,我想知道,如果我在你的心上人之前遇见你,你有没有可能愿意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妻子?”
卫仲道询问后,蔡琰目光不自觉的向下放去,盯着脚下的地砖,用非常轻微的声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得到肯定的那一刻,卫仲道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灿烂、耀眼,不掺杂任何负面情绪在其中:“多谢,能够得到这个答复,足以证明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待我大婚时,一定会邀请小姐前去,到时候还请小姐赏脸”
“公子放心,小女定然前往贺喜”
“如此便好,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做好了约定,卫仲道很活泼的坐进了马车中,回家去了。
车轱辘刚转了几圈,卫仲道掀开窗帘来,对着蔡琰呼喊:“对了,小姐大婚时,不要忘了通知我去喝喜酒,我一定给你们备一份最大的贺礼!”
听见这话的蔡琰,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扭捏害羞,反而是大大方方的点头应下,伸手招呼着,目送卫仲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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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渡与糜竺的车队已经连续走了十日,由于队伍如同火车一般,现在不过才走到广陵郡的内的淮水沿岸,这速度已经可以用龟速来代称了,当然原因是因为这些货物真的非常重要且沉重,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转过了,周围基本上都是一些野生动物,没见着人的踪迹,应当可以暂时停留”
巡逻归来的闻渡给出了结论,糜竺相信他的判断,便安排手下人于此地休息,生火做饭,休息一个时辰后再继续前进。
“口渴不?先喝点儿,午饭还要等一会儿呐”
将蒹葭牵到河边饮水回来的闻渡,从糜竺手中接过来水袋,一波牛饮,直接把所有的水都喝完了。
“你这人怎么和马一样,喝酒不行,喝水没个准呢?”糜竺反着水袋往下面倒了倒,仅有的几滴水也浇给一根青草,算是帮它成长了。
“誒,这可就是你的问题了,孤陋寡闻见识短,在扬州那边,有太多爷儿们不仅比我能喝水,更比我会喝酒,等到地方了,给你举办个欢迎宴会,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明明嘴上说的是孙策他们,可是闻渡自己却露出一副骄傲神色,算是较为另类的狐假虎威。
“那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听着闻渡的描述,糜竺有些发怵了,照他这个意思来说,自己岂不是要被灌成酒桶了?
“没可能的,睡觉前记得撒尿,防止半夜尿床,这样可不好看呐”瞅着糜竺脸上的惧意,闻渡欢笑着好心提醒了一句,却招来了对方的一阵白眼。
“你这人的嘴啊,真就是蹦不出来一句好话”
“欸,这可就是你不了解我了,我很有分寸,该正经的时候,你绝对听不见我说一句骚话,老哥哥”
“老哥哥……”被这么称呼的糜竺真心难受,自己不过长得老成了一点,但也不过才三十岁出头好不好。
“把这个称呼给我塞回去,听得我头疼,在下表字子仲,叫我一声子仲兄就行了”
“行,卖你个人情,小弟字瑟提,记住咯”
二人坐在毯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不过基本上每一个话题都是闻渡把糜竺惹得快要炸毛了,急需速效救心丸的那种……
一同用过饭食后,糜竺躺在马车内,闻渡选择和护卫躺在外面草地上休息,将所有的马车围在中间,组成一个圆形闭环,倒不是说不想躺在软榻上,只是心想如果出了事,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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