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忍住了。
今天的小学霸实在有些奇怪，说是给她讲题，结果讲完就迫不及待让她走了。
九夭骂他一句，“真是用完就扔。”
还给了他幽怨的眼神，媚眼如丝，害得沈斯言差点没忍住就要做些什么。
沈斯言不知道自己在忍什么，但他总要时间来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九夭也没逼迫，毕竟温水煮青蛙嘛，她不能玩得太过，不然纯情的小学霸会害怕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就回班了。
印白青估计还在等她，所以现在没回来。一想到那个场景九夭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印白青那家伙还挺聪明，大概是在课上也没看到她的身影吧。
所以九夭还没休息几分钟，门就被一脚踹开了。声音之大，让几个说话的女孩都瞬间噤声。
接着九夭就看到印白青走了进来，一旁几个小弟疯狂地劝，“哥，真不行，夏大魔王最近抓得紧。”
还有李正寅在一旁煽风点火，反其道而行，“青哥，怂个屁，这不让任大胸好看。”
印白青始终面无表情，大步走到九夭面前，把手里喝剩的饮料往她桌上一放，“哥跟你说的你从来不听是吧？”
九夭最讨厌别人大声和她说话，能好好交流，干嘛要动手？
她用他的话反唇相讥，“印白青，我和你说的你从来不听是吧？”
从来没见过她反驳，印白青略有愣神，然后用更大的声音压回去，“你和我说过什么？”
九夭把那饮料强行塞回他的手，声音淡然，“我以为我每次表达的拒绝都很清楚。”
“你想不来就不来？”印白青挑眉，又看了看手里的饮料，“我真是最近不回来，你皮痒了是吧。”
“啧，夏老师都说，霸凌是不对的。”九夭瞧着他的模样就烦，这几句话只是为了她接下来的动作造势。
“霸凌？”印白青眯眼，手中的瓶子被压瘪不少，他还挂着笑，露出两颗虎牙，“任大胸，我什么时候霸凌你了？”
这话实在，因为剧情到这里印白青也只是小打小闹。
于是九夭又开口，“哦，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不过马上你就要做了。”
说话间，她握着印白青的手就是猛地一压，带了些修真界的灵气，足以让还剩半瓶的饮料倾斜而出，喷了印白青一脸。
“卧槽！”印白青叫着，连睫毛都挂上水珠，整个人狼狈不堪。
“青哥！”李正寅也气得上蹿下跳，“你完了你，任大胸。”
“确实完了。”印白青咬牙，校服前襟上沾了不少褐色污渍，他嫌不适，直接脱了外套，惹得刚进教室的几个女生小声惊呼。
印白青也是挑没人时候来的，只是磨蹭太久，人都陆陆续续进来了。
见群众越来越多，印白青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想在这继续丢脸。
李正寅还想教训九夭，被印白青一把拦下，“走，课不上了。”
“青哥？”李正寅一脸不解。
印白青压抑着暴躁的心情，“去换衣服。”
李正寅一瞧，也是，一身可乐味。
印白青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九夭，只是形势所迫。
他毕竟是头恶狼，所以晚上回家路上被堵在超市门口时九夭也没意外。
没有抵抗，她被一群小弟围着进了小巷。
印白青正在里头抽烟，月光将他影子拉得很长，透着那么点迷蒙的光亮，他的脸并不真切。
见九夭来了，想象中的惊恐脸不曾出现，他心中道一声果然。
印白青掐了烟，走到她身边，运动鞋在路面上踩出了声音，宛如夜里的鬼魅。
他站在九夭面前，“任柔，你知道你会受到什么惩罚么？”
“哦。”九夭没回答他，“所以果然要霸凌么？”
眼神交流间，印白青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屑。仿佛他要打她的话，那就是对号入座了。
这神情让他不爽，于是他把手放在她脖子上，微微用力。
九夭握住他的手腕，反问，“印白青，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印白青这时候才感到她手的温热，他不自在地松了手，不知不觉回复，“看你不顺眼。”
“原来。”九夭噗嗤笑了，这么简单的原因就能够毁坏一个女孩的一生么？
她的笑是明艳的，加上这几天好好休息，任柔原本的好容貌被她彻底挖掘出来。
印白青从来没见过任柔笑，他最多的时候是看她哭着求饶，恐惧地颤抖。这一笑，他感觉自己心脏上忽然开出了花。
九夭自然捕捉到他的神态，心底有了个奇葩的猜测。
以她多年修行来看，印白青八成是喜欢她。只是少年时期的爱恋往往没有分寸，要是喜欢一个人，可能会用欺负她来取得关注。
说到底，就是一群幼稚孩子不讲方法的“恶”罢了。
教育是必须的，但也不能容忍。像是老话，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但这一瞬间的猜测就足以让九夭改变计划。
她试探性地凑近印白青，说着吴侬软语，“哥，那你不讨厌我好不好？”
印白青只觉浑身一阵酥麻，以往从欺负任柔中体会到的空虚感一下子被填满了。
一旁的李正寅也一激灵，大声道，“任柔，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躲开挨打。”
九夭跳了两步，凑近了巷口，“我说，李正寅，你谁啊。”
闻言，李正寅果然脸色不好看，刚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你别转移话题，滚回来。”
这动作，有点像恼羞成怒。
九夭心里啧啧两声，看来她和这人认识，可是记忆里不曾出现啊，那她得好好查查。
她心里思索，脚下也没动。
李正寅见她没有听自己的命令，有些暴怒涌上心头，当场就要把她拎过来揍，被印白青制止。
“银子，让她走。”
印白青现在心脏还在不明不白地怦怦跳，他想他今天就放过任柔吧。
“青哥！”李正寅还有点不甘心。
“银子。”印白青声音中多了丝不悦。
李正寅碍于印白青，只得压下情绪，垂下了头，“滚。”
九夭求之不得，蹦跶着就要离开。
印白青靠着墙神色不明，许久才开口，声音喑哑，“银子，让你查的‘小学霸’查到没？”
问这话时九夭已经走远了，不过修仙者的身体素质还是让她把印白青的话听得清楚。
她的猜测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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