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的到是挺早,早上起来的时候屋外便是白雪皑皑的一片,冬青端着热水走进来的时候,她的头上落满了雪花。
“外面下雪了?”李含烟才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呢!
冬青穿着藏青色厚厚的棉衣,向自己的手中哈气,用来暖和自己的冰冷的双手。
“外面可冷了!雪下的好厚,王妃说今日就不让公主去她房里请安了,让你好好待在屋里。”
她下床推看窗,屋外冷冽的气息瞬间让她清醒了许多,这雪下的可真大,屋外都看不见亭台楼阁原本的颜色了!
冬青走过去连忙关注住窗户,唠叨道:“公主身子弱,要是冻坏了,杜统领可是会杀了奴婢的!”
李含烟看着她,一脸笑意的挪噎道:“怎么和安心一样胆小啊!杜统领看着凶,其实他人挺好说话的!”
冬青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叹了一口无奈的气息后,才慢慢地说道:“杜统领整日冷着一张脸,连他的下属见了都害怕,更别说我们了,公主说的到是轻巧!”
李含烟点了点她的额头,手里拿着她递过来的面巾擦了擦手,“以前我见到他时也是害怕,也是和你们一样老躲着他,后来他救了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怕过他,他是整日冷着一张脸,那是没有人教他该怎样笑而已!”
“公主,你对这位杜统领还真是和平常人不一样!”冬青一向机灵,她自是瞧出来了一些眉目的。
“是不一样吗?那简直是区别对待!”说话的是安心,昨日她睡的晚,冬青便没有叫醒她。
被安心说中了心思,她假装生气的要收拾她,大清早的,李含烟的屋里却是欢声笑语。
南城的伤好了后便去了肃王府里值班,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必须要盯着,府里的侍卫们都换上了棉衣,只有南城仍旧是一袭单衣。
这大雪天的李含烟自是想出去走一走,冬青拿来了厚厚的披风将她包了个严实,这外面冷,她也不想冬青和安心跟着她,便让她们待在了屋里。
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一场雪,她要好好的瞧一瞧这古代的雪,绣花鞋一踩到雪里便发出了刺啦的声音。
身上的雪绒披风也落满了雪花,伸手接到一片雪花,结果却融化在了手心,掌心的温度太过于炙热,有些留不住的东西便悄然无声离去。
因为雪有些大,所以府中的下人们都躲在了屋里,这府里只有侍卫们来回的走动。
李含烟知道在前院一定能见到南城,她慢慢地朝着前院走去,果然在一处亭子里看见了南城,虽是他的背影,但李含烟一眼便瞧了出来那是南城。
他背对着李含烟,怀里抱着他常年佩戴的长剑,形销骨立的样子看上去到像个衣服架子。
不可否认的是南城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他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服架子。
李含烟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然后直接跳起来趴到了南城的背上,早在她过来的时候南城就已经发现她了,只是他装作了没看见!
这毕竟是在外面,他们的关系先要保密,“烟儿,别闹!”
李含烟趴在他的后背上就是不下来,还嘟嘟囔囔的说道:“要是被人看到了,就说我脚崴了,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怕什么!”
南城知道他若是强行让她下来,那她肯定会耍无赖,他只好背着她朝她住的小院走去。
李含烟摸着他胸前的衣服,这衣服虽是上好的料子,但是却薄的很,这么冷的天,他穿的这样单薄,若是冻着了可怎么办?
她突然想到她穿的披风很大,她伸手拉着披风,将南城的身子也遮盖了起来,“城城,你穿的太单薄了,要是冻坏了,我就没夫君了!”
她总是喜欢挑逗南城,南城的脸皮薄,自是受不了她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很多的时候都是李含烟在说他在听,他这个沉闷的性子是改不掉的!
“城城,若是阿诗南部的人来提亲,皇爷爷硬是要我去和亲的话,我们就私奔,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然后再生一堆的小孩,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可好?”
南城还能说什么!她都把他们的退路想好了,他也只能照办了!
南城背着她稳稳地走在雪地里,这雪打湿了李含烟额前的碎发,也打湿了南城胸前的衣服,来回巡视的侍卫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他们都是些训练有肃的士兵,自己上司的事他们自是不加打听。
等到将李含烟送回闺房后,南城便准备要走,毕竟这是公主的闺房,他自是不能进去的,但是话又说了回来,连公主都是他的人,公主的闺房他自是能进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必须要恪守他作为侍卫的职责。
李含烟怎会让他走,她换安心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让南城换上,冬青又在火盆里加了些木炭,屋子里瞬间便温暖了许多。
安心拿来的衣服是李含烟亲自做的,安心放好衣服后便拉着冬青出去了,现在屋内就只剩下南城和李含烟了!
李含烟伸手解开了南城外衣的衣扣,给他换上了她做的深蓝色对襟长衫,没想到穿上正合适!
这件衣服是她和宫里的老嬷嬷学着做的,做了好多天才做成。
李含烟看着南城,继而有些酸溜溜地说道:“城城,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南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则是抱着南城的腰身,听着他的心跳说道:“小郎君生的这般剑眉星目,要是被哪家小娘子勾了去,那我岂不是要提剑上门去!”
他这些年可都是洁身自好的,身边并没有女子出现,在杜府时也没有侍女服侍他,他一般不需要别人服侍的。
“烟儿这是吃的那家小娘子的醋了,这样酸!”
他还打趣李含烟,这让她倒是很生气,“你若是与哪家小娘子有染,我就……”
南城抬起她的下颌,眼里波光流转,李含烟差点失了神。
“你就什么?”
李含烟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道:“我就阉了你,让你再也碰不得姑娘!”
南城笑了笑,将她抱到了床上坐好,他则是蹲下身子将她湿了的鞋袜脱了下来,“烟儿,今生我只有你一个妻子,别的姑娘我自是不会多瞧一眼!”
“我自然相信我家城城了!”
南城在李含烟这里不能多待,他回去时李含烟给他披上了厚实的披风,嘱咐他早些回去!
在前院出府的必经之路上,南城遇到了魏景瑜,魏景瑜看着南城身上那件深蓝色的衣服时,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之前他老是觉得李含烟是拿南城来气他,尽管李含烟亲口说了她喜欢南城,但是他还是觉得他在李含烟的心里是有一定位置的,可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李含烟已经将他从心里彻底的抹杀了!
南城和他笨本就不对付,他也懒得和魏景瑜呈口舌之快,可是魏景瑜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在南城面前,他一直穿的都是月牙白的圆领长衫,腰间佩戴着白玉玉佩,他是邺京所有世家子第的代表。
他和南城一个是太阳,生活在光亮之中,未曾见过光亮之外的黑暗和血腥。
一个是月亮,生活在黑暗之中,见不到一点光亮,也感受不到有光亮的地方其实是很温暖的。
南城冷着一张脸,冬日的大雪配上这肃杀的表情,简直就是无声的战斗。
“魏景瑜,你要干什么?”
魏景瑜看向南城,眼里的深意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南城,我劝你离烟儿远一些,你别忘了她的另一个身份!”
南城给了魏景瑜一个不屑的眼神,他是真的看不上这些自诩是世家子弟做派的无用之人,他们整日除了斗鸡就是赏花作诗,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魏景瑜,公主是何身份,不用你来提醒我,你管好你自己吧!”
南城抬脚走了几步,却被他吼道:“你会害了她的!”
南城停下脚步,转身盯着魏景瑜有些扭曲的脸,“别成天装作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报效朝廷有很多种方式,为何要让一个弱女子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呢!如果让一个女子用和亲换来片刻的安宁,那只能说明你和我无用罢了!”
魏景瑜的眼里装的太多,几乎看不到李含烟的影子,他在危机时刻会选择牺牲李含烟,可是南城的眼里只有李含烟,他愿意为了李含烟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不同。
魏景瑜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李含烟为何疏远了他,不是因为他要保李未央而舍弃了她,而是因为他给不了李含烟足够的安全感。
一个女人一旦没了安全感,那她便就会去寻找哪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人,一旦选择了远离,那心也就会慢慢的收回来。
南城并不想与他多话,他离开的时候这雪突然就小了许多,风将他的衣摆吹起,又落下,深蓝色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便觉得轻快了许多。
南城所说的这番话被肃王和杜公都听到了,他们刚从宫里回来,肃王也是越来越满意他女儿相中的夫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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