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参加喜宴
五一前夕,安慧在北京的表姐打电话请他们一家到北京参加外甥的婚礼,慧犹豫着去还是不去。去,家里实在放不下,不去,又怕落埋怨,毕竟身边的亲戚,走得近的就是表姐了,况且,表姐每次回来,都不忘大包小包去探望母亲,自己不去有点不合适。
乔飞看出慧的心思,说:“去吧,你是咱家的代表,亲戚难得聚聚,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中午我请姐姐给孩子们做饭,下午我回来买些现成的饭,你放心去吧!”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慧陪着母亲到了北京,参加完婚礼,姨母和母亲多年不见,免不了叙叙旧,家长里短,有说不完的话。
表姐拉着慧的手说:“听说,你现在找的妹夫人品很好!”
慧点点头。
表姐说:“那就好,虽然你婚姻经过些波折,不过两个男人都不错,我从你的脸上可以看出来。”
表姐递给慧一个草莓说:“当年姨妈还让我给你在北京物色对象呢,没想到,你自己心里早有了人。”
“噢,”慧愕然,怎么没听母亲说起过,不过转而一想,当初自己一心一意和程宇好,什么也听不进去,也难怪自己不知情。
表姐又问了些孩子的情况。临了慧说:“诊所太忙,怕乔飞一个人转不开。”表姐莞尔一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没嫁人家的时候,人家不也是一个人吗,不差这一两天。”慧见盛情难却,加之母亲和姨母也难得一见,不好托辞。如果自己独自回去,还得表姐再送母亲,要不就得自己再来接,一来一去更麻烦,倒不如踏踏实实多待两天的好。
表姐见留住了慧很高兴,转而说:“明天,我上班,让咱俩妈好好聊她们的,你和我到班儿上去看看,你家不是开诊所吗,看看有没有参考的。”慧欣然答应了。
表姐医科大学护理系毕业,人也长得漂亮,办事也利落。在北京一家有名的三甲医院当护士长,这是几年前就听说的。今天到了表姐工作的地方,感觉和自家小诊所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严格的管理,高级医疗设备,态度和蔼的专家,人头攒动的待诊区,干净整洁的病房,让慧眼花缭乱。
大城市大医院的人真是比商场还多。
挂号的人多、待诊的人多、检查的人多。站着的、坐着的、靠着的,搀着的,有的在等检查结果,脸上写满对亲人命运前途未卜的忧郁;有的似在这生命轮回的起点看破红尘,默然地注视着人来人往;有的焦急地张望寻找;有的人一脸的追悔莫及;还有的人从诊室出来手里拿着诊断结果喜极而泣。电子屏上的红字不断滚动着名字、科室……
对于病患或者家属来说,每个穿白大褂的人,真像是上天指派来掌控人命运的天神,带着种隐隐的神秘。而步履匆匆的医护人员则日复一日重复着繁重的工作,见惯了生离死别场景,已习惯于冷眼旁观地保持着特有的冷峻,坦然地穿梭于人流之中。在这个健康与疾病;生与死轮回之地,人们抢着付钱,争着“挨刀”。疾病对于每个人是平等的,一个小市民的命运和一个权贵最终还是要殊途同归。
慧忽然想起前不久看过一篇文章,说如果一个人遇到过不去的坎儿,就到医院或者火葬场看看,就什么都想开了。乍一看题目,感觉有点吓人,可仔细想想,在这两个地方才最能还原人的本质——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在这样的地方,人很容易弄懂什么是: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活在当下,且行且珍惜。
慧随表姐转悠了一圈,回到表姐的办公室,喝了杯水,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出出进进忙碌的护士,忽然想到了自己每天也是这样,虽然自己家诊所简陋,但看好的病人也不少。
她想,大医院医生有那么多先进的医疗设备做检查,而乔飞,就只有听诊器,血压计和体温表,换了乔飞到这样大医院,说不定也是专家呢。大医院医生也许离了机器还不如乔飞那两下子。想到这儿,不禁心里又有点暗自钦佩起乔飞来,这几天,自己不在家,乔飞不定忙成什么样呢。
正想着,忽然觉得上腹又涨疼起来,她连忙将纸杯放在桌子上,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表姐正好进门看到这情景,忙问:“怎么了,慧?”
慧摆摆手,说:“没事,就是有点疼,过一会儿就好了!”就把这段时间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表姐是个很干脆的人,她说:“有病就早点看——”于是带慧来到内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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