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神画在柳衢宁的衣袖中缓缓闪动,如果被发现行踪,那他将立即催动法宝!
“柳师弟——”
“柳师弟?”
“……”
那奇怪的黑雾喊了几声后慢慢消失,城隍庙中又恢复了宁静。
柳衢宁站在屋顶尽量放轻身姿翻下街道,他不是不想回去救杜自秋,但就杜自秋手握尤岩留下的玉佩都没有来得及催动就被掳走,对方的实力绝对不是他一个八品修士可以去挑战的。
就在柳衢宁离开后,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从庙内走出。
虚晃的步伐踩在地板砖上发出“嘎嘎”的响声,不明的黑糊状半液体从那人身上滴落。
“快……”
“呼呼…快、快走……”
“跑…跑、跑啊——”
惨白的月光下,杜自秋僵硬失神的脸庞微微泛黑。
嘴巴机械地一开一合说着什么,他像是失去自我意识的傀儡般一步一步地朝司马旧宅走去。
……
司马旧宅内。
张好好看着眼前冲天而上的红线虫直犯恶心,眼看四下无人他御风而行消失在黑夜当中。
怪!
实在是怪!
看来落华城沦陷的背后恐怕还隐藏着不少阴谋,地王教和千秋坊的规划远远比仙门得到的消息要深得多!
这情报对于仙门来说极为重要,张好好一边向司马旧宅走去一边在心中揣度着邪教们的目的。
刚走到司马旧宅后门时就看见柳衢宁跌跌撞撞地从旁边巷子里翻出来。
小柳?
怎么就他一个人?
张好好心下疑惑连忙上前。
“小柳?”
“师、师叔?!”
“你怎么了?杜自秋呢?”
柳衢宁支着身体喘着粗气,看样子似乎是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奔跑。
八品修士还没能御空而行,对凌空身法的掌控力也还没有那么熟练。
张好好带着柳衢宁进门休息,宁清泉和文烟裳二人还没回来,想来是调查还没结束。
“师叔,杜自秋师兄被掳走了!”
“什么?!”
柳衢宁把在城隍庙遭遇的一切悉数告知,张好好光是听着都觉得惊心动魄。
悄无声息间就把一名七品修士掳走,而且还是手捏一个足以困住几名四品修身宝器的阵法天才!
张好好越听越觉得不对,他们潜入时并未被任何人发现,况且柳衢宁修为虽然最弱的,但他的洞悉术水平张好好也是知道的。
怎会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细微的脚步声传入张好好的耳中。他抬手制止了柳衢宁的话,随后祭出戒尺将柳衢宁护在身后。
哒、哒哒——
“师叔?”
“师叔——”
“我们回来了——”
宁清泉小声的喊着。
张好好看见是自家师侄后默默收起了戒尺。
“师叔,我们按照你说的……”
“哎?”
“杜自秋呢?”
文烟裳看着惊魂未定的柳衢宁直犯嘀咕,不好的感觉涌进她的眉间。
“杜师兄他、他被掳走了!”
柳衢宁再次简明扼要地说了一半俩人的遭遇,文烟裳听完后气得直拍桌面。
文烟裳也算是完美继承了李桂儿那暴躁护短的性子。
加上杜自秋平时就和几人要好,在师门时几人干什么都呆在一块,听到这个消息文烟裳的火气“蹭”地一下就起来了。
“他奶奶的!”
“居然敢劫我们问仙门的人!”
“冷静冷静,烟裳你别冲动。”
“滚一边儿去,别拦着我救人,你看我不一剑把她们戳死!”
“烟裳、烟裳——”
“你去了也没用,你先听我说啊。”
“宁清泉!你看你那怂样!”
宁清泉拦住起身就要冲出去的文烟裳,张好好看着乱得不行的几人冷呵一声。
“够了!”
张好好愠怒的声音响起,客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你们好歹是问仙门弟子,是各位师兄座下略有小成的徒弟。你们的师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一遇到事情就吵吵闹闹,城内这么多邪教如果能一剑杀完那掌门还拍我们来干什么?”
“都给我冷静点,回来坐着!”
老实说,这是张好好第一次摆出长辈架子教训人。
看着屋内不服气的众人,张好好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儿的。虽然他是众人名正言顺的师叔,但年纪也和几人相差无几。
文烟裳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她咬了半晌牙泄气似的把手中的剑一甩。
宁清泉拉着不情不愿的文烟裳坐会凳子上。
柳衢宁坐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张好好,一时间张好好又成为了众人目光汇聚的中心。
“你们先听我说。”
“我们的目的是调查不是开战,城中的百姓至今下落不明,而且邪教妖人的实力布局我们还一无所知。”
“如果这时冒然出手的话,就凭我们几个人恐怕都不够那群邪士塞牙缝的。况且他们既然有胆量喊话威胁仙门,那必然是有不为我们所知的底气。”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轻举妄动。”
张好好顿了顿语气看着愤愤不平的文烟裳,虽然他俩年纪差不多,但张好好的身上就是带着种与众不同的说服力。
“文师侄你明白了吗?”
听完张好好的一番话后文烟裳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冲动,她确实自认问仙门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但此时此刻的环境确实不是她一人就可以解决的。
“我……”
“对不起。”
文烟裳撇过头看着地面。
“好了好了,师叔也是为我们考虑,烟裳你也别太着急。”
“再说了,我们又没说不去救自秋,师叔还没说话呢你就着急忙慌地冲出去了。”
柳衢宁倒了杯水递给文烟裳,张好好看着被两人轮流宽慰的文烟裳嘴角发僵。
好家伙,你们是半点不在乎师叔我啊。
“咳咳——”
“杜师侄肯定要救,但落华城的调查任务也不能停。”
“况且我刚刚在——”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祭出自己的法器,张好好拦在众人身前缓缓向后门走去。
柳衢宁和宁清泉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大厅内只有那敲门的回声。
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似乎是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变得急躁,张好好直觉门外必然不是什么好人,他将天书祭出环绕着众人。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那么首先要将这几人送离此地。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张好好透过敲门声似乎是明白了,立即跑回客厅命令众人迅速撤离。
“你们快走——”
“砰!”
木门爆裂的声音盖过了张好好的说话声,他毫不迟疑地祭出天书包裹住柳衢宁等人。
灰烬散去,杜自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张好好并没有因为是杜自秋而放松下来,反而调动全身灵力汇聚戒尺之上。
因为他从杜自秋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是千秋坊特有的腐烂气味儿。
“你是谁?!”
张好好手中的戒尺直至面前人。
杜自秋迈着僵硬的步子夸过门槛,嘴里还在不断地重复着几句话。
“快……”
“呼呼…快、快走……”
“跑…跑、跑啊——”
被天书包裹着的几人在听见张好好的大喝后记得团团转,但面前如同白纸一样的画卷看似轻薄却十分坚韧,十八般武艺在它面前都毫无作用。
“师叔?”
“师叔!”
“外面什么情况!”
“你先放我们出去!”
“张好好师叔?”
“外面怎么了?!”
杜自秋听见柳衢宁等人的叫喊声后慢慢转过头看着屋内,呆滞的眼神里流出两行清泪。
他嘴里依然重复着那几句话语,但语气明显和刚才不同。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张好好迅速背诵《雨霖铃》,青绿色的咒文从戒尺上浮现,熟悉的感觉充斥在他的指尖。
铛!
一尺挥去。
杜自秋竟生生用手硬接一击。
轰隆——
张好好担心伤着杜自秋的身体刻意控制了灵力,周围散出的余威生生把地面都劈凹了一圈。
“你到底是谁?”
杜自秋依然没有回应,僵硬的四肢像是提线木偶般摆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姿势。
黑夜中,几条银丝在半空中微微闪亮,如果不仔细去看绝对无人能发现。
那是什么东西?
傀儡丝?
张好好马上想到在医城时那控制死去的潘氏夫妻的黑气,他毫不犹豫给予那银线一击。
铮、铮铮——
火花在灵力和银线接触时四溅,张好好现如今已有六品修为,身上还有诗词系统和星级法器的加持,这一击的威力自然不容小觑。
嘣——
金属断裂的声音格外大声,张好好能看着半空中的细银丝拦腰而断。
杜自秋宛如失去能量供给的机械造物般瞬间瘫坐在地,身上关节出溢出鲜红的血液。
张好好连忙上前查看杜自秋的情况,用最后的银钱炼制了一颗伤药给其服下后才解开天书的禁锢。
“哎哎,解开了解开了!”
“那是!”
“杜师兄?!”
“杜自秋!”
三人诧异的声音响起,柳衢宁率先冲到张好好的身旁看着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杜自秋。
“杜师兄他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没事,我刚刚已经给他做了应急处理。”
“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快拿上你们的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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