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少主还有何吩咐?”白屿转过身,一滴冷汗顺着颊旁划了下来,浸入了泥泞里。
再看墨扰,已有两坨红色浮于面颊,眼神迷离又深不见测,耳垂也是红的,额上的发梢如同水洗过一般湿,全然醉了。
“少主!”
与无非开始担心这小祖宗耍酒疯了,看了看手中小小的酒瓶子,不禁有些头痛。
如果墨扰醉酒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事,或说了不该说的话,就糟了。
流言蜚语这种东西真的传得很快,倒时候假得也变真的。
形象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墨扰很少在人前露面,传说中的墨氏,传说中的少主,与无非身为门客,自知修真界对名声看得很重。像墨扰这种天之骄子,如若成会尊主,名声也是主要。
名声坏了,日后就难办了。
与无非看向凌鹤峰几人,表情虽然没变,但眼神逐渐进入思考的状态使这个凌鹤峰几人心里顿时冒出了完了,要被灭口了的想法。
“与……与大人啊,我们马上就走,绝对没看到墨少主喝醉……”白屿的牙齿都在打颤,就差没给与无非跪了。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
却被打断了。
“我才……没喝醉呢!”
墨扰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模样。
“就……你们刚刚聊的那桃花仙尊,和我聊聊……”
“没有没有的事,桃花仙尊一峰之主,我等哪敢妄议?”白屿疯狂地摆手,真的想马上离开。
“真没意思……”
墨扰做了一个正往嘴里倒酒的动作,虽说没了酒瓶使这个动作显得很怪。
估计也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这种什么世外高人,都是骗人的,假惺惺。”
“我看这桃花仙尊呀,仗着自己的修为独占儒修一峰,还什么性格孤僻,装的,让自己更神秘些呗。”
“你们这些修为不高的修士,最容易被那种人骗了。”
“连儒修十二峰三年一度的聚首都敢不去,得多不识好歹?”
“这桃花仙尊,我看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口气说了好多。
太阳自觉的收敛了几分,四周好像变得更安静了。
风,飕飕地吹,伴随着树叶发出沙沙声的声音。
白屿等人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与无非一脸黑线。
殊不知墨扰此时脑子里想的,是仙界那群神仙,平日里受凡人敬仰,高高在上,更喜欢让自己保持神秘感,实则一点实力都设有,全是虚的。
平日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骗凡人的信仰,给凡人些好处便真就依赖他们甚至是荡尽家产,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却率先跑路。
虚伪至极。
呵呵。
偏偏有些凡人还是真的傻,傻乎乎的信任他们,膜拜他们。
百年前他让人们看清了他们一些人的真面目,百年后修真界仍愿意花几十万金叶子举办大型的乞神活动。
无语至极。
“少主!”
与无非厉声的呵斥使他的思绪回到现实,风吹得他发烫的脸颊缩了缩。
“平日里与你说的都听到哪里去了?”与无非的声音有些愠怒,他一向注重形象,为在外人面前营造出墨少主世家子弟典范的形象,谁知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今他居然在外人面前说出这种话!
那桃花仙尊实力未知,但既有本事独占一峰,想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墨扰这话若是传了出去,稍被有心人利用,引起争论,就糟了。
墨扰这人向来不拘不束,有时甚至连他也看不透,猜不透。
身为墨氏门客同时还兼职教育墨扰。
遇上墨扰这个……
他容易吗?
真的是赶快找个师尊拜了吧!
与无非凌乱了,微微锁着的眉都能让人看出他的不奈。
白屿几人不知从哪里看到了他身上的杀气,要被灭口的感觉又来了,原本只剩半截的心又凉了。
与大人不简单啊!
与大人,和善啊!
“哎呀呀……”
墨扰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飞起了一地的尘土。
白屿等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见到了墨少主这番醉样,如果今天能活着离开的话,真的是九死一生。
几人已经在内心中诚心祈祷,好让神仙保佑,老天保佑。
显然墨扰酒还没醒,一滴口水就顺着下颚滑了下来。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与无非的额头跳了跳,嘴角有些抽起。
白屿等人:形象啊!
“无非啊……你有没有闻到……花香?”墨扰像是全然不知似的,原地转了个圈,迷迷糊糊地问。
是花香。
不浓不淡的桃花香。
很香。
来得突然又好像来得很久。
就好像曾经此地种满了桃花然而此时却被移除,只剩驱不散的那种缥缈虚无的香味。
与无非闻到了,内心是有些疑问,但也不足为奇,毕竟蕲水峰位于仙真界的中心,这一带地方向来繁华,一到春季,各类花就开了,闻到花香并不奇怪。
但显然他没有什么要理墨扰的意思,只想
赶快把这小祖宗带下去醒酒。
墨扰似是终于耍完酒疯了,终于要睡了,醉醺醺地往与无非身上靠,脸上的红色更胜了。
与无非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了,将玉白色的酒杯继在腰带上,将少主的一支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搭在青蓝色的束服上。
迈步走向墨扰的院子。
“咕噜”一声,墨扰吐了一口,直接吐在了与无非身上。
青蓝色的衣服湿了一片。
忍着暴怒的与无非:……
感觉快要被遗忘有点憋不住笑的白屿几人:……
白屿等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与无非那个“敢说出去就把你们骨灰撒了”的眼神下活下来的。
刚刚他们是怎么觉得与无非很温和的?
这人分别是很吓人的好吧……
不过真正的墨少主居然是这样的,醉酒居然是这样的,与传闻极其不符啊,说出去估计能吹一辈子吧……
好不容易留下一命,如果还能留下骨灰的话……
自觉点。
墨扰房间。
墨扰酒醒的时候,不知过去了多久,是喝多了【划掉】,想来与无非给他喝了醒洒汤之后就走了,不知宴会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喝断片了,应该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好像还遇到了什么人。
头痛,有些撕裂般的痛。
墨扰捶了捶头。
蕲水的醒酒汤自然好用,过了一会,疼痛就停止了,还有些迷糊的墨扰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换上前几天新裁做(其实也没什么区别)的锦服,少年显得更勃发了些,他满意地笑了笑,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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