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主!”
果然,墨远一脸怒气冲冲的从主座上大步走下,握拳的手指节骨分明几乎就要拔剑,,眼里还带着三分震惊,暗底里不敢说什么,显然不相信有人会在明面上如此公然与墨氏作对。
唐怀起伏的胸口平复下来,可能是因为表情变动太小被桃花面具遮住了,面部没有太多的波动。
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今日之事还请唐峰主给个解释!”
墨远自知墨扰有错在先,但声音还是忍不住上扬,从小对墨扰的宠溺使他更加愤怒,再加上唐怀做的也有些过分,所以才如此不平。
“令郎醉酒无礼冒犯,施予小戒。”
唐怀的声音不像是在解释,更像在陈述或说明。
小戒,这种伤口在唐怀眼里不过是小戒?
唐怀的一席话使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墨扰的伤口上。
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愈。
众人:“……”
墨远:“……”
他打了吧?
皮开肉绽了吧?
怎么回事?
甚至连被抽破的锦衣都合起来了,除了玉砖上细细的裂缝和锦衣上的血迹恐怕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恍然如梦。
“这……”这简直是仙术!
不少人侧头去细看唐怀,因为戴着面具可能让人忽略了一只冷色的桃花眸,更让人注意的是那种出尘的仙气飘飘的感觉。
如若不是他身边有凡人修仙者才有的灵气,恐怕只以为他真是仙人。
按理来说,灵气环身本是修仙者追求的境界,这是一种可以很好的控制自身灵力的表现。
然而在唐怀身上却显得这灵气好像是他的累赘,一种将他拉入红尘的感觉。
确实。
他不需要这些灵力环身。
墨扰趴在地上装死,唐怀一鞭子下来,他瞬间就感觉后背要被撕裂,他现在确确实实已经清醒了,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怕。
冷汗就流下来了。
他真没想到朦朦胧胧间自己居然会去调戏唐怀,不过怎么控制不住自己啊!重生之后就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大概是因为前世很少喝酒吧。
酒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醉时让人昏昏晕晕,忘却一切,只随着内心的感觉做事,醒时就如同后脑勺当头一棒,大梦初醒,不再记得自己做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个对手居然学会了使用长鞭,抽起人来还这么疼,火辣辣地疼。
和他交手一次,知道他不屑于用武器,那个高高在上被桃花围着飞的上仙,如今眼里的傲气尽数隐藏在眼底。
身边之有凡人的灵力,而没有仙人的仙力。
唐怀想是经历了很多吧。
“少主?”
听到与无非的声音,墨扰无聊已经搓起玉砖上毯子的手终于一缩,认识到与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结束装死而来的。
墨扰扶着与无非的手肘,缓缓地站起来,却一个踉跄。
躺得久了,小腿微微有些酸痛,众目睽睽下,墨扰撩起了长长的裤摆,两只手指轻轻揉着小腿肚子。
与无非“……”您就不能去后殿再按吗?一定要在千人的目光下,殿中央?
做为门客的与无非自然无法在这个情况下上去阻止他,只得由着他来。
“爹。”
墨扰慢慢走过去,愣是把殿中的地走成了十里的路,也不知走了多久。
“阿扰,没事吧?”
到底还是疼爱,刚刚唐怀抽墨扰的时候,他都感受到疼,他想找人理论,再不济也可以去直接上,毕竟这可是在墨氏啊!
这人的批评直接的内含了墨氏。
关键是人家说得也没错。
还让伤口愈合了,这怎么说嘛!
“爹,我没事。”少年微微扬着下巴,眼里装满了满足。
墨远神情恍了恍。
他小时候,也这样叫过一声。
爹。
是不同,幼时是天真,现在则有些犹豫。
或者说,殷切期待。
很长一段时间,墨扰常常一直盯着他叫爹,不厌其烦,甚至有些欣喜和感动。
不知不觉,他已是少年,好像一下子,好像很漫长,墨扰虽说体贴也懂得讨他开心,可他始终觉得这孩子看不不透。
他老了,管不动了。
不管是什么形式,先给他找个师尊拜了吧。
像是猜重了墨远心中所想,墨扰安慰似地说:“阿扰不疼……”
“死不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刻薄和不近人情。
墨扰“……”
三个字就打断了墨扰决定安抚墨远的三千字。
转头一看,唐怀正看着他们,不耐烦似乎也藏不住了。
但不知怎的,这种刻薄的话配上他的不染尘埃竟毫无违和感。
唐怀咬着一半的下唇,面具下的眼睛几乎迷成了一条线,掺杂着冷漠。
这个表情一出,大殿内似乎更静了,空气似乎更冷了,桃花香似乎更浓了。
“小儿无意冒犯,唐峰主见谅。”
墨远收回了刚刚有感而发的情绪,又変成了身居高位的墨尊主。
与无非叠起手给唐怀行了个歉礼。
墨氏虽强,也并非毫无讲理,既是墨扰有错在先,自不会胡搅蛮缠。
一个歉礼,算是墨氏的道歉了,毕竟还是修真第一大家,这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几乎没有墨扰什么事。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墨宗主有意给墨扰个人留的一种自尊吧,把所有事情都搅在墨氏上。
这其实是墨扰第一次公开的出席大宴,谁也不想搞得太糟。
唐怀眼眸垂着,也算是默认了这个礼。
紧接着,他一步上前,能听到被抽裂的地砖又一次的“咔哒”声。
又该换砖了,与无非默默算账。
“敢问离陵山脉一带隶属哪一峰?”
才到正事呢!
墨远从新坐回高座,居高临下,却不敢对上唐怀那双眼睛,要不是刚刚露出了一点情绪,恐怕真要以为是死人的眼睛。
一个双生得极其好看的桃花眼里尽是冷漠,冰冷,瞳孔甚至有些溃散。
若不是在生气时语气有些变动,他的面无表情和波澜不惊才能更吓人。
此人绝对不简单。
“离陵山脉属我凌鹤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了起来,白屿跟在他后面,脖子都缩到领子里去了。
“凌鹤峰,白风衣。”
白风衣倒也分得清三六九等,在这个世上,仙,那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人们起名都会避讳仙。这人既以仙尊自称,他绝对有够的能力支撑起他的态度。
白风衣行了一个礼。
令人惊讶的是,唐怀回礼了。
虽然只是搭了个手,但好歹回了。
连对墨宗主也没行过礼。
“从此,离陵山脉归桃花峰管。”
桃花仙尊,一语惊人,满座皆懵。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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