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唐怀冷冷地问,房内温度瞬间就下降了很多,这么说吧,刚刚的唐怀能让人联想到书生对月吟诗,难掩一种离愁之苦。而现在的唐怀,如同一个隐世高手,让人觉得高深莫测,还给人一种“我要杀你”的□□裸威胁。
墨扰倒吸一口凉气,阴风飕飕,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杀气,他是得知了什么秘密吗?怕是灭口吧。
“师尊……弟子问一下,您刚刚看见了什么?”墨扰差一点就忘了此行目的,他后退两步,声音有些颤抖,不怪他,唐怀那张脸,活像个怨妇,渗死人了。
唐怀柳眉一挑,阴森森地答:“为师应该看到什么?”
没,您老现在这模样,比该看到的可怕多了。
墨扰吸了吸鼻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退两步,正准备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欲开门离开时,却发现门把手按不下去,已不知怎么被唐怀用灵力锁上了。
再转身,看到唐怀逼近的身影,和那浓而密却正在抖动的睫毛。
“为师很好奇,”唐怀一字一顿地说,声音里透着冰冷与无情,“这失心魔虽为魔,能力却十分低下,墨少主为修仙之人,用最普通的驱魔咒,不说打败,抵抗还是毫无问题的。”
“中了失心魔的招,会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也就是心魔。”唐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桃花眸快速眯了起来,“谁不知道墨宗主宠养儿子,问题来了,少主看到了什么东西,吓到连驱魔咒都忘了使用,无力反抗?”
墨扰只觉冷汗涔涔,心底凉透了,面对唐怀的问题,他毫无对抗之力。
墨扰不敢抬头去看唐怀,全身因害怕而不住的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唐怀此人深不可测,他知道唐怀有无数方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怕。
不住的害怕,怕自己的秘密会被问出来,他不敢于承认自己手上的鲜血。
突然,他听到唐怀冷哼一声。
“以后再敢如此擅闯为师的地方,可没今天这么简单了。”
他听到这么一句话,门又一开,墨扰整个人跌了出去,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墨扰:这,这就没了?不问什么了?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吧,墨扰一头雾水,回到房间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至少,唐怀他不知道吧。墨扰也不想洗漱了,直接倒在床上,蒙上被子。
自身有些沉重,一种下坠的感觉。
他真的不愿意再失去了,前世的他,他再也不想见到,他知道,唐怀杀了他时,他有一种释然的解脱,他知道,他一无所有。
他不想失去现世的一切。
…
初阳升起,树随风摆,路面是湿的,有着雨后的腥甜,
墨扰睁眼时,一缕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他挠了挠头发试图不去想昨晚尸山血海的噩梦。
别想了,别想了……
墨扰不断的重复,好像能驱赶深入骨髓的梦魔。
阳光正好。
别怕。
“师尊,起了吗?”墨扰托着盘子,轻轻敲了敲唐怀的房门,有了昨天的经历,他恐怕一辈子都不敢直接闯唐怀的门了。盘子上的粥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淡淡的烟雾盘旋上方。
“进来。”唐怀飘渺又深沉的声音响起,墨扰推开门,美人师尊阖着眼晴,半倚在窗边的椅子上,花粉色长衣席地,青丝轻飘,拂过面具,给人一种温暖又宁静祥和的感觉。
“师尊,晨安。”
好美啊,墨扰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觉得自己拜这个师尊似乎赚到了,起码天天看着这张脸,舒心。
墨扰把盘子放在了桌上,对唐怀揖手一礼准备离去时,却被师尊叫住了。
“今日中午之前要赶回桃花峰,出事了。”唐怀睁开眼,桃花眼里是疲惫与厌倦,声音里却透不容拒绝的威严。
“出什么事了?”墨扰问道。
唐怀捏了捏太阳穴,冷冷答道:“有大批魔物涌入桃花峰境内,伤害群众百名,为师刚刚分了一分元神去镇压,不知能撑多久,要尽快赶回。”接着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怅然,“好久没出现过这种事了……自他死后。”这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墨扰心下了然,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据他所知,魔界这几年风平浪静,甚至自他死后,都没有新的魔尊即位。
这又是怎么回事?
墨扰想不出,也急于去桃花峰看看,却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师尊……不会要御剑吧?”
“嗯。”唐怀低头吃着粥,不耐烦的应一声,似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得回答。手中拿的是自己的筷子,吃得雅致不显匆忙。说实话,从前的他是不屑于吃这些东西的,浪费时间,但现在□□凡胎,一定要吃东西,甚是不耐。
这家店的粥是真好吃,连唐怀都吃了半碗,这可是难得的进步了,要知道,这人平时只吃一两口的,墨扰顶着凄凉的心记下店名。
御剑,御剑。
这简直是墨扰的噩梦!
“师尊,可否您先御剑回去,弟子晚些日子再回?”墨扰小心翼翼地问。
唐怀似乎吃饱了,放下筷子,冷冷的回答,“不可能。”随后又补了一句在墨扰意料之内的我不收废物。
墨扰下楼退了房,出门时,却见本该在楼上的唐怀,身穿一席桃花色的长衣立于门口,眼中有焦急。
见墨扰出来了,唐怀口中念念着什么,指间桃花闪过,掐出一柄银制长剑。这剑比普通的剑长,明显可以站上两个人。
唐怀一跃上了剑,站在剑的前青丝一甩,自然的桃花香令人陶醉。
“上来。”唐怀的声音有些低沉,墨扰摸了摸剑,深吸一口气,像是鼓了很大勇气一般踏了一只脚上去,一只手扶着剑柄,蹲下来将另一只脚也撑了上去。
唐怀冷眼看着他如此举动,哭笑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要知道,剑离地面不过十公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相信墨扰会答,很有必要。
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如果踩在汹涌澎湃大河上唯一的独木桥般,摇摇晃晃。
正在墨扰快要摔倒的时候,好像抓住了命根子一样抓住了唐怀的粉色衣袖。
唐怀显然不耐烦,手心握紧,眉心微蹙,冷眼看着墨扰抓着的地方,似有心事,不曾抽走。看来这件衣服不能要了。
见墨扰站稳脚跟时,唐怀脚下流光闪过,灵力波动,那剑缓缓升起,随后只见一道光影,剑就飞了出去。墨扰又是一晃,差点掉下去,他暗骂唐怀不提前说一声,却下意识的往唐怀身后靠去。
风飕飕地吹着,刮得墨扰脸生疼。
他尽量不去看地面,紧紧地闭着眼睛,两腿在发抖,心也几乎跳出来,又不敢去抱着唐怀,怕他一个不高兴把他扔下去。
春雨过后,鸟语花香,一幅万象更新的春景。
墨扰一不小心瞥到了,却成了夺命的场景。
好高,好高。
有百丈高度吧?
“师尊,能不能……飞低一点。”墨扰颤巍巍地问,不过,唐怀显然没听到。
墨扰也是重生后才知道自己怕高的,从前的他去哪不是黑影一闪就出现在千里之外,天上人间随便跑,重来没有担心过御剑的问题。
本来在要前往桃花峰的时候,唐怀一度坚持御剑前往,奈何墨扰死皮赖脸地求他别御剑,一来他怕高,二来他不会,一阵相求,唐怀才同意的。
墨扰暗暗叹息一声,却感觉唐怀御剑的速度又加快了,不敢说怕,也知唐怀着急,放不下自己在遇见唐怀之后就丢的所剩无几的魔尊自尊,只得小心地抓住唐怀的衣摆,才有一点安全感。
不知这样飞了多久,太阳大了些,一阵风,本来平稳的剑身一晃,墨扰心中害怕又增加了几分,他看着唐怀的背影,桃花香更好闻了些。他下意识地凑了上去。
唐怀的身上很香,像桃树,墨扰的双手环上了他的腰间,唐怀的腰细又流畅,可却给他无限的安全感,心里十分的踏实。
他感到唐怀身体一僵,剑速一下子就慢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怒斥的口气喊道:“你干什么?放开!”
墨扰抱得更紧了,声音如蚊子叮咛,“师尊,让我抱一会,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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