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一听说大学士换了一个人,立刻就对这边发起攻击。
卫兰当时就想,果然大学士有问题,要不是上面派过来,就像奸细似的。
不,就现在这个情况看,比奸细还有破坏力。
他在自己屋子里叹完气,走出来召集其他将领会议。
“诸位,如今这样,怎么想?”
“誓死守卫。”
“绝不退让一步。”
“若要说,当然是岂可将寸土拱手让与敌人!?”
“怕只怕还有奸细,或是粮草不足,或是没有援军。”
卫兰问:“谁愿求援?谁愿护卫粮草?谁去清点器械?若有将士逃到此处,一并斩杀。何如?”
“可。”
众将士回答道。
于是各种事务一一分下去。
卫兰仔细想来想去感觉还是不够好,果然随后也是识人不清,用人不当,兵败而死。
卫桂随后自尽。
第十五局。
卫兰整个就保持着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才能维持一系列活动。
即使这样,卫兰还是想叹气,但是他要做的事情不能这样颓废,于是整天叹气的人成了卫桂,两个人的关系在其他人眼里也很奇怪。
“若说桂将军,他自然是骁勇善战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若有事务见了兰将军,二人十分友好,默契非比常人,就是不多说话,这一条陌生人还比他们亲热些。
若不见了兰将军,桂将军平时就喜欢叹气,越发悲天悯人起来,不过手里握着利器,说他悲悯却更奇怪。哪里有杀人如麻的悲悯?”
说话的人自己都笑起来。
一个搭话的人说:“据我所知,他们曾是同乡好友,互相知己,又是表兄弟,十分友好,后来才疏远了,我看,不是为了情,就是为了色,再不然为了钱财前途官爵,还有什么?”
上面管得了群众不议论国事,却管不得群众议论官员私事,更何况并非重要官员,随便说两句话也不能将活人怎么样,左右不过骂乡野村夫不懂大事,事情说得多了,传开去就变了味,也不知道谁参加了编故事,越发听起来离谱。
吃不饱,穿不暖,住不好,睡不好,也就这点乐子将就着西北风吞下去,假装自己吃过了。
或许骗一骗肚子,不饿罢。
修筑城墙,抵抗敌军,大学士眼看就要换新人了,卫兰有点愁。
与其等换了新人再强迫对方留下来,不如就恳求现在这个多留一阵,拖一天算一天。
他试了试。
他跟大学士一起被免了。
帮不上忙了。
没有位置,不能留在这里,一起离开也无甚益处。
大学士先离开,卫兰随后上路,在路上就疾病突袭,旧病复发,一身伤病恶化,不到一天就死了。
卫桂自尽。
第十六局。
卫兰试着用更委婉的办法让大学士留下来。
失败了。
新的大学士过来了,卫兰没有被罢免,但是他的事情传到新大学士的耳朵里,大学士很不高兴,非常不看重他,到了提出要撤兵的时候,卫兰依旧死不肯走,本来关系就不好,要走一路,只怕死得更惨。
大学士没法强迫卫兰离开,甩袖子哼了一声,面皮似笑非笑,走了。
临走之前丢给卫兰一句话:“早晚有你后悔的日子。”
卫兰不至于在这种明面上和顶头上司闹起来,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了。
表面功夫,他早已经会了。
心里倒是不生气,就是前途无光,怅然若失。
不知道还要死多少次才能出去。
大学士离开了,军民被迫拖家带口。
他管不了卫兰,管其他人绰绰有余。
一路上,丢失许多财务,死了许多人,卫兰略略一算,倒似乎死的人比上次还多些。
大概是生气的缘故?
他是鞭长莫及,守着宁清城,让人来回打听消息,每天算一算少了什么,死了多少。
日子一天天过。
据说,卫桂生病了。
卫兰心想,这次是早早准备好了,到时候我死了,他用不上自尽,只闭上眼睛躺着睡一觉,不喝药,睡死过去,倒也不那么痛,挺好。
卫兰无后顾之忧,准备放手一搏了。
敌军听见大学士换人就过来了,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开开城门,我们谈谈,再说,派个使者,我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
卫兰都当没听见。
敌军就开始打了。
卫兰再次安排,各项事务都有人接手似乎妥帖了。
搬了家的大学士压着手下重兵,他也得到消息知道这边被敌人打到门口了,他就是不肯派出援军,想当初,卫兰要是遇上这样的友军,大概不必不良于行,只有一死了之的份。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没抗住敌军的攻击,还是死了。
卫桂随后病故。
第十七局。
卫兰和卫桂就几乎没有说话,状态在别人看起来也有些诡异。
说关系很好,互相连正眼也不看,说关系不好,互相挡刀的时候,异常熟练。
卫桂提议再挖一口井,当了副将,卫兰则主动要求外出求援,一开始没有风雨大雪,敌军追兵很快过来了,卫兰在路上没到城池就死了。
第十八局。
二人在战场上一言不发,杀敌数量却不少于众人。
挖井,求援,升官。
这次卫兰没死,依旧不良于行。
二人的关系更为生疏,路上不打招呼,擦肩而过不说话。
平时也不多看一眼。
到了缺一个将军的时候,卫兰主动请缨,夸下海口,皇帝将他派出去。
其实缺的岂止一个,又岂止将军。
卫兰先对士兵鼓舞士气,带着他们一路往回赶,路上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
见了经略,卫兰行礼说话的流程十分熟练,在经略提出让他连夜赶路处理民众的时候,也爽快一口答应下来。
经略被他的言行举止怔了怔,对他印象深刻,有些另眼相看的趋势。
夜色浓重,卫兰单枪匹马赶到负责地,处理事务完全不必旁人多说。
“若要看,我从前也没见这样的人,倒好像早就知道有什么事,你们不提,我还以为就是这里的人,竟然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真令人心生敬佩。”
“这样的人,他日不死,必有造化。”
“只怕又是个……”
众人叹息一回,不再说下去。
事情多了,人就见得多,见的人多了,就能看见他们一个一个究竟是怎么死的,多少人都死去,在这块土地,换一个人来,未必不是换一种死法,走个过场。
满腔热血,也看究竟洒在哪里。
民众不管那些事情,流离失所已经够惨了,没吃没喝没工作,还要被人抱怨天抱怨地,整日里都睡不好一个囫囵觉,头疼肚子饿是常事,好不容易得了安置,不赶紧去,也没有等的道理。
这里的人处理好了,姑娘山的难民就不容忽视了。
卫兰一时没注意,似乎上面就准备放弃,他也不等了,上书直言。
大学士和总督商议,于是商议出结果让卫兰去处理,卫兰略一想,也同意了,想试一试,就带着兵去了,他只是不良于行并不是完全不能行动,离开轮椅还可以骑马,不会拖累行军速度。
半路却死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十九局。
卫兰在姑娘山难民需要救援的时候,依旧上书说,理应救援。
大学士和总督这次本来不打算让他去,但是他想再试一次,卫兰就自告奋勇,这个差事还是落在他手里。
半路没有死,到了地方,力战不敌,死了。
二十局。
卫兰上书。
大学士和总督商量,派了经略去。
卫兰不跟随去,只看他的轮椅,按理也轮不到他。
他要是不提,这件事大概就在他头上晃一圈而已。
卫兰就看着经略带兵出去,八万难民,至少要死七万多。
等经略带着兵和难民回来,果然如此。
不仅不能说大捷,还有些灰头土脸,十分让人沮丧。
经略和之前一样,虽然没垂头丧气,也失去了一些信心和愉快。
卫兰接手了大部分权利,他开始处理更多的事务。
经略提出修筑重墙,好像只要墙够厚,城池就足以保证安全。
卫兰委婉劝了一阵,没有劝动,随后上书请大学士决断,大学士还没换第二个,赞同卫兰的意见,又召开会议,让众将领选择重点防御的位置,卫兰用有理有据的坚定言辞说服了大学士,周围其他将领虽然依然不赞同,但也有些动摇,似乎快要被说服。
只是一安静下来,他们的理智回归,立刻醒悟似的同样坚定拒绝卫兰的意见。
大学士还是站在卫兰这边,并亲自带领卫兰和另一个将领去守宁清城。
卫兰对比之前的情况,感觉似乎安全,巡视宁清城,联合本地将领重新修筑不稳固的城墙。
一同监工的将领也不止两个,看着修筑的时候,阳光正好,卫兰有种错觉,好像这次可以成功突破幻境。
大学士很快被罢免了,换了新来的,卫兰失去了信任,受到了辖制。
他劝阻新大学士不要离开,大学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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