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进来坐坐吗？”
燕窝小姐问卫芳。
卫芳摇了摇头说：“不了，谢谢，我是来取燕窝的，只要将这个小盒子装到八分满，我就会离开这里回去，我的徒弟还在等我。”
燕窝小姐笑道：“拜托，你的徒弟才三岁么？如果他是你的儿子，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又有一件事要说，一个正常的徒弟用不着这么时刻需要待在师傅身边。”
卫芳说：“是的，但我和他还有另外的事情。”
燕窝小姐问：“什么事情呢？”
她啊了一声，捂住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卫芳问：“难道是你们还有……”
一句话没说完，燕窝小姐眼含泪水，呜了一声，两只手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另外两只手在身后抓狂似的扑打起来，就像被迫坠落的海鸥的翅膀。
希望她的生命意义不是为了去海边整点薯条。
卫芳不擅长安慰其他人，见状只能想到蝶仙的小童对他嘱咐的话，或许是燕窝小姐的胆子太小了。
之前说话的时候可看不出来。
卫芳想了想，心中默念一声佛号，对燕窝小姐说：“燕窝小姐，我还要回去的，如果要哭，等我走了，想哭多久都可以，蝶仙的客人还等着燕窝摆上宴席，我答应了会及时回去的。”
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女施主。
心里再次默念一声佛号。
燕窝小姐哭得更厉害了。
卫芳问：“小姐？”
燕窝小姐呜呜咽咽拒不配合，转身要进入洞府之内。
卫芳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只怕大概是故意拒绝不想帮忙了。
卫芳念了一句咒语，燕窝小姐的身体接受卫芳的控制，乖乖转身站在卫芳面前，燕窝小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卫芳说：“燕窝小姐，请将燕窝交给我，时间不多了。”
燕窝小姐大哭着说：“如果你杀了我，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卫芳说：“如果你不交出燕窝，我知道一种办法，可以让你不生不死，到时候，我依旧会拿走燕窝，我不想浪费时间，再说一遍，燕窝，八分满。”
燕窝小姐哽咽着还想拖延时间。
卫芳点了点头说：“看来你已经作出选择了。”
他念动咒语，燕窝小姐惊恐倒地，砰的一声，后脑勺砸在地上，肿起一个大包。
卫芳绕过已经失去意识的燕窝小姐，进入黑漆漆的洞府，一个明光咒让整个洞府都亮了起来。
卫芳看见了四面墙的燕窝，水盈盈往底下拉丝，发出滴答滴的声音，在光亮中看起来亮晶晶的。
卫芳拿出盒子，取走燕窝，转身离开。
燕窝小姐睁开眼睛，看见卫芳，吓了一跳，往后躲藏，一时还不能起身。
她听见卫芳对她说：“燕窝我已经取走了，如果想找麻烦，随意，也许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但下次可不一定就是这样，再见，你一会就可以起来了，恢复正常并不困难。”
卫芳转身离开，很快消失。
燕窝小姐从地上爬起来，呸了一声，骂骂咧咧说：“什么东西，亏了那张脸，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正常，谁知道的说起话来这样不近人情，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不尽人意的事情，可恶，我早晚报仇，弄死你！”
路过的黑影顿住了脚步。
卫芳已经及时回到了蝶仙的地盘范围。
他敲了敲门，找到小童，将燕窝盒子交还回去。
小童检查之后道谢，对卫芳说：“如果不介意，可以去宴会放松一下，我们不参加，但外来的客人都可以进去。”
他笑道：“当然，如果哪位客人有突然的特殊需要，我们也会提供帮助。”
卫芳点了点头拒绝了这个提议，并对小童说自己要回住处去。
他问：“我的徒弟还在住处？”
小童摇了摇头说：“不，他已经出去了一会。”
卫芳问：“他做什么去了？”
小童回答道：“他应该在宴会现场，那里的食物很多。”
卫芳转身要走。
小童说：“那些食物炼气期弟子不好吃太多，如果他的状态不对，请尽快送回住处，如果需要帮忙，可以随时喊我们。”
卫芳点了点头。
他来到了宴会现场，扫视一眼看见折柳站在角落端着盘子正在吃蛋糕。
虽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蛋糕，但是，折柳吃得太猛了。
卫芳走了过去。
折柳低着头感觉突然黑暗，不耐烦抬眼说：“你挡住我的光了。”
然后他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卫芳。
折柳打了个哈哈说：“师尊，你怎么来了？”
卫芳问：“我不能来吗？”
折柳扭捏了一下说：“师尊一般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卫芳点了点头说：“原来你知道。”
折柳低下头去，还端着蛋糕。
卫芳问：“你来做什么？”
折柳说：“吃东西，这里的东西都好香，我饿。”
卫芳问：“你回去之后进了我的住处？”
折柳点了点头说：“我等师尊回来。”
卫芳问：“你看见了什么？”
折柳问：“什么？”
卫芳说：“窗口的神像，你碰了它？”
折柳挑了挑眉，低声道：“师尊，我只是看见三个字，没有干什么。”
卫芳问：“哪三个字？”
折柳回答道：“我饿了。”
卫芳心想，我就知道。
卫芳问：“所以你就过来了？”
折柳说：“我饿了。我饿，师尊。”
他低声说：“别的地方感觉没有吃的。”
所以没有过去。
卫芳问：“你吃了什么？”
折柳回答道：“吃了一点混合物？”
卫芳问：“什么？”
折柳说：“小蛋糕，馒头包子，素肉，嫩豆腐？”
卫芳问：“没有别的？”
折柳说：“虽然那些炸鸡肘子炖肉都很香，但是我也没有那么喜欢，这些食物已经足够我填饱肚子的。”
卫芳问：“没有别的？”
折柳低声道：“还有一点酒，他们对我说是素酒，喝掉没有关系，我就尝了一口，水果味的。”
卫芳问：“你还清醒吗？”
折柳说：“我很清醒。”
卫芳问：“你的蛋糕吃完了吗？”
折柳说：“吃完了。”
他迅速吞咽了蛋糕残余，虽然看起来好像还想舔一舔盘子。
卫芳问：“还吃吗？”
折柳摇了摇头。
他低声道：“我不吃了。”
但是，折柳的眼睛依依不舍看了看那些食物。
卫芳说：“我有话想说，但不是在这里，你走吗？”
折柳点了点头。
卫芳说：“那就现在回去。”
折柳点了点头。
卫芳带着折柳回到住处。
卫芳说：“坐下。”
折柳坐在边上。
卫芳问：“你只喝了一口果酒？”
折柳点了点头回答道：“是。”
卫芳问：“你能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说什么？”
折柳点了点头回答道：“能。”
卫芳问：“你吃了多少？”
折柳的脸颊越来越红，睁着眼睛啊了一声，昏了过去。
卫芳看着他躺在地上说：“希望你以后记得不要碰我的神像，也不要在外面的宴会吃太多食物。”
次日，折柳突然从地上直起身来，睁着眼睛左右看了看，就像一只圆润的摄像头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
他看见了卫芳。
卫芳看着他问：“清醒了？”
折柳露出惊恐的表情问：“我还没有睡醒？！”
卫芳说：“或许你真的需要清醒。”
卫芳起身道：“我要出去，你留在这里，或者出去，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尤其是我的神像。”
折柳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卫芳问：“师尊要去哪里？”
卫芳说：“本来想让你跟我一起出去处理蜜仙子的礼物的事情，但是你这个样子，还是算了。”
折柳试图站稳，一下趴在地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只能勉强坐直，眼神扩散，望着卫芳问：“我以后还可以出去吗？”
卫芳说：“我没有让你禁闭。”
折柳点了点头。
卫芳说：“你随时可以出去。”
折柳点了点头。
卫芳将门关上。
折柳砰的一声躺在地上。
他迷迷糊糊睁着眼睛过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眼睛闭上，睡了过去。
刚开始他还记得在梦里提醒自己不要睡着早点起来睁开眼睛坐起来之类。
之后他就都不记得了。
或许可以祝他拥有一个美梦。
卫芳已经离开了蝶仙的地盘。
他在路上看见了一个很像燕窝小姐的背影远远一晃就消失了。
卫芳记得之前有一个小童对他说：“燕窝小姐的胆子很小，不常出门，不喜欢见人。”
现在看来可不是那样。
无所谓。
卫芳回到了绝命谷附近小路的两边。
他坐在一个小亭子里，将找到的东西都回忆了一遍，感觉应该有什么，又一时想不出来。
一个樵夫扛着树木从远处经过，本来卫芳以为他会越走越远，没想到，卫芳坐在原地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那个歌声越来越近，似乎就要到面前来了。
卫芳睁开了眼睛，左右打量，发现了走过来的樵夫。
他穿着一身十分朴素的褐色短打衣衫，肌肉健壮，小麦色皮肤，大汗淋漓，似乎很热。
“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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