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三喜对着成元珊很是无力,就见下头跪着的男子抬起头愤恨地看着他,那阴狠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三喜可没什么骨肉亲情之说,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皇上,当即就冷下脸来问道。
成元珊一扭头就看见那张和三喜相似的眉眼里全是愤慨,当即就沉下脸来,在自己面前这没眼色的东西都敢给三喜脸色瞧,前段时日去北疆还不定受了什么委屈。
跪在地上的男子眼看万岁爷沉下脸来,瑟缩的不行,一看就知道被吓得惊惧万分,回想起先前手下被他又是砍胳膊又是断指头的狠戾吓破了胆,脸变得煞白。
不过再多的惊惧,都在看到三喜竟然敢在万岁爷进来后,都稳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万岁爷亲自给个公公倒茶,这得是个什么地位?
成元珊懒得看那张嫉妒的嘴脸,对于屋内已经上升到了刑讯逼供的地步,她有点感觉不适,“具体怎么回事?我要听从北疆开始!”她盯着三喜低下的头阴恻恻说道。
话音刚落方遵一个哆嗦,手里的烙铁都拿不稳,拼着一股气把人压下去,这才跪在了成元珊面前。
没一会正堂就只剩下成元珊和丞相坐在上面,下面跪着三喜和方遵,这个场景像极了新人在拜堂。
“你起来!”成元珊看着下头好像新婚拜别兄长的两人就生气,看向三喜的时候目光如炬很是犀利,深沉的不行。
“说完再起。”三喜行为怂的很,语气倒是很硬气,说不起就不起,膝盖就跟沾在地上似的。“就是先前去北疆,处理完事情以后,北疆的一家富商送来拜帖,我们都没去,然后,他们差人来送口信,说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去赴宴,想看看怎么回事,方遵也跟着去了,谁也没想到他们会给方遵下药,然后我俩就……”三喜说道后头眼神游历,声音也跟着飘了起来。
成元珊盯着三喜的脸半晌突然嗤笑一声:“当初下药的不是范飞么?”
“不是。”
“爷,这一切都是臣的错,范飞当时证据已经充足,我们商量这下这才把罪名按在他头上的。”方遵看皇上神色不对劲,赶紧膝行上前挡在三喜面前。
“我和三喜说话有你什么事!咱俩的账,待会再跟你算!”成元珊冲着方遵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三喜眼里满是受伤:“所以你被人用孝道裹挟了这么久,受了委屈却愣是一个字都不和我说,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成元珊知道三喜掩住没说,是为了不让她为难,先前丞相的爹做下的事她都没法管,可好朋友不就是相互帮忙,你欠我,我欠你,直到再也算不清楚的时候,感情才紧密么?
“不是这样,主要是这事不好说,我以为回来就没以后,根本没想到会成这样。”三喜看皇上情绪低落焦急的不行,赶紧说道。
“那你和方遵有几次?”
“就那一次!”
三喜刚说完就知道要遭,赶紧起身拦住了要上手揍人的皇上,时刻注意着旁边的玉安也站起身来,直接抱住了皇上的腰,三喜钳制住皇上扑腾的双手,成元珊还漏了两条腿在外头往方遵身上蹬去。
“我就知道你是个黑心肝的!当初北上的时候摆出一张忠心的脸,让我信了你的为人,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是只狼崽子!”成元珊恨不得一口咬死方遵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这点定力都没有,你还如何掌管刑部!就算他们家给你送美人,你收了当个妾不行么!干嘛要祸害三喜!”
“臣喜欢三喜!从一开始就喜欢!”方遵听着皇上骂了半天,梗着脖子吼出一句,仿佛没感觉到夏日的室内突然降温,转头朝着三喜满脸深情的看过去:“你或许是忘了,当年在北地,你救过一个濒死的小乞丐,那个人就是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直到当年科举后看到你,我是真心喜欢你,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我不喜欢你啊,咱俩不是兄弟么。”三喜突然被人表明心意,呆呆地看着方遵说道,手还不忘死死摁住挣扎的成元珊。
“当年三喜身上的银子是我给的!你要喜欢不是该喜欢我么,怎么不见你敢对我趁机作乱。”
成元珊听到当年之事也很是气愤,和三喜的话一同吼了出来,整个人暴躁得很。
“爷,这和银子没关系。”方遵抬起头怯怯的对着成元珊说道,表情是到位了,可眼神颇有些有恃无恐,意思也很明确,臣喜欢的就是三喜,这银子不银子的都不重要,眼看成元珊冷静下来一点接着说道:“微臣知道这次的事不对,当初三喜说要替我隐瞒,他是为了爷别惩罚我,我是为了能有多点时间拉近两人的距离。”
“三喜确实不知道我喜欢他,还为当初的意外愧疚,一切都是我的错。”
“当然都是你的错,你现在就出宫,以后除了上朝,没啥大事你就别进来了。”成元珊可不吃他这套,以为装可怜就能让她心软么?完全不可能!
三喜的日子好不容易过的舒坦点,让方遵这么一搅和他以后还怎么在雁城里行走?
是,她一个现代人是不在乎性别,男子之间的真爱她也见识过,确实感人。可这里是古代,别看平日里大家聊八卦磕cp啥的,你要真来两个男子在一起试试?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再说了,三喜天阉的事儿当年没瞒住,如果今日她没发现,来日真让狼崽子感化得三喜心动,以后人们会怎么说他?她想想雁城里的风言风语和别人的鄙视的眼神都觉得窒息,绝对不能让三喜受这种伤害。
“爷,我真是真心的。”
“你丫放屁,你的真心就是仗着迷药上头占便宜?还让他心怀愧疚替你掩护?赶紧滚吧你,再不滚早朝你也甭上了。”成元珊当即就指着方遵鼻子骂道:“你给我记着,今日你能逃出一条命去,就该感谢三喜有功夫傍身,没让你完全得手。”
只剩早朝能见心上人的方遵思考片刻,麻溜的滚了。
“这下能放开我了吗?”皇上的身体和玉安一个身高,九尺男儿,看着方遵的背影成元珊终于不再暴躁,整个人靠在玉安胸前戏谑道,兴致上头语气还挺暧昧。
成元珊那双桃花眼眨巴的跟抽风似的一个劲的炸,这可把玉安恶心的够呛,当即就把冷静下来的皇上推了出去,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
成元珊没管被她恶心的丞相,也没继续说让三喜尴尬的话题,直接问他:“别的不说,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必要这个时候再煽情一下,只是你给我听清楚,当年,是我把你从战场上捡了回来,这么多年费心费力把你养大,从小到大我有一份,父皇母后就必然也给你准备一份,至此以后,你就只是我的弟弟。”手往桌子上啪地一拍,作妖的皇上也顾不上疼痛继续说道:“那些狗屁的血脉亲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有,那也是当年遗弃亲子的罪过!明儿个就是满堂御史都弹劾,我都能给挡回去,你自己把立场给我立稳喽,什么不告诉我,怕给我惹麻烦,不存在,知道么?”
成元珊恨铁而不成刚的低头看着三喜,三喜抽动着肩膀眼泪汪汪哼哼唧唧半天没说话。
“行了,我那边还有事,那个蠢货我就提走了,往后他们家和你没关系。”说着就要往外头走去。
“爷,那个,蠢货,能不能给我?”玉安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北疆王氏,没想到看了一圈热闹人没了,赶紧出声拦截。
对上皇上探究的双眼也不避讳:“王氏可能有我要的线索。”
成元珊一直都知道丞相是个运筹帷幄、脸白手黑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要查的事儿能波及北疆。
只是看他一脸深沉,笃定了自己不会逼迫他,那嘴就跟紧闭的蚌壳似的,懒得和他掰扯:“那你带回去吧,最好多查出来点东西,回头把他家一锅端了,国库还能再充盈点。”
她刚刚才知道,三喜亲生父母的家这么多年在北地仗着三喜养在宫中,竟然还一跃成了北疆最大的富商,这种银子就算他们拿着不烫手,她也得添把柴让火烧起来。
也让世人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便宜都能占的。
又当又立在她这儿不存在。
亲情裹挟在她这儿也不存在。
道德绑架在她这儿更是没影儿!
“行了,我的那些迷弟还在前头等着呢,三喜你休息吧,玉安你别忘了去满瑎那儿,我就不派人出宫了。”事情处理完,没想到吃了个大瓜的成元珊表示有点上头,摇着头晃悠着往外走去,显然心绪不宁。
等走到天元殿的时候,刚刚平复来的心情又被那群兔崽子们给惊得上了头:“谁让你们在这烤肉的!”
没错,那群纨绔把她先前定制的烤肉架拿了出来,现在正兴致勃勃的凑在一块烤肉。
可能是先前农田里的交情让他们放飞自我吧,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然后把成元珊她晾在院子里的一匹玄色锦缎给烧了,那得要多少银子啊!
一群在家里杯子倒了都还不扶的少爷们,此时连身上的衣服也没能幸免于难,挂着破烂的衣服埋汰着一张漆黑的小脸无辜看了过来。
成元珊……暴躁老哥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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