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便到了仲夏时节,周围亲近的人都知道太后娘娘给自己准备嫁妆,准备过了孝期成亲,玉安也回府玩命的开始准备聘礼,不管能不能用得上,反正都一股脑的往宫里送,这让没得到确切答案的满瑎几人彻底怒了。
他们不同意!
只是这事儿就连皇上都没法说什么,他们同意与否和玉安关系不大,顶多就是到时候少几人的份子钱罢了。
玉安想得开,不代表满瑎几人能想通,见他下定决定心要背叛先帝后,满瑎和众人商量过后一致决定,分权。
看这两人不在乎还在先帝孝期的模样,就知道往后不能指望他们对小皇上一心一意,他们还得早做准备,到时候也有筹码能护住小皇帝以便和玉安抗衡,至于太后,这段时日的手段,他们自动归结给了站在她身后的玉安。
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成元珊收到消息的时候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帮人才好,一个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自我脑补玉安要夺权的画面了。
笑着笑着她突然笑不出声来,眼里顺着脸颊落下,一颗颗硕大的泪珠挂在笑脸上全是感动。
如果不是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走到最后,是真的不想告诉他们真相,害怕到时候自己的离开让众人接受不了,有些痛苦只来一次就足够让人心伤。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不能说实话也可以好好解释一下啊,现在夺权夺的眼珠子都熬得通红,这样下去身体可吃不消。你可倒好,趁机把事情交出去,整日里除了上朝就是过来混饭。”
玉安对上熊孩子关心别人的作态默不作声,上前捏住她依旧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脸蛋不满:“你不关心自己未来的夫君如何,倒是转头去关心那几个单身汉,这是何道理?”
“热死了,快把你的手拿开。”成元珊靠在躺椅上分外悠闲,一把拍开如今越发肆意的玉安的手眼睛一翻轻嗤他:“道理?你趁机算计兄弟是什么道理?”
“我可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事儿呢,成不了,你得担上个克妻的名声。成了呢,咱们肯定需要摆宴好好解释一下,到时候,你的下场肯定不会有多好过,我也怕他们找茬,帮不了你。”成元珊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很有原则,能跑绝不留下“同甘共苦”,这样一副没良心冷酷无情的模样当即震得玉安说不出话来,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么?
谁家小娇妻跟她似的,这样一副兄弟最大的模样就差大刀阔斧的把他扔到狼窝里成全忠义了。
“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我才是你即将新婚的夫君吧?”玉安差点没被熊孩子气死,这副和她没关系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还有没有点共患难的情谊?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毕竟你的做法真的挺狗。”成元珊嘿嘿一笑往后躲去,逃避的动作非常丝毫一点停顿都没有很是熟练。
这边的未婚小夫妻浑身上下都透着欢快和喜气,你喂我吃口果子,我喂你吃块点心,别提有多开心。
而另一边被满瑎拦住加课的宫元安就不是那么好过,他想找娘亲去用膳,却没成想被老师堵在了御书房,明明已经到了时辰却又临时加课,他真是万万没想到穿越到了古代老师还会拖堂。
“老师,现在已经到了时辰,学生该去吃饭了。”宫元安最近就感觉老师不对劲,尤其是眼前的先生和即将要当他继父的丞相,关系非常不融洽,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寸步不让,那模样看上去和仇人似的,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丞相没有御史大夫这般恼怒。
“皇上,万里江山您都没有紧握手中,竟还有闲情逸致用膳?”满瑎满脸不赞同额低头看向身前的小豆丁质疑。
宫元安……闲情逸致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满瑎叔叔一看就是当年娘亲的手下,这一副不经意间暴露出的随意模样很是相像。
满瑎看小皇帝轻松地玩耍着腰间的玉佩还不知将来会面临什么,一脸的天真模样让他不忍心戳破这美好的幻想。
只是帝王之术在于平衡,先前众人看他还小,不忍心让他过早的面对黑暗,可是现在玉安那混蛋的立场开始变得模糊,众人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提前结束了皇上的孩童时期。
“朝堂上局势瞬息万变,先帝早逝、太皇太后早逝,太后娘娘要改嫁和丞相成亲,此时的玉安无暇顾及其他,正是我等抢占先机的好时候,不然等回头他要做些什么,咱们连抵挡的能力都没有。”满瑎蹲下身来认真的扶着宫元安的小肩膀郑重说道。
“满瑎叔叔,娘亲是我的亲娘。”宫元安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可他娘那个人他可太清楚了,怕疼的很,才不会再生个孩子出来和他争宠呢。
他那娘亲上辈子就是个传说来着,在国内顶尖的特种大队服役,长年游走在边境和战火最猛烈的前线,人人都说她是队伍里最烈的酒,只要出手就是不死不休,却没人知道这烈酒最怕疼,每次负伤要不是怕被人笑话,非得哭的昏天黑地。
就这样一个外表纸老虎的人,她疯了才会再生一个孩子跟自己争皇位呢。
母子俩相认后娘亲可是说的很清楚,当初那么着急让赖长生怀孕生子,一方面是因为大臣们催促皇嗣,另一方面是她怕疼,害怕哪天又换回去,有个人帮忙生孩子多幸福。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娘亲真的能奉献一下自己,给他生个弟弟出来,这个皇位让出来又何妨?
这种整日里起早贪黑睡不够,回头能不能长到一米七都够呛的日子谁爱过谁过去,娘亲现在成亲明年生子,刚出生他就能把弟弟拱上皇位,自己年纪轻轻就可以当太上皇退休了。
还在专心进言的满瑎丝毫不知道眼前这个还没他大腿高的小豆丁,现在就想当太上皇退休,如果知道他这样的心理活动,非得喷出一口老血去见先帝不可。
“太后娘娘嫁进丞相府之后便是丞相府的女主人,朝堂上的事情就不能再插手,微臣和所有大臣都不会允许。”满瑎看这眼前的小皇上眼神明亮,还是狠下心来让他清楚,往后这宫里只有他一个人生活。
事关万民,满瑎不会允许两个背叛先帝爷的人再出现在小皇帝面前肆意伤害他,有些人如果注定不能陪伴一辈子,那就趁早明白,然后断开就好。
宫元安看着一脸认真的老师很惆怅,恨得把窝在娘亲寝宫里的丞相揪过来,有他们这样做长辈的人么?留下一个小崽子在这儿收拾烂摊子。
好在满瑎还是很疼爱他,在经过一段蛮长时间的撒娇,终于被糊弄了过去。
想到自己最近多出天际的作业,往成元珊宫里走去的宫元安就极度不爽,小鼻子喷着气走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一路往安宁宫奔去,看上去就带走微弱的帝王气势,很是可爱。
“崽崽来了,来,咱们娘俩商量一下娘亲的嫁妆问题。”成元珊正惬意地吃着水果就看见自家小豆丁往这边走来,那小肚子挺起来假装威严的模样很是可爱。
“什么嫁妆?”宫元安脚刚踏进门槛,还没来得及卖惨,就被这么个晴天霹雳砸在脑门上,看着自家娘亲呆呆的问道。
“当然是我嫁去丞相府的嫁妆啊。”成元珊一看这小崽子是要克扣自己的节奏,蹭的一下坐起来认真的重重地又说了一遍。
她这辈子真没啥大愿望,忙活了一遭把人生百态也算是经历了个遍,如果这次辛得老天垂怜能熬过这一劫,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钱,嫁妆必须要充足,这样才能为了往后的滋润生活做保障。
“丞相府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不够你花吗?”宫元安时至今日终于明白了三喜叔叔口中,娘亲的无耻是什么样,他才五岁,就要被剥削,多少有点凄惨。
“你这不是废话么,丞相府的是聘礼,我带过去的是嫁妆!再说了,国库里新添的宝贝可全是你爹我打下来的,我带走天经地义!”成元珊一看这小子遗传了自己吝啬的天赋,瞬间雷达上头,母子二人对视间神色颇为犀利。
她退休了,这么多年的工资总得结算一下吧?提成呢,这也得算,阵亡抚恤金,这肯定也得给,后半辈子的退休金,这也得算吧。
零零总总下来一大堆,再加上宫元安作为儿子的孝心和给老母亲的赡养费,这又是一笔。
成元珊一点没觉得过分,还颇为沾沾自喜自己总能当富婆,过快活的生活。
仅有五岁的宫元安,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耻地叫嚣着让自己支付赡养费的娘亲,心梗得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一点没把自己当人,这话究竟是怎么说出来的?
真不愧是曾经做过皇上的人物,单就这个脸皮,自己这辈子都修炼不到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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