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音的反应，让陈余生觉得意料之中，她们如今的生意已经寸步难行，她虽然面上不承认，但是，实际上到底怎么回事她自己也最清楚。
陈余生就是猜准了清霜苑的落魄，这才刚直接了当的提出来的。
听到李清音的提问，陈余生解释道：“若是清霜苑想要恢复人气，必须得转变！”
“转变……怎么个转变法。”
众女露出疑惑之色。
陈余生继续分析道：“清霜苑的定位其实很尴尬，处于二流位置，向上比不过迷仙楼，向下又不想与那些三、四流的青楼相比。以前或许有李姑娘的名气撑着，但是，李姑娘退隐之后，清霜苑再无招牌揽客，客人自然少了很多。”
听着陈余生的分析，众女脸上露出赞同之色。
正如陈余生所说，清霜苑的地位就是如此的尴尬。
她们是二等青楼，平日也都只做些卖艺不卖身的表演！但是，比起技艺，知名度等等，她们又比不过迷仙楼，特别是从李清音退隐以后。
以前很多人过来听曲看表演，都基本上是冲着李清音而来。来者或多或少是李清音的粉丝，如今李清音退隐，来了又见不到李清音，再来又有何用。
还不如去迷仙楼呢。
若是想寻肉体之欢的，大可到云玉店之类的三、四等青楼。
清霜苑又不提供这方面的服务。
如此一来，清霜苑两边的顾客也都抓不住，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众女之前也曾分析过原因，也知道症结所在，但是，却无能为力啊，一度还有过要把清霜苑卖掉的计划。
这清霜苑起初创建的时候就是李清音与一众姐妹创立的，她们一众姐妹也是从各大青楼自己赎身而来，大伙组在一起成立了清霜苑。
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归宿。
她们财力单薄，哪里能够争得过迷仙楼那样的庞然大物，而且，她们一直秉持卖艺不卖身的选择，自然也不会去做那出卖肉体取悦顾客的事来。
这就是生意一直起不来的原因。
“所以，以我看来，清霜苑想要改变，要从两个方面入手。”
“那两个方面？”李清音问道。
“一，造神，制造偶像效应。之前李姑娘在的时候，受到很多人的追捧，继而给清霜苑带来了很多人气，这就是偶像效应。
既然李姑娘已经退隐，咱们还可以按照这样的方法，再造一个偶像出来……然后，把她打造成为第二个李姑娘，如此，就能为清霜苑带人更多的人气……”
众女听完，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后惊讶于陈余生的想法。
李清音沉思道：若是依着他的办法，或许可以让清霜苑起死回生呢。
陈余生又继续道：“二，改变演出模式，我刚才看了一下，清霜苑如今的表演太过单一，基本上都是奏曲与舞蹈，这样的表演，咱们未必比得过迷仙楼。所以，咱们得改变表演的方式，至于如何改变，到时候我再细说。
不仅如此，咱们不光打造自己的偶像，还需要一个机会，把咱们的名气打出去……我打听过了，不久之后，就会有一次花魁大赛，那将是咱们打响名气的最佳时刻……”
陈余生解释完了之后，众人眼神都充满了希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清霜苑的未来。
李清音深吸一口气，道：“这一番计划施行起来，恐怕得费不少银子吧？”
陈余生笑着道：“这李姑娘不必担忧，若是李姑娘愿意，我可以给清霜苑投资，算我入股清霜苑。”
“入股？”李清音疑惑。
陈余生解释道：“就是我会给清霜苑提供一笔银子，算是我加入清霜苑，我会与清霜苑同甘共苦，出谋划策。为清霜苑日后的运营做出一系列的计划，诸位只需要按着我的计划行事就行，李姑娘觉得如何？”
随后，陈余生将自己投资清霜苑的事情向众人解释一番。
良久众人才明白陈余生提出的概念。
听完陈余生的话，其他女子并没有什么想法，倒是李清音思索起来。
“以公子的意思，那咱们的股份该如何分？”李清音问道。
清霜苑虽然生意极差，但是就算卖了，她也不想让与她一起的姐妹吃亏。
“这个咱们按比例来划分即可，到时候我会拟一份契约，李姑娘觉得可以，那咱们就合作，不可以就当我没来过便可。”
依照他的办法，清霜苑的确还有一丝希望。
不然，往后的日子，清霜苑也还不知道能走多久。
陈余生见李清音犹豫不定，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蒋诗云将李清音拉到一旁，道：“姐姐，咱们不如听陈公子的吧！这清霜苑在咱们得手中也没什么起色，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们只有关门大吉了！到那时，姐妹们的又得各奔前程，也不知道会流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而且，这清霜苑如今要卖，也不过才一千五百两的价格，若是依陈公子的办法，咱们之后搏一搏。成功之后，咱们姐妹还可以在一起，也不至于再重蹈覆辙。若是不成功，银子也是陈公子所出，咱们也只是费点时间而已。”
蒋诗云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月前她们生意极差，众人都准备将清霜苑出售了，可是牙行的评估价格太低，只给了一千五百两，众人这才苦撑到如今。
若是，陈余生以后加入进来，股份什么的她自己没什么想法。到时候，生意起来了，她们也都能分到银子，而且还不用整日去考虑如何对付那些商场的弯弯绕绕。
李清音闻言，认真的考虑起来。随后来到陈余生的身前道：“就如陈公子所言，陈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计划？”
李清音答应这么快，让陈余生有些意外，道：“这李姑娘放心，我回去之后拟一份契约，到时候李姑娘签了这份契约，清霜苑的事，就交给在下来吧。”
见着陈余生胸有成竹的模样，李清音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
不过，转念一想，钱财当年她并不是很在意。她更多在意的是跟着她的姐妹，当初为了能让众人有个居所和有事做，她才建议众人一起出钱置办了这清霜苑。
若是清霜苑失败的话，她们可能就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比起钱财，她更看重的是姐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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