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夜了,恩奇都还赖在鹤冲霄的房里不肯走。
他把头埋在床上,趴在那里哼哼唧唧地说着:“阿鹤,我们都已经分开四天了,我好难过啊,别赶我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不行。”鹤冲霄冷酷拒绝道:“吉尔伽美什会感应到。”
“哎?那我不碰你不就好了。”他把眼睛露出来楚楚可怜道:“我保证,我就乖乖睡在旁边,什么都不做。”
鹤冲霄哭笑不得地扶额,他这是非要赖着她了……
“那我们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恩奇都竖起耳朵。
“在我们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办法解决你们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能太亲密。”她睨着他说:“能做到吗?”
恩奇都眨眨眼,问:“唔,太亲密是多亲密啊?我们还能牵手吗?”
“能。”
“那拥抱呢?”
“也能。”
“那亲吻呢?”
“可以吧。”
“那”
“闭嘴,其他的都不可以!”她冷脸打断。
“好吧”恩奇都委委屈屈答应,低下头却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虽然他很想和阿鹤做更快乐的事情,但阿鹤介意被感知到的话,能亲亲抱抱也很好呀!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恩奇都去和吉尔伽美什说一些芬巴巴的情况,鹤冲霄便依旧继续跟着娜沙认字。
芬巴巴的可怕其实一直都在乌鲁克广为流传,但真正见过芬巴巴的人却几乎没有。
这样一来,恩奇都反而成了最接近、最了解芬巴巴的人,他向吉尔伽美什描述着他看见过的那个怪物的样子。
“它的体型很庞大,头上有着一道炫目的妖光,它的吼叫声像是洪水爆发时的那种巨响,而且它的嘴里能喷射出火焰,呼吸之间就能给人带来死亡。”他尽量客观地将自己惊鸿一瞥间看到的场景描述出来,接着分析道:“对我们来说,他的力气和体型不足为惧,可怕的是那道光和那奇怪的火焰,绝不能被这些碰到。”
吉尔伽美什手指轻点桌面,仔细将这些记在心里。
不过,芬巴巴再如何可怕那都是他们最后才需要面对的,他现在要安排的是繁琐的战前准备工作。
首先他没有子嗣,但目前有恩达尔作为乌鲁克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若他身死,继承人的问题不用担心。
之后在他外出期间,恩达尔与长老会可以共同执政,他的母亲宁孙在暗中监管。
唔,这样下来问题不大。
“去传恩达尔进宫。”吉尔伽美什在心中做好打算,便对宫务官吩咐道。
宫务官答应一声,立即安排人去宣召恩达尔殿下。
“那我先走了。”看他有了打算,恩奇都便起身想走,比起和吉尔这样干巴巴坐着,他还是更想回去盯着阿鹤发呆。
这可不行,吉尔伽美什不怀好意笑了笑拉住他,“你得和我一起见恩达尔。”
他在这里辛辛苦苦干活,他跑回去和女人玩?开什么玩笑啊!
行吧,恩奇都也不是太着急,和他一起见见他那个奇怪的堂弟也行。
就是在等待的时候,蛮无聊的,两个人就把话题又扯到了女人身上。
吉尔伽美什在这方面的经历其实蛮苍白的,说起来都有些无趣,就是看得顺眼就睡,基本上就是睡完就再无交集。
听得恩奇都偷偷扯起嘴角嘲笑他。
“你还笑我?”吉尔伽美什不屑。
他又能比他强到哪里去?还不是只能哭唧唧求着那女人别抛弃他?
恩奇都闻言笑而不语,她有和他看星星、她还给他做过衣服,吉尔这个笨蛋懂什么女人?!
两人正要发展到互相人身攻击的阶段,宫务官忽然进来报告到:“出事了!王,恩奇都大人,恩达尔殿下和鹤小姐在花园起冲突了。”
据说好像是快打起来了,跟着的侍从们都被他们吓坏了。
说来这事情真不怪鹤冲霄,她就是认字累了所以和娜沙出来休息一会儿,谁知道会碰上这种疯狗一样的神经病。
“疯狗?”恩达尔阴测测笑了两声,“我要是疯狗,就专门咬你这种坏女人。”
傻逼玩意儿!鹤冲霄懒得跟他对骂,直接一拳就揍了上去。
这个疯子一见她就冲过来,威胁她最好识相点乖乖去伺候他哥哥,别不识抬举,他谁呀他!病得不轻吧?!
恩达尔见她动手,眼里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
他常年在外游荡,自恃身手不凡,觉得可以趁机狠狠教训她一顿,当然她要是不堪受辱乖乖离开乌鲁克就最好了,免得玷污哥哥的英名。
啊,一切都是为了哥哥!他最伟大的哥哥!
然而,只是一个瞬间,他忽然意识到那看似不起眼的一记直拳他居然躲不过。
鹤冲霄一拳打在他左眼,还觉得不解气,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他右眼。
“眼睛给我睁大点,以后见了我最好绕道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打人的这一幕。
见她没事,恩奇都松了一口气,上前心疼地拉起她的手吹了吹,“手疼不疼?”
“哎?哥哥?”恩达尔捧起脸,不可置信喊道,“是这个女人他打我,你怎么还问她疼不疼?”
他要不能呼吸了!哥哥呜!
你弟弟?鹤冲霄诧异。
怎么可能?恩奇都哪来的弟弟?
“不是的,他是吉尔的堂弟。”恩奇都迅速否认道,他永远站阿鹤这边的。
duang!恩奇都这句话比两记拳头给恩达尔的伤害还要大,他捂住胸口弯下腰一副马上要断气的模样,嗬哧嗬哧地喘息着:“哥哥哥哥不认我了。哥哥哥哥”
吉尔伽美什在一旁双臂抱胸,简直没眼看,“恩达尔,闭嘴!”
他叫哥哥的样子像个怨灵一样,烦人的家伙。
不停碎碎念的恩达尔立马闭紧了嘴巴,开始抱紧自己的身体激动地发抖。
啊,无情的哥哥、冷酷的哥哥,他都好~喜欢啊!
鹤冲霄看得目瞪口呆,好嘛,原来真的有病!这算什么,偏执狂还是人格扭曲的变态?
“我先走了。”她还能和一个疯子、傻子计较不成?快速远离就好了。
恩奇都连忙跟上,“我跟你一起回去。”
至于那个气到阿鹤的家伙,让吉尔一个人去见吧。
老实说,吉尔伽美什也很烦恼,恩达尔身手和脑子都不差,但只要碰上和他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偏执。
没办法,为了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先凑合凑合吧,等恩达尔生下孩子就好了。
之后又是三五日过去,政务上的交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武器的铸造已经提上了日程。
吉尔伽美什吩咐兵工匠人们,按照恩奇都描述的芬巴巴的体型开始设计武器的样式和大小,他们的常规兵器没有这么大的,需要设计特制的大件兵器。
这种精密的冶炼需要时间,他们需要耐心的等待。
在这样紧张焦虑的等待中,最近恩奇都也开始跟着鹤冲霄学习认字了。
对于和芬巴巴的战斗他不是很有把握,因此他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着对死亡的恐惧,他害怕死亡将他带走,让他与心爱之人分开再也不能相见。
于是他想到了文字,他想写一些东西,能够将他的爱意封存,这样即使他身死,他的爱也能继续陪在她左右。
因为没有母语的惯性干扰,他学起来的速度居然比鹤冲霄要快很多。
只要教给他的,他一遍就可以记住,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和再三重复,堪称过目不忘了。
每次上完课,他会偷偷和娜沙嘀咕几句,询问着什么,然后就神神秘秘钻到他原来的住处好一会儿。
他的那间宫殿里,他在软泥板上一笔一划认真刻画着。
“阿鹤,恩奇都爱着你,无论活着或者死去。”
“我想念和你一起看星星的夜晚。”
“阿鹤,不要忘记我。”
“算了,如果如果不开心,忘记我也没有关系。”
他这举动惹得鹤冲霄很是侧目,“你每天都神神秘秘躲出去一会儿,干什么去了?”
恩奇都就挠挠脸颊,不自在地笑,“唔,一点小秘密,可不可以不说?”
那种东西,现在还不能让阿鹤知道啊!
恩奇都也有秘密了?
这让她有些惊奇、也很惊喜,人总是会有一些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秘密,这不是坏事。
“当然可以。”她抱抱他,她的男人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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