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笑笑,“好了,我们说正事,既然是试剑大会,那天下群英皆可参与,自然也不能少了我们幽都。”
果然是来砸场子的,太英宫的王真人挺身抱拳道,“试剑大会的确来者不拒,只是大会已然到了最后一日,前五皆已决出,幽都今年来晚了一步,下次盛会若还在太英宫,王某必定提前恭迎各位。”
这话里话外就是想拒绝幽都参战的意思。
“我听说这试剑大会有个规矩,五大门派可以不参加前面的车轮战,直接晋级最后一轮。”白衣少女继续说道。
“嘿嘿嘿,按照这个规矩,咱们幽都直接参加最后决赛也没什么不可以吧。”夺命童子笑呵呵道。
王真人面露愠色,真要开口,一旁的梨花门掌门百里如晦扯住了他袖子,向他微微摇头。
坐在左边的空无宗苏掌门是个看起来和蔼的老头子,他抚了抚垂到胸前的白胡子,哈哈哈一笑,“来者皆是客,既然幽都对试剑大会如此捧场,那么开一个口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既然幽都要参加比试,自然也该遵守这其中的规矩。”
一直没开口的勿善道人皱皱眉,正要说话,一旁的白衣少女抢先说道,“这是自然,我们幽都向来是守规矩的,从来都是以理服人。”
这女主张嘴说瞎话的本事和她也差不多嘛,楚昭然心想。
评审台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掌门商议了一番,只能同意了。
“既然半途来了新人,这规矩也该改改。幽都派出一人,在场众人不拘是否是先前的晋级之人,只要有胆识均可应战,最后还站在台上的便是此次试剑大会的胜者。”
这些个长老掌门的都是人精了,这是仗着人多想要耗死幽都啊。
没想到幽都竟然也没异议。
勿善道人拍了拍手,他身后虚空又走出来一个满身浓疮的青年男子。
这幽都难道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炼气化神到隐身虚空了吗?在场众人皆有些疑惑皆胆寒。
楚昭然当然知道这才不是什么炼气化神,不过是种隐身的丹药,时效有限,曲步青弄来装逼糊弄人的。
“这是我们上场的第一人,就叫他阿一吧。”少女随意说道。
这阿一名字随意,可是众人却不敢怠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谁都不敢贸然上场。
“怎么,这还没开始就要认输吗?”白衣少女讥讽道。
王真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徒,徐各应会意,一闪身跃到了台上。
方才因他大意,才输给了江枫那个毛头小子,正想要找回面子,刚好可以借此机会。
果然他的应战给在场众人鼓舞了士气,好些人皆喝了一声“好”字。
“太英宫,徐各英,不知阁下名讳是何?”徐各英拱手道。
那满身浓疮的青年男子眼神涣散,动作迟缓,他慢慢晃了晃脑袋,木木地吐出两个字,“幽都,阿一。”
实在奇怪,连个人样都算不上,看来幽都那地方的确是百鬼当道。
这次徐各英吸取了方才的经验,不敢轻敌,同这阿一在台上两相对峙,寻找他的破绽。
那阿一原本只是呆愣在原地,忽然传来一声哨响,他仰头嘶吼一阵,冲着徐各英便扑了过来。
徐各应连忙抽剑抵挡,但没想到的是这个阿一皮糙肉厚,竟然生生受了一剑,之后攻势不减,直抓到徐各英身上,留下五道血痕。
徐各应的所有招式都是白搭,这阿一只同他近身肉搏,没一会儿二人都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状况实在惨烈。
王真人放在扶椅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傅兆知道他这是担心爱徒安危,又不能主动认输,心下煎熬。
唉,再这样下去,输赢还没决出来,恐怕徐各应要先死在台上了。
“这一场,太英宫输。”傅兆朗声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阿一收了招式,徐各应支撑不住倒在台上,连忙有太英宫的弟子将他扶下来。
王真人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傅兆,到底没说话。
这一场虽然认输,但是众人并不会怪罪太英宫,毕竟徐各英能撑这么久,也算是条汉子了。
徐各英是倒下了,那受伤并不轻的阿一却像个没事人,径直走了几步,又从虚空瞬间消失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邪术?
第二场,幽都里出来的竟然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她佝偻着身子,一副行将就木的德行,不过神情倒是从方才的阿一差不多,一脸呆愣。
“她叫阿二。”白衣少女说。
名字依然随意,众人却不敢随意对待。
这一次跃上台的是傅慎言。
他一身月白长衫,袖口衣领皆以金线镶边,鬓间两缕碎发随风飘扬,端的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样。
到目前为止,这试剑大会除了输给楚昭然一场,他还没有败绩。
这次紧张的轮到傅兆了,虽然平时他处罚傅慎言时都是往死里下手,可是自己打儿子和看着别人打自己的儿子那全然是两码事。
这老太婆出手和阿一近乎一模一样,也是走的近身肉搏的路子,傅慎言要比徐各应机灵许多,防着老太婆往他身上招呼,用的是短刀应敌。
三五招后,老太婆觑了个空挡,一掌拍在傅慎言腰间。
就在众人为傅慎言捏一把汗的时候,惨叫的却是那老妇人,她此刻拍在傅慎言身上的那只手掌瞬间变得乌紫肿大。原来傅慎言的身上洒了毒粉。
这一招说实话有些阴险,但是对阵的是幽都,大家只会赞他一句机智。
傅慎言感激地看了一眼楚昭然,这药粉是方才她临时给他撒上去的。
老妇人虽然惨叫了一声,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用另一只手继续猛烈地攻势。
另一边看台上,勿善道人却是皱紧眉头,这药人乃是他亲手训练,按理说应当是百毒不侵的,什么毒竟还能伤了它。
那老妇人到底是没了一只手,虽然攻势依然不减,整个人就像是不要命一样。
傅兆看得心惊胆战。
王真人鼻子里哼了口气,学着方才傅兆那样朗声道,“水云门傅慎言,输。”
傅兆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眼王真人。
傅慎言灰头土脸的跃下台子,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是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哪里还有贵公子模样。
“白费了师姐的药粉,还是败了。”他苦笑道。
楚昭然给他吃了颗止痛丹,心想比起原著里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那惨样,现下可是好多了。
江枫视线则还在台上那老妇人身上,只见她虽然赢了却面无喜色,木木地转身离去,同刚刚在台上目露凶光的狠厉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幽都胜了两场,但是也折损了两个人,目前台上站着的还空无一人。但是江枫直觉,像方才那样的两人幽都不知还有凡几,这阿一、阿二恐怕数字无穷无尽。
下一个上场的是许子臣。
他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壮汉,名字自然叫“阿三。”
虽然许子臣挺的久了一点,但是最后依然败退,好在也卸了那壮汉的一条胳膊一条腿,场面不算难看。
在场的五大派年轻一辈的精英已然上去了一遍,竟然丝毫好处也没讨到。
只有楚昭然和那个水云门的小师弟还没上去秀一秀了,毕竟也是晋级赛进了前五的。
“你不要冲动,这些人是不是活人都还难说,我们不是对手,上去了也讨不了好。”江枫在楚昭然耳畔说。
楚昭然抬头双目盈盈地看着他,“小师弟,你果然还是这么关心我,我们和好吧!”
江枫别过头去,耳根悄悄泛红。
“小师弟,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不若你上去试试……”楚昭然更近一步,凑到他耳边说。
朱唇轻启,少女的气息喷薄在他颈间,江枫不仅耳根子泛红,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子。
楚昭然话还没说完,江枫便迅速答应,转眼就跃到了台上。
哈?她的计策还没说完呢,这小师弟也太好忽悠了。
“水云门,江枫。”他面无表情地说。
看台上一直云淡风轻的白衣少女眸光忽然一动,紧紧盯着比试台上那个站得笔直的少年。
勿善道人发觉她的动静,“怎么了?”他问道。
少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波动。
“没什么。”她淡然道。
这次上场的赫然又是方才的阿一,看来幽都这次来的这种怪物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江枫回想了方才楚昭然所说,出招又快又猛,直往阿一的腋下攻去。
“哼,竟让这毛头小子看破了药人的命门。”夺命童子冷哼道。
“看破又如何,他就能击破吗?”勿善道人语气很是不屑。
这些药人乃是他花了数十年精力研制而成,像场上这样与常人无异的他总共也只得了这么几个,这次若不是老祖下令让他带来试剑大会历练,他还舍不得这些宝贝药人受伤呢。
可惜他话音刚落,江枫竟然真的一剑刺破了阿一的腋下,那剑又长又细。江枫佯装不敌,在阿一从他头上跨过之时,一拍地板,腾身便一剑从他腋下刺穿脑门。
这剑是楚昭然给他佩的,果然不是凡品……可还是不如暮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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