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怡, 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然我会很心动,让你今年就怀孕。”
蒋桃不是甘落下风的人, 她眨了下眼,两只手环住季镜年的脖子, 哼笑:“季老师, 别只心动,可以行动。”
她亲亲季镜年的薄唇, 弯唇笑的妩媚:“要是季老师有本事让我真怀了,大不了提前体验一下孕妇生活喽。”
季镜年眸底不是一般的深, 他问:“例假是不是过去了?”
蒋桃冲着他耳朵缓缓吐气, 不以为意, 语气娇娇地:“嗯呢。”
季镜年又问:“现在饿不饿?”
蒋桃这时才琢磨出点意味来,一点点迟疑:“……没有很饿。”
季镜年反手摸到她手腕,将她手臂从他脖子上拉下, 整个人退回了驾驶室。
蒋桃看着他重新摸到安全带系好,她才意识到刚才不想落下风调情说的话,季镜年当真了。
他要带她回家造人。
“……”蒋桃睨着季镜年周正的侧脸, 不知道现在认怂来不来得及。
“季老师,其实……我是……有点饿的——”蒋桃思来想去,选择了一种委婉的认怂。
季镜年平常那么贴心, 一定不会让她饿肚子的。
然而, 季镜年淡淡扫她一眼, 说道:“回家下面给你吃。”
蒋桃嘴快, 下意识接话:“你的下·面?”
话说完,车内诡异的安静了几秒钟。
季镜年抵着她的视线越来越危险。
蒋桃平日里多黄的话都能面不改色说出口,但眼下这个情景却让她面上浮现薄红, 她抬手掩了掩面,咳了声,打算找个话题揭过这句话。
还没开口,季镜年开了口,声线极低:
“你要想吃,两者都可以。”
蒋桃:“……”
直到此刻,蒋桃才无比确信,从前那个从来不接她任何黄·色相关话题,话语行止端正严谨的季镜年已经被她带的彻底坏掉了。
不过到底没能开车到家白日荒·唐,行止中途,季镜年接到了一个电话,简单嗯了两声过后,车子在前面调转了车头。
季镜年侧眸看她:“简老打来电话说简雨柔在闹自杀,想让我过去一趟。”
蒋桃皱了皱眉,上午弃婴,下午闹自杀,简雨柔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人。
她看向季镜年,道:“季老师,你都没问我想不想见她?”
季镜年伸手握住她的腕骨捏了捏,低的声:“老婆在的话,我会安心。”
蒋桃没忍住笑出了声,估摸着简雨柔在他眼里已经是避之不及的存在了,她反手攥住季镜年的几根手指,捏在手中把玩一会,淡淡道:“那就勉强陪一下季老师去见见前女友吧。”
简雨柔所住的小区也算是高档住宅了,一栋两层的小复式,坐落在小区最前方。
季镜年带着她进去时,客厅一片混乱,抱枕散开,里面的羽绒飞絮散了一地,玻璃杯具也尽数躺在地上碎成渣渣。
客厅一角还有着婴儿的哭声。
两人进来,引起客厅内不少人的目光。
季镜年牵着她手,径直走到在沙发上疲惫瘫坐着的老人跟前,喊了一声:“简老。”
简章行今年已经73岁,头发白了大半,身子骨也瘦削,再加上这几日估计没休息好,瞧起来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他抬头,看向季镜年,嗓音犹如垂垂老矣的人沙哑:“镜年,小柔对你做过那种事我还喊你过来实在不好意思,但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我就小柔一个女儿,她要是没了,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受得了。”
季镜年道:“您别伤心,她现在情绪稳定下来了吗?”
简章行摇头:“我让家里的保姆把她绑了起来,人在楼上,一直嚷着要跳楼,镜年,能麻烦你去帮我劝劝她吗?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我豁出老脸求你了,可以吗?可以给她说一些好话,让她放弃轻生的念头吗?只是好话哄哄她,可以吗?”
季镜年拒绝的很干脆:“简老,我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去劝她,但原谅我不能对她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好话。”
简章行这才将目光放在一直安静站在季镜年身侧的蒋桃身上,他叹了两口气,“是我要求过分了,那只麻烦你尽力去劝一劝她”
季镜年握着蒋桃的手往楼上走。
简章行本来想说他能一个人上去吗,但话在嘴边打转,继而又咽下去。
他那个女儿上次耍阴招让季镜年接盘的事在前,他那句话着实开不了口。
上楼的时候,蒋桃手指挠了挠季镜年的掌心。
季镜年低眸看她,“嗯?”
蒋桃问:“简雨柔是你恩师老来得女吗?”
季镜年点头,嗯了声。
“怪不得。”蒋桃轻声嘀咕,明明是书香世家的女儿,分明该是恭谨知礼进退有度的修养名媛,结果却被简家纵成这副性子,难免有些让人唏嘘。
两人上了二楼,简雨柔的房门大开着,一站在二楼最后一道阶梯上便能看见她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
她神色瞧着比上午在视频里看到的还要崩溃。
头发乱糟糟地披着,身上小香风的衣裙也皱巴巴地,整个人毫无生气地瘫在椅子上,脸庞唇色惨白,眼下还挂着泪痕,像是刚哭过一场。
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过来,目光在触到蒋桃时,五官扭曲片刻继而漠然道:“你是来看我好戏的?”
蒋桃不是个大度的人,她从不遮掩自己的情绪,闻言轻轻一笑,脑袋靠向季镜年的手臂:“我呢,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自虐似得去人跟前晃,我今天来不过是陪季老师来的,某些人心机太重,我怕季老师吃亏。”
这话扎心的很,简雨柔咬紧牙,才没让自己失控吼出来,目光掠过蒋桃,看向季镜年:“季镜年,你也是来看我好戏的?”
季镜年没答这话,只问:“为什么要自杀?你父亲年纪很大了,你也不小了,他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应当懂些事别让他替你忧心。”
简雨柔冷笑:“季镜年,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说教我?前男友?还是我爸教过的一个学生?前男友你估计都不想提,那就是我因为我爸的情面过来说教,既然你如此尊敬我爸,不如你把我娶了,把我那个儿子给认了,我就不自杀,让我爸安安稳稳享晚年怎么样?”
季镜年还没答话,蒋桃在一边慢悠悠道:“你是在做梦?他老婆还在身边的,你眼瞎吗?”
简雨柔见不到蒋桃这般云淡风轻地模样,她没忍住,崩溃大喊起来:“你给我闭嘴!都是因为你,蒋桃,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不会跟张望发生关系!也不会怀上那个小杂种!季镜年更不会从我计划里溜走!蒋桃,你怎么不去跟你妈一起去死!”
季镜年冷下声:“简雨柔,你嘴上放最尊重点。”
简雨柔看着天花板狂笑,没一会笑着笑着就掉眼泪:“季镜年,凭什么她这么命好,有人护着她围着她帮她说话一言不发地爱着她三年五年,凭什么?凭什么我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我生过小孩没办法继续做模特,张望进监狱,我的公司也停滞不前,未婚先孕未婚生子,亲生父亲还在监狱,我的人生凭什么这么惨!!!!凭什么!!!”
蒋桃并没因为简雨柔的话生气,她从来不跟不理智的生气,那不值得,她看着简雨柔,缓声说道:“我告诉你凭什么,因为你不真诚贪得无厌道德败坏坏事做尽。”
简雨柔死死盯着蒋桃。
蒋桃抱着胸,往后半靠在季镜年怀里,她眯着眼,毫无怜惜之心地说道:“第一,当年你如果好好跟季老师谈恋爱,季老师很重责任,三年情谊外加你爸恩师的情谊,即便没爱情,你如果跟他提结婚,他也会跟你结婚,可是你不真诚,你那个时候吊着季老师,跟别的富家少爷勾搭,这是你自己走错的路。”
“第二,你贪得无厌,季老师这个身家学历还有长相各方面已经是男人中的翘楚了,可是你想另攀高枝,想嫁豪门,所以你背叛季老师,跟别的男人未婚先孕,这也是你自己走错的路。”
“第三,你明明在国外发展的那么好,回国也打算跟张望合伙开模特公司,事业本来是一片坦途蒸蒸日上的,可是你内心阴暗,见不得别人好,非要跟张望那个狗东西合伙拆散我跟季老师,所以你现在活该是这副模样。”
“我听你爸说,你想跳楼?简雨柔,人要是遇到什么事都去跳楼,觉得死了一了百了,那世界上就没不幸福的人了。更何况,你真的想死吗?你要真的想死,完全可以直接瞒着所有人偷偷跳楼,不用闹地这么大,闹得你爸非得给季老师打电话让他过来劝生,你想干嘛?想让季老师愧疚,还是想旧事重演,让季老师再在你这吃亏一回?”
“简雨柔,季老师只是尊重恩师,并不是傻子,如果你继续利用季老师的道德心来达成某些不可见人的目的,我完全不介意在你爸跟前当一回不尊师重道的无理之人,直白拒了你爸挟恩索报的可耻行径。”
简雨柔似乎被蒋桃这些话激的怒气飙升,胸脯在不断的耸动,一双大眼恨不能在蒋桃身上灼出两个洞。
“蒋桃,你凭什么敢这样指责我!!”
蒋桃懒得再去看简雨柔,转过身,重新抱住季镜年的手臂,说道:“季老师,我们回去吧,她不会自杀的,坏人一般都很惜命的。”
季镜年低头看着她好一会,才嗯了声,没再去看简雨柔,转身带着她要下楼。
简雨柔在身后尖声一声,骂道:“蒋桃,你真以为自己能得到一切了?蒋桃,你别想逞心如意!”
蒋桃本不想理会她,但她听到些许噪杂动静,像是椅子在地上划了一道,很刺耳的噪音,紧接着,身后响起急促的步伐,她心下浮起不妙,回头去看,就见简雨柔不知道怎么挣脱的绳子,整个人恶狠狠地疾步朝她走过来。
有一道光闪过,蒋桃没看请那是什么,在简雨柔趋近扬手时,她才看清简雨柔手里握的是什么。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已经来不及躲避了,简雨柔扬起的刀落下了一半,蒋桃头皮发紧,但转瞬间,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季镜年伸臂过来挡住那把往她脸上狠狠划去的刀。
头顶一声闷哼,蒋桃反应过来,抬脚踹向简雨柔的膝盖,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简雨柔身子骨弱的很,一声痛呼,直直跪在了地上。
蒋桃没去看简雨柔,急急去看季镜年的手臂,他小手臂上直直插着一把刀,伤口旁氤出的血把衬衣袖口染得血红。
“季……老师——”蒋桃扶着他手臂地手不敢再动分毫,抬起头,一双眼下意识红了,有些后怕。
季镜年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蒋桃的后脑勺,薄唇有些泛白,低声:“别怕,只是手臂受伤而已,现在打一下120好吗?”
蒋桃唇色跟季镜年的一般无二,她抿紧唇,强行冷静着掏出手机,拨了急救车的电话。
电话打完,蒋桃垂头看着季镜年不断往外流血地手臂,眼泪还是不自觉流出来,她微哑的声,声线发颤:“季老师,你干嘛给我挡?”
季镜年薄唇完全白了,手臂上确实有些难以抑制的疼,但他没表现出来,手放在蒋桃后脑勺处,将人摁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缓了会手臂的疼,声线控制地很平稳:“我老婆的脸比我的手重要,别哭了,一点小伤,去医院缝合下伤口就好了。”
蒋桃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埋在季镜年胸前掉眼泪。
简章行似乎是见二楼长久没下来人,上来看了眼,一眼就瞧见季镜年的手臂鲜血淋漓,血液并没凝固,顺着他骨骼清晰的手背往下滴血。
地板上已经凝了一下片血。
他吓了一跳,扶住栏杆,“这是发生了什么?”
蒋桃听见声,才从季镜年怀里探出头来,她一双眼哭的很红,面上都是心疼。
在看向简章行的时候,目光泛冷,语气无法控制,咄咄逼人道:“简老先生,我跟季老师一样尊敬您,但是也请您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季老师来帮您处理您的家事!师恩似海,应当报答,但也不是要通过做您女儿的接盘侠,无限制地听您差遣,让您跟您的女儿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来要季老师做一些违背他本人意愿的事来报答!”
“季老师人品端正,重情重义,把您当尊敬的长辈恩师来看待,但也请您跟您的女儿不要因此觉得季老师好拿捏便一个劲欺负他差遣他!”
“你女儿让季老师做了一年的接盘侠,是,这点事没触及法律,你们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连个道歉都没就算了,眼下你女儿跳楼您也要喊他过来,让他撒谎骗一骗简雨柔,真可笑,你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是不是觉得季老师承你一点师生情,就要给简雨柔这种人当牛做马,把她娶回家当祖宗供起来才行?”
简章行生平还没被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如此指责过,喘了好几口大气,指着蒋桃:“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撒泼骂街,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蒋桃冷笑:“没这样想过?简雨柔的绳子谁给她系的?轻轻一扯便开了?如果我今天不来,只有季老师一个人过来,简雨柔扑过来的就不是一把刀,而是扑向季老师的一具温软身子!”
简章行暗下眼,老脸沉沉的盯着蒋桃。
楼下想起救护车的鸣笛声,蒋桃拉着季镜年完好的一只手往外走,路过简章行时,冷下脸道:“以后季老师不会再接您的任何电话,您对他的师恩情,三年备胎一年接盘侠,已经被你女儿给败光了,以后希望您也知点礼别再去打扰季老师!”
“至于简雨柔持刀伤人一事,我会报警处理,一切公事公办,您自己不愿意好好教的女儿,就让警察来好好教教!”
话说完,她便扶着季镜年下了楼。
上了救护车,蒋桃才知道季镜年为什么没拦着她冲简章行发火。
他唇色白的不像活人,薄唇平抿着,额头上浮了一圈冷汗,汗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落了两滴,分明是一副疼极了的模样,却硬生生挺着。
蒋桃眼圈又开始红起来,不自觉地氤出眼泪。
“季老师,很疼对不对?”
季镜年靠坐在车座上,抬手揉了头她的额,很哑地声,“还行,别哭了。”
一旁随行的医护人员看了眼季镜年的手臂状况,忍不住道:“这刀子都快把小手臂给戳破了,下的手也真是狠。”
说着看了眼无声掉眼泪的女生,又看了眼宠溺揉着蒋桃头发的男人,摇摇头,小声嘀咕:“爱情啊,真是让人能忍,这手臂上的伤能疼死。”
到了医院,医生给季镜年处理伤口,蒋桃坐在走廊上报了警。
伤口缝合好后,警察更好到了医院,在病房做完笔录,拿了物证便走了。
人一走,病房就空了。
蒋桃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双眼没再流眼泪,但是肿的像核桃,她就一言不发地仰着头看着季镜年。
季镜年靠坐在病床上,低头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语气无奈:“我才知道你这么爱哭。”
蒋桃却抿紧唇,“我就是爱哭鬼,我妈去世那会,我看到简雨柔发来她跟你的床照那会,我跟你从民政局领了离婚证那会,我一个人过圣诞节去我妈陵园坐一夜那会,去年除夕夜你打来电话说祝我新年快乐那会。”
“季镜年,我都哭过,你没见过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但我现在就是要说出来,季镜年,你让我哭过这么多回。”
季镜年沉默下来,手下滑到托着她的下巴,褐眸含着歉意,低低的声,“是我的错。”
蒋桃唇抿的生紧,没松分毫,直直看着季镜年:“所以季镜年,你要是心疼我,就别再去跟简家人联系,师恩可以从其他地方报,没必要非得去管他们家的破事,行吗?”
两人分开的那一年,不论对她还是季镜年而言,记忆一点也不美好,蒋桃从来不会在季镜年跟前故意提起,但她现在就要提,她要让季镜年抛开那层道德感,为自己着想。
季镜年很久没说话。
手却一直在蒋桃下巴上轻抚。
蒋桃见他不说话,抬手拍掉他的手,从椅子上起来,转过身就要走。
季镜年用没受伤的手捉住蒋桃的手腕,用了点力气,将人拉到床边,“走什么?”
蒋桃转过身,雪白的脸蛋蹦的紧紧地,“季镜年,你不爱我。”
季镜年捉住她细白的指尖,递到唇边亲了亲,而后让她掌心贴着他的侧脸,掀眸看她:“蒋桃,我没不爱你。”
“爱我为什么不心疼我?不答应我的要求?”蒋桃用力想挣开季镜年的禁锢,但他抓的牢实,她甩不掉,气急了,蒋桃用另一只手去掰季镜年的手指。
季镜年干脆松开,却抬手绕到她后腰,一把把人搂在怀里。
蒋桃没设防,整个人被他手臂一勾,下半身还稳稳站在地上,上半身则趴向了季镜年身上。
她想挣扎,又怕不小心碰到他刚包扎好的右手手臂,只能咬着唇,倔强地不肯软下身体靠向季镜年。
季镜年手在她后腰上轻揉,看不见蒋桃的正脸,只能把下颌压在她头顶,诱哄地声,“没不心疼你,怡怡,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看在简老的面子上再去管简家的事了,别跟我置气,嗯?”
蒋桃闷闷道:“你刚才为什么迟疑?你是不是就没有那么爱我所以才迟疑?”
恋爱中的女人大概永远都会就爱不爱有多爱这一点上犯倔。
蒋桃目的分明是想让他别再管简家的事,可他迟疑了一会才答应她的话,就是那阵迟疑又不得不让她分神想他到底爱不爱?有多爱?
季镜年手依旧慢条斯理地揉着她的后腰,即便她仍旧僵直着身体。
他用下巴蹭了蹭蒋桃的头顶,鼻尖嗅到她馨香地洗发水味道,低的声:“怡怡,你知道我很尊重简老,一般情况下,做不来无视他的请求,今天你既然说了让我不要再插手,我以后就不插手了,我听老婆你的,别生气。”
蒋桃这才哼了一声,抬手拨开季镜年的领口,在他颈侧啃啃咬了一口。
牙齿锲着皮肉,没咬出血,却咬痕甚重。
季镜年轻轻“嘶”了声,手从她后腰上挪开,转而摸到她下巴,抬了起来,“手臂很疼了,别再咬脖子,真要撒气,咬我这里。”
他说着,将薄唇微微覆在她红唇上。
蒋桃被他这无赖行径“气”笑了,两只手齐齐推着下巴,将他薄唇推开:“季镜年,你现在一点都不老实,受伤了还想着亲嘴。”
季镜年被推开,也没再往前,后背倚着病床枕头,褐眸抵着她眼睛,“不生气了?”
蒋桃重新坐下,捞过季镜年完好的手,让他掌心朝上,自己把侧脸埋了上去,低的音,但语气听起来与往常一般无二,“不生气了。”
季镜年由着她把他的手当垫子,眸光笼罩着她白嫩的脸蛋,“还没吃晚饭,想吃什么哪家餐厅的饭,我来订外送。”
说到吃,蒋桃又直起身,坐正抱胸,好整以暇奚落道:“季老师,您不是扬言晚上要吃我吗?现在您这个伤员,怕又是要禁三个月的欲,哼,让你再管简雨柔的事。”
季镜年垂眸看她好一会,掀开被子下了病床。
“你要去干嘛?去洗手间吗?”蒋桃奚落是奚落,但人心里心疼他心疼的不得了,见他下了床,立即起身,下意识就去扶他。
季镜年推开她来扶的手,转而摸到她的腰,单手扣住把人抱了起来。
“哎,季老师你的手臂——”蒋桃只是惊呼一声的功夫,便被人压到了病床上。
季镜年右手没动,只是用左手撑着床单,他褐眸静静地看着蒋桃雪白漂亮的脸蛋,俯下身,薄唇亲了亲她哭的微肿地眼敛,低头:
“怡怡,我只是右手受伤,并不是半身不遂,吃你还是能吃的。”
蒋桃鼻间都是他身上的浓郁味道,许是热的,她脸微微红,两只手却坦然的捧住季镜年的脸,杏眼直直地瞧着他,哼声:“你能吃我现在不想给你吃,起开。”
季镜年闻言倒也从顺如流地从她身下起来,却没放开她。
他改为平躺着,左手搂着蒋桃的腰,把人往身上一提,“躺我怀里,别跑。”
蒋桃哦了声,乖乖地趴在季镜年怀里。
季镜年左手取过床头柜的手机,点开外卖软件,递给她:“自己选晚饭。”
蒋桃接过手机给自己点了川菜给季镜年点了鸡汤和粥,到付款时,又把手机递回去。
季镜年没接,直接输入了密码。
蒋桃见他不接手机,待的无聊,索性就趴在他身上用他的手机看微博,看到了小二十分钟,她瞌睡上来直接趴在季镜年怀里睡着了。
这场小憩也不长,一个小时后才悠悠醒转。
病房里亮着灯,病床上只她一个人,床尾吃饭用的小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她睡前点的外卖。
蒋桃从病床上起来,找了一圈,季镜年并不在里面,她推开病房门,瞧见季镜年站在走廊上接电话。
她没去打扰他,只是斜斜靠着门框,安静地等着他。
補一会,电话挂断,季镜年握着手机,转身要往病房走,瞧见她这般闲散模样,走近了,用左手压着她脑袋揉了下,“醒了?”
蒋桃嗯了声,问他:“你怎么不喊我下去拿外卖?”
季镜年瞥她,再次提醒道:“怡怡,我只是伤了一只胳膊,生活可以自理。”
蒋桃嘟囔:“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季老师你别不识好人心。”
两人走到病床边,季镜年掐了掐她白嫩地脸蛋,声线略低:“你睡得太香了,我舍不得叫醒你。”
小脸白着,眼敛红着,趴在他怀里打着轻鼾,是真的舍不得喊醒。
蒋桃嘴角弯了下,这算是从简家出来后第一个真实的笑,但她不想表露的太明显,努力压了下,继续冲季镜年凶道:“别试图用甜言蜜语轰炸我,我不吃这一套!哼,吃饭。”
这一晚,蒋桃陪着季镜年在医院住的,两人挤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她全程被季镜年半抱在身上,一整晚睡得还算舒坦。
隔天就出了院,回了季镜年家。
季镜年受伤的事,蒋桃没跟肖婉茹季知为说,但下午两点钟,肖婉茹跟季知为来了这边。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肖婉茹一脸急切,“镜年受伤了?严不严重?”
蒋桃安抚着她:“手臂缝了几针,右手手臂这段时间都不能乱动,季老师现在在卧室躺着呢。”
肖婉茹跟季知为又立马进了卧室,没待多久便出来客厅了。
蒋桃给二老端了两杯水,问他们怎么知道季镜年受伤了。
肖婉茹没隐瞒:“简章行上门说的。”
蒋桃几乎不用问都知道简章行去肖婉茹季知为那边是为了什么,不外是替简雨柔求情,她嗯了声,没多问。
肖婉茹跟季知为对视了眼,也没多说什么。
因为季镜年伤在右手,不能做饭,肖婉茹跟蒋桃商量了下,打算在这里住上半个月照顾一下两人的一日三餐。
蒋桃很惭愧,她不会做饭,因为也没推拒肖婉茹地提议。
当天晚上,肖婉茹让季知为开车去接季嘤,顺带回趟家收拾几件衣服带过来。
季嘤听说要在这里住半个月,高兴的满屋子乱跑,却在听闻季镜年受伤后,小心翼翼地挪近主卧,趴在床尾,拘谨地问:“哥哥,你疼不疼?”
季镜年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书,闻言冲小姑娘摇了下头,“不疼。”
季嘤在床尾,踌躇又踌躇,才道:“哥哥,既然你手臂受伤了,那可不可以让桃桃姐这半个月跟我睡呀?我担心桃桃姐睡觉不老实会压到你的手臂。”
小姑娘葡萄似得眼睛睁得很大,希冀似得盯着季镜年。
季镜年头也没抬,视线淡淡的搁在书本上,道:“不可以。”
季嘤大失所望,却也没敢在季镜年跟前多呆,一溜小跑出了卧室。
晚饭是肖婉茹下厨,两个辣菜三个清淡菜,还有一锅滋补乌鸡汤。
因为季镜年伤在右手,不能拿筷子,吃饭也只能用左手拿勺子,勺子盛不住的菜,蒋桃会用公筷夹了,递到季镜年唇边。
季镜年会用褐眸静静看着她,然后坦然的吃下她喂到嘴边的饭菜。
当然也有时候会忘记换公筷,直接用自己刚用过的私人筷子夹菜递到季镜年唇边,他也没任何迟疑,会一口咬下。
等到蒋桃反应过来,注意到肖婉茹打趣的视线,她脸微微红,才放弃给季镜年夹菜。
晚上睡觉前,肖婉茹拉住她叮嘱,让她注意着点季镜年洗澡时伤口别碰水,蒋桃便拿了保鲜膜现在伤口两侧缠上一圈,又松松垮垮地在伤口那缠上一圈,确保无论如何都沾不到水时,蒋桃才放心看着他进了浴室。
季镜年洗澡很快,不过十分钟便出来了。
蒋桃随后进去,匆匆冲了澡后换上睡裙,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边出了浴室。
她坐在床尾擦拭发梢时,季镜年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喊她:“怡怡,过来帮我拿掉保鲜膜。”
“来了。”
蒋桃胡乱将头发擦了个半干,便丢掉毛巾,起身走到季镜年身边坐下。
她侧坐在沙发上,一只脚踩在地板上,另一只脚蜷在屁股下,整个人面对着季镜年。
“季老师,手臂给我。”
季镜年膝上仍旧放着一本书,左手在翻页,闻言,将右手手臂递了过去。
蒋桃一手握住他半边手腕,一手小心翼翼地给他一层层拆掉保鲜膜。
不过几分钟,他手臂上的保鲜膜全部拆掉,蒋桃松开他手臂,将拆下来的保鲜膜团成一团,丢在脚边的垃圾桶内,要起身继续去擦拭头发时,左手手腕被扯住。
她已经起了一半的身,猝不及防手腕被拽住,人直接“哎呦”一声趴在了季镜年的腿上。
蒋桃直起腰身,掀眸看向季镜年:“季老师,你干嘛?”
季镜年问她:“卧室门锁了吗?”
蒋桃老实答道:“锁了。”
季镜年嗯了声,再没多的话。
但蒋桃琢磨出来他的意思了。
她仰头,不太赞同:“季老师,你只有一只手能用。”
季镜年没答话,却趁着她抬头说话的功夫,低下头,薄唇含住她唇瓣,吮吸两口。
“不碍事。”季镜年薄唇并没多流连在她唇瓣上,而是转移到了她耳垂、耳后。
气息灼热挠人。
蒋桃被这种氛围弄得身心皆痒,晃神的功夫,便被季镜年一只手臂捞在了腿上。
她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真丝睡裙裙角往上翻飞。
白如雪的长腿、拧细的腰,圆润饱满的臀。
一寸一寸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蒋桃紧咬着唇,压着喉间的一抹闷哼,两只手攀着撑着季镜年的肩膀时,才算明白季镜年说的不碍事是什么意思了:
他咬着她耳垂,左手紧紧压在她尾椎骨处,靡靡低语:
“我手臂不方便,怡怡,想要快乐,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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