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桃呼吸乱作一团。
“季老师, 我先听我解释唔——”
季镜年并不理会。
一只手搂着她腰,将她从床尾抱了起来,转身把她放在靠在墙边放着的五斗柜上。
季镜年并没出声, 埋首在她颈窝处。
-
凌晨五点,天边泛起鱼肚白,深色大床上, 蒋桃趴在松软的被子里,整个人犹如脱水的鱼。
正午时分, 窗外阳光炽烈, 温度极高, 室内季镜年开了空调, 冷气吹拂,但她额头上仍旧浮了一圈薄汗。
一整个白日, 清醒时多,昏睡时少。
(删掉一部分,今天不知道招惹到哪位审核员了,今天一天突然把我两篇老文一篇刚完结的文都给拉出来扒拉看看能锁的、沾一点亲嘴抚摸的都给锁上,平台就是给这些审核员太大权利了,就应该在作者后台出来一个审核员投诉列表, 无语子。)
季镜年恍若未闻地跟她接了一个绵长滚烫的吻,才彻底结束。
蒋桃早就不省人事,潮·红的脸深深埋在被子下,季镜年将她抱进浴室给她冲了个澡。
回到卧室后, 季镜年在大床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将她放了进去。
随手扯掉遍是脏掉的被子丢进浴室,从衣帽间重新拿了套新被子给她盖上,才转身进了浴室收拾自己。
洗完后,季镜年围着浴巾, 去客厅拿了消肿止血的药膏,涂抹在右手臂上隐隐出血的伤口上,处理好一切,季镜年才出了浴室。
站在床侧穿好家居服,垂眸看着紧紧闭着眼蜷缩在深色被子下酣睡的蒋桃,她唇色看起来有些干,一张脸却是潮红。
他俯下身,长指拨开落在她脸上的碎发,薄唇亲了亲蒋桃的额头,才出了卧室门。
站在客厅喝水时,大门被打开,玩了一天的肖婉茹季知为带着季嘤回来了。
肖婉茹松开季嘤的手,让她自己去玩,见只季镜年一个人问道:“桃桃呢?出去了?”
季镜年道:“在睡觉。”
肖婉茹等季知为去了客厅,自己走到季镜年身边,意有所指道:“等人醒了去道个歉,不然你等着她跟你冷战吧。”
季镜年囫囵嗯了声,没再多说。
晚饭肖婉茹问季镜年要不要喊蒋桃起来吃饭,季镜年说不用,肖婉茹也没再多问。
只不过季嘤早早吃完饭,趁季镜年没注意溜进了主卧。
小姑娘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怪冲鼻的腥味,她没在意,小跑着到了床边,看了眼窝在被子最深处睡得沉沉的蒋桃。
被子只堪堪遮着蒋桃的肩膀,季嘤瞪大眼,看着蒋桃脖子还有锁骨处。
那里有一大片红色的痕迹,像草莓一般大,从脖子往下蜿蜒到被子里面,季嘤吓了一跳,她以为蒋桃是身体不舒服过敏了,两条小短腿飞快往卧室大门跑,想着告知肖婉茹一声,结果跑的太急,脑门撞到了一堵肉墙。
捂着额头倒退三步,季嘤抬头,见是季镜年,忙道:“哥哥,桃桃姐是不是过敏了,她身上都是红点点,我让肖妈妈过来看看。”
季镜年单手扶住颤颤巍巍地季嘤,褐眸平静:“不用告诉肖妈妈,你桃桃姐没过敏,睡一觉就好了。”
季嘤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可怖红点,迟疑着:“可是——”
季镜年抬手揉了揉季嘤的小脑袋,“小嘤现在连哥哥的话都不信了吗?你桃桃姐现在太困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季嘤只好作罢,临出卧室大门时,又不放心道:“那我明天早上再来看桃桃姐,哥哥不要像今天早上一样锁门哦。”
季镜年点头:“嗯。”
蒋桃晚上一直没醒,季镜年便把人抱在怀里睡了一整晚。
隔天早上,蒋桃醒来时,两只手使出吃奶的劲要挪开季镜年搂着她的那只手,但那只大手稳稳地箍着她的腰,她动弹不了分毫。
“季镜年,你放开我。”
蒋桃现在恢复力气了,感受着四肢五骸传来的酸疼,以及某处诡异的怪异感,她手脚并用都挣不开季镜年的束缚后,语气低冷地开了口。
季镜年掀眸,淡淡地瞥着她,“时间还早,再睡一会。”
睡个毛线!蒋桃现在很恼火,她瞪着季镜年,放狠话:“季镜年,你要是再不松开我,我们之后就分!房!睡!”
季镜年思索片刻,然后很快地松了手。
蒋桃飞快从他身边爬起来,结果起的太快,牵扯到某处,疼得她颦眉低呼,忍不住骂出了声:“季镜年,你真不是人!”
季镜年半坐起身,褐眸微颦,看着她,“还疼?”
继而说道:“昨晚睡前给你抹了药的。”
蒋桃不想理会季镜年,坐在原地闭眼缓了一会,才下了床,光着身子进了衣帽间,穿上衬衫和长裤,脸都没洗,就打算出卧室。
季镜年拽住她的手腕,早就下了床,一身休闲家居服站在卧室门口,堵着她,低声:“我的错,别跟我计较,怡怡。”
蒋桃冷着脸,不欲搭理他。
季镜年抬手,握住她手腕,将人抱进怀里,平稳的声一直再重复:“我的错,我任打任骂,但是别再一声不吭的就走行吗?”
他清楚知道,蒋桃只要出了一言不发出了这道门,即便她一件衣服都没外带,人也会在外面待上个十点半个月不回来。
蒋桃费劲从他怀里出来,抱胸远远站着:“季镜年,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你觉得我会吃这套?走开!”
她现在就是很气很气,气到需要真的离家出走半个月。
前天晚上她分明跟他解释了六天不回来的原因,他却充耳不闻,将她压在卧室的每个角路欺负了个遍,要不是最后蒋桃实在受不住用离婚做了威胁,季镜年这人铁定还会乱来一整夜。
明明是因为他想要原谅简雨柔惹火她在先,她只不过浅浅地在外面待了六天,顺带着还给他提供了一个正当拒绝简章行求情的好理由在后,事情一解决,她也没因为他打算原谅简雨柔的事置气,屁颠屁颠跟他回来了,他反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压着她发泄。
怎么不君子他就怎么来。
她从来不知道季镜年不斯文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像披着羊皮的野狗。
季镜年仍旧堵在卧室门旁:“怡怡,我只是受不了你无视我的消息,我们之前说过了,有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我或者我们的婚姻,你气的话在微信上骂我都成,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的冷暴力。”
“我用季嘤的账号每天给你发微信,你一条都没有回复,你是否平安我还需要通过问陈莫莫才能知晓。”
“怡怡,我是你老公,想要知道你的情况还需要通过别人来告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季镜年声线平稳而缓慢地叙述他的不满。
蒋桃充耳不闻,见他不再开口,问:“说完了?”
季镜年垂下褐眸,瞧着她没接话。
蒋桃道:“季镜年,我现在浑身上下哪哪很不爽,你要是再堵在门口,我们这一个月都别再见了,我说到做到。”
季镜年静静看了她片刻,问:“晚上会回来?”
蒋桃冷声:“你再在门口多堵一秒,别说今晚,明晚我都不一定会回来。”
季镜年起开了身,蒋桃并没迟疑,疾步出了卧室。
时间确实还早,肖婉茹还没起床,客厅一片安静,蒋桃拿了玄关处挂着的包包跟车钥匙,直接出了大门。
蒋桃没去工作室,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在公寓宅了大半天,陈莫莫发来微信请她吃火锅。
蒋桃正待的无聊,微信上答应了,便拎着车钥匙去了陈莫莫发来的火锅地点。
陈莫莫最近这段时间都跟林今树形影不离,今天倒是例外,就她一个人。
两人碰面,蒋桃也没问林今树怎么不在,点了菜后,发现陈莫莫撑着腮,目光如狼似虎地盯着她不放。
“您有事?”蒋桃下意识攥了下衬衫领口。
陈莫莫挤眼睛,口气夸张:“牛掰啊蒋桃桃,季老师从来不是那种会显露床事如何的人,啧啧啧,眼下你看看自己的脖子,有一块好地吗?”
蒋桃沉下眼,“别提这事。”
陈莫莫偏生不是于春来那种性子好的,听见蒋桃不想提,非得八卦上几句:“怎么?跟季老师床事又不和了?”
“……”蒋桃真不想提,但架不住陈莫莫一双大眼直盯着她,她囫囵几句道:“没什么,就是才发现季镜年不斯文起来跟只野狗一样,疯得很。”
陈莫莫听的两眼发光:“说来听听,怎么就野狗了?”
“……别想!吃饭!”蒋桃无情打断陈莫莫要八卦的想法,眼神跟刀子似得。
陈莫莫只好作罢。
两人吃完火锅,时间才晚上九点,陈莫莫打算回咖啡店,蒋桃没放人,开车把人带去了酒吧。
去的酒吧是胡生鹤的酒吧。
这个点基本上也只有胡生鹤能给腾出一个卡座来,到了地方,胡生鹤也没多待,走得很快。
陈莫莫戳了下窝在沙发上喝果汁的蒋桃,“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过来老胡的酒吧了。”
蒋桃瞥她:“你是说老胡那次生日那事?都过去一年多了,而且那之后又不是没见过,还是普通朋友,真要避嫌到那种再也不见再也不相往来,倒也不至于。”
陈莫莫感慨:“老胡这一年混的很不错,又在鹤城开了两家酒吧,最近我看他朋友圈,似乎打算要跟朋友合伙开经纪公司,公司真要开起来,以老胡的经商头脑,以后妥妥的多金总裁。”
蒋桃应和了声,“他天生就是生意人,聪明会来事,肯定能走的很远。”
两人感慨完也没再谈。
陈莫莫看她一直喝果汁,疑惑:“这次从良了?来酒吧不喝酒?”
蒋桃睨她:“回去你来开车的话,我倒是能喝酒。”
陈莫莫大手一拍胸口:“您尽情喝,我来开车!”
蒋桃馋酒馋很久了,闻言立即把果汁一丢,摸向了酒杯。
结果陈莫莫这人说好不喝酒,出去舞池晃荡一圈,被一个189八块腹肌的帅哥要了个微信号码,回来就晕乎乎地抱着蒋桃的酒杯喝了两杯。
蒋桃:“……”
一旦开了喝酒的头,陈莫莫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连三瓶下肚,出酒吧时,人都是压在蒋桃肩膀上的。
蒋桃手心的微信响了声,她没去管,打算叫个代驾把她们两个酒鬼送回去时,身后有人喊她:“蒋桃,要走了?”
她扭头,见是胡生鹤,一身西装革履的,“对,在喊代驾。”
蒋桃其实也喝了不少酒,但没陈莫莫喝得多,再加上她酒量还行,眼下酒精还没发酵,站的倒是很稳。
胡生鹤看了眼深夜十一点的大街,寥寥数人,他道,“我现在正好没事,送你们俩回去。”
蒋桃迟疑着:“这不好吧。”
胡生鹤笑的坦然,“怎么着?还想着一年前我生日会上的事呢?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他说的坦坦荡荡,蒋桃也没再推拒,“那就麻烦一下老同学了。”
胡生鹤接过,帮她把陈莫莫塞进后车座,她醉的不省人事,四仰八叉直接占据了一整个后排,蒋桃只好上了副驾驶。
酒吧离陈莫莫家很近,胡生鹤开车先把陈莫莫送回了家,出乎意料,林今树人就待在陈莫莫家门前,蒋桃直接把人丢给林今树便下了楼。
胡生鹤开车很稳,蒋桃坐在副驾驶上,觉得酒精的后劲上来了,头隐隐泛疼,头重脚轻的。
“你手机一直在响。”等红灯时,胡生鹤提醒她道。
蒋桃揉着额头,解锁屏幕看了眼,是季镜年发来的语音通话,她按了挂断键,直接给他打了一行字。
【在回去的路上了。】
随后没再盯着手机,不然老想吐。
车子又行驶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抵达季镜年小区。
蒋桃开着副驾驶的车门,酒精蒸腾的越发厉害,头越来越疼,下车时还踉跄了下。
胡生鹤早早下了车,本来是打算给她开副驾驶的车门地,见她一踉跄,下意识扶了把她的手臂。
“小点脚下,有个路坎。”
蒋桃头晕再加脚下踉跄下意识也握住了胡生鹤的小手臂,站稳后,她仰着头,冲胡生鹤道谢:“谢谢。”
胡生鹤其实能看出来她已经是八分醉了,因为她脸上很红,跟蒋桃朋友那么多年,知道她喝酒不醉时脸不红,一旦喝醉,脸就宛如落日朝霞,绯红一片。
再加上眼下,她攀着他一只手臂,仰着头,冲他微微弯着多清杏眼,认真道谢,俨然就是醉酒的模样。
因为平日里,蒋桃几乎从没用这种笑眼弯弯的表情看他。
蒋桃自然是大美人那种,不然胡生鹤不会从大三惦记到现在,忘不掉,怎么也忘不掉,一颦一笑,全都勾着他的魂。
眼下她冲他笑的真诚,一双杏眼因着醉酒湿漉漉的。
胡生鹤喉结动了动,人隐在半明半暗处,邪恶的心思在在心底最深处疯狂滋长。
没旁的人,亲一下她的额头,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胡生鹤低下头,薄情的唇快要触及蒋桃柔软细嫩的额头时,一声清越平稳的声线在身侧响起。
“胡先生,谢谢你送我太太回来。”
那道嗓音过于深刻,胡生鹤不用回头便知晓是谁,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假装无事发生,笑的温和:“不用谢,正巧没事。”
季镜年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并没言语。
胡生鹤攥着蒋桃手腕的手紧了紧,随后把蒋桃往季镜年怀里一放,掩唇咳了声,“既然护送到家了,那季先生,我就先走了。”
季镜年扶着蒋桃的后腰,平稳的声:“路上小心。”
目送着胡生鹤车子离开后,季镜年低眸看着八分醉的蒋桃,微微俯下身,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坐电梯上了楼,肖婉茹瞧见晕乎乎靠在季镜年怀里的蒋桃,忙去冲了杯蜂蜜水。
季镜年把蒋桃放在客厅沙发上,肖婉茹将蜂蜜水递给他,他接过,坐在蒋桃身侧,将杯子递止她唇边。
“张嘴,蒋桃。”
蒋桃其实还有意识,但是不多,闻言乖乖张开了嘴,一口一口喝光了甜滋滋的蜂蜜水。
肖婉茹没多待,交代一声,“喝了蜂蜜水就早点睡,镜年你晚上注意着点,桃桃要是难受,你看着点。”
季镜年嗯了声。
等肖婉茹一走,季镜年便把人抱进了卧室。
将人放在床尾,蒋桃身子便软趴趴地侧躺着。
季镜年问她:“能自己洗澡吗?”
蒋桃点点头,那杯蜂蜜水让她清醒了几分,尽管头还是晕的,但没那种头重脚轻地不踏实感了,她两只手撑着床,半坐起身,继而缓了会,才站起身,步伐看着挺稳地往浴室走。
季镜年见状便没进去帮忙。
洗澡时,蒋桃特意调低了一个度,洗完后,整个人几乎没多少醉意了。
出浴室后,蒋桃坐在床尾擦拭着湿发,将头发擦了个半干后,她便把毛巾往五斗柜上一扔,人抱着手机躺进了被子。
季镜年在沙发上看了一会书,才起身进了浴室。
洗完出来时,蒋桃还没睡,抱着手机在跟人微信聊天。
季镜年掀开被子上了床,关了大灯,只留了一盏光线昏暗的落地灯。
搁平日里,蒋桃此刻已经会往季镜年怀里挤了,但眼下她还记起那一天一夜的野狗行径,便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己这一侧。
微信上陈莫莫被林今树喂了两颗醒酒药,现在估计半醉半醒,抱着手机一直给她发微信。
消息提示音一直在响,陈莫莫在吐槽林今树这个男盆友有多不尽职,醉酒吐真言这话在陈莫莫身上完全应验,陈莫莫说她跟林今树的第一次,林今树直接秒·射,吓得她当天晚上就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变成前男友。
蒋桃看到这条微信时,乐了下,没忍住笑出了声,能想象得到明天陈莫莫翻看两人聊天记录时有多崩溃。
一室昏暗中,床榻发出轻微的响动,蒋桃没在意,以为季镜年是要下床。
直到后背贴上一堵温热的肉墙,她才反应过来,季镜年贴了过来。
腰被两只手臂从背后环住,蒋桃唇抿了下,低声警告他:“季镜年,你今天晚上要是敢再乱来,我真的会生气。”
季镜年两只手环住她细腰后,只是把她往怀里捞了捞,使她后背紧紧贴上他的胸膛,再没其他动作。
“在跟胡生鹤聊天?”他问。
蒋桃还没接话,只觉得腰上那双手臂搂的更紧了。
季镜年又开了口,这次音更低。
他说:“怡怡,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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