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骆清行带着林氏和幼女三人安稳回到了京师。
可骆老夫人却已伤到了身体根本,勉强硬撑着过了一年时间,还是撒手人寰了。
镇国公气愤景万青的无耻,可苦于找不到他的证据,无能为力。
恼怒骆景天的固执己见,是以每每见到便一顿奚落。
自此镇国公府与景府结仇,小辈们一见面便掐架,打闹不断。
今日闻得此事,镇国公便忍无可忍,不愿再忍,抱着闹上大殿的打算上门要说法去了。
白离心下暗道:这景家这般在京师跋扈,想必是有些依靠的。
出言打断卫紫菀的话,谨慎问道:“景家可是有何来头,这般猖狂?”
两人闻言面色皆变得凝重,骆川柏轻咳一声,转头看了一眼马车外,小声说道:“妹妹初来自是不知道,景姓乃是国姓,景阁老是先帝的胞弟,先帝英年早逝,当今圣上幼年登基根基不稳,由景阁老从旁辅佐,是以位高权重。”
卫紫菀一听,“呸,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当今沈皇后的娘家长兄和嫂嫂的死不就是他所为。”
骆川柏听到她二人说话一个比一个口无遮拦,忙连连摆手,“祸从口出呀。”
白离听完暗自震惊,沈皇后?
姓沈,可与他有关?
白离一直在走神回想与沈明朝相处的那些日子,他可有说过与京师有关的信息,突然被一声吼叫吓了一跳。
“让景老头给我出来,欺负我就算了,现如今又来欺负我外孙女。给我滚出来。”
原来是到了!
马车刚刚停稳,卫紫菀便当先挑起车帘跳了下去,“爷爷。”
骆川柏随后下了马车并未离开,而是等在车外,准备扶白离。
她刚刚探出车外,看到他的手臂,心里升起暖意。
以后她也有家人了。
白离扶着他的手臂刚刚站定,骆川柏便附耳过来,悄声说道:“此时并不是与景府翻脸的时刻,且劝着舅老爷。”
白离自是明白他话中含义,朝堂的事情,牵一发便动全身,若景家现下能动的了,圣上早动手了。
“我明白,哥哥。”
骆川柏看着前方粉衣女子的背影,对突然多出的这个妹妹,好感又增加几分。
卫家的家仆与景府的门房正在大门口厮打。
卫紫菀赶到镇国公身边,双手攀上他的手臂,“爷爷,咱回去吧。”
见他不为所动,指了指身后,“你瞧,表妹都来了。”
卫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只见远方马车前一名粉衣女子向自己走来。
一时眼花,“菀儿啊,爷爷是眼花了吗,我怎瞧着那是你祖姑母呢?”
说话间白离已经来到跟前,福身行礼,“舅老爷。”
卫仲看了看她,转头对卫紫菀说道:“还真是与你祖姑母长的像,清行这小子果然没骗我。”
“舅老爷安。”骆川柏紧随其后到达,也出声行礼。
“你小子也来了,可看好你妹妹,别再丢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白离浅笑着上前揽住卫仲的胳膊,“舅老爷,阿离对祖母好奇的紧,咱们回家你慢慢讲与我听,可好?”
卫紫菀看了一眼白离,立刻便明白她的用意,上前拽着他往前走,“爷爷,我也要再听一遍祖姑母的故事。”
说完冲骆川柏眨眼睛,随后带着人上了马车。
骆川柏看着白离被拉上马车,这才反应过来,“舅老爷,祖父还在家等着妹妹呢,我们改日上门拜访。”
卫紫菀探头嘿嘿笑道:“晚了,李叔我们走。”
“哎,你?”
白离探头出来,看着他,“哥哥你先回去,过几日我便回家。”
骆辛夷看起来还不想见她,而她也没有做好见她的准备,更不知道该如何亲口告诉她阿爹的死讯。
留在骆府,林氏必定在她之前打点过下人,不会告知她假千金的信息,和府内的事务。
这卫紫菀看起来爽辣活泼,且也不避讳骆府,跟她去几日,了解下京师的情况再说。
车夫见此情形,驾着马车便走了。
骆川柏直到马车走远才反应过来,妹妹这是被镇国公府的人骗回家了。
这回去还怎么同祖父交待。
景万青收到消息说卫仲又带了人在门前闹事,刚下了马车只看见骆府那小子一个人站在门前。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正准备进入马车的白离。
只是侧脸!
“那人是谁,怎么回事?”
李管家看了一眼,“是卫府的马车,刚镇国公又来闹事,被两名女子劝走了。那个女子我瞧着面生,听着喊什么新表妹。”
新表妹,骆府的人?
“派人去调查一下此人。”景万青一边往前走,侧头问道:“少爷可在家?”
李管家闻言害怕的缩了脖子,头低了再低,“公子和小姐一大早便出门了,还未回来。”
“这逆子,我命他在府里好好温书,这又跑出去了。芙兰那丫头也跟着不听话。一会回来,命他二人立刻来我房里。”
“是,老爷。”
白离坐在马车上听着卫仲絮絮叨叨的讲着卫心兰的往事,直到下车时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此时她才明白为何原主这副脸蛋会让这么多人印象深刻。
假如你的奶奶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为人通情达理。
假如你的奶奶拒绝了当今圣上和王爷,独独爱上了一名将军。
这分明就是一个风华绝代的新时代独立女强人形象嘛!
“哎呀爷爷,你已经讲了一路了,耳朵都起茧子了。表妹她奔波了一个月才到达京师,你放她跟我去休息吧,你瞧瞧整个人都听傻了。”
“哦,哈哈人老了说起话来没完没了。行了,你带她去休息吧,来日方长。”
白离被卫紫菀拉着回房里仍是接着说个不停,景芙兰如何刁蛮跋扈,欺负人等等。
她听得整个人昏头转向满脑子黑线,直到听到“骆辛夷”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恢复些神志。
“她怎么了?”
卫紫菀扔下手里的茶碗,气愤的叉腰站起说道:“那景芙兰一天到晚的没事找事欺负她,偏那景叶楼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四处宣扬爱慕骆辛夷。”
说着拉起她的手,“你说说这合理吗?明摆着这两兄妹在谋划什么坏事。”
白离秀眉轻蹙,她当真这般看不清楚?
“是不合理。”
卫紫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耷拉着个脑袋,“她要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偏偏是个死心眼,我怎么劝都不行。”
白离见是个机会,试探问道:“那她的病?”
“她的病说来也奇怪,虽自幼体弱了些,倒也没什么。可自打三年前姑表叔带她参加了宫宴,莫名其妙晕倒后,听说便常常出现头晕,恶心,呕吐的症状。”
卫紫菀靠近她小声说道:“初时有人传言辛夷她不检点,怀了身孕。后来姑表叔气愤不过,找了御医来看,说不是但又瞧不出来是什么疾病。”
“直到去年得青龙寺在外游历的医僧看诊,说是血症,只说是可能跟家族遗传有关。可具体怎么得的,该怎么医治,却是没有答案。”
“这可是我从好几个人那里问来的,你父亲可以严厉禁止四处传扬的,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血症?
家族遗传
骆清行这么看重,且书里骆辛夷重生后要用原主的血来做药引子。
怕是血液上有什么问题
可跟血液有关的毛病也太多了,再生障碍性贫血,地中海贫血,甚至白血病等等。
并且骆辛夷与景家的景叶楼是什么关系?
那日她见过那人一面,看起来不是好对付的人。
看来一切还需从长计议,先取得骆辛夷的好感才行。
想到这,白离委婉地向卫紫菀询问她的喜好,爱吃什么?平日里爱穿什么?与谁亲厚等等。
卫紫菀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怔了一瞬,转而说道:“你才是这骆府真正的嫡小姐,怕她做甚?”
白离这才意识到她太心急了。
也罢,治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情。
转而开始向卫紫菀询问京师里近几年与骆府有关的大事,她都一详细解释与她听。
接连几日,卫紫菀将京师里她所知道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能想起来的都挑拣出来说与白离听。
更多的则是讲每场宴会怎么与景芙兰相斗,与骆辛夷是怎么被欺负的。
白离听得越多,对景家的好感越差,到后来也忍不住开骂起来。
骆府林氏天天派人来催白离回去,都被卫仲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转眼到了第三日,骆川柏亲自来了,带话说她若再不回去,骆景天就亲自来接。
白离这几日闲暇下来,一直在系统里找和血液有关的书籍来看,已将各种病情症状了解的差不多了。
是时候回去见见骆辛夷的身体状况。
卫紫菀哪里舍得她走,依依惜别道:“阿离,下个月便是中秋节了,到时候我去接你一起去宫宴。”
中秋节,宫宴
白离烦躁了一瞬便打定主意,先查探好骆辛夷的病再说。
她跟随着骆川柏进了骆景天的院子,脚刚一跨进门,便看到了林氏身旁端坐着的黄衫女子。
半挽发髻朱玉簪,弯弯柳叶扶风眉,粉嫩薄唇消削尖下巴。
当真的是弱柳扶风的美人。
只是那双颊虽涂了胭脂,还是能看出来不自然的潮红,瞧着像是刚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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