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凌桥睁开双眼。入目皆是熟悉的陈设,丝毫未变。
一个小周天后,她只觉浑身轻松,无半点不适。
奇怪…
凌桥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既然无碍,怎么会出现心魔幻境?
百思不得其解,凌桥一个翻身下地,于床前帷帐处取下悬挂着的长剑,摸摸它的剑身,推开屋门再度出去。
走过不大不小的院落空地,她站在大门后听到门口有人讲话。
左边那人说:“帝国民众食堂那边听说推出了新口味营养液,我准备一会儿去抢两瓶尝尝,你去不去。”
略小的声音从右侧传出,“你敢翘班?咱们老老实实守着院子就行了,万一让上面发现了可惨了。”
左边那人不以为意,语气颇为不屑,“这破院子有什么好守的。你也就是刚来,我之前翘多少次了也没事。”
破院子?
凌桥侧头望向身后的院落。
几间大气的朝阳房屋排列整齐,屋顶皆是青石玉瓦遮就,只不过许久不曾有人打扫,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尘灰。
屋前的台阶浇筑时便掺杂了些许大而多彩的灵石进去,一方面是为了助她提升修为,另一方面则是单纯因为阳光透过灵石折射出来的色彩十分美妙。
这些就只是外观,更遑论她主卧耳房内师父赠送的丹药和各类天材地宝们。
那些全是当初师父送给自己师徒礼,那时年幼,师父说算她天资奇妙,非要收她为大弟子。
修真成仙,这一直是她父母不敢想的,尤其师父顶了蜀山大派的名头,更让她父母觉得是有大造化,别说拜师,想着认作义父都是可能的。
唉。
凌桥感叹一声,那时的师父还很富有,哪怕后来师门再穷,也绝不肯让自己取一颗灵石变卖为银。
尤其,是像她们这种最烧钱的剑修。
所以她和她的小院落不说多么富丽堂皇,比之二师弟和三师妹,甚至师父他老人家来说,她算顶顶富有,顶顶高级的了。
如今却被两个守门子的人说做破院子,真是人心不古啊!
凌桥掐了个决,御剑凌霄,飞过墙头门口。她不想多费口舌,也不想管门口看守着自己的两人,一心只想探寻一番情况,好找回师门。
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随着她的飞行愈来愈远。凌桥已然被下面的小吃街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见飞出一段距离,她纵剑回旋收起,下到地面。
街道上满目琳琅。
带着烟火气的街边令她有些微妙,一时之间竟想起年少时,师弟费力攒钱,偷偷带自己下山逛吃的时光。
虽然最后,师父捉到逃课的师弟和贪嘴的自己时狠狠加练了七天,但那时吃过的美味至今还留在她心底。
说起来,尊师有句口头禅:来都来了……
凌桥望着路边烤肉,淡定的用衣袖浅蹭口水,第一次发自肺腑的认同。
来都来了…
浅试两口也不是不行。
“买点吗?我这儿的串串可是这条街第一!”热情的老板招揽道,“保证是现做的新鲜肉类,都是顶顶好的星兽肉。去腥腌制一夜才拿出来烤的,您不介意还能尝尝!”
尝尝,还有这好事儿?!
凌·贪嘴·桥眼睛一亮,快速的取过一串小串,塞进嘴巴里。
一入口,她便惊艳地止不住点点头。
好吃!
肉质紧嫩却不柴,多汁而鲜嫩。
串上只有一块肉一片蔬菜,这烤制后的蔬菜也鲜甜清爽,十分可口。
老板见她吃得欢快,不由笑眯眯的说道:“好吃吧,保管你不亏。我这儿啊,别的没有,回头客多的是。”
凌桥嘴巴鼓鼓的,附和的点点头便伸出手再想取一串。
老板轻轻制止了她,欲言又止。
嗷,只能尝一串。
凌桥了然,从腰封里取出几个铜板准备买上几串。
突然,道边嘈杂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有目标的在喊自己。
“那边那个,就说你呢,过来!”
凌桥转过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一身制服,从飞车上跃下,趾高气昂的对着凌桥指指点点。
她向前几步,看着街道上的人一哄而散,好奇的比比自己,“叫我?”
男人站定在她面前,用鼻子冷哼一声。这才正眼打量她几下,说道:“你从那破院子出来的?”
“……”又来?
凌桥歪头,自己的院子到底哪里看起来破了?
那些灵石、丹药全都是好东西!
不识货就是不识货,在这个男人嘴里,倒变成破院子了。
凌桥瘪瘪嘴,却还是点点头认下。
男人又问,“怎么出来的?”
凌桥一头雾水,顿了顿,试探性的回答:“用腿?”
“……”男人似乎被噎了一下,立时怒目圆瞪,语气凶巴巴的吼道:“我问你怎么来这儿的!”
凌桥更纳闷了,这人怎么凶巴巴的,这么容易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
旁边的老板动作迅速的收着摊子,好心小声提醒她:“你怎么招他了,他是这块的交通管理官,我劝你啊,不如交点钱,破财免免灾。”
“此话怎讲?”凌桥轻轻凑过去。
老板低眉顺眼的垂着头收拾东西,悄声说:“你不知道?这斯卡蒂交通官上面有人,多少年了一直在咱们这收纳费用,说是管理商户,有哪家需要他管理了?不给钱就做不了生意,不如破财免灾呢!”
说完,他动作利落点爬上飞车一溜烟跑了。
凌桥皱皱眉,心里对这位压榨百姓的交通官有些意见。
古往今来为官者都应该是为民才对,没有百姓哪来官当?
以小见大,以民为国才对,难道这个时代已经无作为到这个地步了吗?竟然没有人敢管贪官污吏!
她的世界虽也有狗官勾结,但那也多数是妖魔惑乱人心,大部分都心怀善念。
凌桥相信,倘若她这次没有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她一定会悟出大造化,一举飞升,救天下百姓于水火,荡尽天下邪妖魔!
还有她的师弟师妹,那时他们一定会勤勉努力,不会整日为了养剑而发愁。
越想越多,凌桥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师门面前,为尊师敬茶上礼,主要是亲口尝尝师父应下她的那盘蹄花小肘盅……
那可是师父的拿手好菜,炖的软烂入味,轻轻一抿就融化在唇间,口齿留香。
嘶哈…
凌桥吸吸口水。
扯远了。
思绪渐渐回笼,她清清嗓子,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御剑飞行而来。”
“御剑飞行?”斯卡蒂·凯德不耐烦的绕着凌桥走了几圈儿,换了个方向站定,“这就是那个什么……剑?”他想伸手碰碰白虹剑。
凌桥眼疾手快的躲开,“劝你别碰,刀剑无眼。这是私物。”
见凌桥不识好歹,斯卡蒂的脸色耷拉下来,他舔舔后牙,仰起头指着白虹,“你违反了星际交通法,这东西,上交!”
“还有……”他翻翻白眼,阴沉的说:“谁准你非法改造机甲武器用作飞行器了?是不是想去星际交通局里面坐坐啊?小心我逮捕你!”
别的没听懂,上交和逮捕两个字却是明明白白的。
呵。
凌桥侧身斜视这个人模狗样的交通官,心底有些好笑和恼怒。
从她入师门,成为剑修的那一刻起,剑,就是她的生命,是她的灵魂与“道”。
人在剑在,剑毁道消。普天之下,没有哪个剑修会把自己的剑交出去。
再者,她蜀山石榴派剑修的剑,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说交就交、说夺就夺得走的?
她目光一凝,厉声道:“做梦!”
斯卡蒂也脸色由青转黑,最后警告,“交出来,否则我将强行逮捕你!”
凌桥不为所动。
斯卡蒂气急败坏,他伸手拽下自己的机甲项链,一架轻型战斗机甲凭空出现。
他迅速进入机甲舱链接主脑,操控机甲右手从中抬起隐形炮筒对准凌桥!
“还不乖乖听话!”斯卡蒂得意洋洋坐在机甲舱里,咬牙切齿的对脚下的凌桥嘲讽道。
这下怕了吧?
区区一个小女孩儿,也敢挑战他的权威。
这下让她开开眼,这可是b级轻型战斗机甲!
他向下望去,心里对她很是轻视。
说到底也就是个小女孩儿,能有什么秘密。
哪怕带着院子莫名其妙出现,也不过就是个破屋子。破屋子配个弱女子,翻不起什么风浪。
倒是这破铜烂铁,还有左歪右扭的衣服显得古古怪怪的。
不过上头带几个队伍,回头闯进去搜一下不就好了?有什么神仙宝贝都能给刮出来。
至于面前这个女的,别的不说,光长相也挺耐人的啊。
他笑笑,操纵手心的炮筒开始积蓄能量。
“你要是现在叫声哥哥,我就手下留情。”
斯卡蒂心想,只要这人说句反抗的话,他就立刻发动攻击!
当然,他会很温柔的。
他可是十分怜香惜玉的人。
“叫什么?”凌桥一拧眉,用手掏掏耳朵。
“叫哥哥。”斯卡蒂调笑。
凌桥再次疑惑:“什么?”
“哥哥。”斯卡蒂回她。
“哎。”凌桥淡定的应下。
斯卡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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