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年后,家家户户开始张灯结彩,挂灯笼,打扫卫生,杀鸡宰猪,蒸馒头。门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准备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
刘玉芬每年过年都吩咐段婉帮着做这做那,自己当甩手掌柜的,什么也不愿意干。
今年例外,段婉这丫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早晚都不见人。
刘玉芬平时就懒,家里的卫生几乎一年才彻底打扫一次,全堆在年底来做,她连个帮手都找不到,累得腰疼腿疼,整天骂骂咧咧的。
段大富又是个迷信的,从小就听老一辈说,过了小年就要说吉利话了,可刘玉芬这张嘴就是“死啊活的”,触霉头。
段大富听着心烦,说了刘玉芬几次,没改,反而变本加厉,骂的更凶了。
段大富看着邻居家年货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女主人们都有条不紊把家治理的像模像样,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可他的家呢?媳妇连个卫生都搞不明白,骂人的本事倒是年年见长。
段婉不帮忙,刘玉芬完全就乱了手脚,什么都做不好。
结婚十七年,段大富一直挺满意的,老婆比他年轻很多,长得漂亮,还给他凑了一双儿女。
可这半年,刘玉芬频频出状况,段大富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婚姻,是不是以前太盲目乐观了。
绣花枕头到底是中看不中用!
好不容易熬到腊月二十九,段婉没出门。
段大富请求段婉帮刘玉芬做了一天的家务,家里才算有了过年的样子。
大年三十的早上,刘玉芬带着段国栋去了集市,买了年夜饭要用的鱼肉菜。
随后又去了百货商店,给自己选了一件新毛衣;给段大富买了做新衣服的布料;给儿子买了鞭炮,新衣裤,一双新鞋,却什么也没买给段婉。
段大富看着刘玉芬和段国栋娘俩在镜子前高兴地试着新衣服,随手翻了翻床上新买的东西,问:“小婉的衣服呢?”
刘玉芬正忙着试穿新毛衣,在镜子前左右摇摆,头都没抬,回了一句:“没买!”
过年了,一家人都有新衣服穿,唯独少了段婉一个人的。
段大富越看刘玉芬越觉得不顺眼,借题发挥,一把抢过段国栋手里的新鞋,摔在地上问:“为什么不给小婉买,你这当妈的,就这么偏心眼吗?”
在家里一向当透明人的段大富,突然主持起公道来,不仅刘玉芬感到惊讶,连在一旁看书的段婉都吓了一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段大富一向都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家里的事全由刘玉芬来做主。
过年不给段婉买新衣服又不是第一次,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若是以前,刘玉芬铁定会跳出来给段大富“洗脑”。女儿是给别人养的,多投多亏,不能太惯着的歪论。
可至从上次挨了两巴掌,刘玉芬知道段大富也是个有脾气的。
她学的圆滑了,大过年的不想找麻烦。
她对着段婉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小婉啊,妈在商店溜达一大圈,眼睛都看花了,真的没有合适你的。”
段婉牵动了一下嘴角,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看她的书。
“没有合适的,多给小婉些压岁钱补上吧。”
刘玉芬以为说两句好话,给段大富点面子,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他还较真了。
刘玉芬一向抠门,钱到了她手里都得攥出水来,进来容易出去难。
段婉长这么大,刘玉芬就没给过她压岁钱!
还多给?真是笑话!!!
刘玉芬站着没动,装着没听到,转头继续试她的衣服。
“和你说话呢?”段大富就看不惯刘玉芬一副什么都自己对的模样,存心找茬和她别扭着。
“哎呀,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姑娘多出息啊,自己都能挣钱了,还需要我们的压岁钱嘛!”刘玉芬阴阳怪气瞟了段婉一眼。
刘玉芬笑得讪讪的,接着继续说:“过年家里处处都要用钱,我哪里还有闲钱。小婉懂事,就不需要爹妈的压岁钱了,对吧?”
刘玉芬把问题抛给段婉,她的女儿她自认为了解。
面薄性子软,她这么一说,段婉肯定会主动提出不要了。
可段婉连犹豫都没有,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当然需要了!压岁钱是长辈给晚辈的希望,希望晚辈们这一年都健康平安。这钱我必须要!”
刘玉芬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咒骂起所有的恶毒语言。
这个小妖精,真是后悔当初没掐死她,明明就是个讨债鬼,生出来专门和她作对的。
“我也要压岁钱!”一旁的段国栋不懂事地跟着起哄。
刘玉芬本就心烦,抬腿踢了一脚段国栋,骂骂咧咧地说:“要个屁!”
段国栋害怕刘玉芬发火打人,直接蹦到段大富身边躲了起来。
段大富看着刘玉芬气急败坏的样子,感叹这些年他真是太失职了。娶了个恶婆娘,对两个孩子都不好。
“还愣着干吗?拿钱去啊!”
段大富大吼起来,把刘玉芬吓了一哆嗦。
形势所逼,刘玉芬找出两个红包,一大一小,给段婉的大红包里塞了两块钱,给段国栋的小红包里塞了五块钱。
刘玉芬刚想把红包分出去,被多长个心眼的段大富夺下来先瞧了一眼。
看着里面钱数明显的不对等,段大富什么也没说,给了刘玉芬一个大白眼,把段国栋红包里的四块零钱抽出放到段婉的红包里。
刘玉芬站在原地,尴尬得要死!
段大富越看刘玉芬越来气,分给两个孩子红包后,他准备出门透透气。
走到门口时,段大富诚心要和刘玉芬置气:“下月工资不交你了,家用我来管。小婉高中继续念,学费家里出。”
“段大富,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家里的钱我来管,你不够格!”
刘玉芬受了大刺激,她做女主人的权利就这么被剥夺了,奇耻大辱!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头冲过去要找段大富拼命。
段大富不愿意和她纠缠,一甩手就把刘玉芬推开了。
刘玉芬哪里肯吃这么大的亏,坐在地上大哭大叫起来。随后开始诉苦,这些年的辛苦,像是竹筒倒豆子全都给倒了出来。
段大富最怕刘玉芬这一套,心口闷得要命。也不哄她,拉开家里的大门,头也没回地走掉了。
刘玉芬绝望地看着段大富的背影离去,感叹女人的命真是苦。
男人对你好的时候,你如珠如宝。看你不顺眼了,狗屁都不是。
刘玉芬抹干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娘家。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但家庭的经济大权,她一定得夺回来。
刘玉芬想只要她闹一闹,家里一定会乱了套。
段大富连饭都不会做,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知道她持家有多辛苦了,过不了两天,段大富就得乖乖地求她回去。
刘玉芬不顾段国栋闹着阻拦,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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