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我很感谢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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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晚自习放学。
贺世轩一到“情侣街”，就接着，忍不住抱紧施婧舒。
施婧舒感觉到，背后贺世轩的鼻息，从她的脖子溜过，些许温热，心跳也紧跟着加快。
虽说已是秋季，冬季也准备悄然来临，可落西城的冬季，比北方来的温和，没有雨与雪，只有刺骨的寒风。
现下两人炙热的气息，席卷上来。
“我抱着你好热，换你来抱我吧！”贺世轩把头，枕在施婧舒的肩膀处，低声缠绵的语调。
“怎么抱？”施婧舒指尖握紧衣角，接话。
“像我这样抱！”贺世轩把施婧舒的肩膀转过来，端正，接着松开手。
施婧舒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可还是勾不着。
她抱怨道：“抱不到！……你好高呀！我都抱不到你。”
她扬着头，表情满是苦恼。
“那你就站高点，在我上面！”
贺世轩说完，便顺势蹲下，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细腿，把她整个人，公主抱起。
施婧舒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天旋地转，连忙害怕地勾住他的脖子。
“喂，快放我下来！”
贺世轩的面容，本就近在咫尺，被这一瞬间，拉近距离。
此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汗毛和眼睫毛在煽动。
贺世轩吊儿郎当地盯着施婧舒，他的眼瞳是墨黑色，此刻清晰透亮。
语气嚣张地和施婧舒说：“不放！”
“等下有人过来了！”施婧舒皱着眉头，害怕也担心道。
“你比我想象中要轻。”
贺世轩才顾不上这些，现在全身心，都被施婧舒害怕的模样占据。
说完，他还把施婧舒的身子，往上掂了掂。
“我很轻的，一阵风就把我吹跑了。”施婧舒深知自己身材轻瘦，也有些自卑。
“那我就拉紧点！”贺世轩再次，对上施婧舒的眼睛，温情的话语，渗入骨髓。
施婧舒眼睛闪烁，脑海里浮现着：此刻，愿意为这个少年，倾尽所有。
贺世轩放下施婧舒，转而牵着她的手，走至另一处漆黑的走道。
这边的宿舍楼，比另一边的后街，要漆黑得多，人也少，更适合情侣幽会。
贺世轩看施婧舒一路，等到达目的地，忍不住地问：“你为什么老背对着我？”明显察觉出，他的生气和抱怨。
“那你想我怎么对你？”施婧舒脚步停下来，看向贺世轩。
“正。对。着。我！”
贺世轩斩钉截铁，说出每一个字。
“这样吗？”施婧舒站直，正面对着贺世轩的脸庞。
圆而大的杏眼，浓密纤长的睫毛，碎发遮住眉，但也能看见他的眉毛，浓密而深黑。
嘴唇像花瓣的颜色，梅红而泛着水光，脸庞白净。
彰韵中学的校服是白底，靠近心脏处，是彰韵中学的红色校徽，衣领是森色的绿，裤子也是。
明明每个人都穿上的校服，在他的身上，就是特别的好看，别样的纯粹。
“嗯。”贺世轩轻答道，接着也直视施婧舒的脸庞。
厚重的刘海，到肩膀处的俏皮短发，在她粉嫩的脸下，衬托的温顺可人。
黑色镜框下，明亮的眼睛，睫毛细长，鼻子小巧，嘴巴像花瓣一般的形状，却嫌的气色极白。
她常背着一个黑色的单肩包，也不知道里面装什么宝贝，就见她每天都带在身边。他也好想被她这样，每天带在身边，装进袋子里。
施婧舒渐渐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只过三秒，便转过头，捂着眼睛，说：“不行，我心脏受不了！”
“我可以听听你的心跳吗？”贺世轩的关注点，很轻奇。
“不可以。”施婧舒笃定，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为什么？”贺世轩不懂所以，撇下嘴问。
“不可以。”施婧舒还在说，她背过贺世轩。
贺世轩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上去再次抱紧她。
“你都只给背后我看，只看到你的侧脸，我要看你的正面！”
贺世轩又绕回刚刚的问题上，开始从追不舍。
他感觉到施婧舒，有轻微的回应，才稍微松开抱着她的手臂。
“我怕看着你。”施婧舒转过身，低头尽量不看贺世轩的脸。
“那你就闭上眼睛。”贺世轩低下头，也只能看见施婧舒的头顶，乌黑亮丽的头发。
过了半响。
“我有什么要改进的吗？”施婧舒一抬头，对上贺世轩注视着她的眼神，愣住。
“有啊……比如，你都不正面看着我！你都不改过来。”
贺世轩牵起施婧舒的手，又往前边走两步，话语像是恩将仇报。
“好好好，看着你，还有呢？”施婧舒也不想惹他生气，尽量看着他说话。
“没了，没可能叫你去整容吧？”贺世轩站定，转身看低他一个头的施婧舒。
“你嫌我不好看？”施婧舒也猜到贺世轩的嫌弃，每天说她丑。
“不，你很好看，把我衬丑了，没可能叫你整丑点！”贺世轩立即解释。
“不是你自己整天说，自己好看的吗？”这回施婧舒又无语，明明都是他，一直把很帅，挂在嘴边。
“我都不在外人面前说，就在你面前说。”贺世轩好笑道，这姑娘怎么就这样认为他呢？
……
星期五午饭，饭堂门口，两人准备要分离回宿舍时。
“我能亲你吗？”
贺世轩拉着施婧舒的手，用指腹细细的摩擦，盯着她的脸半响道。
“不可以！”施婧舒明显的怒气。
“那你亲我呢？”可贺世轩还是不打算放弃，眼眸温柔真挚，继续问。
“你想我亲你？”施婧舒对上贺世轩，温情的眼睛。
“嗯。”贺世轩温和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施婧舒红着脸，低下头半响，又抬起头小声地询问，“亲脸吗？”
施婧舒其实很早前，就在脑海里想过一万遍，亲贺世轩脸的情景，但又怕自己太主动，这也才在一起第二个星期。
但既然他都想。
“嗯。”贺世轩点点头，唇角勾起。
施婧舒一触即发，在贺世轩的左脸上啵一个，接着放开些距离。
贺世轩下一秒表情幸喜，笑容更加放肆。
“那我先上去了。”施婧舒急忙开溜跑上楼。
贺世轩看着施婧舒的背影，抚摸一下左边的脸颊，不知不觉地在发烫。
继而走下阶梯，笑容明媚地揣着兜，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回。
……
下午4点放学。
施婧舒照样在6班，等贺世轩，贺世轩也是待班级里的人走的差不多，再出现。
两人决定，去泠安桥下的步行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今天我亲你是什么感觉？”施婧舒想起今天上午的吻，抬起头好奇地问。
“嗯，开心呀！没有激动，是因为你亲我之前，已经告诉我了。”贺世轩回忆起，也是心里蜜。
两人站在马路边，准备过对面的奶茶店。
在电视剧桥段里，这种时刻是不是都要牵手啊？施婧舒想。
她偷瞄一眼，贺世轩硬朗的侧脸，他好像没这打算。
算了，就想想而已。
但绿灯亮起的那一刻，贺世轩再自然不过，牵起施婧舒的手。
她的小手嫩滑，手感柔软，像一块棉花糖般的触感。
施婧舒后知后觉，心事被看穿，脸又有些发烫。
两人进去鲜茶，点一份红豆布丁奶茶和茉莉花奶茶，外加鱿鱼蛋。
继而上二楼，在靠窗边的地方坐下。
靠窗的座位皆是沙发软座，坐下会整个人陷下去，十分的舒服。
他们这个位置，能正好看见泠安桥下的风景，还有刚刚路过的马路街道。
现在也是人来人往，十分繁华。
接着，点的单都上全。
施婧舒小口地喝着布丁奶茶，圆滚滚，滑溜溜的布丁入口即化，奶茶也是香甜可口。
她用竹签插下一颗鱿鱼蛋，细看鱿鱼蛋上沾满紫菜碎。
然后，送进嘴里轻咬一口，鱼蛋里滚烫的汁，飞速地溅到她的舌头上。
施婧舒连忙松口，被烫到。
见贺世轩也插起一颗鱿鱼蛋，送进嘴里。
“小心烫！”施婧舒怕他也被烫着，眼睛直直地看着贺世轩的动作。
贺世轩将一整个鱼蛋吞进嘴里，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施婧舒觉得自己白担心，继而低头喝两口奶茶。
“吃完了吗？吃完就回去了。”贺世轩开声，接着收拾起桌面上，剩余的奶茶杯。
“吃完了！”施婧舒抬起头，乖巧地点头。
两人相距，走出鲜茶。
施婧舒才发现，贺世轩的嘴角，沾着一片刚刚鱿鱼蛋上的紫菜碎。
她不知该不该道明，这一说出来，好像又会让他尴尬吧，还是等他自己发现吧。
她心里嘀咕着，然后就当无事发生般，和贺世轩，上401公交车。
401公交车到达总车站，两人下车。
贺世轩走前，施婧舒紧随其后。
施婧舒抬眼正瞧，跟前的少年，灰宽松卫衣，永远的深蓝牛仔裤。
她低下眼，注意到他的脚踝很细，如一把刀般尖锐锋利。
果然瘦，脚踝都细，她想。
两人站定，分离在车站大堂的入口处。
“你快进去吧，我走这边回去。”施婧舒推着贺世轩前行。
“嗯。”可贺世轩还站在那不动。
“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好，那拜拜了。”
“拜拜！”施婧舒招着手，说再见。
贺世轩单肩背着包，走进大厅里面，单手插兜，单手握背包肩带。
施婧舒看他许久，直到他走进去消失的前一秒，他都没有回头看她。
她回想起以前上幼儿园，小学，初中。
都是边和母亲说再见，边回头看，分离时，还在母亲的脸颊处，留下一个吻。
可能，是他没这习惯吧。
施婧舒收拾好心情，没再看贺世轩的方向，转身背上书包，朝左侧的公交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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