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先动心的先不爱，后动心的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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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们应邀施婧舒和施母，去温泉度假村。
温泉度假村坐落于落西城的山边，四面环山，绿水青山，依山傍水。
施婧舒先将烦心事放一放，好好享受这个游玩的机会。
她躺在水下按摩椅上，底下的水像水枪一般，冲撞着她的背脊，每一下都感到麻。
她仰头看天边的黑夜，繁星点点，数不清，也数不尽。
就像她对他的爱一般，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她还在想少年的眉眼，少年说过的那些狠心的话语，那些历历在目的场景，和到底为什么少年就生气？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在回去的路上，施婧舒收到一条消息。
雨之落发来，一条视频。
点开视频一看，黑漆漆的背景墙上，出现几个字：新年快乐。
花之森：【新年快乐。】
雨之落：【你调亮光再看。】
施婧舒按照他所说，把手机的亮度调大，原本漆黑的背景墙上，在新年快乐的下面。
出现三个字：我爱你。
花之森：【我也爱你。】
这也算是他道歉吧。
……
新春佳节，每家每户门前都张贴春联，存放烟花炮竹。
过一个红红火火，财运亨通的新年。
每到新的一年，便意味着，一家人团圆的过节。
今年的春节，也只有施婧舒和施母，在家边看春晚，边涮火锅过节。
施婧舒的后爸，现下一个人，在国外贺新年。
春节当晚。
施婧舒和施母，搬来一张折叠桌和两张木椅子，在桌子中间放上电磁炉，再在上放着锅，等烫滚好，就可以下食材。
许多年的春节，她们都是这样过来。
施婧舒边看春晚，边吃着美食，边和贺世轩在聊天。
花之森：【以后每年春晚，你陪我看！】
雨之落：【我不喜欢看，会困。】
花之森：【困就吻醒你，吻到你醒为止。】
雨之落：【好，那温柔点吻。】
花之森：【我现在在看一个魔术师，他每年春晚都在，他好厉害哦！】
雨之落：【我也喜欢他，就因为他而学的魔术。】
过了半响，施婧舒聊起家里拜年的熊孩子们，便谈论起关于小孩的话题。
贺世轩在那头明确的表示，自己不喜欢小孩，将来也不会打算要。
花之森：【为什么？】
雨之落：【因为我没有能力，去照顾他。】
施婧舒在这头，心灰意冷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无法接受将来不要小孩，一个家庭没有小孩之下，会是个什么境况，双方家长会如何表态，又是否会同意。
花之森：【你的父母，会希望你要小孩的。】
雨之落：【传宗接代的事情，我交给我妹了。】
花之森：【可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不可能不要孩子，他们会伤心。】
雨之落：【如果日后结婚，我能去结扎，也不会碰你。】
可想而知，当时的施婧舒在面对喜欢的少年，当他说出不愿要小孩，不会碰她，这种话，杀伤力有多大。
可面对未知的困难和一切的磨难，现下讲这些还是太早！
因为她深受传统家庭的影响，认为女生结婚生子，就是必须要经历和一定要完成的事。
自然也不知道，这也是贺世轩心中早已积底的伤。
……
新年的第一天，贺世轩给施婧舒，发新年红包。
虽然数目不多，但心意足够大。
之后的日子，他们便又开始，漫长的吵架与和好，在这之间徘徊不前。
吵架期间，她只记得贺世轩说过。
雨之落：【我就像一面镜子，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她对他冷，那他就能比她还冷。
两人现下还在吵架阶段，可施婧舒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贺世轩，只知道他今天，从老家复明城回来。
花之森：【我们新年去玩吧，等你回来。】
施婧舒约贺世轩，明早6点，在泠安桥的商业城门口集合。
雨之落：【可是我们现在在吵架。】
花之森：【无论吵不吵架，我都和你一起去玩。】
【我们去看电影吧！新年也没啥好看的爱情电影，我看最近有个《流浪地球》，听说还不错。】
雨之落：【你决定就好，我都行。】
……
2019211
清晨6点，施婧舒便起来梳妆打扮。
今天她以白横纹羊毛衫打底，外套一件浅牛仔外套，下裤是蓝牛仔紧身裤，脚踩小黄鸭图案的白板鞋。
源于今天太早起，搞得她一路上昏昏沉沉。
她到达泠安桥的商业城外，在大门口等他。
清微的寒意，霜露很重，手指间划过一丝凉风，整个城市还笼罩在白雾里，她就已站于此。
可这么寒的天，施婧舒光想着，等下就能见到贺世轩，这心里还是暖烘烘，早点到也不碍事。
等至一会儿，施婧舒就见贺世轩向这边走来的身影。
今天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还是她爱的那个少年模样。
永远的卫衣，配牛仔裤。
施婧舒笑容拂面跑前几步，想去牵他的手。
贺世轩虽迎握她的手，可少年的面色冰冷，没有一丝神情，好像回归到初见时的面容。
两人去旁的m记里，点两份早餐。
拿上餐盘上至二楼，找一个二人位坐下。
两人打对面相视，面前的双份豆浆，汉堡包，脆香芋派都没能缓解两人的尴尬。
从前，有个性子活泼的人，在中间打圆场，便会缓和些。
可现下，两人都是冷性子，不爱说话，害羞又腼腆的性格。
谁也没办法。
贺世轩就直盯着坐对面的施婧舒，可不愿说第一句话。
施婧舒是吃的也不安定，说的话题也延续不下。手尴尬的不知道往哪放，抓抓头，扶眼镜，喝口豆浆，就是缓和不下来。
或许就如路珍晴所说，两个人性子都像，是擦不出火花。
不是擦不出火花，就是不能互补，无法长久。
简单地吃点，就相距走出m记。
施婧舒想既然他不说话，那她就尽量多说点。
这本来，也是她惹得他生气。
两人在附近走走，很多店面现在还没有那么早，开门营业。
施婧舒一路走，一路说，前脚刚踏上木板桥，下一秒，被突出的木板绊倒，整个人往前摔去！
贺世轩眉心一跳，下意识赶忙拽紧她左臂，才扶稳她。
施婧舒还没回过神，就被贺世轩骂一通。
“你怎么这么蠢？老摔！”贺世轩看她站稳，才松手。
“没有，我就是在你面前蠢，就在你面前摔而已。”
明明就是嘛，虽说以前也蠢，但也没有现在平地都能摔！
“我看你在学校也挺笨的，不愧是猪！”贺世轩用狭长的眼睛打量她，眉宇间冲蚀着冷。
“不许叫我猪，我不是！”施婧舒小嘴崛起，气愤道。
“我说你是，你就是啦！”他说完，抬起指尖，用食指关节敲她的头。
“不要敲了，哼！”施婧舒抱着自己的头，抬眼瞪他。
小嘴一撇，想，这骂她也好过不理她吧。
……
两人下到步行街，接着逛。
看着全城紧闭的商店大门，街上空无一人，四下寂静，仿佛整条街，都被他们占领。
以前每次来步行街，都是跟着人群缓缓挪动，一条街要走好久才到尾。
现走两步就到尾，瞬间感觉短上许多。看着就好神奇！
施婧舒欢欣雀跃，在街上乱跑乱逛。
她看这条街现下，只有夹娃娃机开着门，也无所事事，打算进去扫荡。
施婧舒走在前，“我们进去里面看看吧！”
她没有回头，而是用手向后，去摸索贺世轩的手。
贺世轩离她近，只感觉少女的指尖，游走在他的大腿处。
施婧舒见半天摸不着他的手，回头一看，才知自己的手，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再看向贺世轩，他耳根红起，眼神正瞧着她。
施婧舒连忙收回手，握住指尖。
想，他原来也有害羞的一面，便低头抿嘴笑。
可这一举动，也拉近两人的关系，气氛也稍缓和些。
这次，贺世轩的手气到底没有那么好，一连几次没有夹到，也就作罢。
之后，在彰韵中学附近的湖走走，两人围绕着湖边走上一大圈。
期间，说过很多话，聊着很长的天，也感知很多事情。
那条路很长……
她希望，永远都与他走不到这条路的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都不要停，不要分开。
……
逛到午间11点，商店才陆陆续续地开门。
两人去美味家，作为选择困难症的施婧舒，一直纠结。
最后，还是点上两碗鸡排鸡蛋面。
这碗面，就妥妥的方便面加两鸡蛋，外加一个鸡排。
吃过午饭，街上的人群也渐多起，看起来就根往常的步行街，一般无二。
他们边走，边聊。
“刚开学的时候，班里的女生看见我的样子，还以为我是女生。说我眼睫毛这么长，长得女相。”
贺世轩的长睫扑朔迷离，暗到可以彻底盖住墨色的眼眸处。
“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女生，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男生。”
施婧舒想给点鼓励他，他是最好，是她见第一面，就知道他是她未来男朋友的样子，她心动的样子。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他自卑的地方。
……
还差一小时，两人前后进去磊摄影院，取票和购买爆米花。
点份小桶的爆米花，一份咖喱鱼蛋。
施婧舒吃了两颗鱼蛋后，就开始眼皮打架，额头低低，昏昏欲睡。
看旁边的少年在刷着手机，自己无所事事，等许久也还没到验票时间，只怪他们太早到。
贺世轩看着眼神迷离的施婧舒，把注意力从手机分出。再把手机熄屏，转而放在圆形玻璃桌上。
“很快就进去了，无聊就吃些东西。”贺世轩手肘搭在圆形玻璃桌上，瞧着她的神情松懒。
“好。”
施婧舒懵懵糊糊地回答着，就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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