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没有谁能帮助你，只有自己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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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上午。
不知道是药的效应，还是少女祝福的运势。
贺世轩睡一觉后，脑袋清醒不少。
但也还是越想越不对，在5班外的走廊处。
他逼问施婧舒，脸黑，“我昨天看见你在开会时，靠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
“我哪有！”
施婧舒明显哭死，大哥，你别冤枉我！
“明明就有，我都看见了！”贺世轩又憋又屈。
“那你说，我昨天坐在哪里？”
“坐前排。”
“那我绑什么样的头绳？”
“黑色的呗，这么远，我怎么看得清楚。”
“错！我昨天是绑珍珠头绳。你还说我，连我绑什么头绳都不知道。”
施婧舒这次学聪明，翘着手看哑口无言的贺世轩。
而贺世轩被这一问，也不清楚昨天自己，到底看清楚没有。
还是发高烧，烧坏脑袋，看错人？
他撇着嘴，敲着脑门。
……
下个星期天，施婧舒照常搭车回学校。
手上只有施母临走前，给她的面包，还用菜市场专用的红紫色塑料袋，包裹着。
施婧舒想，先回班放好自己的物品先。
这个星期，她忘记带自己的单间挎包在身旁，现在这个包，在5班桌子旁的挂钩上。
回到教学楼，施婧舒才发现，教学楼还没有开门，那两扇铁闸门拦着两个楼道的入口。
她只能在楼下等待……
渐进6点，楼下同样在等待的女生，逐渐多起来，可丝毫不见有老师来开门。
实在无趣的她，便找贺世轩，和他诉苦自己被困在教学楼外。
贺世轩正在宿舍里洗着衣服，刚刚洗澡出来。
接到这个姑娘的消息，探头出窗边，见傻姑娘乖乖地站在门口等待。
雨之落：【你等我，我们出去外面逛逛先。】
施婧舒盼着他的到来，少年迎面走来。
……
两人走在彰韵中学的下坡，打算就在校园的附近逛逛，好等下不那么赶着回去。
施婧舒穿着森绿校服外套，和墨绿校服长裤，把身后的面包藏得严实，不想被少年看见。
贺世轩见她的动作遮掩，倒是瞧见那个包装丑陋的面包。
两人路过糕酪店门口，贺世轩随意一问：“要买点吃的吗？”
“面包吗？好，我想吃甜方包。”施婧舒点头。
“进去挑吧。”贺世轩抬脚走进。
施婧舒紧随其后。
挑好面包的两人去结账，再到走出店门口。
而此时的天边，已是墨黑与繁星相随。
贺世轩突然转头，低身下来，凑近看一眼施婧舒。
她下意识地吓退两步，楞眼看他，呆萌的小脸红起。
“你化了妆？”少年看一眼，直起身子，转开视线。
“化了眼睛。”施婧舒闻声答道。
“你眼睛这么小，化了妆也还是这么小。”
贺世轩的语气轻浮，仿佛带着一种满意感，还有欣慰感。
施婧舒是知道，自己的化妆技术技不如人，不能像别人一般改头换面。
这个男孩，是嫌弃她吗？
……
立夏的阳灼热，干巴巴的风吹乱发顶，也消散大家的热情，只剩下没有意义的空壳。
施婧舒虽说不是那种爱收拾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但这大夏天，谁不想凉快凉快，况且学校也有短裤穿。
为什么要难为自己？
可是，不知道这少年，是搭错哪根筋，竟然一个劲地不允许！
施婧舒经过好几天的劝说，现已是筋疲力尽，多说无益，两人一见面就是为这件事争吵。
这再好的感情，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贺世轩表明自己的观点：“你是我的女朋友，那就不许露出一点儿给别人看。”
施婧舒鼓着气，气恼地看他，这什么破道理嘛！
她见满学校的女生，都穿着短裤走动，自己还只能每天闷在长裤里头，完全不合理嘛，还剥夺她穿衣服的权力！
“别人的女朋友，也穿短裤啊！”施婧舒气势汹汹地吼道。
“那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你就不行。你再讨价还价，我就去找别人当我的女朋友，我就去撩别的小姐姐！”
贺世轩得寸进尺，要挟她。
“不行！你撩别的小姐姐，是你的错！我穿短裤，别人看我，不是我的错！”施婧舒越说，越急躁！
“不行！就不行，我不管！要是军训的时候，我看见你穿短裤，我就不会理你！”
贺世轩不允许，别人也能看见她的腿，想到她穿短裤就来气！
施婧舒听到这却消声，她已然不记得，自己军训时的模样。
她觉得，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也好，少了彼此那么多牵绊与纠缠。
……
晚间，两人又为这件事情吵起。
“情侣街”后街，旧宿舍楼的那条走道里。
贺世轩把施婧舒拉到怀里，抚摸着她的发丝。
他的脸冷三分，他的声线底七成。
“如果你还执意要穿，那我们只好分开了。”
说完，他松开手，后退一步。
施婧舒见少年那张冷漠和苦涩的脸，她伸出指尖，想去牵他，可他再退一步。
施婧舒眉宇间，冲蚀着不舍与寒心，更多的是为难。
她知道如果这时，还说伤害他的话，他只会越走越远。
她很努力，才从嘴缝边吐出几字：“好，我不穿。”
她为眼前的这个少年，放弃自己一样样爱和喜欢的东西，甚至是打破原则。
……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两人又再次争吵。
施婧舒和身边的朋友抱怨，得到的都是反面的评价。
“你不要一直听他的，他不给就不给啊！他这管的也太多了吧！”
可贺世轩却丝毫不松懈，她为此很纠结。
中午放学，贺世轩在5班外的走廊，等施婧舒。
施婧舒出去门口，笑着和他交谈，可少年的兴致却不是很高。
他转过头，眼神冷却，审视着她说：“你以后喜欢穿就穿吧，我不管你了。”
他的话语就像软绵绵的拳头，打在胸口上，没有痛感，却让人不知所措，也掀起微微的浪潮。
“你不要我啦？”施婧舒第一反应，是这个少年又要分手了吗？
“不是，是我不想再管你了。”贺世轩叹着气，偏头说。
他的意思很显然，便是对她不再上心，不正眼看，对她不冷也不热。
贺世轩开启，单式冷战模式。
……
晚饭，贺世轩也一同去，却只有沉默。
到达加餐饭堂，施婧舒见身后的贺世轩，站的间距，比平时离的远。
她开声问：“你要吃什么？”
他便说：“你要是不需要我就推开我。”
他的音色无波无澜，淡然清风。
施婧舒想起，上次自己轻推他一下，这个少年就那么寒心，可见他并不喜欢别人推他。
可现在，却叫她推开他。
施婧舒伸手想去拉他，可他却退缩，手伸回裤兜里，冰冷孤傲，趾高气扬地站着。
施婧舒见状，才收回悬着空中的手，转回，轻抿着嘴唇，她知道他真的伤心。
吃饭时间，他也不闻不问，自顾自地看着手机里的内容。
施婧舒搅着碗里的饭，说不出的心酸感。
这人，只知道冷暴力解决一切。
……
一天，两天都是如此。
施婧舒了解下的贺世轩，只要他一不开心，便会整个人冷却下来，再难点燃。
况且人本来就冷，就更难了。
贺世轩这几天心情烦到炸，除呆在班里，就是跟施婧舒去吃饭，还有就是回宿舍。
回到宿舍，贺世轩往床上一坐，脸上写满“别惹我”，三个大字。
“哟！这是咋了，苦情剧男主回来了！”金藩龙坐在床上，嘴里叼着烟看着他。
贺世轩却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似的呆坐着。
“脸怎么这么黑啊，是不是分手了？”金藩龙接着嘲笑。
“舍长，是不是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同宿舍的陆斌鸿，也好奇地走过来询问。
“没事。”
贺世轩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就直站起身子，往洗漱房走去。
“我看啊！八成是失恋，这不是摆在脸上了吗？”
金藩龙翘着二郎腿，和别的舍友，窃窃私语。
这确认的留言，一旦传开，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
次日。
施婧舒在上楼的途中，见9班的陆斌鸿，这个男同学，施婧舒对他很有印象。
高一级上学期，看着陆斌鸿每天都活蹦乱跳，出现在学校的各个角落，仿佛是智商堪忧的人。
安思文觉得他可爱，给他起了个名“蹦蹦”。
却没想到高一下学期，一分班，贺世轩既然和“蹦蹦”一个班。
一天，两人从饭堂回到教学楼。
“蹦蹦”同学便从楼梯口下来，碰巧三人在一楼大厅碰面。
“舍长，你回来啦！诶！这是你女朋友吗？不错耶，挺好看。”陆斌鸿站直，打量着施婧舒。
施婧舒突然被人这么说，怪不好意思。
“那当然，我眼光好！”贺世轩却毫不避讳，接下夸奖。
陆斌鸿走开，施婧舒问：“你们认识？”
“一个班，还一个宿舍，一开始我是舍长，不过后来我没当舍长，这家伙也叫着不改了。”
之后，每每见到陆斌鸿，他都会叫施婧舒“舍长女朋友”。
可现下，施婧舒清楚地听见，陆斌鸿叫的是“舍长前女友”。
这是个什么情况？
施婧舒蒙圈！前女友？
这是贺世轩，对陆斌鸿说的吗？
……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
施婧舒，安思文和郑梓杰，积聚在5班的门口闲聊。
突然，听见一声刺耳叫声！
一声塑料小猪的声音。
施婧舒抬头张望，想看是谁在捏响那只小猪。
可偏头一看，站在6班走廊处的一群女生，她们嬉笑地拿着手上的粉色小猪。
可对上她们的脸，却是9班的那几个女生。
吕清涵，郑曼冰，每一个都是她们所讨厌的女生。
施婧舒收起笑容，眉头紧锁。
紧接着，一掌用力地拍下在安思文的左肩，还一把推开郑梓杰，冲回5班。
她试着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可想起自己曾经对贺世轩说过，不允许他给小猪于任何人，尤其是女生。
一开始，也只有贺世轩有这只小猪。
她越想越气，再想起刚陆斌鸿叫的那句前女友，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
这肯定是贺世轩说，他们分手，别人才会这样说她，她送的东西，也就可以被随便的践踏！
为什么这群9班的女生，不在自己本班的楼层，却出现在三楼，5班的门前。
就像是故意捏给她听，告诉她，她的爱错付！
这时，安思文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妙，要上去找她们理论。
两人上至四楼，见刚在三楼的9班女生。
此刻正站在9班外的走廊，捧腹大笑。
安思文安静地走过去，问：“同学，请问一下，你们这只猪是谁的？”
“我自己买的。”吕清涵答话。
“好的，谢谢。”安思文赶忙回来，对后面站着的施婧舒说：“好尴尬啊！”
接着，安思文又叫9班的武义驰，帮忙再问一遍。
“别人送的。”武义驰走回，告知答案。
……
第四节课，一下课，安思文就从7班冲进5班。
“不对！这前后有矛盾！那只猪一定是世轩给的。”
施婧舒也更加，笃定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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