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一定要等到，眼里满满都是我的男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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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周开始，贺世轩想起，自己曾给施婧舒打过一星期早餐。
于是，也想施婧舒，为他打一次早餐。
“每天都给我带早餐，可以吗？”贺世轩用祈求的眼神，紧盯着她。
“你想吃我带的啊？我看你都睡得这么晚，也不吃早餐。可我打的早餐，是校园的早餐，肯定没有这么好吃，就多少吃点。”
施婧舒想，自己也可以为，他去打早餐，有来有往，才是真心相处之道。
“可你也会很早起。”贺世轩也舍不得，她强撑着精神，去为他带早餐。
“我习惯了，每天都是这个点起床，我打早餐，就顺便也给你带一份，别自己不吃点东西，就空着肚子上课。”
施婧舒浅笑着说。
“好，那我就在班里，等你的早餐。”
贺世轩见她笑得这般甜，自己也陷在蜜罐里头。
……
往后的时间，施婧舒会每晚在小卖部，买一盒维他奶。
他不爱原味，就换成巧克力味，然后放进黑肩背包里，明天带回。
知道他可能，会吃腻同一种早餐，便每天变着更换，今天炒河粉，明天排骨粉，后天糯米鸡。
有时排到她时，刚好最后的一盘排骨粉，饭堂阿姨会把剩余的排骨，都倒进一个袋子里。
施婧舒把多排骨的那份，留给贺世轩。
教师饭堂的早餐，比学生饭堂的好吃，但要天还没亮就爬起床，那些管理阿姨，才会卖给她。
于是，施婧舒便要更加地早起，甚至自己可以在班里，解决的早餐，也要去给贺世轩带。
再把早餐带到9班门口，每每后门被关上，她只能从前门进。
越过班里的女生，走到班最后排的位置，在贺世轩的位置上放下。
开始那几天，去到都不见贺世轩的身影。
之后那几天，这个少年，早已在班里，趴着睡觉，等着她的到来。
施婧舒见他时，他的困意还没消散，整个人晕乎乎。
“怎么这么早，就回班了？不在宿舍，多睡会儿？”施婧舒问他。
“今天早起，就先回来了，也想见你。”贺世轩强撑着困意，浅笑。
开头几天，少年说学校早餐不好吃，叫明天不要带。
可下午的少年，却说：“明天，也要吃老婆带的早餐。”
待明天一早，施婧舒送早餐到9班，也已见贺世，轩翘首以待她的到来。
坐在位置上的贺世轩，眼见施婧舒从讲台走下，走到他跟前，他抬手抱着她的腰际，抬眼看高于他的她。
翘起嘴巴，说道：“老婆送的早餐，最好吃了，以后也要你送。”
“好。”施婧舒微微俯身，轻声道。
可谁能知道，这一份，是她送于他，最后一份早餐。
……
星期四，中午放学。
施婧舒上9班，找贺世轩，在楼道险些撞到9班的班主任。
随即，见贺世轩跟着班主任，一同下楼。
“你在班里，等我先。”贺世轩交代她。
可这一等，就等到将近12点，他都没回来。
便与陶镜怡下楼，路过一楼大厅时，才见贺世轩拿着手机，通着电话。
施镜舒用手势告诉他，她先走了。
贺世轩点头允道。
……
下午，施镜舒再次上去找贺世轩，可刚到9班，坐下没多久。
这个少年又说，要找班主任。
“你在班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贺世轩临走时说。
“嗯。”施镜舒别无办法，只能干等着他。
然后倒置自己的晚饭，牛奶泡麦片。
很快，贺世轩回来，忧心忡忡地坐下。
“怎么了吗？”施镜舒吃着晚饭，疑惑地问。
“我中午下去办公室，和班主任说了，我想退学。”贺世轩表示很为难。
他低头接着说：“我中午打电话给我妈，她不同意，两个人就吵起来。之后回到宿舍，看见床头上，放着你送我的泰迪熊，又不想退了。”
“我想留下来陪你，就去和我妈道歉。以前我想过，长大以后做电竞的工作，打职业比赛。可一旦开始，就是没有生活，没有爱情，更没有时间。我想留多些时间陪你，只能把游戏，当成业余爱好。”
贺世轩说这一大段话，让施镜舒无法反应，到底是支持他去打拼，还是强行要他留下来，陪她？
“不要想这么多先，我们先吃饭。”
施婧舒把白色的胶勺子，乘着牛奶加麦片，递到贺世轩的嘴边。
“你这勺子，只有你吃过吗？”贺世轩吃完问。
“不是……”施婧舒心虚，她记得，她给过同桌艾可莹吃过。
“别人吃过，你还敢给我吃，就不怕我们间接接吻啊！”
贺世轩倒是一副，事不关己。
施婧舒无奈地看他，这什么逻辑啊？
还间接接吻，那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
晚上放学，施婧舒也是第一时间，跑上9班，他们一见面，便抱在一起。
9班的同学，见到都只是言之笑笑。
施婧舒坐在贺世轩旁的位置，之间隔条走道，谈论着以后的事情。
他们相牵的手突然松开，9班班主任，从后门进来。
班主任看见施婧舒，并路过时，对贺世轩说：“轩啊！不要随便带，不是我们班的人进来。”
施婧舒缩回手，坐立难安。
紧接着，走出9班后门，下楼回5班。
下到5班的施婧舒，还是怕。
这是他们第二次被抓，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们都知道。
她背起自己的背包，走出班门，瞧见贺世轩站在四楼的阶梯上，而班主任背对着施婧舒。
施婧舒默默地低头，走过。
而金藩龙刚从四楼下楼，对上施婧舒的脸，问：“被抓啦！”
“没有。”施婧舒下意识地回答，接着握着肩包带子，回宿舍。
贺世轩心情烦躁，也坐一会儿，下去找她。
走到一半，被班主任叫住，要他去办公室一趟。
“我不去。”他不屑地看着班主任。
“你还以为我想你去啊，你现在是该好好学习的时候，你想退学的事情，我会考虑，但老师还是劝你，不要太早做决断。”
他没心思听老师讲什么，就见施婧舒从班里出来，从他的面前，老师身后路过，她看一眼，便转下楼。
他想去追她，但却被老师堵着。
……
星期六放学。
施婧舒老问，昨天被老师抓有没有事，他告诉她不要紧。
“没什么大碍，就班主任找我去办公室，我就不去。我还生气，你这么早就回去了。”
“真的没事？”她还是担忧。
“没什么事。”
贺世轩揣着口袋，说要带她先吃早餐。
吃完，紧接着送她回家。
……
201961
施婧舒在朋友圈，发一张棒棒糖照片。
梦延：【在线等，六一儿童节礼物。】
惊朝在低下评论：【你只能收我的礼物。】
回家的路上，贺世轩站在施婧舒身后，护着她的身子，后拿起手机打字。
这回古道岭的人，实属太多。
施婧舒往后看一眼，贺世轩忙着看手机，看这神情，应该是和朋友聊着吧。
可下车后，好家伙，还在聊！
“一直在聊天，和5个女生聊吧！”施婧舒阴阳怪气。
“对呀！你怎么知道？”贺世轩惊讶。
“我猜的。”她也是看到，心情低落。
送完施婧舒回家，贺世轩便开始，习惯工作的生活。
如果他不读书，出来就只有工作，这么早踏入社会，都不知应该干什么。
贺父把公司的一些报表，于贺世轩看，让他试着处理。
他看了眼，感觉处理起来，还算简单。
……
星期日，他请个晚自习，跟着贺父去体验工作。
贺父的目的，是想让他死心，好老老实实回去读书。
回到学校，本以为可以见到施婧舒，却不曾想他们又被通报，班主任把情况，反应给校领导。
他们要找贺世轩的父母谈话，期间贺世轩被赶到门外，根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几个小时后，他们出来就叫他收拾东西，回家，转学。
贺世轩心意消沉，这次真是退学了，那施婧舒就见不到他，没有他的生活，她会不会很难过？
会不会被欺负？
会不会把他忘却？
他连施婧舒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便只能回家。
……
星期一。
施婧舒便接到，班主任的通知，“你母亲有事找你，你回去，回个电话给她。”
她便知道，是因为那件事情。
一接通电话，只有施母的谩骂：“你一个女孩子，上去找别人男生，你是不是贱啊！”
施婧舒头一次，被母亲骂得这般难听，“我就是贱啊！行了吧！”
一怒之下，把电话用力的挂断。
可挂断后，世界变得清静，心思却像打了死结。
她想起这么多年，都是母亲独自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她应该感激，应该孝顺。
可孝顺的前提，是要她离开贺世轩，她做不到。
她嚎啕大哭，不忍心伤害爱她的母亲，可却已让她伤心与失望，她再次拿起电话，拨打过去。
电话接通的下一刻，她说：“对不起，可我真的非常爱他，或许你可以和他见个面，这样……”
或许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他是最好的吗？”施母的话语，让施婧舒失声。
“不是，但他很好。”她慎重地说出，心中所想。
“既然不是最好，那就不是对的人。以后出来社会，会有更好的人，你当下站在这里，只能看见眼前的景物，会认为那是好，其实不是。”
施母苦口婆心地劝导，已无法回头的年轻人。
可能，我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施婧舒握着电话，泪水无声地流通。
看着今天的天，并不蓝，心情差，看什么都是伪劣的一面。
当初的她，就已经预感到今后，自己的感情，注定不会顺利。
……
下午，贺世轩已经转走，他桌上只留下一支笔。
她曾想，自己就是被贺世轩，忘记带走的那支笔。
谭杰恺下楼，告知施婧舒，“世轩已经转走，他说他转去新耀中学。”
施婧舒才知道，自己真的，再也无法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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