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隔壁作诗的那个骚包是花渐月,看不出来,原来他还有狎妓这样的爱好。
想到这里,苍小花清了清嗓子:“师弟啊。”
没错,自剥皮鬼一事解决之后,花渐月就误打误撞成了苍穹派的记名弟子,特点是和苍小花一样经常浑水摸鱼。
花渐月抿了一口茶,他心里有些纳闷,为什么在这里也能遇见苍穹派的人?难道……
“难道你也是和王陆师兄一样,来百花楼陶冶情操顺带拯救失足少女的吗?没想到师弟你看起来蔫坏蔫坏的,还有这么一颗善良的心!你放心,待我回去后一定要上报组织,好好夸奖你为人民服务的无私大爱!啊对了,你那一万次挥剑的课业完成了吗?”苍小花同样抿了一口茶,饶有兴致地问候了她许久不见的小师弟。
苍小花:每日一问,师弟今天练剑了吗?
小师弟:“来人,把我师姐请出去。”
苍小花:?
屋内昂贵的香薰静静地燃烧着,窗外传来鸟鸣三两声。
“呵,我花某人岂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甩出这样高冷范儿的话时,苍小花本人正被两个美女姐姐架着往外走,就连前不久才从妈妈桑那里忽悠来的好琴都不要了,两条小短腿就这样悬空着噔噔噔,噔噔噔。像一只被抓住耳朵的兔子。
二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架着她,挪了半天,才走了那么小半步,也不知能否比得过云冥西海那只千年的乌龟精。美人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金主。
“哎呀,胳膊真的好痛啊。”
意思很明确:想让我干活,可以,得加钱。
正在拼命挣扎的苍小花:“……”不是,你们俩跟金刚狼似的把我箍这么紧,究竟谁痛?
花渐月挥挥折扇示意她们动作再快点儿,在花大财主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那通通都不叫问题。
花少侠嚣张跋扈地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苍穹派上栽了更头。
不管是那个说话如念经超度如喝水的大师兄,还是眼前这个满嘴胡诌讽刺人如家常便饭的苍小花,都让他深深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修仙人套路深”。
顾长春是什么样的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对我谆谆教诲。
如今,花渐月再看苍穹派的人都快有心理阴影了。但奈何面前这厮精力旺盛,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有本事赶我走——”只听苍小花音量提高道。
“有本事再派两个美女姐姐拉我啊!”
花渐月:“……”甚是心累。
一生要强的修仙人绝不服输,快要被扭送到门口时,苍小花突然扭头朝门外大喊道:“大师兄——”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闪现到厢房门口,他路过时,快走踏清秋,携来疾风阵阵。把苍小花的刘海都给掀飞了。苍小花捂住刘海,愤怒值+1。
风流倜傥的明月阁现任阁主,眼下正一手叉腰,一手撑着门框,犹如磐石一般坚定堵在苍小花面前。
“有事好商量,花师姐。”声线低沉温和,富有磁性,真是个人模狗样的翩翩公子。
这张狗嘴竟然也有诚恳万分的时候,顾长春“鬼见愁”的名号真是名不虚传。
花公子为何这样?
大师兄又是何方神圣?屋内的环肥燕瘦们各怀心事。
不仅如此,大家还很有默契地默默竖起耳朵,一颗燃烧的八卦之心只等苍小花开口回应。
苍小花果真不负众望,众人凝神静气,只听她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百灵鸟:“叫爹地。”
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修仙人,当真如此豪放?这么严峻的话题,花公子一定会严辞拒绝的没错吧?一双双妩媚多情的眼睛登时如同灯盏一般亮了起来。
作为众矢之的,花渐月毫无压力地顶着他那张坐馆五位数起的俊俏脸蛋,微微一笑道:“爹”。
苍小花:“……”
我若是应了这一声,会被老阁主打死吗?
众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花公子他果真是不同凡响。
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对面那人身形似乎有些不稳。“你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多叫几声。”花渐月十分贴心道。
苍小花:“……”
少侠大可不必,现在我已经知晓你是个制杖了,请不要和我说话!
呵,欲拒还迎,师姐她一定是害羞了!不知为何,在苍穹派修行了一个月,花渐月他身手有没有长进暂时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灵光的小脑袋瓜最近总有点儿……
于是他薄唇轻启,又来了一声:“爹。”
屋内一片诡异的静默。
苍小花:阁下,麻烦您再确定一下,您自个儿真的没有因为偷练《葵花宝典》而导致走火入魔进而成为失心疯吗?
众人:懵逼状态中——请勿打扰。
眼见众人都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花渐月遂松开门框站直了身子,屋外喧嚣调笑依旧,脂粉的腻香和酒臭混杂在一起,此时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无关风月儿女情长,更无关他早已厌倦了的江湖恩怨厮杀,这只是独属他一人的无冕时刻。
啧,我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人尚健在的花老阁主如果在场,一定会面带微笑,然后当场给自家这个大孝子两个嘴巴子,好让他儿亲身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父爱如山爱得深沉。
等到流玥急匆匆赶到厢房时,见到就是这样的一幅诡异场景。
楼里新来的小琴师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素日好姐妹们的腿上……揩油。
至于她的大金主,那位唇若涂脂,面如冠玉的花公子,正在狗腿地为小琴师扇扇子。
“铮——”涂着鲜红豆蔻的指甲无意识地在琴弦上划了一下。余音绕耳,而然她却无暇顾及。流玥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欢乐的情景,以及花公子不曾在她面前所流露出的自然神态,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自己的存在仿佛是多余的。
流玥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塌了。
究竟是什么呢?她思来想去。
哦,原来是她的爱慕之人的形象崩塌了。
苍小花闻声抬眸,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错愕地站在门口,恰好与她目光相交。
“系统提示——”
“主要人物:流玥。
身份:百花楼新任头牌。
对新任琴师好感度:30。
对花渐月好感度:正在5和100之间反复横跳。”
苍小花:?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还有,反复横跳又是什么鬼?
不愧是百花楼的头牌,流玥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手抱一面琵琶款款走来。虽然仅戴一朵素色珠花,但也仍遮掩不住她的天姿国色,和薄薄纱裙下若隐若现的婀娜身姿。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眉如远山,面似春晓。
花渐月早在一开始就看见委屈巴巴的流玥姑娘了,于是他很热情地来了一句:“流玥姑娘?你怎么气色这么差,是不是没睡好,走慢些,可别摔着哪了。”
“啪”
苍小花:“……”这乌鸦嘴,我就知道。
流玥:???
流玥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眼眶一红,还没来得及开嗓子嘤上一嘤,就听头顶上的花公子又来了一句:“呀,流玥姑娘真是太不小心了,你琵琶摔……”
话音未落,只听“铮——”的一声,花渐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得,听得出是真坏了。
苍小花其实早就听说过流玥的名号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亲眼见到其人,一想到系统方才说的奖励:花魁流玥的洗脚水。苍小花就很难不挂念这个名字。
想她攻略青楼老鸨那些天——
“以后你就叫明月了。”昏暗的小屋里,老鸨挑起苍小花的下巴,满意道。
“我叫苍小花。”
“哎呦喂,这么个土包子的名儿可上不了台面。”
苍小花张嘴就来:“这你就不懂了吧!”
接着,她就摇头晃脑地吟哦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老鸨:“……”这话应该不是这么用的吧?
看得出来,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脑子有点儿不太好使。当天,老鸨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她把苍小花送到一名乐妓的手里,好让她见见世面,顺便熏陶一下情操,以免这张嘴以后又冒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而说话不中听的代价就是——不给吃饭。
老鸨美曰:“不吃饭好呀,有的客人就喜欢腰细的。”
苍小花简直欲哭无泪,恨不得一把抱住老鸨的大腿嚎上三天三夜:那你还是给我找一个喜欢腰粗的吧!
“咣”。回应苍小花的只有无情的关门声。
除了苍小花,屋子里还有一位身着朱红色留仙裙的女子,方才老鸨还在时,她正对着铜镜目不转睛地为自己描眉,描得又细又弯,像初春二月的柳叶,仔细看,又有点儿像弯弯的蚊香……
“我叫芙蓉,是楼里的乐妓,你是新来的妹妹吧。瞧着这样小,嗳,你的眼睛真好看。”她放下螺子黛,言笑晏晏,整个人看上去容光泛发。甚至,还有些兴奋?
苍小花自从被抓到这里后就再也没吃到过一顿好饭,顿顿都是清水白菜小米粥,内心郁闷不已。如今倒好,人干脆连饭都不给她吃了,还美曰其名“保持身材”,资本家看了都落泪!凤梧长老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她!
系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他早就知道你在哪了,只是懒得过来而已……
一方水红色的手帕递了过来,上面还绣了几朵海棠花,芙蓉以为苍小花是因为想不开才一副萎靡的模样,顿时心软了许多,连语气都变缓了:“瞧你,脸都哭花了。听姐姐的话,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只管弹好你的曲儿哄客人开心,客人开心了,你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哄人?开心?
苍小花面无表情地脑补了一下那样的场景:
自己大刀阔斧地往小凳子上那么一坐:“各位看官,我给你们唱首曲儿助助雅兴?”
……那还是算了吧。
若让她揍人,还勉强可以办到,要说奏乐,那就轮到别人揍她了。
于是苍小花坚定摇头:“才疏学浅,恐难胜任。”
芙蓉:呦,没看出来,还是个有文化的妹妹。
虽然因为自身条件不允许,芙蓉没机会读书,连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字都是老鸨亲手教了半个月,最后气得拿鸡毛掸子抽她才记得的,但是芙蓉她有一颗好学的心啊!这颗热爱学习的心具体就表现在:她坚信文化人都精通六艺才高八斗,说自己不会的那都是谦虚。
没错,文化人最谦让了。前两□□廷来了两个文官喝酒,恰巧都点明了要她陪侍。众所周知,一人是不可能分成两半的,就算真能分成两半,那她自个儿也不愿意啊。
养母赔着笑脸去找姓苏的那位官,问他能否换个人,苏君子他冷着一张脸表示:我,大官,没商量。
养母擦擦汗,又去找姓司马的那位官,司马大文豪怒不可遏:岂有此理!让他来见我!
后来终于见了面,场面十分融洽。
苏:“原来是司马兄,你先。”
司马:“惭愧惭愧,还是先让给苏弟。”
……
苏,马二人对酒当歌桃园三结义;她被关进小黑屋反省三天三夜。
总结:文化人都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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