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闻从来都没有这么尴尬过，他前男友的现男友居然是他的老师。
更尴尬的是他居然妄图勾引他的老师，他刚刚甚至还在为自己挖墙脚事业的顺利进展而沾沾自喜。
可上天总是喜欢在你得意的时候给你制造点困难，这不挖墙脚挖到石头了。
“钟……钟老师……”程砚闻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思考着错词。
钟炳言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开口：“你紧张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说的轻巧，要是你你能不紧张吗？
不对啊，钟炳言岂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学生。
那他这不是耍自己玩吗？
程砚闻瞬间又来了底气：“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看我笑话。”
他们第一吃饭的时候，他还纳闷呢怎么这么巧钟炳言就刚好在他们学校附近，感情根本就是在他们学校工作。
钱清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钟炳言也都听见了，怎么那时候不提醒他。
程砚闻越想越气，甚至还有点委屈。
这段时间自己在他的眼里算什么？
跳梁小丑吗？
这么骗他有意思吗？
他很好骗吗？
亏他还以为钟炳言人还不错，跟徐士行一路货色。
还没知道已经被程砚闻在心里和徐士行归为一类的钟炳言看着面前这个明显生气的小朋友也不明白。
怎么生气了？
钟炳言：“没有。”
程砚闻忿忿不平的说：“那你一开始怎么告诉我，你是我的老师。”
是啊，那时候为什么没说？
因为小朋友也不是他找的模特不是吗？
钟炳言：“我不是你们系的老师，当时你也拒绝了我。我以为我们之后不会在有交集，谁成想你报了我的选修课。”
他们不会在有交集？
程砚闻下意识的想要反驳，那他们怎么又联系上了？
因为他自己把饭卡塞人家车缝里了。
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好容易聚起的底气泄了一半。
但他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那你知道我选了你的选修课的时候怎么没告诉我。”
钟炳言有点哭笑不得，不应该跟他解释一下没上课的事情吗？怎么质问起他来了？
“我刚来也不知道是你，全世界叫程砚闻的人那么多，你又没来上课我怎么知道是你。”
程砚闻想了想好像他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程砚闻这下终于抓到了把柄，底气都足了。
“周末我不喜欢谈工作上的事情。”他承认自己撒谎了，他只是想看看程砚闻知道真相那一刻惊慌失措的样子。
钟炳言的段位明显比他程砚闻高很多，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程砚闻不依不饶：“那你就这么看我笑话。”
钟炳言静默了两秒：“好，我道歉。我不应该隐瞒我是选修课老师的事。是我做的不对。”
钟炳言突然道歉搞的程砚闻一愣，准备好的质问都被堵了回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上不下的。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钟炳言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程砚闻感觉到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两人间的局势掉了个。
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好，现在说说你给我打电话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我没去上课的事情。”
钟炳言抬头看他耐心的等他说下去。
程砚闻本来已经想好了借口，就说家里有事儿可能现在这个理由肯定是用不了了。
“我……我身体不舒服。”
“胃疼吗？”
程砚闻点头，对。
“上次从医院出来就一直不舒服吗？”钟炳言皱着眉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沙发扶手。
也没有，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他自己作死才又近医院的。
但这话他肯定不能说：“是的。”
钟炳言叹了一口气，这小孩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现在还不舒服吗？”
“没有，好多了。”
“把缺课的理由写好，还有医院的检查结果周一交到我的办公室。”钟炳言道。
“啊？你不都知道了吗？”
“得，按程序走。”
钟炳言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做事儿怎么这么死板，又没人查管程序做什么？
“记得把我的号码存好，我在叫我李美茹了。”钟炳言同是也存了程砚闻的号码——小朋友。
程砚闻也给了钟炳言一个独一无二的备注——墙角。
“内个……我想把选修退了。”这课他还上的下去吗？
看着钟炳言给他讲课他不得别扭死。
“理由。”
“我突然发现，我对德语没啥兴趣。”
“你不因为挂科修需要修学分才报的这门课吗？”
程砚闻：……
你知道就知道说出来干什么？
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这不已经补考完了吗……”程砚闻心虚道。
钟炳言皱眉看他：“不行。”
“为什么？”程砚闻没想到他会拒绝。
“你一节课都没上，怎么知道自己没兴趣，如果你来上一节课还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退。”钟炳言道。
程砚闻不服：“那为什么我同学就可以退，他也一节都没上。”
钟炳言想了想确实有一位同学退了选修课：“那是因为他自己的课表冲突。”
程砚闻没法反驳了。
程砚闻郁闷。
程砚闻烦。
程砚闻转身腾腾腾的上楼。
钟炳言在后面喊他：“你干什么去？”
程砚闻头也不回的说：“收拾东西，回家。”
钟炳言捏了捏发痛的额角，完了把人惹生气了。
没办法只能跟着上楼：“别回去了，正好明天我们一起回学校，你还折腾干嘛？”
程砚闻正在装自己的药，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住在这不舒服。”
“那你吃完午饭在走好不好。”钟炳言换了一种方式，他得给小朋友找个台阶下。
程砚闻手里的动作停了，也有松动的迹象。
钟炳言在接再厉：“你不是说，吃的太清淡了没有味道吗？我顿了排骨汤，要不你下午在走？”
排骨汤？
程砚闻有点心动了，他这一周忙着复习吃的全靠室友接济，好容易在外婆家吃了顿好的，还全吐了。
这两天更是，几乎都在喝粥。
他撇了撇嘴：“那行吧，我下午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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