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余看着他：“闹事有带头的吗？”
楚正伍说：“有两个，一直叫嚷挺欢的。”
秦永余恶狠狠地说：“擒贼先擒王，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楚正伍听罢，挺了挺胸：“没问题，我已经摸清了那两个人家庭住址，如果他们再继续挑头，我让手下的兄弟叫训叫训他们。”
说完，他又补充：“不过，市里怎么办？住建部门一直在要求我们停工。”
秦永余摆了摆手：“不必理会，仓储区也就是临街建筑，我们只管干我们的，争取近期先把其它几栋楼地基建起来，形成事实，如果我摞摊子，成了烂尾工程，也够市政府闹心的。”
“还是董事长有魄力。”楚正伍边说，边挑起大指。
“搞城市建设就如此，哪个当官的想看到烂尾工程？最后还不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寻求和谐的解决办法。”
“您虽然这些年不在临榆市，却是从那发展起来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一提到您，到目前还津津乐道，余威不减当年啊。”
“话虽这么说，我在那，倒是还有几个好兄弟，张一张嘴，应该能办些事的，不过，该通融的也要通融，能行方便的要行方便，趁他们没退下来，一定要把握住机会，住建部门那些管事的，哪个在我们手下干干净净？”
楚正伍道：“来此之前，我已经与住建局基建科长打过招呼，他说先把群众稳住，再帮我们想其它的办法。”
“这不就结了。”秦永余哈哈一乐，“你告诉他，哪天清闲的时候，我到临榆市时找他喝酒。”
“董事长，您还有其它事？”楚正伍一进门的时候，便感觉到此番叫他来，不会只因为临榆市的房地产事宜。
秦永余凝神注视了窗外好一会儿，才深沉而缓缓地道：“正伍，还记得当年的事么？”
“怎么不记得，这一辈子，永远也忘不掉。”楚正伍初听，以为是当年哥几个曾经打拼过的事情，看到秦永余的表情，忽然有所觉悟，试探着问：“您还在为孩子的事而发愁吧。”
秦永余听罢，长叹一声：“倒也不全是，二十多年了，杳无音信，我想，这辈子，恐怕是找不到了。”
楚正伍安慰道：“您不必过于失望，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去做一下dna备案，一旦能从dna库中发现呢。”
秦永余无柰地摆了摆手：“算了，dna就不必做了，如果有缘，一定会圆满，无缘，再做什么也是徒劳。”
楚正伍知道他有所顾虑，不好再说什么。
秦永余接着说：“现在当前的大环境下，房地产生意越来越难做，我想，不出几年，房地产市场将迎来饱和。”
楚正伍道：“董事长分析极是，这一两年，楼盘暴涨，虽是好事，但市场轮回，暴涨之后，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今年，全市集中开工几十几处楼盘，悲观地讲，明年的销售前景不一定太理想。”
“英雄所见略同。”秦永余道：“看来，我们有必要考虑一下重操旧业了。”
楚正伍听罢，眼前一亮：“董事长，您还对桃花坞村的那矿山有兴趣？”
秦永余低低地声音道：“正是。”
楚正伍不好意思地说：“去年那件事，兄弟们没为您办好，是我的错。”
秦永余摇了摇头：“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过于自责，去年那件事，我只是有个初步意向，如果能拿到图纸更好，拿不到，也无所谓。”
楚正伍说：“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当时，从各方面打听到消息，那些图纸和资料，就在她的车上。”
秦永余冷冷地说：“姓叶的做得够绝，居然把这东西放到她女儿的身边，并带到了海外。”
楚正伍也有疑惑：“我想不明白，既然姓叶的对此无兴趣，为什么不把它毁了？”
“留一手吧。”秦永余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会想到，这二十多年来，社会发展到如此程度。想一想，我们几个能从那地方全身而退，曾都有企图东山再起之心，只不过，一入城市，进入房地产这个行业，再加上近些年来，那个产业国家控制得很紧，往其方向发展的思路也就渐渐地淡了。”
“是的。”楚正伍说：“谁都知道，那里的确是一处宝藏，只不过，因为一起事故，没有人敢轻言重启。”
“嗯。”秦永余点了点头：“就目前而言，天健集团虽然在全省有这么一号，但我们的着力点比较单一，瓶颈出现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楼市真出了问题，简直无法想象。”
“居安思危，真知灼见。”楚正伍说：“不仅仅我们，其它企业都是如此。从眼下情况看，除了高科技和外贸，大家都不太理想。”
“高科技那东西我们根本无法染指，外贸这行，之前没有做，现在要做，有些晚。”秦永余道：“我们再不研究新的增长点，往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楚正伍建议：“如果董事长有兴趣，我倒是认为，没必要冒着风险去拿那些图纸和资料，我们完全可以与当地政府协商，直接开发。”
“这样做，风险太大。”秦永余想了想：“矿产这东西，你我都知道，利益虽大，但风险也大，拿不到确切的数据，不值得去冒这个险。”
楚正伍有些不理解：“相当年，我们没有先进的仪器，不也能探明储量吗，何况现在的勘探，仪器非常先进，前期投资不会太大。”
“你说的只是一个方面，从技术角度讲，确是如此，但是，你也了解如今的大环境。矿产资源开发从国家层面来讲，是非常谨慎的，拿不到矿产开采手续，风险无法想象。而且，最为关键的，如果我们得不到确切的数据，冒然进行先期勘探，会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里还有悬而未解的权属问题。只有我们在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来个突然袭击，与当地政府签定合作协议，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嗯，还是您考虑的比较周全。”楚正伍佩服地点点头，说：“既然如此，看来，拿到那些图纸资料，是我们目前急需要做的事情。”
“不错，不错，与老弟交流，就是痛快。”秦永余哈哈一笑。完毕，他低沉着声音说：“其实，开发矿产，只是一个方面，有储量就开发，没有储量就废弃，我们的目的，并不全在于此。”
“这么多年，您还对那山里的宝藏抱有幻想？”楚正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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