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舟崩溃了,撕心裂肺的吼道:“你混蛋!”
“宁景风,你他妈混蛋!”
父亲去世,母亲患上尿毒症,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崩溃过。
他总以为只要他努力,生活总会变好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像宁景风这样随意玩弄别人感情的混蛋。
叶维舟只浅浅骂了两句,便收了骂声,双眼无神地呆坐地上,任由眼泪洗刷他的面部。
宁景风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支票,塞到叶维舟怀中,“看在你那么让我满意的份上,这算是我给你的报酬。”
“一百万,足够你……”
“宁景风!”叶维舟身子猛地一震,怒气冲冲地将支票甩到宁景风脸上,“我不是出来卖的,被你骗,是我瞎了眼,我认。”
“但我不会让你这么羞辱我!”
宁景风看了一眼飘在地上的支票,勾唇轻笑,“嫌少?”
心早就痛到麻木了,叶维舟狠狠闭了下眼,又睁开,用指腹捻去脸上的水渍,“以前借你的那五万,我会尽快还给你。”
“我们以后再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
和宁景风在一起不久,他妈妈因为病重再次住院,而他的弟弟妹妹刚好又一起开学。
学费再加上医疗费用,他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又不好意思再找程砚借,他已经麻烦程砚好几次了。
就在他发愁之际,宁景风主动提出来帮他。
他便借了宁景风五万,虽然当时宁景风说了不让他还。
但他没有这种占别人便宜的嗜好。
直到宁景风露出真面目,他更不会要宁景风的钱。
“我不是说了嘛,那是我给你的,不用还。”宁景风语气轻松。
叶维舟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我让你走,你听不懂吗?”
“我不想再看见你!”
宁景风双手插兜,盯着叶维舟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直到房门再次关上,叶维舟再撑不住,滑坐在地上。
他在地上坐了许久,最后万念俱灰地拿出手机,把宁景风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
宁景风从叶维舟房间出来,再次回到酒吧。
“景哥真的回来了啊,我还以为景哥是骗我的呢。”陪酒女端着酒杯,没看到宁景风阴沉的表情,笑着往宁景风身上凑。
“别烦我。”宁景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怎么了这是?”陪酒女暧昧的将手放在他胸前,“谁惹我们景哥不开心了?我帮景哥解解闷?”
说着话,陪酒女的手不老实的顺着胸膛向下滑。
快到小腹时,宁景风伸手甩开,冷声道:“我说别他妈烦我,听不懂吗?”
陪酒女愣了下,笑容僵在脸上。
“滚。”宁景风嗓音冷淡,凌厉的眼神看得配酒女不敢再乱动,连忙起身离开。
一旁的陆屿轻抿了口杯中的酒,淡淡开口,“你也出去。”
另一位陪酒女听话的离开了包厢。
“事情解决了?”陆屿看向宁景风问。
宁景风淡淡的“嗯”了一声。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包厢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宁静风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出声问,“屿哥,你当初和程砚说分手的什么感觉?爽吗?”
陆屿:“还行,没什么感觉。”
宁景风弯腰倒酒,“我觉得这次与我以往甩人不太一样。”
陆屿看了宁景风一眼,没说话。
宁景风继续道:“看到他哭,我竟然有点舍不得,还挺让人心疼的。”
陆屿解释,“或许是你还没玩够。”
宁景风想了想,若有所思道:“也是,毕竟这次我才玩了一个多月,妈的,我他妈这还是我第一次被甩,怎么想怎么觉得烦。”
“不想了,喝酒。”
——
叶维舟离开后,程砚在床上坐了会儿,起身走向在门口躺了两天的蛋糕和腰带。
房间温度太高,定制的蛋糕已经化了。
他将蛋糕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将花费了他全部积蓄的腰带申请退款。
这才走去浴室洗澡。
下午六点,
程砚换了一件干净舒适的居家服,来到叶维舟房间。
叶维舟的房门没有锁,他轻轻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
擅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叶维舟还在地上坐着,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
程砚来到叶维舟面前,问,“小舟,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我今天下午在软件上看到附近有一家泰餐,别人都说特别好吃……”
“哥。”不等程砚说完,叶维舟猛地扑倒程砚怀中,忍不住小声哽咽。
“嗯,我在呢。”程砚轻拍叶维舟的后背安抚,“哭吧,哭完哥哥带你去吃大餐。”
“哭完就好了,哭完就别难过了,好吗?”
叶维舟趴在程砚怀中泣不成声,“为什么、会有他们这么坏的人呢?”
“为什么呢?”
程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沉吟道:“没有为什么,有好人就会有坏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人心不能揣摩。”
叶维舟紧紧抱着程砚,“他们真的好坏。”
程砚赞同,“是,所以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叶维舟又哭了会儿,终于止住眼泪,难以为情的望着程砚,“哥,我可不可以向你借五万块钱,我上次借了宁景风的,我想还给他。”
程砚毫不犹豫的答应,“好,等回去我就给你。”
“先起来去洗个脸,换衣服,我们去吃饭。”程砚扶起叶维舟。
叶维舟感激的向程砚道谢,“哥,真的谢谢你。”
程砚:“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
两人吃过饭,从泰餐店回到酒店。
分开之际,程砚说,“我们明天回h市,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一会我把机票发给你。”
叶维舟连忙点头,“好的哥。”
翌日,程砚给徐建涛发完短信,便与叶维舟坐上了回h市的飞机。
二个小时后,叶维舟站在机场出口,若有所思,“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先去找个酒店放行李,然后去找找房子。”程砚说,“我去拿点东西。”
以前租的房子里面全是陆屿的周边,他不想去。
看见那些东西就会让他觉得恶心。
而陆屿的公寓里,还有他的东西,他必须要拿回来。
即使拿回来丢了,他也不想留在陆屿的房子里。
他与叶维舟兵分两路,来到陆屿的公寓。
陆屿的公寓与以前一样,依旧冷淡无比。
程砚不作任何停留,直奔楼上他曾住过的房间,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完整。
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遗漏,才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程砚节俭惯了,想了想,还是没有将那些东西扔进垃圾桶。
全权带回了叶维舟定的酒店。
两人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到合适的房子。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已经能够满足他和叶维舟的生活需求。
一通忙活地付完押金与租金,程砚带着叶维舟搬了进去。
《长相思》杀青的第三天,剧组终于收尾,将剧里的演员聚在一起,举办杀青宴。
陆屿与宁景风挨坐在一起,冷眼扫了一圈已经坐满的饭桌。
侧脸望向右手边的徐建涛,漫不经心道:“徐导,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徐建涛朝着那些给他敬酒的人摆了摆手,“哦,你说程砚啊,他前两天有事和我请假了。”
陆屿嗤笑一声,随意地转着手中的酒杯,低声嘟囔,“不过一个男三,也开始摆架子了。”
周围的人都在激动的聊天说笑,只有身边的宁景风听到了陆屿说的话。
他凑近陆屿,“怎么了屿哥?感觉没有报复爽?”
陆屿不置可否,“和你一样,还没玩够。”
宁景风沉思片刻,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没玩够就会心心念念想着,是不太爽。”
说着话,陆屿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了几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出了门,“什么事?”
汪婉柔刚开完会,声音有些嘶哑,“我看了你和砚砚的通告,你们明天是不是就改回h市了?”
听到程砚的名字,陆屿眉头下意识进皱。
他轻轻“嗯”了一声,问,“有事?”
“喊你们回家吃饭啊,我都多久没看到你们了。”汪婉柔握着手机,若有所思,“你们明天回h市,后天我在家等你们。”
“记得带砚砚回家。”
“我这里没有你的砚砚。”陆屿冷声说,“你要找他,直接给他打电话。”
汪婉柔愣了下,“什么意思?你和砚砚吵架了?”
“没。”陆屿没了耐心,“我还有事,挂了。”
汪婉柔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低声骂了句“臭小子。”
……
程砚刚从浴室出来,正在吹头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震。
“阿姨”两个字,看得程砚心中“咯噔”一下。
“你说她要是知道你已经被我s了,会不会疯。”陆屿的话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程砚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后退。
铃声响起又挂断。
直到第三次响起,程砚才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恐慌不安地按下接听键。
“阿姨,有什么事吗?”他小声的问,因为太过害怕暴风雨的来临,声音止不住颤抖。
汪婉柔听到程砚的声音不对,问道:“砚砚,你怎么了?”
程砚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没事,阿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汪婉柔比面对陆屿时要更加温柔,“也没什么事,我就想问问你,陆屿是不是欺负你了啊?”
程砚的心再次提起来。
他沉默半晌,哑声道:“阿姨为什么会这么问?”
汪婉柔如实说,“我刚才给陆屿打电话,让你们杀青后回家吃饭,那小子拽的不行。”
“砚砚,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陆屿欺负你了?”
程砚紧紧攥了下手机,迫使自己平静下来,“没有,他、没欺负我。”
“那就行,如果他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我,回头等我收拾他。”汪婉柔说,“那既然这样,后天和陆屿一起回家吃饭吧,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们了。”
程砚深吸了一口气,将鼻头的酸涩感强压下去,“不用了阿姨,我这几天挺忙的,可能没办法过去。”
汪婉柔有所察觉, 再次问道:“砚砚,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陆屿吵架了?”
程砚说,“是。”
他不想在陆屿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了,也不想再和陆家有什么关系。
只要提到陆家,就会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坏到骨子里的人。
现在他没有办法与汪婉柔说清楚,毕竟汪婉柔是他的亲生母亲。
虽然他对妈妈这个词没什么概念,但汪婉柔是一位很好的人。
他不想因为他与陆屿的事伤害到她。
只能暂时想办法拖着,疏远。
“果然是陆屿这个小兔崽子欺负你了。”汪婉柔怒不可遏道:“你这么好的脾气都能被气到,肯定是他做了很过分的事。”
“砚砚,你说出来,阿姨给你做主!”
程砚轻轻摇头,“没什么,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只是意见不和。”
程砚感觉到有点累,不想再说下去,随意扯了个借口,“阿姨,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不说了,您早点休息,晚安。”
挂完电话,程砚伸手按了按酸涩的眼眶,恢复笑脸,拿着手机敲响叶维舟的房门。
叶维舟打开房门,问,“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程砚说,“你之前不是要五万块钱吗?前两天一直在忙,没顾上,我刚刚才想起来。”
程砚又问,“还是转到以前的那个卡上吗?”
叶维舟身子僵了下,闷闷地“嗯”了一声,“谢谢哥,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你哥哥我不缺钱的。”
程砚一边忙着给叶维舟转钱,一边笑着安抚,“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哥,我就是你的哥哥,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我,知道吗?”
叶维舟的眼眶伴随着手机“叮”的响声,红了。
他紧紧攥着双手,站在一旁,低头一言不发。
程砚收起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还很难过吗?这几天刚好有假期,我们出去玩几天散散心吧?”
叶维舟摇头,“我不是因为那个渣男难过。”
程砚说,“其实你难过也很正常,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叶维舟紧紧盯着程砚,犹豫不决道:“难道哥和那个陆渣男分开,不会难过吗?”
叶维舟解释,“哥的情绪看起来一直都很好,不像失恋的人。”
程砚轻轻笑了,那笑却不及眼底,“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有在谈恋爱,我又怎么会失恋。”
说完,程砚拍了下叶维舟的肩膀,“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晚安。”
叶维舟望着程砚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觉得程砚好像变了,但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
——
杀青宴那天晚上,陆屿喝的有点多,到达h市时,已是下午。
江奇将他送到公寓门前,就被他赶走了。
陆屿站在公寓前,望着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
他很忙,并不经常回这栋公寓,时常就近找酒店就歇了。
前一段时间回来,还是因为程砚。
程砚的身子真是一绝,几天不见,就勾得人浑身难耐。
想到这,陆屿轻轻“啧”了一声。
可惜,猎物还没等他玩够,就跑了,真是令人不爽。
按开密码锁,空荡荡的房间还同以前一样。
陆屿一步也没停留,直接上楼,推开程砚所在房间的房门。
没有惊喜,房间里是空的。
他走进去,打开衣柜,他曾经看不上的衣服也被收拾得一一干二净。
除了那张他们一起做过荒诞事的床以外,没有任何程砚的痕迹。
陆屿在屋里转了一圈,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
他还以为程砚当初那么喜欢他,说不定又会偷偷跑回来,死乞白赖的求他。
没想到那人还挺倔强。
陆屿轻轻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真是没意思。
他百无聊赖的出了房间,倚着栏杆,拿起手机拨通宁景风的电话,“出来喝酒。”
宁静风爽快答应,“好啊,老地方?”
陆屿轻轻“嗯”了一声,问,“什么事,你这么开心?”
自从宁景风与叶维舟摊牌后,宁景风就像一只欲求不满的哈巴狗,成天吊着一张脸。
宁景风语气轻松愉快,“到酒吧和你说。”
“行。”
挂断电话,陆屿头也不回的出了公寓。
……
半个小时后,莱特酒吧的包厢。
陆屿端着酒杯,姿态慵懒的倚着沙发,“说吧,到底什么事那么开心。”
宁景风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今天叶维舟来找我了。”
陆屿挑了下眉道:“所以?他舍不得你,想找你和好?”
“那倒不是。”宁静风说,“他来找我还钱。”
听到这话,陆屿不由地白了宁景风一眼,没说话。
宁景风自顾自地说道:“今天再见到他,我突然想清楚了,我决定再把他哄回来,等玩够了再说。”
陆屿听着宁景风的话,若有所思。
“屿哥,你呢?不然也试试?”宁景风笑着说。
陆屿想了想,摇头,“不,我玩腻了。”
——
第二天早上,陆屿是被一阵催命的门铃声和手机铃声吵醒的。
一夜宿醉的后遗症十分明显,陆屿头疼的直想骂人。
他一脸阴沉的翻出枕头下方的手机,看到汪婉柔的八个未接来电,低低骂了一声。
扰人清梦的门铃声还在继续。
他知道如果不给汪婉柔开门,汪婉柔会一直按个没完。
只好强忍着心中怒气,下楼。
“大早上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在见到汪婉柔的那一刻,他还是没忍住。
“大早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12点了!”汪婉柔知道陆屿有起床气,也没和陆屿计较。
她狠狠瞪了陆屿一眼,踏进房门,问,“砚砚呢?”
陆屿转身关门,冷声道:“不知道。”
“不知道?”汪婉柔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陆屿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汪婉柔一眼,“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已经搬出去了。”
“以后别来找我要你宝贝儿子的消息。”
汪婉柔愣了下,大声质问,“什么时候搬出去的?你怎么能让他搬出去?为什么他搬出去这件事不告诉我?”
一连串的问题将本就头疼的陆屿,问得更加心烦意乱。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也跟着吼道:“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搬出去的,我一回来他就搬走了。”
汪婉柔气得头疼,“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欺负砚砚了,竟然能把人气得搬出去!”
听到这话,陆屿突然笑了,“我是欺负他了,你昨天应该给他打电话了吧,难道他没告诉你,我是怎么欺负他的吗?”
陆屿的笑看得汪婉柔心里很不舒服,“你笑什么?”
“砚砚那么好,一直维护你,只是说你们两个意见不和,吵架了。”汪婉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意见不和吵架?”陆屿笑着重复了一遍。
他抬头盯着汪婉柔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你确定想知道?”
如果汪婉柔再继续坚持,他不介意将他与程砚的事告诉给汪婉柔。
陆屿的眼神盯得汪婉柔心中发毛。
她顿了一下,“什么秘密?你欺负砚砚还成秘密了?”
“我让你好好照顾他,你竟然还能把人给我气跑,你马上给我把人找回来!”
说着话,汪婉柔手提包中的手机响了。
她不得不停下唠叨。
“行。”
“好,我知道,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汪婉柔又将视线放在陆屿身上,“公司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
“你去把人给我哄回来,哄不回来你也别回陆家了。”汪婉柔给陆屿下了死命令,提着包就往外走。
陆屿的脸色猛地沉下来。
他起身拦在汪婉柔面前,吼道:“汪婉柔,你终于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巴不得把我赶出陆家对吧?好把你的亲生儿子接回去。”
汪婉柔莫名其妙地瞪着陆屿,“陆屿,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赶出去了?”
“别浪费我时间,你把砚砚找回来,回头回家吃饭。”
陆屿望着汪婉柔的背影,强行将要脱口而出的,“你亲生儿子已经被我s了”压下去。
现在还不到时候,陆家属于他的东西,他还没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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