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们扩大灭虫小队规模的计划书还没有写完就被白棉拒绝了。这个家是白棉认定的她和宝宝的窝窝,她容忍了宝宝的其他妈妈,又容忍了这些小蜘蛛和小壁虎,不能容忍更多了!
町町太清楚凶兽妈妈在某些奇奇怪怪地方的霸道了,对哥哥姐姐阐述后果:“妈妈会吃掉它们的崽崽。”
密密:“妹妹,不要把事情说得像恐怖故事,你可以说姨姨会赶走他们。”
函函:“不恐怖。大自然里的动物也会吃掉虚弱活不下去的幼崽,这就是物竞天择。”
墩墩点头:“我养的兔子把刚出生的小兔子全吃了。”
卓卓:“人和动物不一样的就是人有感情。”
函函:“吃虫子而已,我们去年还炸过知了猴和蚕蛹呢。”
卓卓:“也是。”
墩墩:“好吃。”
话题逐渐跑偏,宝宝们开始讨论虫虫的味道和营养价值了。
九莓已经拍完戏,回到小饭馆开门。这期间有一部电影的导演拍摄一个底层人的困苦和对这个世界疑惑,题材沉重,而沉重的题材向来被人不喜,没有人投资,导演自己投资,也没指望这样的题材能够吸引大众。只要有一小部分人看,让他们看后思考了,那他就达到了拍摄这部不讨喜电影的目的。总有人无论陷入怎样的困境,还抱着一颗赤忱炙热的情怀。
找九莓拍摄是导演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的剧本,当知道九莓舍弃其他的剧本挑选了他这部不给钱的剧本时,他自个都惊呆了。至于九莓为何去拍这个剧本,剧组曾有人小心翼翼地问过,九莓给了个万能的也没啥意义的话:“想拍就拍了。”至于真正的原因,米秋和夜始或多或少地猜测到了一些。
九莓活得时间太长了,比米秋和夜始长,她在墓地里无聊时就附身在刚死的人身上,接受这个人的记忆。也许她曾经附身的人里有如电影里女主角那般感动了她的人。
除了小饭馆还没有打响名声时接待的熟客,九莓已经开始挑选客人了,她不待见的不接待。脑子空没素质的不接,一无是处绣花枕头的不接。若是其他饭馆定这样的迎客规矩,必然在拒绝人时惹恼对方树敌。九莓的小饭馆不用担心树敌,九莓拒绝的人太多了,被拒绝是正常,来来回回的都是熟客。小饭馆的熟客都有些社会分量,有那沽名钓誉心里巴望着他们的人把小饭馆当成了第一个他野心上的拦路虎前来挑战,第一回合密密和町町的宝宝九十九问就把人给问趴下了,至今还没有闯过第一关进入第二关。
九莓的小饭馆偶尔开偶尔不开,没有规律全看心情,又没有打广告的必要,只在熟客的小圈子里知道。有时候几个正在读书的大孩子好奇地来这个小饭馆吃饭时,九莓就给他们做一大锅的面条,收费和其他小饭馆的一样。这些大孩子被面条的味道俘获,来了几趟发现小饭馆总是关着门就慢慢不来了。
九莓对小饭馆和拍戏都是看心情,白棉去林业局实验楼也是看心情,圭垚天天去地质勘探研发室里报道,只是在研发室里待几个小时也是看心情,有时候在研发室里走一圈就回来,从出门到回来只半个小时。米秋和夜始是劳模,经常性地出差不在家。家里整体气氛都被这三人带的散漫。三个人不好好工作,还让町町陪她们玩。
町町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在半山腰时,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大袄里钻出脸蛋,蹭蹭凶兽妈妈的脖子。
妈妈带她来爬山看日出了,幼儿园又去不了了。
白棉慢悠悠地抱着宝宝走在没有台阶的复杂山路上。这座山险峻,而这条路发生过很多次坠山意外,本地人也不敢轻易上山。没有被开发的山在白棉和町町的耳边不是寂静,而是树叶舒展和小动物挖洞穴的悉悉索索。
在太阳出来前,白棉抱着宝宝走到了只容一个人躺下的山尖。其他人站在这里大概会惊吓尖叫,一大一小对这样的高度都是被训练出来的习以为常。
白棉盘腿坐下来,让宝宝窝在自己怀里看日出,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样样的颜料和画笔,还支出了一个画架,把山尖空余位置都占满了。架势非常足,等白棉的成果出来了,町町只看到了大片的颜料,没有看见太阳。
町町是绝不会打击妈妈的,“妈妈画的是一种日出的概念,概念都是抽象笼统的。”
九莓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听町町维护白棉的自尊。
白棉沉醉在宝宝的夸赞里,对自己的画没有一点清晰的认知,无论九莓和圭垚怎么评价,她都坚定地认为她们不懂欣赏!
圭垚:“娃——娃——夸——坏——了——”
九莓:“只在自家炫耀别出去丢人就行。”
其他画家四个小时画一幅画,白棉四分钟一幅画,短短三个月,她攒下了上千张画。其他人都没见她在其他事情上这么勤快过。每天她都像模像样地拿出画笔对着町町画,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出画里看见町町,只有一个个的色块。
当九莓看偶像剧激动到抱着枕头嗷嗷叫时,白棉目不转睛地看着富豪千金开的画廊。
“宝宝,我想开画廊。”
九莓猛看向町町,每一个毛细管都在说:“no!不要答应的她是!”
背对着九莓的町町,眉眼明媚:“好呀。”
不是不被人理解的神作,就是一个人开心时的涂鸦,来画展的人看不懂,但他们也知道有一些艺术家把香蕉贴在墙上就是艺术,他们只以为自己的境界不高,不能理解,也许是画里的色彩搭配有什么讲究。反正他们不懂,但他们尊重。
素质社会,没有人当面说你的画不好。即使有人暗自嘀咕,也不会让人听见。而密密已经受九莓和米秋的委托找好了托,一堆群演对着画给予夸赞。
“哇——这幅画是蛋糕吗?”
“这个是融化的冰淇淋!”
“这里是毛绒绒的白球。”
这一群幼儿园里出来小群演竭尽所能地用颜色和大致轮廓来想象。
真正野生的看展人跟在幼儿园小群演身后听得兴致勃勃,白棉沉浸在小群演的夸赞中,心里对这群和宝宝有一样审美的小朋友充满了好感。
这场倒贴钱的画展,最累的是幼儿园小群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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