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娴发觉秦宴还在觑着自己看，直勾勾的，明目张胆的不加掩饰。
只不过目光阴翳晦涩。
耳边图书室的管理员过来，催促学生离开，表示时间已到。
林娴侧头，见管理员往他们这边走来，也不管秦宴是否愿意回答了，而是道:“不说了，先走吧。”
来到门外，两人并肩而行。
保持着缄默无言的氛围。
夜风徐徐吹过，林娴伸手拢了下耳边乌黑长发，别在耳后，跟着，就听见耳畔响起秦宴的温沉嗓音。
晚间风凉了不少，秦宴看着一处校园内栽培的绿植，说:“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现在告诉你原因。”
林娴不自觉转眼瞥向他，静候下文。
秦宴说:“我爸今天才记起，前两天是我妈的忌日。”
他的语调冷冷淡淡的，从中难以听出话语中潜藏下的起伏波折。
林娴时刻观察着他的面色，发现后者的面上没多少情绪，与往常依旧，眉眼间照样压抑着层让人难以接近的阴暗薄戾。
林娴纤长浓密的睫毛缓慢的眨了眨，澄澈雪亮的猫瞳盯着秦宴的侧颜，看了一小会，才慢吞吞的问了个感情问题:“你父母很恩爱吗？”
秦宴一顿，继而别过脸，看了眼林娴，才缓缓吐字答复:“不，他们并不是因为相爱才有了我，我爸那只能叫做单相思的自以为是。”
林娴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脑路短暂了一会儿，随后才微微抿了抿唇线，说:“你以前的名字，是随母姓吧？”
秦宴没否认。
林娴垂头，又顺着往下说:“其实，我连我究竟是谁都没有探究清楚，我以前也是并非是个单亲家庭，我妈对我特别好，我爸在我小学的时候就过世了。”
林娴一顿，紧而话锋一转，说:“但那天我没有哭。”
秦宴凝眉。
林娴自然看出了他眼里的疑问:“他是为救我才死的，我以前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意外身亡去世的，加上我小时候就挺怕人，他又长得凶，一身腱子肉的，所以那时候对于他的死，我一滴泪也没流，最后，我才彻底知道这对一个家庭的打击有多大。”
秦宴没说话，半晌，喉头滚了滚，话音略涩的问:“那你后来？”
林娴唇角微勾，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后来知道了，心中也只有懊恼跟不敢置信罢了。”
“他小时候对我跟我哥都特别凶，甚至一视同仁，我哥哭了，他不会去哄，只会说男孩子家家的怎么比女孩子还娇气，我哭了，他也只会说再哭就别吃饭了。”
林娴:“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素来说到做到，所以，自从那时候起，我就特别怕他，渐渐地不敢与他说话，就连一个请求也不敢跟他提。”
但林书衍却与她恰恰相反，林父越凶他，他就越冲，甚至还有与其对着干不死不罢休的架势。
当然，最后结果不言而喻，林书衍愣是跟林父怄气，三天不进食，导致突然昏厥，去了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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