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柚叶喉咙发紧。
她放在带土肩头的指尖不禁缩紧战栗起来,指腹下的布料被捏出层层褶皱。
唇齿交缠,撩拨心弦。
云海翻涌,江潮迭起,全都弥漫在溃不成军的喘/息声中。
凉意自腰/腹溯游而上,一股奇怪的危机感在柚叶心中升腾而起。
她抬起朦胧的双眼,想要在半空中努力聚拢着自己的视线。
然而所有的景象被带土那直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羽睫所占据。另一边残破的面容被他刻意挡住,只露出完好无损的那一半。
柚叶微微挪开视线,落到纷乱的樱花上,目光游弋于它们飘落的轨迹。
在记忆的最深处,好像也有这么美丽的樱花。
层层叠叠的花会在街道两侧绽放开来,会于春末夏初之际悄然落下,铺满了街道和台阶。
应该有个人会经常驻足停留,发出阵阵感叹和怀念。
也应该有个人会背着她,在某个深夜里一步步走过归家的路。
似乎有什么松散的记忆,已经在海底深处蠢蠢欲动。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带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不满地捏过她的脸,将额头触碰上她的额头,微喘着气问:“……你在看什么?”
少年时期纤弱的身材已经抽条生长,禁锢着她的手臂肌理脉络分明,因为长年累月的大量训练而变得紧实又有力。
柚叶的眼神缓缓下垂,掠过他的修长脖颈。
下方的锁骨平直性/感,带着深邃的弧度,宽松敞开的浴衣里缠绕着白色的绷带,隐隐勾勒出紧窄结实的腰腹。
带土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滑去,随后忍不住低笑一声。
他凑近她的耳畔,轻声缓缓哄道,沙哑的声音中饱含情/欲,“……啊,难道柚叶想看吗?”
湿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柚叶:……
她撇过头,不满地把他的头推远了一些,皱着眉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带土还想说点什么,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角落里传来的动静。
看来有人来了。
他立刻松了松手臂,任由怀里的人把他推开。
重获自由的柚叶迫不及待地卷起书想要滚走。
然而下一秒,带土又伸手把她重新拉了回去。
他挑挑眉,帮她寄好腰间松垮的衣带,又慢条斯理地帮她把领间的纽扣纽起。
柚叶不明所以,睁着眼睛看着他。
直到衣领掩盖住所有的痕迹后,他才轻拍了拍她的腰,道:“让绝陪你吧,我先出去一趟。”
其实换谁陪她玩,柚叶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只要不逼迫她吃饭,她就会变得很好哄,很好商量,无论要对她做什么,就算是那种很过分的事。
她会在须臾间忘记那些不愉悦的事,也会在顷刻后忘记愉快的事。
短暂的记忆于她来说,就像指缝中的砂石,风过无痕。
这样的她,真的很乖。
乖到快让带土忘了原来的柚叶是怎么样的了。
时光恬静,轻风微醺。
明媚暖阳从天际倾泻而下,照亮一隅。
这个陷入回忆中的带土让柚叶觉得他温柔了很多,于是忍不住歪了歪头,冲他笑起来。
恍惚间,竟好似带着他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柚叶压根不知道带土在想什么。
她眯了眯眼,胡乱地把书垫在手臂下,开始昏昏欲睡。
睡意迷朦间,她偶尔会掀掀眼皮,似乎在诧异他怎么还不离开,姿态慵懒又随意。
不用再为任务奔波劳碌后,这几年她的身体看起来好了很多,面色也变得红润健康。
确实是她,却又不能真切地觉得这就是她。
带土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死循环。
那么,原来的柚叶是怎么样的?
肯定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有一手掷得漂亮的手里剑,有一双漂亮的万花筒写轮眼,有着宇智波一族独有的倨傲与自尊,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锁在这一方角落里。
等她清醒以后,大概会无比憎恶这一段失去自尊的时光,也大抵会连带着憎恶见过她最不/堪模样的自己。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将她囚在自己身边,像一只折去羽翅的鸟被关在牢笼里。
想这样一直独自占/有着她,弥补错失的那十年。
但有时候也会忍不住会扪心自问——
她真的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这样的她,真的过得好吗?
无法表达自己的思想,忘记了怎么写字,怎么结印,甚至忘记了应该每天换衣服,再往下去,就会忘记怎么穿衣服,会忘记怎么走路。
——要不还是快点恢复吧,柚叶。
带土的手指往前探了探,撩过她额前细碎的发。
——算了,现在还是不要清醒过来了……
不然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会哭喊着要跟他一起走吧。
但是,这种无法回头又如此危险艰难的路,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走到底就够了。
不过,也不要紧……
反正这个虚假又绝望的世界很快就会颠覆,无论如何最后自己都会带着她一同去往那个真正的新世界。
毕竟这样的柚叶,亦或是那样的柚叶,都是他的柚叶。
柚叶很快就睡着了。带土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半晌,他缓缓伸出手臂将她抱起,然而指尖甫一触碰到身体,柚叶就惊醒过来。
刹那间,她微睁的眼眸中便露出一丝警惕之意,而后随即被大片大片的无措和茫然取代。
她呆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我带你进去睡,”带土垂下眼眸,解释,“等我回来的话可能会很晚。”
她“唔”了一声,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就像一只听话的猫褪去了所有的刺,把最柔软的肚皮翻给他。
另一边。
雨之国,雨隐村。
无数黑色的高塔直直地耸立在昏沉的天地间,铺天盖地的雨水混杂着冰冷的查克拉,如网一般铺盖着每一处角落。
没有任何人的动向可以逃过这密集的雨水。
带土倚着半拱起的石门,上半身被阴影所笼罩,一袭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大蛇丸袭击了宇智波鼬,应该是想夺取他的身体。”从黑暗中缓缓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但是失败了。”
随着脚步声的愈发临近,最终站在了亮光之下的是一个橙发青年。
他眉目英俊,挺直的鼻梁上插着六根黑色的短棒,一双花纹交叠的紫色眼眸透着森森凉意。
很快,另一位头戴纸制绢花的紫发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带土将交叠的手臂放下,他转身往里跨了几步,在两人面前站定。
“哼,”他冷笑一声,“……又是个天真的家伙。”
橙发男子接着道:“他违反了组织的规定,已经叛逃了。”
紫发女子插话:“用于联络的戒指他也拿走了,现在是……”
带土摊了摊手,皱眉打断,“这种小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其实并不需要喊我。”
紫发女子依然面无表情,但语气微沉下去,“大蛇丸带走了组织里的部分资料,还有一部分人员。”
这个组织最初的创始人之一,还对曾经对过去留着一丝怀念。
“那种东西并不重要,”带土挑了挑眉,压低声音,“……人员也可以随时重新挑选。”
沉吟片刻后,他作出决定:“……暂时不用太过关注了。”
佩恩接话:“不过也是,本来也就没想过他能待很久……我会派人追捕的。”
“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个连续多次败于写轮眼之下的家伙罢了。”带土眯了眯眼,话语中带着不屑与轻蔑。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抬起下巴,“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抹杀吧。”
不过,就算杀不死,问题也不会很大就是了。
……
与雨之国的连绵雨水相反,火之国常年四季分明。
木叶。
火影办公室。
“哎——什么!又是宇智波?!”
望着文件上那“宇智波”三个字,三枝花夜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她突如其来拔高的嗓音把猿飞日斩吓了一跳。
这位火影大人忍不住将烟斗从嘴边拿下,眯着眼沉声咳了咳。
花夜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放低声音,“火影大人,您没弄错吧?”
“不会有错的,三枝上忍在医疗部的成绩十分优秀呢,”医疗部部长在一旁笑眯眯地搭话,“照顾过的那些孩子恢复得都很不错呢。”
花夜:……
一条黑线挂上她的额头。
虽然但是,真的不想跟宇智波家的人打交道。
她冲自己的部长挤了挤眼,无声地做口型:“就不能换个人吗?”
部长双手一摊,无奈表示不能。
咳嗽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猿飞日斩做出了决定,“总之,你先试试吧,那个孩子他……”
“已经换了很多个监护人了,他都不是很满意。”部长担忧地解释,“……毕竟经历了那种可怕的事情。”
一听到这件事,花夜的眉头狠狠一跳,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片刻后,她沉下心,嘴上忍不住嘟囔:“可我跟宇智波又不熟……真是的。”
“啊,我怎么听说花夜之前的队友也是个……”
“火影大人,我知道了啊,”花夜握了握拳头,微笑道:“……一定要记得给我涨工资哦。”
部长不由得松了口气,“花夜能够答应真是太好了。”
宇智波什么的,最讨厌了。
火影大人还有部长,也真的好烦啊,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任务。
——论一个社畜的职业道路有多艰难。
花夜磨磨蹭蹭地回到医院,迎面撞上了一个带着孩子们来医院治疗的奇怪上忍。
一头桀骜不驯的银发外加戴得奇奇怪怪的护额已经成了这个人标志性的特征。
花夜笑起来,“卡卡西老师,又折腾你的学生了吗?”
“不是哦,我才没有下很重手。”
听到声音,来人从书本中抬起头,他弯起一只好看的月牙眼,笑着摆了摆手。
“说得也是,居然又是新学生呢,上一批已经被折磨死了?”花夜认真地追问。
卡卡西:……
……
用于报复而执行的血雾政策,有时候竟然用起来颇为顺手,带土处理起文件来根本不用多想。
按照以往的习惯,等处理完雾隐村的事务后,他才回家。
春夏之交,大雨滂沱。
出乎他意料地是,柚叶还没睡觉。
她裹着单薄的被子坐在榻榻米上,听着漩涡白绝给她讲关于公主辉夜姬的故事。
相比于黑绝的沉默寡言,这个热情又浮躁的白绝总是能讲着讲着就把话题彻底歪到旮旯角去。
就比如现在……
“小柚叶!”白绝手舞足蹈地凑近她,“你知道……便意——”
带土:……
“便意”一词成功让站在在门外的带土眉头猛地一跳。
“白绝,”他“刷”得一下拉开纸门,飞快制止,“……不要问她那种奇怪的问题。”
“你回来了啊……”白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来。
他扫兴地摆了摆手,“好吧好吧,那我不问了。”
随后,他又对着柚叶咧嘴笑了起来,语气欢快,“那么,拜拜,小柚叶,明天再来跟你讲故事咯。”
带土:“快滚。”
等白绝彻底消失在房间里后,带土才在她身边盘腿坐下,“他跟你说了什么故事?”
长时间的陪伴让柚叶对来人的气味很是熟悉。
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趁带土没反应过来之际,她笑嘻嘻地往他身上蹭了蹭,结果不出意外地蹭到了一头冰凉的雨水。
雨水染湿了她的额发。
带土脱下外袍,好笑地替她擦了擦脸,“外面下雨了。”
他十分自然地拉开被子,把她塞了进去后,自己也跟着躺了进去。
狭小的床榻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带土微微阖上眼睛,伸长手臂捞过柚叶,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一起睡觉吧。”
柚叶乖顺地阖上了眼睛,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翘起。
“你看起来很高兴?”
——其实她每天都挺高兴的。
只要是随意一点有趣的东西,都足以让她傻笑半天。
带土一手拢着她,微微垂下眼,视线落在她微微颤抖的纤长卷翘的睫上,鸦青发丝铺满了枕巾,在暗淡的光影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不由自主地抬手轻抚过,口中低低地说道:“那明天带你去练手里剑,好不好?”
柚叶抬了抬眼,但带土却明白她不太乐意。
“算了。”他轻声道。
半晌后,带土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手指绕上她的黑发。
“等过段时间,就带你去夏日祭吧,柚叶应该很久没去了吧。”
回应他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似乎是从前昼夜颠倒的日子过得太久,如今没有任何心事的柚叶在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盛夏悄然而至。
大概是过于闷热原因,柚叶愈发提不起精神来。
每日不是昏昏欲睡,就是怔怔地趴在廊间,连最喜欢的零食对她来说都已经毫无诱惑力了。
声声蝉鸣在灌木丛中此起彼伏。
浓郁的阳光从树枝上洒落下来,被分割地支离破碎。
柚叶恹恹地躺在走廊上。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庭院随风晃动的绿荫,手中的糖果被捏的快要融化。
“啊,要不要听故事!”某个白绝开口提议道,“不过看样子,斑应该快回来了哦。”
话音刚落,某个本应该还在工作的人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从背后抱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崭新的折扇,“我好像没有送过你礼物。”
柚叶挑了挑眉,好奇地将折扇缓缓展开。
——只见扇面上绘着一枚小小的神威花纹,底下没有任何落款。
这俨然是他万花筒的模样。
“这是我的眼睛……”带土说。
他垂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握着她的手缓缓绘过线条,“其实是这样子的,你以前画的都不对。”
闷热的空气酝酿着厚重的湿气,雨积云悬,沉重不堪。
外面,似乎就快要下雨了。
下雨了就会带来短暂的凉意。
柚叶茫然地张了张嘴,似乎在竭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着,痛苦之色在眸中一闪而过。
扇子从她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带土没管。他横腰抱起她,往房间内走去。
和室内没点灯,略显昏暗。
被门框分割的日光透过粗糙的纸门,漾起淡淡的光影。
隔绝在外的聒噪蝉鸣,倏忽间变得遥远起来,让人听不真切。
腰间的衣带被人骤然扯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他将褪下的衣物随意地丢弃在地。
柚叶坐在床边,仰起头看他,手指忍不住绷紧起来。
带土察觉到了,无奈地回答,“……不动你。”
他将床边叠起的浴衣披到她的身上,“不是说了吗,要带你去夏日祭。”
明艳的红色上绣着大片金色的落叶,映衬着她的眉目。
柔和日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替她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边。
很好看。
然而,此刻的带土并没有心情去欣赏。
他对替女孩子穿浴衣这种事情并不娴熟,细腰带被他打得乱七八糟,眼看着就要打成一个死结。
柚叶将手撑在身后,望着他忍不住翘起嘴角。
她弯了弯眼,口中突然断断续续地喊道:“……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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