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之间,那个青年杀手有意无意的往黄泉这边靠,要来取黄泉的首级。他几次想脱离战圈,却都被偃师给逼了回去。
这两个杀手,灰袍老者也是武道八重,和偃师是一样的境界,二人如果单对单,应该是旗鼓相当。那个青年则是武道六重境,是三个杀手里最弱的,他肯定不是偃师的对手,全靠灰袍老者牵制偃师,他才能在战圈里游走几招,打打秋风。
不过青年虽然在三个杀手里最弱,但对目前的黄泉来说却是高不可及的,他可以轻易地打杀黄泉一百遍,不过偃师怎么可能让他得手。
“发为血之梢,钓叟的铜须功仅仅影响胡须,看来还是没有练到家呀。”
毛发为血液末梢,而铜须功就是以练血为主,直接影响身体上的毛发,包括胡须,眉毛,头发,都会变为亮铜色,练到极致,运转起来浑身血液犹如铜汁沸腾,烫都能把人烫死。
搏斗了七八招,偃师高高跳起,双掌化为血爪同时抓下,一记虚招击退两个杀手。双脚在地上一点,又是一记化血手直抵青年杀手的咽喉。这一下如果抓准了,那么青年只怕立刻就要尸首分离。
铜须钓叟肯定不会让偃师得手,身躯一滚来到偃师脚下,偷袭下路。偃师第三次跳起,迎击袭来的铜须钓叟,连出十二脚弹腿,随后又稳稳落地。
“三入地狱。”
铜须钓叟心中骇然,这一套身法叫做三入地狱,被偃师高大的身躯施展出来竟然张弛有度,配合刚猛的化血手,同时搏杀两大杀手,并且游刃有余。
偃师已经逐渐掌控局面。
铜须钓叟没有接偃师的话,此刻他已经感到吃力,逐渐落入下风。而旁边的青年杀手又始终无法脱离战圈,去取到黄泉的人头。
如果青年能够顺利取到黄泉的人头,那么二人抽身离开却也不难。这样拖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看来今天可能要失手,铜须钓叟心中有数,终归还是老了啊。
不等铜须钓叟有所行动,就在这时,一柄利刃横空飞来,直刺青年杀手。
青年杀手瞪大双眼,慌乱中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挡了一下,发出交鸣声。正是这一挡,让他获得一线生机,利刃贴着胸口飞过,削断一缕头发。
这突如其来的利刃是一把剑,被青年杀手挡了一下,却余势不减,又向铜须钓叟飞去。
这剑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青年杀手,而是铜须钓叟。
“什么?附灵剑,半灵器。”铜须钓叟正在全力应对偃师,不料一把利剑从斜地里飞来,直取他的要害。
铜须钓叟不敢大意,这剑虽是铁剑,但被附过灵,有半灵器之称。
铜须钓叟分心躲避飞来的铁剑,当即就被偃师抓到空隙,以迅雷之势欺身而来,右手五指大开,像抓铅球一样抓住铜须钓叟的面门。
黄泉转身一看,正是穿着白轻纱的仁乐郡主和侍女鸣香,二人从东宫的方向缓缓走来。
原来仁乐郡主真的不在府邸内,看样子她是刚从太子东宫探望母妃回来,只留偃师一人看家。
而刚才出手帮助偃师,一剑偷袭铜须钓叟的人却是鸣香。这个侍女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就刚才那一手掷剑绝技,并非道家的飞剑杀人,却有飞剑的几分神韵,三百步开外一剑掷出,稳,准,狠。看得出来她至少也是偃师那个级别的高手,甚至比偃师还要厉害,
难怪她经常和偃师争斗,偃师却只能尴尬陪笑。
偃师得了帮助,右手抓铅球般抓住铜须钓叟,掌心“嗡嗡”震响,掌心雷印了个结实,铜须钓叟一身生机直接断绝。
他右手抓着铜须钓叟,左臂反手一薅,抓向另一边的青年杀手。
青年杀手是三个杀手中实力最弱的,仅仅只是武道六重境,刚才若非铜须钓叟牵制,最先死的就是他。
面对高出两个境界的偃师,青年杀手连一招都挡不住,直接被抓住后脑勺,一记掌心雷印上去,当场死亡。
瞬息之间,两大杀手被斩杀当场。
偃师嘿嘿一笑,说道:只要再给我半盏茶的功夫,我就能拿下此二人。
“不宜节外生枝,附近还有高手,进去再说。”仁乐郡主中性声音,望了黄泉一眼,脸上漏出一丝惊疑。
“还有高手?”
偃师大吃一惊,刚才他只顾对敌,毕竟铜须钓叟也非等闲,所以无暇顾及附近的情况。他提着铜须钓叟和青年杀手,像提两个猴子,轻轻一甩就扔进了府邸内。
侍女鸣香也走到最先死的那个中年杀手的尸体面前,一脸鄙夷,抬脚一踢,把中年杀手的尸体也踢飞进去。
随即四人也进了府邸,关上大门。
“刚才叫门无人回应,我还以为郡主已经回方仙道了。”对于偃师的帮助,黄泉心怀感激,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哈哈,你跑进胡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回应是想先看看对方的实力,隐而不发,寻找机会。”偃师解释道
望着地上的三具尸体,仁乐郡主说道:“这个铜须钓叟,身上有一杆陨铜钓竿,伸缩自如,杀人出其不意。刚才他如果施展出来,偃师只怕要吃些苦头。”
仁乐郡主说出铜须钓叟的压箱手段。
“怎么回事?”仁乐郡主又转向黄泉。
“应该是岳松涛要杀我。”
黄泉把沈府的事情简述一遍,但略过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比如要纳沈荷语为小妾。
仁乐郡主听得连连皱眉,说道:“你胆子不小,连岳松涛都敢得罪,他老子总督五省,权倾一方,我父亲太子也要惧他三分,当众让他吃瘪的你肯定是第一人。”
有些封疆大吏手握兵马,节度范围以内主宰生杀,说出来的话比皇帝还管用。
“得罪了就得罪了,说一个‘怕’字,我就不叫黄泉。”黄泉沉声回应,脸上无喜无悲。
见到黄泉的反应,倒是让仁乐郡主震惊了一把,眼前的黄泉似乎和那天晚上的文弱书生不太一样,而黄泉却没有解释的打算。
“岳松涛这次杀你不死,很快就会察觉,然后追杀一波接一波。我们这一两天就回方仙道了,不能一直庇佑你,你有什么打算?”仁乐郡主问到,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次化解危机靠的是侥幸,也全仗仁乐郡主帮忙,但仁乐郡主如果回了方仙道,那就无法再庇佑黄泉了。更何况,这次岳松涛派出三个高手没有得逞,下次就会派出更厉害的,一次比一次厉害,直到杀死黄泉为止。
“打算?暂时还没有。”黄泉直言不讳,如今得罪岳松涛,前路算是断了,涪京城都容不下他,至于未来的打算,他确实还没想好。
“把尸体处理掉,干净点,不要节外生枝。”仁乐郡主对偃师吩咐道。
仁乐郡主再三强调不要节外生枝,一是这次来涪京本就非正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二是岳松涛在涪京一手遮天,手段狠辣,为人又心胸狭隘,看来连仁乐郡主都不想得罪他。
“明白。”偃师说着就要动手。
“且慢。”
黄泉想起了一件事情,制止偃师,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走向三具尸体。
他蹲下身在铜须钓叟身上摸索,他的袖子里果然有一杆陨铜钓竿,通体亮铜色,一尺多长。
黄泉将钓竿握在手里一抖,钓竿末端立刻飞射出一道黑线,十步开外一根小树应声摇晃,仔细一看,树身被钉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洞,直接对穿。
这根钓竿看着短,里面一节一节的,由大到小,伸缩自如,可以瞬杀十步以内的任何目标。
“这是铜须钓叟的成名兵器,外形太过特殊,拿出来使用极为不便。”仁乐郡主提醒道。
这种特殊的兵器威力是有,但就算抢夺过来也不方便使用,因为容易被别人认出来。
“你是武道二重练体境?”仁乐郡主发现黄泉竟然入了武道,难道他是故意隐藏身手?
武道二重不算什么,大和王朝一抓一大把,不稀奇。让仁乐郡主吃惊的是,那天晚上她怎么看都没看出黄泉是个武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故意隐藏身手,不过也不应该啊。二重境界的武者,在仁乐郡主这种十重境界面前,根本就隐藏不住,所以种种疑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根钓竿,我用来防身。”黄泉也学铜须钓叟,把钓竿藏进袖子里,对敌时可以给对手出其不意的一击。有这根钓竿,他只要出其不意,杀死武道四重或者五重的高手都不稀奇。
黄泉又道:“这还要感谢郡主赠送的寿丹,外加一些小小的奇遇。”
黄泉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仁乐郡主,而是把原因归于她赠送的寿丹,和一些小小的奇遇。
黄泉不说,仁乐郡主也没多问,修炼之人有奇遇不足为奇。而她毕竟是十重的境界,即将突破武道,然后跨入人仙之道,对于一个二重武者的秘密,她也没有多大兴趣。
收了钓竿,黄泉又走到青年高手的尸体面前,从他身上搜出一块黑色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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