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许淮泽就带着言歆宁拎着水果来了。
问了护士时弋在哪个病房,许淮泽牵着言歆宁就去了。
叩—叩—叩,三声。
病房里两个人都是一愣,赵木兮说:“谁呀?该不会是顾释说的那个许淮泽吧。我这形象还ok吗?头发不乱吧……”
短短几秒钟,赵木兮说了很多个字。
时弋:“……”
许淮泽推门进来,慢步走过去。
时弋看到来的人,真的是许淮泽,多年不见,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好像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时小弋,你这就不地道了,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话虽这样说,但是许淮泽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责怪。
他看着病床的人除了有些蔫,脸色有些白,跟他记忆里那个时弋差不了多少。
“我也是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不管以前他们玩得有多好,毕竟八年没见,时弋多少有些放不开。
许淮泽也知道她只是这样客套一下,如果顾释不告诉他她回来了,那大概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主动联系他。
时弋注意到,许淮泽还带了个人来,“这位是?”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许淮泽拉着言歆宁对时弋说,“这是我女朋友。”
“你好呀!”言歆宁站在许淮泽身侧,跟时弋打招呼,“我叫言歆宁。”
“你好,我是时弋,许淮泽的……高中同学。”时弋中间顿了一下,看他一眼,跟他们介绍赵木兮,“这是我的朋友,赵木兮。”
赵木兮在看到许淮泽带了人来还是个女的以后就没再说过话。许淮泽帅是帅,可人家有女朋友,她就只能看看了。
赵木兮:“你们好。”
言歆宁把他们带来的花递给赵木兮,赵木兮把花放在柜子上。
看他们几个在这,赵木兮适时离开,“你们先聊,我去一趟公司。”
时弋知道赵木兮是故意离开的,她一个自由撰稿人公司能有什么事。
“你们快坐吧。”时弋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胳膊,指着那边的座位。
三人聊起来,今天许淮泽没像昨天那样挖苦顾释,关于顾释只字不提,这样时弋很放松。
“之前几年你都在哪?这么多年没联系过,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许淮泽问。
时弋不是很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之前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她苦笑着,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我过得还不错,现在这不活得好好的么。”
言歆宁察觉到时弋并不是很想说,他拍拍许淮泽的手,“你把果篮拆开,拿个橘子,我给时弋姐剥个橘子。”
许淮泽照做,递给她一个橘子,“你不用跟她叫姐,虽然她是比你大了两岁,但听着怪怪的。不然你跟我叫个哥?”说完自己先笑了。
言歆宁接过橘子,瞥他一眼,“想得美!”他们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对方。
时弋也说:“对,不用跟我叫姐,既然你是许淮泽女朋友,那我们就都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气。”
“好!”言歆宁笑着应下来,三两下把橘子剥好,时弋一只手不方便,把把橘子掰了两半,递给时弋一半。
时弋道谢。
“不用谢,你刚刚不是说了嘛,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
时弋已经很久没有和没见过面的人面对面地交谈了,她像是一个活在固定空间里的人,有固定的圈子,固定的生活方式。这次回国,那些几年未见的朋友,应该可以给她带来不一样的生活体验。
输液瓶里的液体快没有了,时弋按了铃,可是护士迟迟不来,许淮泽去找人了。
之前在哪的话题被言歆宁捱过去,两个女生之间总是有很多话题,“你跟许淮泽是怎么认识的?”
说到这里言歆宁还有些害羞,她说:“我们看了同一场演唱会,他当时坐在我旁边。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来因为我的朋友是他朋友的助理,自然而然就认识了,我们的工作也产生了交集。”
言歆宁半捂着嘴,“偷偷告诉你,我们其实是一见钟情。他跟我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但其实我在演唱会上就对他产生了兴趣。你不要跟他说哦,我怕他飘在半空中下不来。”
时弋一点一点听着他们的故事,她发觉在言歆宁说到许淮泽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带着光的。
“你们谈了几年了?”时弋问。
“三年。”
“没想过结婚?”
“他想过,也跟我提过,但我没想过,我恐婚……”言歆宁低下了头,每次许淮泽跟她谈到结婚的问题她都回避,久而久之,许淮泽大概知道了是怎样的情况,也就不跟她提了。
“没事,就是心理问题,自己想通了就行,想找别人干预也不是不可以。”时弋听过很多恐婚人的故事,恐婚的原因千奇百怪。
这时许淮泽回来了,两个人瞬间看着他就不说话了,他坐下,拿了一根香蕉。
“刚刚你们都聊什么了,怎么我一回来不说了呢?”许淮泽把香蕉剥开放进嘴里,咬了一截下去。
言歆宁:“女生之间的小秘密。”
“要不我在回避一下,你们继续说?”许淮泽开玩笑道。他其实挺欣慰的,自己的女朋友能和自己的朋友聊到一块去。
虽然几年不见,但许淮泽这种自来熟的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跟对方熟络起来,更别说是之前就认识的人了。
护士进来帮时弋把输液袋换了,并说:“最后一袋了。”
时弋:“好,谢谢。”
言歆宁瞪着许淮泽,跟时弋“告状”,“你看,他有时候就是这么讨厌!”
许淮泽被气笑了,“我又干什么就讨厌了,嗯?你说说。”
她在闹,而他在笑。爱情最好的样子也不过如此。说实话,时弋有些羡慕了。
时间很快过去,临近中午,言歆宁提议:“等你结束,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叫上顾释。”
言歆宁询问时弋的意见:“可以吗?你跟他应该不至于苦大仇深到连饭都不能吃吧。”
时弋笑笑,“可以。”已经忘记自己还有脚伤了。
不是他们单独的两个人,她没什么问题,就答应了。
言歆宁让许淮泽给顾释打个电话。
许淮泽打了,但是没打通。
“奇了怪了,手机怎么关机了?顾释什么时候关过机?”许淮泽想了想,没有。“你们先等下,想想一会儿吃什么,我去精神科找找他。”
许淮泽去了精神科,刚到精神科就发现乱糟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往里走,就看见一个人在擦地上的血迹。这是谁受伤了?许淮泽去了顾释的办公室,没看到人,问了一个护士,“你们顾医生呢?”
“顾医生在那边包扎手。”护士指指那边的操作间。
许淮泽纳闷:“他受伤了?”
“刚刚有个病人状态不好,不小心把顾医生伤到了。”护士说。
有个双相情感障碍的病人在发狂的时候有一些过激行为,顾释为了不让他伤害到自己,替他挡了一刀。
原来这个倒霉蛋是顾释啊,许淮泽走过去,看向顾释。
顾释闻声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叫你吃饭啊,”许淮泽摸摸下巴,“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去不成了。”
“她脚受伤了,你们别去太远,医院附近吃点儿得了。”顿一下又想起点什么,“你别跟她说。”顾释说完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他什么样,她关心吗?
许淮泽:“脚怎么还受伤了?她这病号当的也太值了。”
顾释瞪他一眼,“车祸。”
“车祸!?”许淮泽听完以后大为震惊,“怎么还出车祸了啊,什么时候的事?”
“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大嗓门?这是医院。”顾释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像看智障一般。
他就是惊讶,声音大了一些,哪有大嗓门。
“就是那天车祸我才看见的她,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她回来了。”顾释平淡说道。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天刚好碰到她,她回来以后什么时候才会联系他,又或者她根本就不会联系他。现在时弋的样子,哪里像是想跟他有交集的样子。
许淮泽:“我发现你更过分,明明早就见过她了,昨天才跟我说她回来了。”真是不拿他当兄弟,明明也是他的朋友。他顾释不就比他多了个前男友的身份吗,一个前男友能有什么优越感?
顾释:“……”
许淮泽煞有其事点点头,跳过这个话题,问:“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护士把顾释的手包扎好,拿着东西出去了。顾释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屏幕已经碎了。
他说:“碎了。”他跟时弋还真的苦命相连,她刚换了新手机,他也要换了。还真是祸不单行。
“活该。”许淮泽还是问了一句,这么好的机会别错过了,“你去不去吃饭?”
“不去了,”顾释微皱起眉头,“我刚刚说的你听见没有?”
许淮泽知道他指的哪句,“听见了,我不跟她说。”还贴心地帮他想好了对策,“如果她问起来就说你工作忙走不开。”
顾释睨了他一眼,说:“嗯,懂事儿。”
“你特么的好好说话,”许淮泽笑骂道。
“行了,赶紧走吧。”顾释开始赶人,别让她们等太久,接着又提醒道,“别吃刺激性太强的东西……”
他还想说,被许淮泽啧一声打断了,“要不你也去?看看我们吃什么。”
顾释看着他没说话。
许淮泽准备走了,轻拍一下他受伤的那只手,“好好养伤。”
没用多大力,顾释还是嘶一声。许淮泽走了,他也去了医院食堂。
许淮泽回了时弋的病房,点滴已经打完了,“腿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能不能走啊?”
“没事,走慢一点是可以的。”时弋笑着说,她那会儿躺在床上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脚伤。已经答应他们吃饭,现在又不好反悔,况且又不是不能走。
言歆宁站起来,坐在她的床侧,问她:“腿怎么伤的啊?”
时弋大概说了一下那天车祸的经过,省略了顾释带她来包扎的那部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腿受伤了,那我们还去吃吗?”言歆宁有些遗憾地说,“要不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再去吧。”
时弋见她有些自责的表情,更不好拒绝,宽慰她:“我没事,可以走路,就是有点慢,还要麻烦你一下,掺着我一点。”
言歆宁连续点了好几个头。
许淮泽笑了,摸摸她的头,说了个傻丫头。
又问:“想好吃什么了么?”
言歆宁见就他一个人回来的,疑惑道:“顾释呢?”
“他忙,走不开。”许淮泽按之前说好的说。
时弋以为顾释并不想跟自己吃饭,所以才找了一个忙的借口,果然忙是个很好的托词,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那不管他,我们去吃吧。”言歆宁很开心,今天她有了一个新朋友,“就去那家店吧,之前和朋友去过一次,还不错。可以吗?”
时弋对吃什么不是很在意,“我都可以。”
三个人去了言歆宁说的那家店,言歆宁掺着时弋,一步一步地到了网红餐厅。
到了店里,赵木兮问她要不要给她买饭。
时弋回:【不用,我们出来吃了。】
赵木兮:【话说你那朋友真挺帅的,就是有女朋友了,不然……是吧[偷笑]】
时弋:【……你想都别想。】
赵木兮:【想什么呢,那点道德底线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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