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谱风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我先出去。”
衣角飘转,决然干脆,似没有丝毫眷恋。
她心一紧,抢下床来,拉着他衣角,慌乱地道:“不,不是不是”
她只是乱乱的重复那两个字,不是、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他看到的那样?不是他想的那样?还是什么,还有什么?难道你还想挽回写曾有过再也不会有的温情亦或美好?没有用的,他看见了!再也挽回不了了。再也不是,你再也不是他的啊袂了。柳沉袂,你醒醒吧!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这只温暖过她心的手,竟凉了?
她跌坐在木板上,感觉他的手一寸一寸的滑出,他执剑的手满是硬茧,啊袂走了,是不是便没有人为师兄清除它了,所以如此厚、硬,一点一滴地将啊袂的心也给弄疼了。
“你们搞什么?”慕执虚问。
她猛的惊醒,不甘的再次抓住他的手,抬头望向他——他的脸上带着怎样的表情呀!双眉似剑紧蹙,仿若要连成一个倒八字,双眸似海泛着浅淡印月的光芒,温和的线条因怒气而硬朗,薄唇紧抿,似含着一股字不堪忍受的火。风拂过,几缕短发斜斜地垂下,遮住他的眼,因而应映着他绝美容颜的眸里蕴涵的东西,她再次看不清楚。或许她如波斯来的商人所说起过的驼鸟一样保护自己——当危险来临时,将头埋在沙中,不顾一切!
她喃喃呓语:“师兄,你听我说师兄、师兄
“不是、不是那样的”
眼泪顺着还未花的梅妆滑下,夹带残红滚落,如同一滴甘肠寸断的血泪。声音因哽咽而断断续续,听不分明。
白衣却未因此而停顿,甚而,带着三分决绝的意味,淡淡的雪莲香却是留了下来。
江湖传言,沉香剑侠身带异香,自有一股超凡脱俗之味,余香侠则是脂粉味。
他来过吗?他来过吗?
不,他从未来过。只是南柯一梦。
只是梦里泪零如雨,只是手,有丝疼痛!
沉袂紧握双手,全身轻颤,他给的屈辱,七年了。七年后的今天,依旧无法消弭,依旧啃螫心肺。
“啊!”她短促的吼了一声,一掌拍在桌上。
红木的梳妆台四分五裂,铜镜跌落依旧映照她杀气凛冽的侧脸。
昏黄中,过往模糊。
“你是啊袂?”慕执虚看着这诡异一幕,不禁问跌坐地泪流满面的女子,“你竟是他寻了多年的师妹。”任谁也看得出来临谱风说起小师妹时的温柔,更何况是流连花丛的浪子。这该如何向大哥交代啊!!!
见她裸露着双肩,便拾起纱衣往她身上披去,掌风迎面而来,结结实实的落在脸上,,衣,却是披上了。
见花魁一恋冷凝,暗忖,这才是真正的她吧!狼狈的退出。
“大哥”慕执虚的声音传入,“我并不知情。”
“她”熟悉的声音一片苦涩,“好吗?”
“听说一月前才逃了,身上尚有伤未愈。”
沉默,又是沉默。
身畔的静谧如同黑暗将她给湮没,她抱住双肩,柔顺的长发垂到胸前,被打湿成一束一束,纠结在一起。冰冷而寂静的风穿过,如同七岁那年独上天山时。
只是,路的尽头,再无他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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