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前两天压力大，又熬夜作息不规律，大姨妈突然提前了。难怪我这么暴躁，这么容易发火。
我嘬着铜香熬的姜茶，靠着火堆，默默发呆。没想到杨限住的那条破巷子人流量还挺大，据说那天围了不少人，我这样等于公开撕破了朝廷粉饰的太平。索性让金丝对外宣称我在极怒攻心下吐血了，反正当时确实有血，说不定还能在陛下那儿博点同情分。
我窝在府里消停了两天，就看着铜香收补品，清点补品，登记补品。
棋牌室关门本来就是为了钓周咏梅，如今既已事成，这么多员工还等着开工吃饭呢。台球厅当初建造的时候留了点空，正好做回棋牌室，往综合娱乐馆发展，至于原来减少的店面我还另有他用。
发觉皇帝好像没打算把我怎么样，我就向她请旨继续干我的活了。就是开发这他用，和教坊司合作，朝ktv届进发。
开ktv之前，我问过工坊的师傅，古代也有成熟的隔音技术。确认硬件没有问题，就照着我的要求开始动工了，我便拨了点工匠帮杨限那边建府邸。周家两哥们是和他住出感情了，反正也没地儿可去，又不想住教坊司，索性就住杨府了。
周瑞宁经过那天的暴击，终于有点人样了。早在捞他之前我就跟八婆打听过他的人品、性格，比周墨笛硬气，还有点自傲。对付这样的人，最管用的就是激将法咯。
听说他身体好点之后，还去了太平堂。芸婆的盒子我也拿了回来，她儿子在京城的可能性是不大，得往其他州府找。
皇帝一起下来的批文里，还写了几句话，就是那天我吼周瑞宁时说的“横渠四句”。是沈淳，她在朝堂上先参了我行事荒唐，逾规触法，又说我当场吐血三升，怜其心可悯，忠心可鉴，功过相抵。
“吐血三升不得把我吐死。”我听金丝说完，笑着表示这谱离得挺大。那天沈淳亲自跟了过去，是她记下了这四句话，是她帮了我。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北宋大家张载的名言，言简意宏，是我们当年党课小组所有人的信仰。
我跟八婆打听了沈淳家几位相公的喜好，还挺好都喜欢打麻将，我便派人送了两副麻将还有两张贵宾黑卡。这黑卡还没通行，便注上了尽请期待。
“怎么滴，你现在认他当哥了？”我看着杨限身边的周墨笛问，我每回找杨限盘乐手的事，都能看到他，回回不落。
“我二哥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用不上我照顾。余皇的情况我比较熟悉，小王爷派给杨大哥的任务我可以帮上忙。”周墨笛说。
“得，亲哥是二哥，你是大哥。”我吐槽一句，带着三个大老爷们逛花楼去了。
我们很认真地在听曲，准确来说是他两。我听不出好赖，怀镜不感兴趣。
这儿又没有录音设备，用膝盖想都知道，想开ktv最缺的是乐手。所以除了跟皇帝要教坊司的人，还得从其他地方搞点人过来。我给杨限的任务就是让他给我找人，其实并不难，不要求精，只要求会。
花楼掌柜还以为我是来抢人的，说来也对，跟去王府当差只弹琴不卖身，还是有很多乐手愿意的。我便同掌柜说清，只是找兼职，不是挖人，只是兼职。毕竟教坊司还有一票人，皇帝可是说了任意调配的。
到明月坊和揽星阁的时候，前者霁月因为有过合作，不仅直接愿意还择好了人，配合度极高。揽星阁就比较谨慎了，还是以为我是来挖人的，只给了几个看上去常年坐替补席的小男孩。
反正我要的是人数，加起来应付第头两波开业应该不成问题。看完几家花楼的情况后，我们最后去了教坊司。我和几个教头说明了ktv的营业性质，却见他们脸上不是很乐意。
“各位有话不妨直说，我也不是个扭捏人，有什么问题可以商量。”
“按照小王爷的意思，我们先是给世家子弟弹奏，给她们唱歌配乐，然后逐层往下，直至百姓吗？”
“对。如果发展得起来的话。”
“若要配到百姓的话，京城这么多人怕是忙不过来。”
“前几波而已，且不说百姓有没有天天消费的能力，就算有，规模做大了，不止客人多，上门的乐师的也会多。”
“马上年庆，宫里还有宴会，只怕顾此失彼。”
“今年出的事多，年庆从简，平时练过的舞乐足够用了。”见几人面色未改，我又说，“我说了有问题就讲，若今天不说以后再说，我就不当是问题，只当你是个人不愿意了。”
“没错，我确实是不愿意。”其中一个人站起来说，“我们身为教坊司乐师，哪个不是苦练数九寒冬，过层层筛选，侍奉皇室，高山流水。给那些世家子弟配乐也就罢了，还要取悦贩夫走卒，市井之民。这……”
“这有点掉价是吧？”我接过他的话说。
“不是银钱的身价，是我觉得教坊司不该沦落至此，自降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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