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去看看嘛?”
许十三漫不经心得开口,其实她有时候搞不懂郭樊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就像他们明明认识不久,这家伙就像一块狗皮膏药,甩不掉了。
“这种事没什么值得我去看,倒是这幅画像,我看着和十三你似乎有些渊源”
“她应该是我娘。”
许十三神情落寞,语气却是淡淡的。
“怪不得十三生的这么美丽。”
李白银凑到她身边,把我给挤开了。
真是不要脸皮!
不过,应该?她难道从没见过?
“骨头啊!”
小二扯着喉咙,一截白骨挂在了他的肩膀上。
“十三,郭兄,我们去看看?”
李白银这人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又非要卷进麻烦事里。
许十三合上画册,交给了钱程。
钱程红着脸,行礼道别。
这种是非之地,他是不想待了,这又一桩命案,也不是他能管的。
他们走到的时候,一具尸骨已经被挖了出来。
看着布料的腐烂程度,估计已经死了有几年了。
“这不会是柳先生吧?”
冯康惊呼,他记得柳珠常穿蓝色,这损毁的布料依稀辨得出是蓝色。
着骨骼确实是女子,头骨开裂,应该就是致命伤。
“仵作来了吗?”
齐通问那官员。
“这已经在路上了,下官这就叫人去催一催。”
脚底一抹油,跑的倒是快,就是来的时候也不见他有这样的迅速。
周灿这下可是抹了一把汗,一天之内出了两场命案,她这楼可是要歇业好长一段时间了,她的小钱钱啊!
“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裴桦本来是要走的,在门口却被人拦下了。
“本官记得,三年前那场比试,也是来了不少人,尤其是商人,如果这具尸骨真的是柳姑娘,那也要麻烦大家配合一下”
裴桦虽是鄙夷这番话,却不得不按下气性。
民不与官斗,他也斗不起。
天飘起了雨,只好把尸骨移进了大堂。
“大人,这确实是一具女性的尸骨,年龄大概在20岁到30岁之间,死因大概是头颅遭受打击,大概已经去世三年以上,死者右手小手指有过断裂的痕迹,这就是那位柳先生无疑了”
仵作年龄大,按理说不应该知道这位画师。
架不住云上楼出品的江湖小报在某一期描绘了这位柳珠的励志事迹,仵作的小孙女喜欢的很,连带着仵作也是知道一些。
“周老板,你们不是说这柳姑娘是出了你们的门才失踪了吗?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当年柳珠走了以后,朱朗没多久就去了她家店铺,得知她没有回去,在那里又等了一段时间,这才发现人是失踪了。
发动人找后无果,这才在这里报了官,直到云上楼横空出世,才更大范围的刊登了这一篇寻人启事。
“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那些日子我去了外地谈生意,也是回来的时候听小二提了一嘴,柳姑娘在大雨中离开了。”
小二就叫小二,姓唐,可这姓氏听着就不吉利,叫名字也亲切,楼里的大家也就只叫他小二了。
“哦?那你来说说。”
“大人,确实是如此,小人记得柳先生再一次来的时候,就停留了一夜,第二日下了场大雨,柳姑娘执意要走,我还劝她来着”
“第二次?她为什么又来了?”
“小人也不知,只是那一次柳先生来挂上了那幅画。”
众人朝着那幅仿制的百景图看去。
冯康眯着眼仔细瞧了瞧,刚来他就看见了,只不过没过多的在意。
这会仔细一看,把自己给看乐了,这柳珠也是个妙人儿。
“当时楼里面具体有哪些人,你还记得吗?”
“小的也不是很想的起来,朱先生,裴老板是在的,还有黄老板,再多的小的也记不起来了。”
小二绞尽脑汁才从记忆力拔出这三人,每天这里人来人往的,更何况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大人,黄某是真的无辜啊!”
一个瘦小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我记得这家伙,跑来和许十三套近乎,没人理他,他又跑去孙江那边了。
“黄某当日,只是路过,碰巧家中娇妻临盆,只好在此投宿,黄某可与柳先生没什么干系!”
“妻?我看是一勾栏外室吧,黄老板这宠妾灭妻的名声哪里还用拦着,外头又弄出了个没名分的野种,黄老板倒也说的出来。”
不怪裴桦说话这么刺挠,这黄仁的正妻是他远方表姐,他表姐脾气软,让着黄仁都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只是他表姐家里人固执,认为被休了,那是给家族蒙羞,让他那表姐一忍再忍。
这不人就忍没了,也落不到一句好。
才发了丧,外室就登堂入室,说出去也不嫌人笑话。
黄仁脸上有些挂不住,被人当面这么说,也是臊的慌。
“裴老板说的是,黄某的做法欠妥,只是我怎么记得裴老板好像曾和柳先生有过不小的过节”
裴桦看着黄仁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来气,这人是大房一边的,平日里就爱跟着裴烨找不痛快。
当年老爷子过九十大寿,他偶然的到了关先生的一副真迹,本来是要作为贺礼。
谁知道裴烨那孙子摆了他一道。
让他在寿宴上丢进了人,老爷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边宛那几间铺子确实给了裴烨。
这也怪不得别人,谁叫他比不得裴烨有心机,还错怪了柳先生。
“当年裴某得了一副古画,柳先生帮裴某辨别真伪,只是后来被奸人误导,这才得知错怪了柳先生,特来向柳先生赔罪。”
齐通看着他说的坦荡,不像是说谎,转而去问了朱朗。
自从仵作辨认出这具尸体的身份,朱朗就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外人看上去,他的确是在悲伤。
“大人,都怪朱某当年只顾着作画,忽略了珠儿,若是当日朱某陪着她,或许她就不会被人给害成这样”
他哽咽着,一只手抹着泪。
“十三!”
我接住她倒下来的身体,轻飘飘的。
我忙着为她把脉,李白银却很从容的拿出几粒糖果喂给了她。
怪不得她总是身上带着糖,只是,李白银为什么会知道?
女主这是低血糖?周灿这样想着,让人给搬了个凳子。
书里没这段,难怪书里的女主时强时弱。
“十三你还好吧,你吓坏我了,我都以为你要出什么事了,幸好你没事!”
齐可言握着她的手,无比的真切,她朋友不多,大多也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来和她做玩伴,这还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志趣相和的朋友。
许十三有些虚弱,但也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十三,你先吃些糕点。”
齐可言不假手于人,亲自投喂许十三。
其他人哪有这种殊荣,能让齐大小姐这么放低身段。
梁元满显然也是没有感受过,两只眼里,一只是羡慕,一只是嫉妒。
“李兄怎么也会随身带着些糖果?难道李兄也虚?”
“郭兄说笑了,李某家中有个妹妹,和十三一样的症状,在下常常看护,这糖果也是常备,都习惯了”
我怀疑他们两个以前就认识,但我没有证据。
还有唐厉
“唐厉,你不至于这样吧?”
没想到唐厉去拿糕点的时候,还顺手扯出了人家的桌布。
“聒噪。”
然后他就没理我了,专心的打包起那沾满了泥的衣服。
我看着所有人都在关注那具尸骨的时候,唐厉一个人默默的蹲在那里,看着他的这件衣服,一脸纠结。
我想他一定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挣扎。
虽然三个人说的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并不能就听一面之词排除他们的嫌疑,齐通准备向这里当时在的伙计求证。
一连两桩命案,也没胃口吃午饭了。
索性就在这时候问个明白。
“我看姑娘身体抱恙,还是回去休息吧。可言,你也跟着回去,和你娘说一声,我中午不回家用饭了。”
“哦,那爹,你可要早点回去,上次你忘了送我娘节日礼物,我娘可现在还生你气呢”
齐通一听这,就想抹一把辛酸泪,那时候他熬夜审讯犯人,回去后倒头就睡,错过了和夫人的甜蜜时刻。
从那时候到现在,他都没睡过床,更别提和夫人挨着睡了。
“咳我会的,你快回去,多陪陪你娘。”
可言还是很靠谱的,不像家里那个臭小子,就会拆他台,破坏他们夫妻的亲密关系。
齐可言了然,哄好了自家娘亲,老爹的私房钱就能变成自己的零花钱,这多划算,齐琛那小子读书读的脑子都傻了。
“郭樊,你留下吧。”
许十三这么说,她似乎很期待我能找出这次事件的真相。
李白银抱着她上了马车。
虽然我很不情愿承认,他们两个像一对璧人。
年龄,相貌,以及那该死的默契感。
很显然,梁小姐也是这么想的。
真好,这总不是我一个人这么难受。
梁嫣咬着唇,这是她每次陷入纠结的时候爱做的事。
她想着,或许自己真的该放下了,从他一次次有意识的疏远,他属于另一个人,他一直在护着另一个人。
许小姐也很好,这是这几天接触下她得来的结论。
或许,那个躲在屏风后偷偷望着那个优秀的男孩的人早就该消失了。
是她不甘心,不愿意去相信,其实那人从来没有给过她承诺。
一厢情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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