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啊,柳小姐住的是贵宾房,我们老板弄了些外来玩意,每二刻钟就发出声响,小的进去的时候,刚好响了,就看了一眼。”
周百似是后悔,被打了一顿,形容狼狈,眼底乌青,看着十分憔悴。
“那之后,你把她藏在了哪里,又是如何埋在树下”
六月的雨来势凶猛,就算能挖开烂泥,也藏不住。
“草民是放在了杂物间,趁着老板埋酒的时候,土松软,夜里人都睡了,这才敢埋下去。”
“来人,去传唤周老板,裴老板,找到他口中的画。”
大概半个时辰,人就被带来了。
“这是否是当年你送给柳姑娘的?”
裴桦被传召的急,没有洗漱,经历了昨天的事,整夜都在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叫到这儿了,这会儿看着萎靡不振的。
他揉了揉发肿的眼,仔细的打量着。
“这确实是在下当年送给柳姑娘的。”
画卷受了潮,长了霉斑,有些不好确认,但是印章那块倒是清楚。
“周老板那酒是三年前埋下去的?具体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的六月二十,那是小民的生辰,小民记得很清楚。”
周灿微笑,谁知道她这小店里卧虎藏龙,出了俩杀人犯,这破事,还让不让人赚钱了?
“你看见这位柳姑娘是哪一天走的?”
“六月十七,黄老板的爱子就是那一天出生,据说是专门找了人,算了日子,挑着地方生的,说是有大福气。”
这确实是真的,黄仁也不管妻子重病缠身,大摆满月宴,没两天,那原配就没了命。
说是病死,可谁知道这背后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是黄仁花了大价钱,关常也不可能去,虽然他自己也不算个好人,但这种损阴德的事也不会干。
“好了,这件事疑点重重,本官需要细细思索,暂时将案犯收押,其余人都退下吧。”
其实,要不是齐可言在这里,关常都想直接结案了。
一桩陈年旧案,那柳姑娘没有亲人,一个未婚夫,也不算关系。
这不有个现成的,自己送上门的犯人,糊弄糊弄也就行了。
听说百香楼新来了几个小姑娘,手艺不错,他可是想要早早的去试一试,免得用了也不知道几手的。
许十三:“小二,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啊?”
“也不知道是哪位客人留下来的,我今早打扫的时候在角落里发现的,问了留着的所有客人,没找到这画的主人,大人来唤人,我怕这画不安全,就带着一起过来了”
小二心态好,也受不起贵重的画作再次被人破坏了。
“对了,许小姐,这周百,为什么要杀了柳先生啊?”
“我们也不知道,他说只是埋了尸体,没有杀人。小二,他说仰慕柳先生,这事你知道吗?”
小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下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怪不得,那家伙老是爱待在那棵树下,还那么不正常。”
小二看见过几次,以为这人有些奇怪的癖好,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像他们这种领着微薄资金的人,娶不到老婆,也没钱找乐子,有些事就得自己来。
谁知道,周百比他想的还要不正常呢。
“那他平常的时候,就没有表露出对柳先生的感情吗?”
“这倒是没有,他是原本就在的员工,一直负责打扫,知道我们老板实行了‘菜园’,他被人举报,老是偷懒,在树底下发呆,老板就给他辞了,谁知道后来人手不够,再招人的时候,他又来了
也不知道被谁带来的,分到后厨去帮工了。”
谁知道,周百这人脑子简直有问题,把尸体埋在院子里,就为了每天都能看到。
昨晚,周灿为了安抚大家受伤的小心肝,没叫他们再收拾混乱的现场,反倒是大吃大喝了一顿,一早醒来,才回复了平时利落的模样。
谁知道,周百跑了,还没等他们找人,这就听说他去自首了。
恢复的元气这下彻底没了。
许十三:“梅先生,冯先生,朱先生,你们这是?”
马车停在了茶楼门口,迎面撞上了他们三人,手提蜡烛元宝之类的东西。
“柳先生孤身一人,这又失踪已久,想必也不会有人常常记挂,虽然柳先生尸骨在衙门,但是我们还是要祭拜一场,也算是不叫她走的那样凄凉。”
梅潇对许十三这个话是蛮有好感,她顿了顿又说。
“这件事周老板也是同意的,今天过后,那棵树就要铲除了。”
“那可真是可惜,那棵树长的那样高大。”
李白银有些惋惜,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爱惜花草树木。
“先生,您几位看看这画是哪一位给落下的?”
就算不是他们的,他们也可能认识。
梅潇把香烛丢给冯康,展开画卷。
这是草鸡?
这到底是哪一位天赋选手画出的草鸡啄米图,怕是在这一道上没什么前途。
朱朗看了一眼,就嫌弃污了眼睛。
梅潇和冯康对视一眼,两人得出了一样的答案。
“这是介先生的画作,你们看这像不像一个向上的‘人’字?介先生的画作素来会有这种标志。”
草鸡的脚的部分似乎有些刻意,按理说它不会是这样的姿态。
“确实是。”许十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画。
我凑近去瞧,那幅画上是一幅田园景象,只是右下方一把镰刀有些突兀。
这介迟休的画不是毁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大家也没有在乎这件事,毕竟人都死了。
画找到了也算给了个交代。
“叫你不能吃,还非要跟着我们一起,看看,现在可受罪了吧。”
梁元满唇色苍白,两脚发软。
齐可言搀扶着他,又忍不住数落着。
“梁元满,你这是掉茅坑里了吗,怎么这么臭!”
我捂着鼻子,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这离梁府也不算远,我们一致决定抛弃马车,让梁元满远离我们。
这情况下,也只有齐可言和梁嫣对着他能不离不弃了吧。
在梁元满幽怨的目光下,马车渐渐驶向远方。
李白银:“你是为什么觉得当时是辰时?在下看着这大堂里没有可测算时间的工具。阴雨天本来就昏暗,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那是因为朱先生,他那时候在我们楼里面住了将近两个月,大家都知道他是辰时起,没有过意外。”
朱朗本来是一个不出名的画师,三年前一夜成名,结识柳珠,算是名利美人都有了,两人在这里整日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但是朱朗画作丢失之后就没有这样腻歪了,然后就是柳珠出走,回来之后就被人给杀害了。
“朱先生那一天做了什么?可有什么异常?”
“先生出了趟门,背着画具,说是去写生了。”
小二也很奇怪,画师都这么随性?那一天朱朗撑着伞从外面回来,水淌的到处都是,累了好久的他也只能苦哈哈的收拾。
“那你有没有可能看错了,出去的人不是柳先生。”
“那怎么可能错,柳先生穿的料子我们店里也没人穿的起,那时候的女客也只有她那样子的打扮,我就是看岔了脸,也瞧得准那幅打扮。”
“王来那狂徒当时和我一起在大堂的,他也瞧见了,要不是他没了,也许还能出来作证。”
说到这,小二一阵唏嘘,没想到平时看着老实的,说杀人就杀了。
这就怪了,时间对不上,到底是谁在说慌?
我们四个一同走在街上,一字排开,十分占地方。
“郭樊,其实你可以走在后面,别担心,我会带着你回去。”
我这是怕自己回不去吗?
李白银让唐厉把我给拉到后面去了,美名其曰让我们两培养感情。
哪里有什么感情?话说,他什么时候这么听李白银的话了?
我看着他这身黑衣服就嫌弃,我可没忘了,这东西可是从埋尸骨的泥里捞出来的。
“庞大山!你还要不要脸了?三年前,你们家娶媳妇,从我这里订购了一车糕饼,偏生改了时间,要我们冒着雨送,到了之后又嫌弃几个饼子浸了水,不肯交银钱
我们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现在,你们又因为晚送了一刻钟不给付银子,你们这是存心敲诈吧,我们这就去见官,看看谁有理!”
路边的一家糕饼店,围了些看热闹的,一位带围裙的姑娘朝着那比她身形大了一倍的男人,也不怵。
庞大山是买猪肉的,挣得不少,却很抠搜,想着法的占小便宜,大家每次看着他的壮实,也只能忍一忍。
蓝小蝶不怕他,这世道,谁更横,才能活得好。
她爹在的时候,她还能有些仪仗,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今天,这庞大山敢来讹钱,如果让他成功了,明天什么庞小猪,小狗就都来做强盗了。
蓝小蝶抄起菜刀,大有一种再收到逼迫,就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小丫头,反了你了,你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出来丢人现眼,欠收拾了!”
庞大山嚣张惯了,看着有人反抗,还是一个他瞧不起的女人,大庭广众下,感到了羞辱。
恼了,眼看着就要扑上去,像对着他自己家里那些女子一样,展现自己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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