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迎来了月考,淮中有一个很让人疯狂的校规,因为是重点高中所以高一进来班级是按名次来排的,每班的垫底就要和下一班的第一名互换班级尖子班也不例外。俗称走读制。这一次的尖子班难得没有着急怕自己被刷下去,因为有贺楠在。
贺楠被换到了普通班,她边理东西边和江双说“小同桌要和新来的小伙伴友好相处哦,别太想我。”
江双没有接话,但是书他已经看不下去了。虽然这个月一直在帮贺楠补课,进步也是有一点但是想要追上来也没这么容易。
江双帮贺楠把东西搬到了新班级,班级里的人看到了荣誉榜上的江双近看发现本人比照片还好看。他穿着白衬衫,纯黑的碎发落在眉间,很有少年感,但是却不是那种阳光热烈型,给人一种很清冷的感觉像悬在天边皎洁又孤傲的月亮。
其实江双身上有很多让人难忘的地方。贺楠将其称为苏点,比如他身上有一些很小的黑痣,眼角下面有一颗,脖子喉结旁边也有一颗,右手无名指左上方也有一颗。这些都增加了他的辨识度。
颜笙予怕贺楠刚换班不习惯,中午约了她一起吃饭。其实贺楠家离学校很近,她一般都是回家吃饭的。
贺楠和颜笙予打完饭,正在找位置,中午是高峰期位置不好找,两人转了一圈,贺楠眼尖发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江双。
她二话不说拉着颜笙予就往江双那走。“小同桌为什么一个人啊”两人顺势坐下。
“江双一直是一个人吃饭啊。”颜笙予接话到。她和江双同学一年了看他都是一个人吃饭。
贺楠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这怎么行,我爸妈中午不回家,我怕家里陈姨一个人吃饭孤单都是回家陪她吃饭的,当然啦因为陈姨烧的比学校好吃嘛,你不能一个人吃饭,不可以!”
“为什么“江双不懂,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吃饭的。
“因为会很孤单啊,可以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走夜路但是不能一个人吃饭啊。”
江双听贺楠这话心里疙瘩了一下,咽下去的饭都感觉有点酸,“我习惯了。”
贺楠有点心疼,她的小同桌,会帮她写书法作业,给她买校服,在她第一天说了他字写的潦草了之后,他写作业一直规规矩矩用的正楷就是怕她看不懂。虽然他平时话不多,也能说是话题终结。但是这一个月下来她这个感觉江双是一个好人。
“小同桌以后我陪你吃饭。”
贺楠回家后就和陈姨说了这个月爸妈不在家让她休假一个月,陈姨一开始还不答应,但是贺楠软磨硬泡她还是松口了。
和贺楠一起吃饭的这几天,他发现了贺楠吃饭的许多坏毛病,比如她吃饭只吃菜,饭基本不吃。很讨厌香菜,喜欢醋,有醋的话胃口会好很多。她还喜欢从他的盘子里面挑菜吃,用她的话来说,好像是会吃的更香一点。
贺楠不会点有香菜的菜,即使她特别喜欢那一道。但是现在有江双在啊,她会买过来让江双帮她把香菜挑掉。江双也不嫌麻烦,每天都会帮她挑的干干净净。
这天贺楠和宋之问在酒吧开了个卡座,一帮人玩的上头,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带烟,这怎么行,他们玩了个游戏,贺楠这个游戏黑洞每次都输。她拿上手机去便利店给他们买烟。
把烟放在收银台上面等着结账,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的烟给拿走了。“不好意思我们不买了。”
还没等贺楠反应过来,江双握着她的手腕往外走。“你有病啊,放开我。”贺楠奋力挣扎,江双扣住她的骨节,疼的不行。“你tm弄疼我了!”江双听了这话手里的力道收了点。两人来到一棵树下,他才把贺楠放开。
“你有病是不是”贺楠抬脚要回去,他一把扣住贺楠,把她摁在了树上。“不要抽烟好不好”他克制着自己,和她商量。“要你管啊!”贺楠不喜欢被别人压一头的感觉。她一个转身两人的位置调换。
“小同桌你是在以什么的身份和我商量,嗯?”虽然身高上没有优势,但是此话一出,气势上江双就输了一大截。对他没有身份。他低下头沉默了。
贺楠今天穿了个短款正肩短袖,下面是牛仔短裤配上靴子。刚才出来没觉得冷,现在都有点感觉了,她忍不住打哆嗦。
江双见此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膀上。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南瓜你买个烟这么慢行不行的啊”里面是宋之问催促的声音。贺楠回了句就来了把电话挂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要回去了但是还是想问问他。
今天江黎和其他老师约好要聚会,把江双也带来了,他不想坐在餐桌上听那些夸奖,就下楼吹风了。没想到遇到了贺楠。
听他说了句巧合,贺楠也没有纠结,打算回去买烟。“不去行吗”江双最后问道,回应他的是贺楠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江双上去拉住她,对她的辱骂充耳不闻,走到路边把贺楠塞进出租车,报了个地址。
回到了小区,贺楠头也不回的往家走。江双沉默的跟在不远处,她把江双的外套扔在地上,从容的从上面踏过去。江双眉头也不皱一下,上去把外套捡起来。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贺楠今天画了上挑的眼线,妆容很艳,配上她的御姐音,有几分压迫感。
“我不喜欢被人管着,江双我们只是同学,以后别来了赶紧滚。”说完贺楠进门嘭的一声把门关了。她生气老是喜欢对东西出气。
江双低头站在她家门前很久,“对不起。”只可惜贺楠听不到。他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是太晚了他想让她早点回家。越界了。
直到江黎打电话给他,他才回家。
江双回到家,桌子上还放着这几天要给贺楠补习出的卷子,他的那一份已经写完了。看来是用不上了。他苦笑着,把试卷放进课桌抽屉的最角落。
自那次吵架之后他们就开始了冷战,江双为了见到她,去那个便利店当起了周末工,到月底了她也没有来。
他在货架上整理东西,一个人推开透帘进来,门边的探测仪发出“叮”的一声。
“欢迎光临。”江双说完抬头就对上了贺楠的眼睛。
他局促着不知道说什么,可贺楠只是轻轻地瞟了他一眼,就去货架上拿吃的了。
她拿了一包烟,还有一瓶牛奶,去自助机付款,她摸了摸口袋,没想到她把手机落在卡座了,“付款成功。”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双已经挑出手机二维码帮她付款了。
“谢谢。”她拿上东西就出门。
周一早上贺楠和颜笙予在校门口碰上,贺楠从她口中得知江双拒绝了和新来的同学做同桌,一个人坐到讲台桌旁边去了。他比平时更不爱说话了。他又开始一个人吃饭了,但是每一次吃饭他都会倒一碗醋。
其实在昨天的小插曲之前,贺楠有看到过江双,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看着比平时还要落寞,当时她是怎么做的来着?好像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贺楠没觉得自己有错毕竟是他先越界管了不该管的事情。他们的冷战持续了好几个星期,可是现在想想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贺楠偷摸着走进尖子班,她来的是时候,班上这个点一个人都没有,她随便翻出江双的一本练习册,把之前他替她付的钱夹在练习册里面还给了他。
贺楠班的体育老师今天请假了,所以他们两班并在一起上了一节体育课。
上次两个班体测差不多已经测完了,就剩下女子800米还没跑。
贺楠不喜欢跑步,但是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两个班一起上女生就分成了两组跑,贺楠在第一组,一声令下大家一起跑了出去,贺楠短跑还不错,一开始跑在了前5名。但是绕了半圈她已经在第8了。
今天的天气又闷热,贺楠的喉咙像是粘住了一样,呼吸不上气。她来这个学校不久,第二组女生都在给她们的好朋友加油,这种时候精神上的支柱极其重要。
“贺楠,加油啊!”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她转头看见颜笙予站在过道旁挥着手朝她喊着。江双站在颜笙予后面的阴影处,他背靠着墙,眼底看不出的阴郁。这种时候不能丢人。
她慢慢开始稳住呼吸,自我安慰“贺楠你可不能丢人啊,还有400米,给我撑住。”她保持着同一个步伐向前跑,早饭没有吃,这节体育课是上午最后一节。加上剧烈运动,贺楠双眼开始模糊,耳边颜笙予的鼓励声也听不清了,她感觉整个人都处在缺氧的状态。
直到贺颜双眼发黑,开始耳鸣,她知道自己可能是低血糖了,凭借着记忆往前跑,“4分10秒”她模糊的听到。真狼狈啊,她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上。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怀抱。
“别围着,班长呢,把她送去医务室。”班长跑过来打算背贺楠去。江双已经起身一个横抱把贺楠抱起来了。“我去吧。”
两个班级的人面面相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中途贺楠就醒了,但是她选择躺在江双怀里装死,他们还在冷战,这时候醒来会很尴尬的好吗。
江双把贺楠放在医务室的床上,转身出去了。护士过来把空调调低了几度,贺楠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没吃饭导致的低血糖,她给贺楠倒了杯水,让她在这边休息。
这时江双回来了,贺楠来不及闭眼装死,两人就这么对视。江双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把巧克力撕开递给她。“我不喜欢黑巧。”江双楞了一会然后转身把巧克力扔进了垃圾桶。
他给她买水了,但是貌似好像也用不上了。两人就坐在那一直无话,气氛有点尴尬,“对不起。”江双低头了,他错了,贺楠的冷暴力折磨的他要疯了。
贺楠自尊心强,看江双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有点好笑。她喜欢压别人一头的感觉。“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别做多余的事情。”江双点点头,他不敢了。
“小同桌有没有想我。”江双今天好乖,她心情好转。他点了点头,有的,我的草稿本上全是你的名字,你不知道。
“要不要来陪我。”这句玩笑话贺楠脱口而出,江双却当真了。
月考出来了,贺楠很幸运,他们班有人作弊被抓成绩作废了所以她还是在这个班。可是她看见旁边的江双把课本放进课桌的时候,她不淡定了。
“你有病是不是,你来干什么啊!”她炸毛了,把江双放进课桌的书本拿出来,要帮他搬回尖子班。“我来陪你。”江双不恼,重新一本一本把书塞回课桌。
其实当江双成绩出来的时候各科老师都找他谈过话,江黎也对他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但是还是尊重江双的决定。
贺楠心里有点罪恶感,“你不会故意把答案写错了吧”他是不是疯了。江双点了点头“差不多。”其实差很多,他除了英语好好写了,别的卷子直接交了白卷,故意写错他也怕下不来。
“你赶紧给我回去!”倒不是怕江双成绩会下降,她这是因为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压的她难受而已。
周六晚上贺楠给江双发消息
【有空吗】
那边江双秒回
【嗯】
贺楠【来我家】
10分钟之后江双出现在了贺楠家里。贺楠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个四寸的小蛋糕,江双看见之后眼睛都亮了,今天是
“星期二是我生日,但是我想在周末过,所以就往后拖啦,请你吃蛋糕。”这个蛋糕是贺楠和宋之问他们聚会结束去蛋糕店随便买的。她请江双吃,就是为了减少一下自己的负罪感。
“生日快乐。”他有点落寞,但是起码他知道贺楠什么时候生日了。
江双回家手里还提着没吃完的蛋糕,江黎从厨房出来,“小双我给你烧了长寿面哦。”他点点头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这是朋友给的蛋糕吗”
“嗯。”
“太好了我们小双也交到好朋友了。”江黎很开心,她的儿子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他可不能步她的后尘。
江双感觉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生日蛋糕,虽然不是专门为他买的。
“生日快乐。”他对自己说。
他把吃了一半的蛋糕重新插上蜡烛,他一直感觉这种许愿是骗人的,但是这一次的生日他想试试,这个蛋糕有着贺楠和他两个人的愿望。
他双手合十,认真专注的许下愿望——希望每一年都能和贺楠一起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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