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竹抽得尽兴之后,转身看着白余栀,噘着嘴,委屈巴巴道,“你年纪还小,娘这也是为了你好,听娘了,再过几年,等你再大些,要啥女人,娘都给你麻袋套头绑过来。”
白余栀哪看得她这副模样,急忙从床上爬起,双手抱着聂青竹的一只手臂,颇有一丝撒娇的味道,“好,都听阿娘的。”
再看地上躺着的那个猪头,白余栀眉头一跳,阿娘这手下的是真狠啊,多大仇,多大怨呐,硬给人家小姑娘打成了副比龟公还惨的模样。
“那个,如果真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啦?”白余栀绕开了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一滩,直接夺门而出,聂青竹见状身形也是随之消散。
只是白余栀才跑出去不远后头的房间里就响起了一阵嘶声裂肺的哭喊声,一时间,整座楼内嘈杂了起来。
白余栀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躲在一根柱子后头,见走道上的人跑远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楼内布置错综复杂,不论白余栀各种换着方向,始终找不着出路。
他这就不禁想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哪有人把一座青楼布置成一座迷宫的。
他一边躲着搜寻的人,一边穿行在看似一模一样的楼道间,眼瞅着周边的光暗了,又走到了一个死胡同,挡在前头的是两扇可以滑动的木门。
白余栀索性咬了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又是一间黑暗的房间,令他的心脏不禁悬起,随着他紧张的屏住呼吸,房间两侧布置的火盆忽然燃起,照亮了房间内的布局。
像是草席铺成的地面,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以及装饰用的物件,只是火光照亮的地方,有一道身影跪坐着背着他。
那人穿着一件秀满了碎花的裳唐衣式样的服饰,发簪盘着发髻,在其身侧还并列摆放着一对木屐,眼瞅着好像是一名女子。
白余栀喉头滚动着,想要转身离开,可是身后的门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他只能有些欲哭无泪的握住了挂在胸前的祸骨,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名女子走去。
直至他已经走到女子背后只留半步距离,那么女子依旧不见丝毫动静,他颤巍巍的伸出来一只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却见那名女子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向前倒去。
白余栀这才从侧面看见了女子的模样,纸糊的白色面孔,彩墨画成的五官,露着诡异的笑容,只是那双画出来的眼睛,好像在直勾勾的看着他,这女子,竟是一个纸人。
只是白余栀好像看这纸扎的女人眼睛忽然眨了眨,房间两侧的火盆也随之熄灭,一时间,四周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没有沉寂太久,那两个火盆片刻之后又再度亮起,白余栀借着火光又看向了那个纸扎的女人,却发现,她的头不见了。
随着火光的照亮,房间的另一头,两扇滑动式的木门浮现而出。
握在手中的祸骨散发着微弱的温暖,安抚着白余栀的内心,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绕开了没头的纸人,打开了那两扇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道。
他的身体堪堪完全迈入走道之间,身后的两扇木门亦是诡异的消失不见,回过头去,只剩一个死胡同,逼着他顺着走道走下去。
木质的走道,两侧是石壁,石壁上每隔三丈烧着一根火把,火把上的火焰摇曳之间,照亮了石壁上颜色黯淡的壁画。
白余栀一路向前走着,一边细细端详着墙上的壁画,上面画着血色的天空,天空上爬满了絮状的丝线,还有着暗红发黑的大地,近身去瞅上一瞅,还能发现那大地之上,密密麻麻的拼凑着一张张空洞的面孔,他们张大了嘴巴,似是惊恐的模样。
截断红色大地的,是那么一条条鲜红的河流,河流还漂着老旧的木船,也没撑帆,就这么飘在河上随波逐流。
红色河流的岸边,是不知由何种生物骨头捆成的大树,树上挂着一根根焦黑的长线,如同柳枝一般,好像能看见,它们就这样随风拂动着。
前头又出现了两扇木门,却见门上挂着两幅画,画上画着那么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袍背着身子,身后由铁链捆绑着,还背着一口大大的黑色棺材。
白余栀留了一颗心,将画中的身影记住,推开了木门走了过去,竟又回到了那灯火通明的走道之间。
只是一眼看去,走道上面站满了人,目光都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白余栀僵硬的露出了一道笑容道,“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们信吗?”
一口麻袋套上头,一根闷棍打在身,被人捆在椅子上,泼了一盆冷水,白余栀悠悠醒来,得,熟悉的地方,又是一间黑漆漆的囚室。
藏在祸骨里头的聂青竹打了一个喷嚏,从祸骨之中看向外头,瞧见将白余栀带入红袖招内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只手挑起了白余栀的下巴道,“好好做你的男食不好吗?等你长大些,与我的女儿们夜夜笙歌,岂不美哉,反倒非要乱跑,有时候啊,不听话的孩子,跑着跑着,会丢了命的。”
女人松开了手,狠狠的打了白余栀一巴掌,气得聂青竹当即想要出来拼命,却不论怎么挣扎,竟发现自己无法离开祸骨。
女人绕着白余栀转上了一圈,拍了拍手,便见到囚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女子,抬着一个同白余栀一般身高的纸人,又笑眯眯的拿起了一把大刀,在白余栀和和纸人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原本想留着你的身子的,这样我的女儿们也不会跟我抱怨纸人不好用了,可是你不听话呀,看见了些不该看见的东西,那么就只能把你的头换在纸人的身上喽,原本你年纪还小,也没法跟我的女儿们乐呵,现在给你换上纸人的身子,不管你是小孩,还是要入土的老汉,都能够生龙活虎,放心,做那种事的时候,你的感觉还是一模一样的,就是用一次要换个身体罢了。”
说着寒光一闪,女人一刀砍掉了纸人的头颅,将刀刃贴在白余栀的脖子上,往前送上分毫,就划开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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