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
你他喵爱怎么好怎么好!
夏稚年耳朵蹭的红了,嫣色弥漫,整个人热气腾腾好似要熟了似的,坑坑巴巴,“你、你,出去……出去吹吹冷风?”
冰冷一下沸腾的血液?
“乖崽。”
晏辞撑在他身上,瞧着少年鲜红欲滴的小巧耳垂,声音低哑,轻轻笑一声。
“我这个样子,你让我出去?”
夏稚年:“……”
嗷,那、那好像确实不太好。
嫣红色的耳垂猝不及防被捏了一下,敏感的神经末梢格外刺激,夏稚年蓦地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心跳如鼓。
说不上是紧张还是羞耻。
总归脸愈发红了,脖子上都漫开一层粉,眼睫不安分的轻颤,声音绵软,“那、那我把帐篷拉链拉开一点,放点……冷风进来?”
晏辞瞧着少年紧张,恶劣念头涌动,眸子里的暗色几乎像噬人的深渊,不见其底,轻柔笑笑。
“年年好绝情啊,你惹出来的,却让我平白吹冷风?”
夏稚年:“……!!”
耳侧指尖若即若离的滑动,时不时碰到敏感耳垂,夏稚年脸上发烫,浑身轻颤,小时哼哼一声,软糯糯的。
“我不是……故意的。”
“可结果已经这样了啊。”晏辞声音很低,格外悦耳,“乖崽要为自己行为负责吧。”
啊啊啊啊啊啊?!
“怎、怎么负责呀?”
少年结结巴巴,眼睛圆滚,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有点热。
晏辞拉着他手捏捏,声音懒散,“自己想。”
“……”
少年不敢抬眼,眼睫像蝴蝶翅膀不停颤栗,脆弱又惹人怜爱。
夏稚年硬着头皮任由他捏手没动,晏辞蓦地笑了,声音愉快,“好的,明白了,乖。”
“晏神!夏稚年!”
帐篷外面,一米之隔突然传来清晰的喊声。
“你们醒没醒啊?起床啦!起来快乐嗨皮呀!”
夏稚年被吓一跳,猛一个哆嗦,杏眼睁圆,血气直冲头顶,脸上红云密布。脑袋里懵了一下,羞耻作祟,飞快抽出手,翻身爬起来往睡袋外面跑。
“啧……”
耳畔轻轻的一声,带着浓烈的不虞,夏稚年心脏普通一声,腰上忽的一紧,整个人被扣着腰拽回去。
夏稚年:“!!”
夏稚年耳根要烫熟了,身上发软,压低声音结巴不已,“我我我我、我不,不负责了,你、你自己……自己来吧。”
晏辞眼底墨色厚重,像化不开的长夜,身体绷紧,温度灼人,舌尖抵抵牙根。
“乖崽。”
外面吵吵嚷嚷,醒的人很多,闹哄哄的。
男生将少年抱紧,严丝合缝扣在怀里,声音低哑,怎么听怎么有点咬牙切齿,“好,不负责了,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夏稚年:“……”
夏稚年身体僵的像块石头,耳根通红,眼睛圆不溜秋,一动不敢动,只有心脏扑通扑通不停疯狂跳动。
晏辞呼吸微沉,抱着怀里温软少年,片刻,忽然意味不明扯扯嘴角。
“算了。”
夏稚年:“??”
夏稚年茫然,“什么?”
“乖。”晏辞轻吸口气,摸摸少年脑袋,眼底晦涩不已,“你先出去吧。”
他轻声道:“抱着你,我冷静不下来。”
夏稚年:“?!!”
啊嗷嗷嗷,什么鬼话鬼意思啊!
夏稚年浑身热的离谱,飞快起身钻出睡袋,软着手,“嗖”一声拉开帐篷拉链钻出去,再“嗖”一声把拉链从外面拉上。
大口呼吸一下外面清凉的空气。
元朗没走远,看见他惊奇哎一声,“夏稚年你脸怎么这么红?”
夏稚年:“……”
夏稚年瞧着元朗,心底情绪说不上来的复杂。
“没事。”
“晏神呢。”
“……还在睡。”
“你没叫他啊?”邹子千上前在帐篷外面又喊一声,“晏神,起来玩啦!”
夏稚年:“……”
夏稚年意味深长的看着元朗,片刻,拍拍他肩膀,“朋友,你好自为之吧。”
元朗:“???”
啊?
夏稚年缓了一会儿,才发现牙没有那么疼了,索性没吃药,等晏辞出来问他的时候,他就说已经完全不疼了。
别人来露营可能是来放松心情,他们这一群学生来,纯粹就是手工diy,自己做烧烤和各类吃的,不停吃吃吃。
夏稚年努力吃了很多。
露营结束,紧跟着就是周一正式开学。
到了开学,离农历八月十五就更近了。
在下周的周六。
还有十二天。
夏稚年把小本翻开,看着上面一片一片被划掉的数字,抿唇,轻轻的,又划掉一个。
注视仅剩下的那几个日期数字,少年抿唇,心脏跳的仿佛有些沉闷。
周一晚上,夏稚年习惯性跟着晏辞,男生却忽然摸摸他脑袋。
“年年。”晏辞瞧着软和和的少年,温润笑一下,“我今晚有事,你练完游泳,自己回夏家住一晚好不好。”
……有事?
夏稚年抱着书包,隐约能碰到那个小本的边缘,稍弯一下眼睛,用力露出个笑,也没问什么。
“好。”
回了夏家,江鸢看见小儿子很惊喜。
“年年回来了,没住宿舍?“
他一般都是上课时候住宿,周末有时候还去晏辞别墅,最近回夏家时间其实不多。
夏稚年眼睛弯起来,“嗯”了一声。
江鸢拉着小儿子看看,夏问寒有段时间没看见弟弟了,天天被那个晏辞霸占着,低头瞧一眼,眉头轻皱。
“心情不好?晏辞欺负你了?”
夏稚年:“……”
夏稚年冲着夏大哥笑笑,“没有,怎么会。”
他就是有点,舍不得,畏惧那一天的到来,又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情绪对冲,有些说不出的……焦虑。
本来和晏辞呆在一起能缓解他这种焦虑,但偏偏晏辞最近有些忙。
他以为就那一天有事,但事实上,连着好几天晚上,他都在忙。
周一,夏稚年躺在夏家卧室床上,夜半惊醒,梦里嘈杂却全然不记得,他打开灯,看一眼楼下黑漆漆的景象,呼吸微急,揪了下头发,想给晏辞发消息。
但摸过手机看眼时间,凌晨两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点了好大一份小龙虾,偷偷拿上来全部吃进肚子里。
周二,晏辞之前管着他不让吃糖,但他偷偷拿出来两罐,白天偷偷的,三颗三颗的吃,晚上也吃,一天吃掉了那两罐,差不多一百颗。
周三……
周三晚上他几乎什么都没吃。
他,拿到驾照了。
夏稚年坐在卧室床上,看着手里的黑皮小本,指尖用力攥紧,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浑身轻轻打了个颤。
驾照。
考出来,专门为了那次车祸的,驾照。
去掉今天,还有九天。
已经到个位数了。
夏稚年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堵得慌,有点喘不上气似的。
“轰隆!”
窗户外面突兀的响起一声沉闷雷鸣,雨滴倾盆而下,哗啦啦的雨声瞬间响起。
夏稚年抬头,顺着大开的窗户,看见零星飘进来的几丝雨线。
外面夜幕深沉,黑漆漆的,只有雨声接连不断。
少年起身走到窗前,探出小半个身子,伸手出去。
冰凉的水滴瞬间落在手心里,空气都沁着凉意,潮湿清润。
带着水汽的风迎面吹来,夏稚年对着窗外黑暗深吸口气,拿了把伞,悄悄溜出门去。
半夜三点。
外面路灯都关了不少,漆黑一片,视线被雨幕遮着,有淡淡的模糊。
夏稚年撑在伞在雨里漫无目的的走,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声音密集且规律,听的他稍稍缓了一口气,杏眼微垂。
他喜欢下雨。
以前小的时候,他身体不好,多半时间是呆在家里,但他发现,一到雨天,就会有很多人和他一样不能出门。
他曾以为这样就会有人陪他。
但后来发现并不是。
夏稚年轻笑一下,垂着眼,缓步在雨里走。
不过就算那样,他还是喜欢雨。
接连不绝的雨声会让他觉得宁静。
世界昏沉寂静,雨声淅沥,夏稚年稍抬高伞的边缘,看着黑暗里若隐若现的建筑物边缘。
高楼大厦,柏油马路,还有路边不知名的小花。
夏稚年一寸一寸看着,尽量全印在心里,闷头乱走,进了一个小巷,走到半路换了只手撑伞,余光一瞥,忽的睁大眼。
他举起来撑伞的左手手腕上空空荡荡,一片光洁。
不对……手链、手链呢?
晏辞给他那条手链呢。
少年表情一变,迅速在身上来回的找,可身上哪里都没有。
那上面有定位,他怕被晏辞发现他大半夜出来瞎晃,出来前取下来了,但看看时间,又觉得没必要,重新带上去。
可能是没系牢。
夏稚年抿紧唇,琥珀色眸子划过丝忧虑,他不清楚晏辞平常会不会看那个定位,但按黑芝麻汤圆的性子……他猜肯定会。
如果手链丢在这里,他人回去夏家,晏辞明早万一看见了,不会以为他在这,直接过来找吧。
少年咬咬唇,回头照着原路找回去。
可夜里太黑,小巷子又七拐八拐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只能打着手机手电沿着路到处找。
终于,在路边看到一点晶亮的反光。
“呼……”
在这里啊。
夏稚年松口气,走到那边,蹲下身。
雨太大,细细的手链被冲到隔着铁栏杆的排水渠里,红宝石映着微光。
白皙奶乖的少年伸手,杏眼圆滚滚的,干净纯粹,指尖穿过栏杆,细嫩手掌卡在缝隙里,努力的去勾底下的金色手链。
“哗啦。”
雨突然大了。
夜幕漆黑,大雨像是直直从天上泼下来,密密麻麻的,重重打在伞面上,排水渠汇聚了更多的水,当即带着手链往更深处流去!
“!!!”
别!
夏稚年一急,抿着唇有些慌,拿着手机手电去照。
“滴答。”
一滴水从雨伞边缘滑落,手机灯光蓦地熄灭,狭窄巷子里唯一的光线来源消失。
光灭了。
手链也看不到了。
夏稚年眼前昏暗,蹲在角落,毫无预兆的鼻子一酸,没由来涌起股沮丧,心里憋的难受。
他蹲着,俯身趴在膝盖上,黑色伞面低低撑着,几乎将角落里的少年完全遮挡,只有雨声连绵。
不知道过去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
“咔哒,咔哒……”
巷子拐角处突然出现一点脚步动静。
沉稳有力,划破连绵雨声,一点点靠近过来,站在少年侧面。
“……乖崽。”
熟悉的低沉声音传来,混着密集雨点,沉沉的,落进人心脏里。
夏稚年微怔,从伞边缘下看到一双白色的鞋,已经被雨水弄得脏污潮湿,连上面的裤腿也湿了一截,紧贴着笔直修长的小腿。
晏辞眸色漆黑盯住伞下面蹲着的少年,意味不明的紧紧注视着,声音很轻。
“乖,这么晚了不睡觉,手机也关机,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半夜忽然有些睡不踏实,拿出手机看了看,却发现年糕团子大半夜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偏僻地方,还停着不动。
他心里不安,当即找过来。
少年缓慢抬头,抬高伞的边缘,妄图看清来人。
雨伞歪斜,头顶雨水从天幕上倾泻,没等雨滴落到身上,一把黑骨伞移到头顶,挡住雨水。
男生身形修长,脸在黑暗里有些看不清,但轮廓依旧分明,手里拿着手机,电筒光芒照亮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格外熟悉。
“……晏辞。”
夏稚年看着他,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股说不出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他想离男生近一点。
再近一点。
可他怎么也动不了。
“……哥哥。”少年空茫喃喃。
“我以为,你找不到我了。”
少年仰头看他,琥珀色眸子透出种精致的脆弱感,像块七零八碎又勉强拼在一起的琉璃。
美则美矣,内里却全是裂痕,一碰即碎。
“不会。”
晏辞声音低哑,垂眸,墨黑的眸子晦涩难明,将少年拢进自己伞下,稍稍俯身,将少年拉着抱起来,手臂收紧,“不会的,我总会找到你。”
夏稚年脑袋有些空,坐在他小臂上,俯身,轻轻抱住男生脖子,姿态亲密依赖,“真的吗?”
“真的。”晏辞言语肯定。
少年蓦地轻笑一下。
唇角弯着,眼睫却有些湿润。
假的。
他在心里轻声道。
九天后,这人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晏辞抱着人往外走,少年撑着伞,另一手环住晏辞脖子,轻声道:“手链,掉到排水渠里了。”
“我明天让人来取,你喜欢再给你准备新的。”
“不用,这个就很好。”夏稚年抱着他脖子。
晏辞开了车来的,将少年塞进车座,再后备箱拿出备用衣服裹到少年身上,一脚油门将人带回别墅。
已经早上五点,天应该蒙蒙泛起亮,但因为下雨,还是暗的厉害。
夏稚年进去洗澡,晏辞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锁定在浴室门上,眸色晦暗。
他看了年糕团子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但为什么要大半夜,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呢。
蹲在巷子里抬头看过来的时候,那种易碎的感觉看他的心头狠狠一颤。
或者说……他觉得少年已经碎了,只是松散的拼出个完整人形,藏在壳子里。
晏辞去别的房间很快冲了澡回来,等少年出来,将人抱到凳子上,一点一点吹干头发,再抱回床上躺下休息。
少年乖觉的任由他抱,蜷缩在他怀里,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出神。
“乖崽。”
晏辞安抚的摸摸他脑袋,目光落在他身上,一错不错的瞧着,温声询问,“有什么不高兴的么?”
夏稚年:“……?”
夏稚年脑袋里情绪有些空,愣了一会儿,“没有,我就是喜欢下雨天,所以出去走走。”
“对了,我手机没电了,你给我妈妈发个消息,说我出来了。”
少年模样恢复如常,将那些藏起来的东西再次埋回心底。
晏辞心里蓦地一沉,那种捉不住抓不到的虚无缥缈感再次涌上心头。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周四,上午他俩都请了假没去,下午照常上课。
夏稚年全然恢复正常,好似完全没有晚上那回事。
元朗悄悄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俩,嘿嘿笑着,“朋友们,两个人一大早共同请假,我小元可以知道个原因吗?”
“我小邹也想知道。”
“我小赵也想知道。”
夏稚年:“???”
赵矜矜笑容满面,早上这两人没来,论坛里简直要疯了,一个个苦茶子全不要了,疯狂口嗨猜两人开房去了。
他们不敢问边上的晏神,就盯着某个白嫩嫩的少年。夏稚年对着一众好奇且兴奋的视线,满脑袋懵逼。
“就……睡过了呀。”
“啊啊啊啊啊!睡过了!”
赵矜矜嗷呜一声喊,对上少年惊恐视线,又猛地压下声,神经质一样恢复温婉,疯狂微笑,“睡过了,睡过了好啊。”
夏稚年:“??”
夏稚年一脸呆,头顶呆毛晃晃,转向晏辞,惊诧询问,“他们搞什么?怎么……疯癫癫的。”
“可能是论坛又在嗑cp。”
晏辞摸摸他脑袋,让周围人散开。
夏稚年:“??”
哈?
夏稚年打开好久没看过的学校论坛,头条热帖,两行大字十分吸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眼瞎cp两人双双请假,大胆疑问,他俩是不是开那个房去了啊?!】
夏稚年:“?!!
什么?
开房?!
夏稚年懵逼,打开帖子,主楼下面一堆的啊啊啊啊啊。
【层数名】:啊啊啊啊啊我希望是!要不然为什么双双请假!
【打瞌睡呢】:突然发现眼瞎都成年好了诶。
【都开始看我】:呜呜呜我也想do小年年。
【往】:卧槽卧槽卧槽?!
【时快时慢】:姐妹,校草还有三分钟到达战场。
夏稚年:“……?”
夏稚年眼睛睁圆,这什么鬼东西啊!
他再往下翻翻,试图找出来个正常回复。
【窝晚】:啊啊啊啊啊我不一样,我想和夏稚年平分校草。
【希望我是a】:啊啊啊啊啊我也想!校草我好爱!
【思考】:+1+2+身份证号!!
夏稚年:“……??”
和他平分晏辞?
夏稚年杏眼滚圆,扁扁嘴,晃晃手腕上晏辞让人捡回来的定位器手链,想举报帖子,想起好久之前他的举报权限就被封了,哼唧一声,抬手打字回复——
【夏稚年】:不要乱猜,怎么可能开房,我和晏辞就是好朋友。
他想了想,感觉这条发出去,觊觎晏辞的人会更多。
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就是感觉有点不高兴,不想和人分晏辞,把刚刚那串全删了,飞快重新打——
【夏稚年】:你们亲不着晏辞的,别想了!
嘶啊啊,这么说别人会真以为他们昨晚开房去了吧?!
夏稚年再把这串也删了,瘪嘴,表情陷入纠结。
想想他所剩无几的时间,少年不高不兴的收回手,最终一个字也没发出去。
“叮——”
最底部又弹出一条新回复。
【晏辞】:【都开始看我】:呜呜呜我也想do小年年。
【晏辞】:做梦。
夏稚年:“……?”
夏稚年扭头看看旁边斯文清贵的男生。
帖子下面诡异的静默两秒,然后飞快的弹出来无数的尖叫。
【松开】:啊啊啊是正主!啊啊啊眼瞎是真的!所以二位昨晚去哪里了?
【四块五】:啊啊啊眼瞎是真的!真的do了吗?!
【辛苦什么】:啊啊啊眼瞎是真的!我们可爱小年年是不是很软?!
【时快时慢】:啊啊啊眼瞎是真的!我有没有可能向校草表个白?!
【晏辞】:【时快时慢】:啊啊啊眼瞎是真的!我有没有可能向校草表个白?!
【晏辞】:问夏稚年。
夏稚年:“??!”
夏稚年表情懵了一瞬,头顶呆毛歪歪扭扭,迎风招摇,耳根蹭的红了。
论坛底下又是一通尖叫。
夏稚年瞧向边上从容淡然的男生,晏辞然后回头和他对上,温润笑一下,一副斯文平常的样子,好似再正常不过是的,疑惑问他,“怎么了么?”夏稚年:“……”
夏稚年艰难吞咽一下,红着耳朵摇摇头,声音绵软,“没、没什么。”
该说不说,这种彰显彼此关系亲密不同的发言,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少年眨巴眨巴眼,眸子干净透澈,漾着微光,轻轻笑一下。
体育课。
时隔一个暑假外加漫长的补习,崭新上任的高三生们,终于再次有了可以快乐玩耍的体育课。
以及,上学期体育一千米考试不及格的夏稚年夏同学,即将面临每节体育课重考,考到及格为止的悲惨生活。
不过今天周四,体育课一周两节,在周四和周五,他下周六到最后时间,满打满算要重考四次。
夏稚年幽幽叹气。
体育老师小麦皮肤站在阳光下,咧开一口白牙,点名上学期成绩不及格的,一眼看见白嫩嫩的夏稚年夏同学,眼睛一瞥,哎嘿笑笑。
“某些不好好锻炼的同学,落到我手里了吧。”
夏稚年:“……”
其他人拿着器材球类活动去了,一千米一共三个男生不及格,夏稚年站到起跑线上,看着红色橡胶跑道,感觉自己要心梗。
他站在跑道最里侧,手腕忽然被拢住揉捏一下。
晏辞在他边上一点,“别担心,我陪你跑。”
“……算了。”
少年可怜巴巴哼唧,“我一个跑就行了,在加上你,平白多个人受累。”
晏辞似笑非笑,“乖崽,一千米而已,对你而言很累,对我,并不。”
夏稚年:“……”
行,黑芝麻汤圆你厉害。
夏稚年凶巴巴瞪他一眼。
“预备,跑!”
三个人晃出去,夏稚年虽然练了段时间的游泳,但至今停留在泡水阶段,顶多体力比以前好了点。
但是跑步方面,呼吸一急他就本能放慢脚步。
晏辞就在边上慢慢跟着,也不催,声音平稳,“没关系,慢跑就行,不及格就当运动,反正一周才两次。”
夏稚年:“……”
才两次?才?!
听听您说的是人话嘛?!
而且听这话是想让他一直跑?
夏稚年面露惊恐,生生提了点速度。
但没一会儿就开始喘不上气,呼吸发急,速度又慢下来。
最后当然还是没及格。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一千米的三个难兄难弟,通通全挂,相约下节课继续。
过终点线,夏稚年慢悠悠停下,小口小口呼吸。
后腰遽然被手臂揽住,些许力气传来,带着他往前走。
晏辞半抱着少年,“走一走,不然明天腿疼。”
“唔,现在就腿酸。”
夏稚年喘着气哼哼一声,不乐意动,慢慢吞吞走两步。
“班长!”
不远处老师喊晏辞一声,“去器材室再去拿几个网球羽毛球乒乓球这些,数量不够。”
夏稚年自己没什么事,让着晏辞赶紧去。
晏辞眸色沉沉盯着他,想到昨晚的事,多少有点不放心,不过见周围一圈的学生,稍稍抿唇,放缓声音,“那你在这等我。”
“好。”
夏稚年望着晏辞往器材室走,自己在操场上挪了两步,慢慢缓过力气,见晏辞还没回来,猜是不是一个人拿不了,就去那边找找他。
器材室里操场比较远,是栋单独的仓库改造,他走到附近,刚从拐角出来,就见器材室门前站着一男一女。
男生身形修长,面容清隽,通身的清贵,女生则是一头长发披散着,画着精致妆容。
这是……
“学长。”
女生有些羞怯,轻笑一下,把手里的小盒子递过去,“我是今年高一新生,我叫高雨,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学长不介意的话,可以尝一下。”
晏辞声音冷淡,“谢谢,我不吃。”
“学长。”
女生又叫一声,模样娇俏,“那学长喜欢吃什么呀,我给学长做。”
……表白现场。
男生清贵温润,女生娇柔可爱,站在一起莫名相配。
夏稚年抿抿唇,瞧着眼前画面,心脏突兀收缩一下,麻麻的,指尖蜷缩。
一种和看论坛很多人表白晏辞时候一样的不高兴蔓延上来,占据整颗心脏。
他低头,瞧瞧纤细手腕上金色的手链,莫名有点独属于自己的宝物被抢走觊觎的烦闷。
“学长,我喜欢你。”女生笑着表白,“我——”
“晏辞。”
夏稚年心脏没由来重重一缩,看着晏辞和女生站在一起,莫名心慌,抿紧唇,有些冒失的出声打断。
不要,不要表白。
不是说好了,可不可以表白要问他吗?
夏稚年心脏发紧,脑袋乱七八糟,各种情绪涌动。
“年年?”
晏辞余光一扫,看见拐角站了个白嫩嫩的年糕团子,唇角弯出点笑,迈着长腿几大步靠近,抬手将少年往怀里拢了一下,“等不及了,来找我?”
“……嗯。”
夏稚年心底说不出的别扭,心脏砰砰跳的飞快,莫名不高兴,脑海里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妄图冲破混沌思维,破土而出。
他有点不安,拉着晏辞手腕急匆匆进去器材室。
里面没开灯,夏稚年平白有点躁动,心里烦乱的很,将男生顶到架子边上,扁着嘴靠过去。
“晏辞,你、你要摸吗?”
“嗯?”
门自动回弹掩上,器材室里只有细细的一线光亮,照不到两人身上,晏辞后背抵着架子,抱着怀里少年,稍歪歪脑袋。
少年模样有些不痛快,晏辞想想刚才情形,忽的歪了歪脑袋,唇角弯了一下,声音低沉悦耳。
“乖崽,不高兴了?”
眼前模糊,耳畔声音轻和带笑,夏稚年脑袋里乱糟糟的,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没有。”
“你要……摸嘛?”
他又问一遍,抬起头,杏眼茫然又急切,莫名想留住独属于他的那个黑芝麻汤圆。
只在最后这短短几天内,不要离开。
晏辞墨色昏沉一片,紧紧盯着少年,片刻,一点疯狂的和悦蔓延而上,唇角向上勾起。
煮了这么久的青蛙,终于要熟了。
“乖崽。”
晏辞轻笑笑,唇角弯着,将少年拢进怀里,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愉悦,“你在不高兴。”
后腰被扣住,隔着单薄衣服,对方温度传递过来,夏稚年整个落在对方滚烫怀抱里,无端有点燥热,心底的焦躁就愈发明显。
他咬唇,心跳一下一下撞在耳膜上,鼓动的节奏吵的他心里发慌,咬咬牙,软声反驳,“我没有。”
“你有。”
“没唔……”
昏暗里,一丝凉风忽的吹上身体,夏稚年一惊。
骨节分明的手贴着纤细单薄的腰,少年杏眼圆睁,被人抱在怀里轻轻颤栗,挣扎不得,声音软黏,“晏辞……”
“嗯,我在。”
晏辞轻笑一下,炙热掌心覆盖住心脏位置,眼底暗色弥漫,笑意清晰。
“乖。”他声音格外温柔,轻轻的,像裹在蜜里的猛兽,甜蜜又恐怖,引导询问。
“你看到我被表白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这回……这么不高兴啊。”
……什么?
夏稚年蓦地一愣。
茫然睁大眼,脑袋里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戳破,而后倏地打了个颤。
是啊,为什么?
脑海里念头若隐若现,夏稚年琥珀色眸子呆愣,呼吸微急,指尖抖了抖。
晏辞下巴轻压上少年肩膀,掌心底下是无法遮掩的凌乱心跳,疯狂的愉悦漫上心尖,声音轻轻的。
“乖崽,想到什么了呀,心跳好快。”
“晏唔……”少年蓦然一个激灵。
晏辞低头,唇瓣轻轻碰上少年颈窝,柔软轻和,眼底笑意弥漫,“乖,要说实话,撒谎的话,会被我发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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