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直接将飞天扫帚拿了出来,她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老人的家里。
据郑爷爷说他的友人是独居,十几天没有消息,很有可能是在家里摔倒了之类的,不过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了,十几天摔倒没人管,已经去世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她还是决定快速地到达目的地去看看情况。
那位老人的地址非常好找,沿着水路往山里飞,离山最近的、没有邻居的独院小宅就是他友人的家。
不过与若月想象的不同,此时的宅子里传出炊烟,像是有人在里面做饭。
她改变了直接飞进院子里的计划,在门外落了脚,收起扫帚后,敲了敲紧闭的大门。
“来了来了,谁呀!”门内传来了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
若月眉头一皱,这和给到的情报不一样啊,这人不是独居吗?
女子打开了一条门缝,探出了头,见到是若月,有些警惕,“请问,有什么事吗?”
若月扬起友好的笑脸,“你好,我来找许伯伯,许巍山。请问他在家吗?我家爷爷和他是旧识,近来没有许伯伯的消息他有些担心,让我来问问情况。”
女子这才将大门完全打开,“姑娘,真不好意思。我们这靠近大山,没有什么邻居,也少有人敲门,所以谨慎了些。你找的人是我家公公,他就在屋内,你先进来,我帮你叫他啊。”
女子热情地将若月领到大厅,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就往内屋走去了。
若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她进来后,识灵器就在闪,她现在不确定这个屋子里是所有人都是凶兽幻化的还是只有一个是,万一误杀,那麻烦可就大了。
识灵器是识别一个范围内,凶兽身上所散发的灵气,不能精准到单个身上,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过了不久,女子搀扶着一个老人走到了大厅,老人看上去眉目慈祥,有人搀扶并不是因为他老了走不动道,而是他的右腿有明显的包扎,应该是近期伤了腿。
老人一边由女子扶着,一边拄着拐杖,在若月对面的椅子坐下。“这位小友,听说你是老郑叫来找我的?哎,真是不好意思。我前些天进山摔了腿,疼得要命。没来得及和老郑提,现在终于想起来要和他报个信了,结果你倒是先来了。”
若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没事,我比较坐不住,顺便帮郑爷爷跑跑腿,举手之劳罢了。不过,我听郑爷爷说,许伯伯是一个人住啊,我来时看到这个嫂嫂还吓了一跳。”
许老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腿,“还不是我那儿子,我摔了腿被儿子知道了,非要带着儿媳和我同住,说是要等我伤好了才肯走。我天天到处走,这点摔伤不算什么,自己能应付,这孩子偏偏倔得很,非要来,我便随了他。”明明嘴里在埋怨,但语气却全是开心和欣慰。
若月语气中有了一丝羡慕,“哇,许伯伯您儿子真孝顺。”随后她话锋一转,作势要起身,“我也就拜人所托来看看您的情况,现在也可以回去和郑爷爷交差了。许伯伯好好养伤,我听郑爷爷说你们经常在村口下棋,伤好了以后,我也去凑凑热闹。”
许老捻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哈哈地笑了起来,“行啊,等我腿好了,和老郑下棋一定叫上你,我的棋艺可好了,下次带你开开眼。”
若月作出乖巧状,笑眯眯地说一定去,临走前她婉拒了女子留饭的话,说是来回需要时间,现在要趁着天亮赶回镇里,女子也不好再做挽留。
出了大门后,若月的笑脸立刻就变了,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宅子,随后在这个大门口的对面找了一个小草丛虽然是冬天,但枯草也多少能起到遮蔽的效果,她先扔了一个保护罩,再将自己的微缩小屋拿出来放在保护罩内,随后若月便缩进屋里休息了,等待黑夜的降临。
在进屋后,已经是午后,因为聊得太久,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
还好若月习惯将一些能够外带的面点、点心放一些在聚宝袋里算作储备粮,她在窗边坐下,喝着茶吃着点心,偶尔翻阅一下书籍,打发着时间。看书看得眼睛疲劳就看看窗外,顺便观察一下有没有人进出这个宅子。
大半天了,没有太多的人路过这里,除了几个上山砍柴的以外,很少有人来这里走动。
黄昏临近,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孩子,敲响了宅子的大门,父子俩欢笑着走进大门,刚刚的那位给若月开门的女子也在微笑,弯腰拿手帕擦去小孩脸上不知在哪染上了脏印记。
男子将大门关上,把宅子里面的声音隔离开了。
若月左等右等,终于是等到了月亮爬上来,她离开了小屋,直接拿出扫帚飞到了宅子最高的屋顶上,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洒在院子里,将院子染成了一片雪白。
她看了一圈,将视野锁定在刚刚将房屋里的灯火熄灭的一间屋子里,白天还需要靠着拐杖走路的老人,现在在黑暗中健步如飞,就在他要推开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前,若月魔杖一甩,利用冰阵将他冻在了原地。
若月见进展顺利,直接下了屋顶,飞到冻成冰雕的人的面前。
冰块里的人看到来者是若月,起初因为事发突然而表现出惊慌的表情瞬间转为了愤怒。
房间里的人也因为外面有声音而跑了出来,是早上开门的女子,她穿着里衫,外面随意地披了一件衣服,散着长发,推门而出。她看到若月时有点惊讶,然后开始质问:“你不是走了吗?现在半夜闯入我家是要做什么?”
此时冰雕突然碎裂,老人几步推开女子,闯进房间内,女子吃痛地倒地,她也察觉老人的异常,焦急地喊着:“公公,你要对瑞儿做什么?”
若月也不再藏着掖着,急忙跟进去,见凶兽已经褪去老人的皮肤,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想要吃掉小孩时,急忙拿出了捆神索将它捆住,带出了房间。
女子见若月已经出来,急忙冲进房间,看到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儿子,悬着的心也便沉了下来,抱住他轻声安慰着。
若月将凶兽扔在小院内,点燃了一把火把,火光照亮了凶兽的样子,这凶兽又是一只水鬼。
若月见又抓到一只水鬼,不禁寻思:这水鬼是和水镇绑定了吗?还是固定刷新,怎么总能遇上?
水鬼在地上哀嚎:“求求女侠高抬贵手,我可没吃人,这老头是我串门时发现已经死了的,我又怕光,所以我才披了他的皮。”
若月挑眉,“哦?你没吃他啊,你披了皮不跑,继续留在这个前不沾村后不沾店的小宅子里当老头,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想试试父慈子孝、儿孙满堂的感觉所以才赖在这里十几天,成天有活人在你面前晃,却忍着不吃的。别告诉我人的吃食就能填饱肚子这种鬼话,能吃饱那么很多水鬼就不会出来祸害人了。”
若月几句话就让水鬼闭了嘴,可一旁的夫妻可忍不住了,男子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水鬼,“说!你假扮我父亲,有何居心!”
水鬼是因为若月有些本事才向若月求饶的,这俩普通人倒是狐假虎威地问上了,惹得水鬼心里一阵不痛快,“谁tm想当你老子,要不是我套上皮你们就正好来敲门,说来看望我,还说隔几天会带你们儿子来,我才不在这里住呢。你们人的饭菜那么难吃,我忍了这么久就想吃一口细皮嫩肉的,结果还没吃上就被搅和了,我还不痛快呢。”
若月又问了一句:“你说你来时,老人就死了,那么你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吗?摔死的?病死的?”
水鬼这时不想作答了,直接闭眼不理,反正他已经活不成了,还装什么好心人回答若月的问题啊。
若月见他不配合,从聚宝袋里拿出一颗药丸,用脚直接狠狠地踩上了他的手,在水鬼喊痛时,往他嘴里塞了进去,药丸遇水即化,水鬼吐都来不及吐。
他暴躁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臭女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若月嫌弃地拍了拍手,回答道:“可以让你乖乖说实话的东西。好了,现在说说看吧,你看到老人是怎么死的。”
水鬼眼神中有着不屑,但嘴却乖乖地张开了,“我是偶然路过,闻到这屋里有异香,便好奇溜进来看看。结果这人仰躺在大门口,看着像刚进门把门关上后,一转身就死了的。我正好身上披的皮有点旧了,就想,这虽然老了点,但也算刚死,比较新鲜,就换上了他的皮。穿上之后就发现有点不对,这人的脚被捅了,皮肤破了一个洞!”说这话时,水鬼脸上满脸写着心痛,“已经脱下的皮再穿就会烂掉,新的皮不是完整的,我那叫一个进退两难。”
“异香?”若月对于这个比较在意,“什么异香,你能形容一下吗?”
水鬼其实也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就很像是花香,味道很浓,具体记不清了。”
若月扶额,这和没说其实没什么差别。
一旁的女子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那个香味我大概知道,我和夫君到这里的时候香味还没散,闻起来是很浓郁的花香,这种气味的香粉我只见过从异域来的商人会卖。”
“异域。”若月重复着这个词,“这个异域商人是从哪个国家来的,娘子还有印象吗?”
女子思考了很久才回忆起来,“我想起来了,他说他是悦灵国的商人,那个香粉是他们的国花经过特殊炮制制成的,很受当地姑娘喜欢,我比较喜欢淡雅的香味,所以没有买。”
若月很感谢女子的帮忙,作为谢礼,她给了女子一颗药丸,“谢谢你提供的消息,这颗药丸是美容养颜的,我出门匆忙,有些药不适合你吃,就只有这个还可以凑合,就把这个给你当做谢礼。”
女子很是惊讶,结果药丸正要感谢。突然,绑在地上的水鬼和已经只剩下皮的老人都被一团蓝色的火焰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若月傻眼,现在还是深夜,不应该会出现这种自燃的事情。同时她的手臂一痛,撸开袖子,发现了一行字——不要多管闲事。
字凭空从手臂出现,但却造成了真实的伤害,血从字里流了出来,模糊了字迹。
若月先吞下了一颗止血丸止住了血,然后服了一颗加速伤口愈合的药丸,但意外的药丸没有发挥作用。
或者说不是没有发挥作用,而是只要字的笔画有愈合的倾向,那个笔画就会重新裂开将那个字补全。若月没办法,只能拿布将字挡住。
不管是水鬼自燃还是手臂的字,都说明了若月的线索指向没有错。
“悦灵国是吗?你让我不查,我偏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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