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这一次真的走运啊,抓到了一个修士,虽然修行还很浅,轻轻松松就中了我们的圈套,但是精神力很足,足够我们消耗十年,不,三十年之久了。”一道谄媚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
谁在说话?城主?难道我们还在鬼城,回到学院才是假象吗?
若月努力地睁开自己沉重的双眼,眼前的场景果然是鬼城的祭坛上,不过祭坛上摆放着的人并不是两人而是只有随卿轮一人。
他被这些鬼用绳子五花大绑地捆在祭坛的石头上,眼中的愤怒似乎能够喷出火来,他尽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身上的绳子,可那束缚住他的绳子似乎不是普通的绳子,他使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见能动弹半点。
若月刚醒过来就撞见这样的场景,脑子还没有进行思考,就已经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帮助随卿轮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正要碰到绳索时突然摸了一个空。
“这,这是随卿轮的记忆?”若月再次伸出手进行验证,果然所到之处摸到的都是虚空。
这时的若月的脑子终于转过了弯,这是随卿轮曾经遭遇过的,没有记录在小说里的,反派的成长过程。
那个熟悉的华服鬼围绕着祭坛跳着奇怪的舞蹈,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等到他转到随卿轮的位置时,暂时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弯下腰来将随卿轮的手臂从绳子中拿了出来,翻转手臂,露出手腕的部位。
随后拿出一把小刀朝手腕割了下去,此时的随卿轮已经没有能力继续进行挣扎了,他的周围围绕着淡淡的烟,若月猜想这其中一定有着催眠的成分才导致他变成这样的。
手腕上的血随着垂在半空中的手臂滴落在祭坛上,点亮了祭坛上的花纹。
华服鬼将小刀收好,继续随着鼓声舞蹈着,祭坛开始吸收随卿轮身上的精神力。
周围围观的鬼此时都纷纷叫喊着,感叹着,“这精神力真纯。”“一般修士这下都吸完了吧,今天抓到个不错的修士,吸了这么久了还没看到尽头。”
此时的随卿轮拼命地抵抗着睡意,每次快要闭上双眼就死咬住嘴唇让自己清醒,他躺着的位置正上方就是鬼城的天,不过鬼是不晒太阳的,所以那里也是一片漆黑,他每一次挣扎也不过是从一处漆黑看向另一处漆黑罢了。
在挣扎过程中随卿轮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不禁地低声笑了起来,多可悲啊,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这里并没有一处属于他的光。
最后他干脆主动地闭上了眼睛,那时的他无故地想起了几年前救了自己的少女,她叫什么名字来着?这几年他过得并不顺利,导致有一些记忆开始模糊了,包括和她相处的记忆。
只要忘记了自己幸福的时刻,就不会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太过艰难。
那个人是唯一伸出手帮助过他的人,最后也命陨在了秘境中,可能他这个人就不配有人拯救他吧,唯一释放出善意的人最后也没有一个善终。
不如…就这样死去吧。反正这个破生活也没有指望了。
随卿轮就这么躺在祭坛上,围绕在耳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声,他也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好冷。“我终于要死了吗?那可太好了。”他在失去意识前最后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华服鬼在完成祭祀的舞蹈后,最后走到了随卿轮的身边,他能感受到绑着的修士已经断气了,这太不正常了,修士一般都不会这么快就死了的,他们与普通人不同,只要精神力没有枯竭,就都有一线生机。
这种人先死了,却还留着精神力的情况他还是头一回见。
华服鬼拿着小刀重新凑上前想要确认随卿轮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才向前走了几步,猛然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眸。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从随卿轮的身上释放出了令华服鬼恐惧的气息,吓得他往后退了几步,红色的眸不可能在一具人的躯体上出现,那可是“魔”的象征。
随卿轮并没有回答华服鬼的问题,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漆黑的天空,这时几道闪电撕开天空朝他劈了下来。
“轰隆、轰隆。”伴随着雷声,夹杂着紫色光芒的闪电冲破厚重的云层一下,一下地劈到随卿轮的身上。
雷电落下,围绕在祭台四周的鬼纷纷被雷光吞没,只剩下华服鬼还在苦苦支撑。
随卿轮恍若未觉,拍了拍身上闪电劈碎的绳子,伴随着又一次雷击在祭坛废墟中重新站了起来。
华服鬼努力地拖着自己的身体往角落挪去,想要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可他的周围已经遍布闪电光顾过的痕迹,哪还有漏网之处呢?
华服鬼惊恐地看着随卿轮,此刻站在闪电的正中央的人已经不再是刚刚无力地被绑在祭坛时的模样,他的身后出现了一条尾巴,望向他的那双眸是在闪电中都无法隐藏的血红色。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华服鬼在被一次闪电波及后,最终还是支撑不住而化成了灰烬,他在消失前绝望地问出了这一句话。他在下属抓到这个修士时是开心的,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精神力充足,足够他的子民生活很久,却没想到这个修士成为了灭掉他们的源头。
华服鬼的声音很小,小到像一粒灰尘落到地上一般,却被随卿轮精准的捕捉到了。
“哈哈哈,你问我我是什么东西?把我弄成这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罪魁祸首反过来问我是什么东西?”随卿轮在一片废墟中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一样。
“月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快醒醒啊。”若月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再一次睁眼,这一次,是在现实生活中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正捧着自己的脸,用指腹揩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充斥着担忧的黑眸中倒影着小小的自己。
若月心里舒了一口气,不是红色的眼睛,可才放下的心因为回忆起刚刚看见过的场景又开始绞痛了起来。
她往自己面前人的怀里一扑,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腰。
刚刚她看到的就是随卿轮变成魔族的经过?若月旁观了整个过程,曾经几度看不下去想要撇开自己的头逃避那段记忆,却无力地发现,它是在脑海中自动播放的,强制你去当那个无力的旁观者,无法逃避。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竟然会主动跟我撒娇,很少见啊。”随卿轮因为佳人主动投怀送抱显得很高兴,回抱住怀中的人,柔声地问着。
若月听到他这么问更加难过了,她没有办法回答随卿轮说自己做了噩梦,因为那些场景是真实发生过的,发生在眼前人身上的悲剧。
这并不是她的虚构,用轻飘飘的“噩梦”两字概括对他来说是种侮辱。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若月在随卿轮的怀里蹭了蹭,又将他搂得更紧了。所以说随卿轮能第一时间认出那是一座鬼城,并且知道鬼城要怎么破解,因为这些都是他经历过的。
“怎么睡了一觉之后这么黏人啊,月儿,你变性了?”随卿轮因为若月撒娇的小动作而心情大好,时不时出口逗她一下。
激得若月原本心疼的情绪被打断了,又心疼又羞恼,让若月忍不住朝随卿轮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暗地想,你这男人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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