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鬼杀队前往山田浅卫门时,林直子的行李太过简单。随身唯有腰间的日轮刀,发上蝶屋专有的发饰,以及不肯搭在肩膀非要停在脑袋上的小黑。
其他什么衣裳、银钱以及干粮,她都摆摆手拒绝了。
拜托,她是去当国家公务员的,又不是去闯关东,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做了公职人员,这些日常生活用品不是都有发的吗?
一年到头还要发好几回,根本用不完啊,带过去是累赘,她有经验的。
鬼校队的待遇,虽然不及她以前那份工作好,但是每年都按期分发紫藤花干香囊,房间柜子里都快堆满了。
过节的时候拿给蝶屋的小姑娘,说是礼物,她们都会嘟起嘴,说库房里还有好多,不许送回来。
拿给相好,一个骂骂咧咧的说你当我没有吗?!一个说了谢谢,但是嘟囔着哥哥也给他塞了好两个。
看来大家都用不完呢。
就像过中秋节时的五仁月饼一样。你送给我,我送给你,推来推去,送了一圈,谁都没有吃。
今年五仁月饼倒是有了全新用途。可以把月饼放在主公大人的祭坛下面,配上两柱香,祈祷主公大人早日成佛。天音大人哪里得供奉她莲蓉月饼,紫藤花香囊也送两个吧!好事成双嘛!两个小姑娘也照天音大人的配置。这样就能解决六个香囊了。她真是天才。
相信自己换到山田家工作,日常用品上是不会亏待她的。
跳槽的奥义,是待遇升级!
服装肯定不用说,最有阶级性、团体性、凝聚性的物品。春秋四件,夏冬另算,加上山田家负责的工作都是打打杀杀,经常见血,说不定数量还得翻一番,肯定够穿了。
钱的话,路上没什么要花的地方,到了那儿,包吃包住,至多只有出去喝花酒的开销。她又不需要给男人寄钱,一个人生活稳狗。寄了,实弥肯定会跳脚。
至于干粮,就这么一点路,唱两首曲子就能御风到。
林之子打了个哈欠,跟鬼杀队还能站起来走的几个人摆摆手,说不用送了。未到晌午,日头已经毒起来了,可别把小主攻晒晕倒。
说完后,她转转眼珠,扫过门前一排人。最后,盯着站在最角落,抱着胸,面色凶狠的男人,笑眯眯得凑过去,鼻尖就差碰上。
“实弥,要跟我吻别吗?”
“……”
小主公以及一众未成年齐刷刷看过来。
蝶屋的女孩们很自觉用手遮住眼睛,但手指缝大的可以。
善逸盖住祢豆子的眼睛,自己又羡慕又害羞地看过来。
伊之助不理解,也不妨碍他学着样子去捂炭治郎。大概是力道没控制好,炭治郎“啊”的喊了一声。他可只剩一只眼睛了!
事件中心的男人,面色不善,嘴巴跟脸一样,又臭又硬,“要走就快走!”
林之子站直,并与实弥拉开距离,“好吧,那我走了。记得想我哦,实弥~天天哦~”
接连两个波浪音,成功让男人头顶暴怒的青筋明显。
“鬼才会想你!”
“哪里有鬼?”富冈义勇握住刀柄,满是认真。
蝴蝶忍压根没忍,整个肩膀都在抖。
连蜜璃都开口,拖长音喊:“不是这样的,富冈先生。”
这下,人群中又有一个男人表情不善了。
一句话,让三个柱为我改变情绪。
不愧是鬼杀队没人讨厌广收爱戴的男人。
林直子心满意足,再一次挥手。等这次转身是真的走了。
到了山田家所在的城镇,天空乌云密布,很快便落起雨。淅淅沥沥。
三五孩童冒着雨,笑闹着跑回家,不忘同伙伴约好明天再出来玩耍。周围行人有的打起了伞,不紧不慢地走;有的恍若不觉,步调不变;还有的生活得仔细点,沿街找了相熟的店,拐进去坐下。
林直子估摸着时间,还没到饭点,现在过去也是干等着开饭。她便放慢了步子,找了边上带房檐的墙角,静静地站着。
不一会儿,有人从身后的店里走出来,带出一抹温和的茶香。同气味一样,他身上的气平和厚实,可以打一个上弦。如此出色的实力,不怪林直子多撇了眼。
男人身形标志,腰间佩剑,是个典型的武士,唯独双眼落了两道近乎穿脸的疤痕,有些狰狞。大概是周身气质太过温和,冲淡了疤痕的恐怖,有种他本该就如此的错觉。
林直子做出评价,一个漂亮的瞎子。
上帝关上一扇窗的同时,会打开另一扇窗。东洋传进来的话。多是用来佐证,这类人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变得极为敏锐的情况。
男人轻轻蹙眉,应当是发觉了这场小小的落雨。
林直子也发觉了,他没带伞。
大概是对方实力出众,大概是他脸上的疤合乎心意,林直子转进店内,将日轮刀拍在柜台上,换了一把伞。
多怜香惜玉的人啊!她自我感叹。
接着,对躲在房檐下等待雨停的人说,去哪儿?我捎你。
还没有正式来到山田浅卫门,她就同士远相遇了。可以说,士远是林直子在新的地方认识的第一个人。
往后,于花街喝酒,胡言乱语,没话找话。她说,也许是命运。引得十禾花枝乱颤,手在藏在大夫袖管里不规律地拨弄。女人也跟着他咯咯咯发笑。
酒后的话,流传度不广。
爱喝花酒的就那么几个,期圣、源嗣他们偶尔拉典坐这种小毛头来听他们吹牛。没想到典坐要探个究竟,在练习时间冲到女子道场来。
“挺漂亮的,配我师父倒还是差一点。”
典坐如是说。
林直子还没动手,典坐先被士远打得满场跑,理由据说是翘了日课。
“难道是我师父喜欢她?觉得我这个做徒儿的,口出狂言,对未来师娘不敬?”
典坐又说。
再一次被打得满场跑,理由是对师父不敬。
期圣撞上了,会眯起眼打量,开口便是几句风凉话。真是不明白士远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教出典坐这种没心肠的人。
仙汰在边上陪笑,也不忘记去付知那里拿几瓶药,给典坐化开瘀血。
林直子再次碰到典坐,是这家伙被打怕了,不敢问师父了,就来问她。
“我师傅对你?”
林直子曲起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子。
“你猜?”
典坐缩了缩脖子,格外老实地讲:“我猜师父不喜欢你。”
林直子笑眯眯地说:“给你三秒。”
没等典坐反应过来,时间已到,林直子的刀贴住脖子,再往里一点就可见血。
“!!!”
士远是真的喜欢典坐,亲手把人从泥潭里拉出来、洗干净,还手把手教的挥刀。他就像典坐的父亲一样,照顾他、培养他、爱护他,哪怕某天要献上自己的性命,也未必不可。
结果有目共睹,典坐被士远养得很好,是山田家唯一一个还相信美好事物,不去算计别人的人。
而这次的任务,典坐在,士远也在。
结果怎么会是,士远活着,而典坐却死了?
答案简单。
士远没保护好典坐,他这个做师父的没保护好徒弟。
现在,士远保护着典坐要保护的人,当作自己还在保护典坐。
林直子看着满身血痕的士远跪倒在清丸面前。
男人双手伏地,称自己无颜再以武士自称,今后断不踏入山田浅卫门一步。以此为代价,求清丸网开一面,放他和濡骇。他们今后,会远走,寻找安居的土地,一辈子隐姓埋名。
女孩站着,同清丸一样站着,分立在士远身前身后。裸露的胳膊上有几处擦伤,接连几日风餐露宿,穿旧的衣服染了草灰,显得人有几分狼狈。
她呢喃着师父,那表情仿佛找到了依靠。
清丸背对着林直子。不用看表情,高傲的语气已经显出他对士远的态度。
这是士远,实力堪堪次于殊现先生的武士。竟然为一介山民,目不识丁的山民,没有骨气地背叛了山田家,背叛了将军的旨意!
清丸并不想网开一面。
他笑着抽刀,却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压住了动作。刀身重新回收进刀鞘,金属相撞时,发出“锵”的响声。
“我有来迟吗?”
林直子上前就是一个飞扑,整个人仰卧在士远的怀里。指间暧昧地搭在领口-交叠处,好像还往里探了探。
她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声音更加,说:“亲~爱~的~”
纯朴的山民大惊失色,“这是——老师的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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